. 「不用找了。」夜風從口袋中抽出一張半濕的百元大鈔仍在櫃檯上,然後取過東西轉身便走。雖然沒有燈光,但藉著月光,老闆娘那黑亮的眼睛卻是能很清晰的看清楚那是多少錢,那黑暗中的紅色,確實有著讓人心跳的魔力。
夜風走後不久,店裡又響起了老闆娘的驚疑聲:「咦∼∼怎麼這錢是濕的,難道是落水鬼送錢來了!?哎呀媽呀!這可不敢要,不過這錢,好像似乎貌似真的!管他人錢還是鬼錢,只要是錢,老娘照收不誤!」
夜風抱著這些東西,拖著身子離開那個雜貨店後找了一處陰暗的角落做下來。現在他只能自救了,買鹽、水是為了配比出生理鹽水,現在他的體液已經大量流失,必須要得到補充。
夜風打開鹽袋,扭開礦泉水瓶蓋,簌簌的腳步聲卻在幽暗的巷道中響了起來。夜風眉頭一跳,知道是讓警察發現了,扔掉手中的東西,撐著站起來,奮力的往巷道的另一頭拐去,之所以拐著走,是因為夜風的腿膝蓋處不知在什麼地方受了傷,加上現在他的體力透支嚴重,根本不可能再跑了。
天無絕人之路,前面竟然有輛麵包車,不用說,那必定了。夜風摸過去,車內沒人,副駕駛位的窗戶沒關,夜風伸手進去打開車門,上車後想用老方法發動汽車。
但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是這老舊的車脾氣居然挺大的,夜風手裡的兩根導線碰一下,它便哼一聲,然後就悶了下來,絲毫不給夜風面子,根本就不打算走。你想啊,現在大半夜的,人家車子也不知拚命工作了幾十年,到老年了,想舒舒服服的睡個安穩覺,誰知竟不知從何處貓進來一個傢伙,硬是要讓它半夜加班,它能不生氣嗎?
生氣歸生氣,就在夜風焦急萬分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老車心一軟,還是啟動了,「嗡嗡嗡」的喘著粗氣,很是不平。夜風此時身上已經不太痛了,更多的是虛弱和疲憊,單手扶著方向盤,夜風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開往哪裡。如果自己的傷還得不到治療的話,一定會造成感染,那時自己想不死都難。
他當然不敢將車子開上大路,摸著巷子和一些寬敞的胡同裡走,好在這是一輛小型的麵包車,很多地方都還勉強過得去。也不知開了多久,他竟然誤打誤撞的開進了一個小區門口,再不能往前開了,除外面就是市區公路了。
夜風停下車,打開車門,鬼使神差的就往小區裡走,他也不想想,現在自己肯定成了警方的通緝犯,如果被誰認出來,也等於是自投羅網。不過他此時身上帶傷,也真的是無路可去了。
由於現在是晚上,小區裡根本就見不到人,也沒有保安出現,夜風拖著身子進了一棟樓,然後便往上爬,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爬上樓去萬一被人發現,豈不是要玩完?但他的潛意識裡卻希望遇到一個人,一個可以幫助他的人,夜風還從沒有這麼急切的想得到幫助。
大概爬到了三樓,夜風再也挪不動半步了,他現在恨不得閉上眼睛,一頭栽倒在地上算了,想是這麼想,但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要他堅持住。夜風握著拳頭奮力的敲了敲自己身邊的房門,雖然是握著拳頭奮力的敲,但打在門上發出的響聲卻是很輕微,沒辦法,他現在確實是提不起半分力氣來了,敲了幾下之後,夜風連自己的手都抬不動了。
微閉著眼睛靠在門旁的牆壁上,夜風恍惚間聽見有腳步聲向房門這邊走來,他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現在大半夜的,都在睡覺,如果真有人被自己的敲門聲驚醒,多半以為是小偷,自己到時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咯吱∼」的一聲輕微響動,門被打開了,一個腦袋從門裡面探了出來。那個腦袋先往上看,接著地下,向左轉,看見地下坐著一個渾身血漬,極為狼狽的人,忍不住低聲驚呼了一聲,想把門關上,但是卻遲疑了一下,將門再稍微的打開一點,屋內的人看清了坐在地下人的面容,臉色更是一變,低叫一聲:「夜風!」
夜風此時是躺在一張*上,柔軟的大*,極為的舒服,自己身上也不再感到寒冷了,微微的暖意遍佈全身,因為他此時的身上穿著一件略有些小的睡袍。他慢慢的將眼睛睜開,一個清秀美麗的面容出現在他的眼中,對於這個面容,他是再熟悉不過了,不僅午夜夢迴,甚至是朝思暮想。
「夢瑤,我我這麼會躺在這裡?」夜風看著郭夢瑤,虛弱的問道。郭夢瑤見夜風醒了過來,臉色有些發紅,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看他的身體,不過還是擔心的問道:「夜大哥,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會忽然間出現在我的房門口呢?還有,你身上好像是中*了,我為你用酒精擦拭過了,血是止住了,不過夜大哥,你怎麼會中*呢?」
「哦,原來我是無意間到你家來了。」夜風想撐起身子來,卻是使不上力氣,倒是注意到了自己身上原來換上了一身睡袍,他現在算是明白剛剛郭夢瑤為什麼會臉紅了,他的心中很是溫暖,「夢瑤,有人想殺我。」
「有人想殺你!?」聽見這句話,郭夢瑤臉上一驚,但他的臉上也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夜大哥,好像好像公安局在通緝你,今天下午的新聞說你想刺殺美國總統,真的是這樣嗎?」
