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霧散去,一個憂鬱而淒美的女子出現在了陸星宇面前,一身白色綢緞衣服別緻優雅,陸星宇看著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不由得心中一動,因為那衣服他只在古裝戲中看見過。
「相公,你終於回來了,秋娘等你等得好幸苦,你能回來看秋娘,秋娘真的好高興。」那白衣女子淒婉的話語變得激動起來,語氣中隱隱的帶著哭腔,但其中的喜悅之情卻是不言而喻的,她說完這話竟就向陸星宇撲了過來。
陸星宇先是一愣,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往後退開,心裡卻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秋娘?相公?這那跟那啊!
「相公,你怎麼了?你難道不喜歡秋娘了嗎?」白衣女子的眼中蓄滿了淚水,一臉的幽怨神色。
「不、不、不,姑娘,你認錯人了,我叫陸星宇,並不是你的相公。」陸星宇緊張得連連擺手。
那女子聽見陸星宇這話,竟就哭了起來,不住的抽泣著,那哭聲,和臉上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陸星宇心裡竟是有些難受。
「姑娘,我真的不是你的相。」看著那女子哭泣得如此傷心,陸星宇心中不忍,只能溫言安慰道。
「夫君,你難道不要秋娘了嗎?秋娘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對我?」白衣女子此時看著陸星宇的眼中滿是痛苦還帶著絕望。
「秋不,姑娘,我真的不是你的丈夫,我叫陸星宇,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呀。」陸星宇現在看著那女子傷心絕望的表情,還真有些難為情。忽然一個念頭冒出了他的腦海:這女子不會是個瘋子吧,而且還是一個女鬼瘋子,哎呀媽呀!陸星宇想著這些心中開始發顫,但看著那女子美麗的容貌,並不像是鬼片中那些臉部糜爛的女鬼模樣,心中竟也生不出恐懼來。
「相公,你怎麼了?你的名字是叫陸星宇啊!你難道竟是忘記了我嗎?」白衣女子用帶著淚水的臉,疑惑的看著陸星宇。
聽見這話,陸星宇差不多要一頭栽倒在地上,此時他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只有想不到的事情,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看著陸星宇發呆,白衣女子抽泣聲慢慢止住了,鳳目一轉,臉上掛上一絲羞澀的笑意,一把握住陸星宇的手,說道:「夫君,你跟我來。」說著便拉著他向前走去。
陸星宇此時已經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不由自主的被那女子牽著往前走,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呼喊:「陸星宇,快鬆開手,這人是女鬼!是女鬼!」雖然那心底深處在掙扎呼喊,但被那叫秋娘的女子握住的手卻如同被鐵水澆鑄一般,動不得分毫,身後似乎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在推著自己往前走。
陸星宇感覺到,這叫秋娘的女子的手沒有一絲溫度,自己握著的只是一片冰涼
陸星宇忽然發現,這小巷的中部竟然有著一道古樸的木門,木門上的朱漆已經掉落,門上的銅環也有著深深的銅綠,門兩旁貼著一副對聯,但上面的紙已經殘破了,陸星宇除了能看清幾個繁體字外,並不能分辨出這對聯寫的是什麼。
女子牽著他來到門前,那木門卻是自己打開了。進了門,裡面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裡有幾顆大樹,在朦朧的光輝下,投下斑駁的樹影。
前面是一座不大的屋子,正是那種古裝電視劇中才有的古代居民屋。進了屋子,秋娘高興了起來,鬆開拉著陸星宇的手,向前奔跑開來,裙裳舞動,就像是一隻飛舞著的白蝴蝶,那種舞動中的美麗,讓人一見難忘。反正陸星宇是看得呆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忘了前進。
「相公,過來呀!」秋娘轉過身子,對陸星宇招了招手,嫣然笑道。她揮手和臉上的柔媚笑意,落在陸星宇的眼中,進入他的腦海裡,卻是有著一股難言的極大**力,陸星宇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走了上去。
然後跟著這叫秋娘的女子進了屋子,屋中的物品擺放的很有情調,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古色古香的桌椅板凳,一個放在桌角的香爐還在裊裊的冒著青煙,牆壁上掛著幾幅水墨山水畫,整個房間佈置得淡雅清新,再聞著屋中獨特的香味,陸星宇的腦袋都有幾分迷濛了。