「咳咳!」夜風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卻牽動了體內的傷,臉上一緊,解釋道:「我並沒有刺殺美國總統,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誣陷我置我於死地,夢瑤,請你相信我。」
郭夢瑤看著夜風的眼睛,裡面有的只是真誠,並沒有半分虛假的味道。郭夢瑤鄭重的點了點頭:「夜大哥,我相信你,可是你的傷」
「你會取子彈嗎?」夜風期待的問道。郭夢瑤搖了搖頭,很是沮喪地道:「夜大哥,你現在被通緝,不能去醫院,這可如何是好。」感受到郭夢瑤的擔心關切之意,夜風心中溫暖,想了想,一個人進入了他的腦海。
於是他對郭夢瑤道:「夢瑤,你去翠微路287號,一個叫「陸星宇私人偵探所」的地方找一個叫陸星宇的人,給他說明我的情況,他也許會來幫助我的。」
「好!我這就去!」郭夢瑤連忙站起來,看了看夜風,夜風對她微微一笑,那虛弱中有些蒼白且有些憂鬱的一笑,再襯托著夜風有些迷離的眼睛,其中的帥氣可就別提了,真正是迷死美女不償命,郭夢瑤臉色微微一紅,出了房間。
現在已經是早晨了,陽光透過沒有拉緊的窗戶照進來,照到夜風的臉上,暖暖的,帶著一種親和的味道,似乎還有些軟軟的,如少女的吻。
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夢瑤的家門口呢?夜風想不通,想不通的事情一般有兩種解釋,一種就是無法理解,另一種可以定義為——緣分。對!就是緣分和天意,這便構成了多彩而奇妙的生活。
山洞內,夕月還在為陸星宇講述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這讓陸星宇的世界觀有了很多改變。
「小月,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不僅有陰曹地府,而且還有還有天庭,看來古代那些神話傳說並不是空**來風啊。」陸星宇聽完夕月講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不僅感慨道。
夕月卻是早已對神鬼之事見怪不怪了,見陸星宇大發感歎,向他望去,卻見他頭看洞頂,眼睛似乎透過石壁看上了天,而臉上的表情更是有三分古怪。夕月見他這般模樣,不禁有些奇怪,問道:「你想什麼呢?」
陸星宇依然抬著頭,聽見夕月問,道:「小月,你說天上會不會有仙女,潔白如雪的衣棠迎風而舞,在天空飛來飛去,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那種清麗脫俗的容貌,估計時間沒什麼美女能比得上吧。」
「天庭當然有仙女」說到這裡,夕月突然頓住,沒好氣的白了陸星宇一眼,嗔道:「大壞蛋,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說實話,陸星宇這傢伙其實心裡還是有幾分陰暗的,他剛剛就在想,假如能上天去調戲調戲仙女,那滋味,鐵定不錯,但他也不想想,人家仙女都是仙人了,豈能隨便調戲的,估計他被人家調戲還差不多。
見自己的歪心思被夕月看穿,陸星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順帶拍個馬屁:「呵呵,沒什麼,我在想,那天上的仙女不論如何漂亮,肯定比不過小月,像小月您這種能讓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哈雷彗星撞地球的容貌,天上地下,僅此一家而已。」
「盡瞎說!」夕月忍不住打了陸星宇一下,不過聽見他誇自己,還是蠻高興的,儘管這個馬屁似乎拍得太大了一點。
「我媽媽曾經對我說過,人界、地府和仙界分屬於不同的空間,一般人都以為天上什麼都沒有,出了大氣層之後便是宇宙了,其實不然,天庭這個空間就在平流層這個地方,只要找到空間之門,就可以進入其中,地府同樣是這個道理,只不過它在地下而已。」夕月說著得意的看了看陸星宇:「所以說人界、仙界和地府是互不干擾的,它們是相對獨立存在了,除非有人能打開空間之門,否則想進入其他界內,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說,陸星宇小「童鞋」你還是死心吧,你看不見仙女滴。」
陸星宇卻是滿不在乎:「嘿嘿,說不定我哪天就將空間之門打開了。好吧,就算是打不開空間之門,仙女我也不看了,我想仙女肯定沒小月漂亮。我就來看你,每一天看一次你,煩死你!」
夕月聽見陸星宇的這些話,臉色卻有些黯然,由於她微微低著頭,陸星宇倒是沒太注意,以為這小丫頭又害羞了。
「小兄弟,你出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桀炎的聲音。陸星宇和夕月對視一眼,相扶著站了起來,然後往洞外走去。
來到外面,桀炎和紫煙並立站著,紫煙看著陸星宇和夕月走出來,臉上露出笑意,那種笑意,很是和藹可親,怎麼說呢,呃就像是一個大姐姐看著自己可愛的弟弟。紫煙將陸星宇當弟弟看,陸星宇卻沒將紫煙當姐姐看,他剛剛還無法想像仙女長什麼模樣呢,現在看見紫煙,他總算能想像出仙女究竟長什麼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