「相公,這就是我們的家,你走之後,家裡的東西都沒有移動過,你還記得嗎?」秋娘滿臉笑意,一臉期待的看著陸星宇。
陸星宇此時的眸子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澤,而是有些黯淡,就像是掩蓋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聽見秋娘的話,他只是下意識的遙遙頭。
見陸星宇搖頭,秋娘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接著走到陸星宇的身旁,指著牆壁上的一幅山水畫,用一種期望中帶著悲傷的語氣道:「相公,你再看看牆壁上的那幅倦鳥歸山圖,那是我陪著你親筆所畫,你可記得?」秋娘說完,素手在陸星宇的眼前一揮,一幕場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自己穿著一件古時候文人的粗布青色衣服,手持一直毛筆,案幾上鋪著一張宣紙,正要作畫,而秋娘在一旁為自己細細的研著墨。自己揮筆畫上幾畫,便轉頭看著研墨的秋娘,而秋娘也在看著自己,兩人眼光相撞,眉目傳情,構成了一幅情意綿綿的旖旎畫面。
「相公,你記起來了嗎?」秋娘看了看陸星宇的表情,再次柔情的問道。陸星宇只是呆呆的看著牆上那幅水墨山水畫,輕輕的點了點頭。
秋娘見他點頭,頓時高興起來,臉上如桃花盛開,更是動人,接著握住陸星宇的手,帶著他往左邊的一處偏房走去。
進了房間,出現在陸星宇眼前的是一張*,一張充滿古韻的木*,紅色的帳子裡是潔白的棉被,屋中瀰漫著一種獨特的氣氛,木窗上還貼著一個大紅色的「喜」字,這似乎是新婚夫婦的洞房,一邊的牆角處擺放著一個書櫃,牆角的裝飾木椅上放著一些花盆,裡面是一株蘭花草,窗邊的桌子上還有刺繡的繡板,空氣中還有一種奇怪的香氛。
陸星宇依然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物,臉上沒有表情,就像是丟了魂一般。
「相公,你還記得這個房間嗎?」秋娘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升起一抹動人的嫣紅,「這是我們新婚的房間,那天晚上,也是我和你相處的最後日子。」秋娘說道這裡,聲音有些低,似乎牽動了內心的情緒。
秋娘說完,走到那蓋著紅帳子的*邊坐下,陸星宇竟也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在秋娘的身旁坐下來。
「相公,你還記得新婚晚上你對秋娘說的話嗎?」秋娘握著陸星宇的手,眼中滿是一位妻子對自己丈夫的柔情。
陸星宇點點頭,一幅場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那日,是自己與秋娘的大婚之日,婚宴鬧到很晚才結束,告別了親戚朋友,左鄰右舍,自己帶著幾分醉意來到了洞房,也就是這間房間。秋娘穿著紅色的新娘喜服一動不動的坐在*邊,雙手搭在自己的腿上,靜靜的等待著自己。
自己慢慢的走到秋娘的身旁坐下來,然後懷著初為人夫的激動心情慢慢的揭開了秋娘的紅蓋頭。今夜的秋娘特別漂亮,彎如新月的眉黛,那兩汪清水似的鳳眼,微含羞澀的低望著自己,卻有說不出的明澈,嬌巧玲瓏的瓊鼻,櫻桃小嘴上摸著淡淡的口紅,卻是恰到好處,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極盡美態,看得自己一時間愣住了。
感受到自己的目光,秋娘臉色更是嫣紅,見自己沒反應,忍不住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從秋娘美麗容貌中清醒過來,自己忍不住對她輕輕喚了一聲:「秋娘∼∼」
秋娘微微的抬起下顎,柔情的看著自己,眼中除了初為**的喜悅嬌羞外,還有著一抹淡淡的不捨。接著秋娘用輕柔而不捨的語氣對自己說:「相公,明天就是你進京趕考的日子,秋娘真的好捨不得你。」說完眼中竟是淚光漣漣。
自己一把握住秋娘的手,臉上也滿是不捨,柔聲道:「秋娘,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團聚的,如果我殿試及第,中了進士,取得功名,我一定第一時間回來接你,如果不中,我也會趕回來,與你男耕女織,粗茶淡飯過一輩子。」
聽著自己的這些話,秋娘很是感動,落下淚來。
「秋娘,你怎麼哭了?」自己連忙為秋娘拭去臉上的淚水。
「相公,秋娘是高興,不管你能否功成名就,走上官道,還是僅僅是一介布衣,秋娘願意永遠的陪著你,和你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秋娘略帶激動而且十分堅定的說出此番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