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你為什麼要這樣玩我!難道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你那變態的虐待心嗎?哈哈∼你玩吧,儘管放開手的玩我吧,老子告訴你,我不怕!」陸星宇怒極反笑,猛地站了起來,昂著頭,對著天空大聲的吼著,接著伸出右手食指,指著天空,再大罵一句,「**你」
「呵呵,你儘管耍我吧。」仰天長嘯,發洩了自己胸中的憤怒後,陸星宇落寞的低下腦袋,悲愁的低聲自言自語起來。看著前面那漫長而沒有盡頭的道路,陸星宇歎了口氣,他現在是再也走不動半步了。在這路上呆了這麼長時間,公路上竟然沒有一輛車經過這裡,陸星宇苦笑,看來老天還真和自己過意不去。
看著夕陽的餘輝爬過遠方的山頂,天色逐漸的開始黯淡了,本來和煦的微風此時也開始變得有些刺骨,陸星宇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坐在公路邊的一個石凳上,如一個找不到家的流浪者,一股悲涼的感覺自心頭升起,陸星宇抱起雙手,低著頭靠上去,他累了,想休息一下,雖然飢餓,但疲倦卻如狂風暴雨一般,侵蝕著他努力睜眼的意志力。
就在他剛剛進入似睡非睡狀態中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聽見遠處傳來了車子發動機的聲音。陸星宇心中一跳,猛地將頭撐了起來,接著迫不及待的從石凳上站起來,走到公路中間眺望聲音的來源。
但見前方的公路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那小黑點快速的向著陸星宇這邊移動過來,小黑點的輪廓也漸漸的清晰起來,原來是一輛農用車。見到終於來了一輛車,陸星宇強自忍下激動的情緒,靜靜的站在路邊等待著。
很快,那輛農用車便到了陸星宇所在的地方,陸星宇趕緊站在公路中間向它揮手。那司機見路中間有人揮手,便減緩了車速,在陸星宇的身邊停了下來,之後有些警惕和好奇的看著這個站在馬路中間的小伙子。
司機是一個有些矮小的中年漢子,留著一頭短短的頭髮,臉色黝黑,面相憨厚,給人一種很老實的感覺,粗大的手臂,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上生了些許的老繭,顯然是長期從事農業勞動的結果。
見司機停了下來,因為陸星宇並不會說日語,他只得努力的向司機做手勢,一會兒指指前方,一會兒指著自己,司機看著陸星宇做著奇怪的手勢,先是一臉的茫然,但隨後呵呵一笑,有些明白了,問道:「你是來這裡旅遊迷路了嗎?」他說的日語陸星宇當然聽不懂,只得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見陸星宇一邊指自己的嘴巴,神色顯得有些焦急,司機暗道:「原來是一個啞巴,肯定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真是可憐。」接著陸星宇又指了指自己,然後在指了指司機的車,這下司機明白了,原來他是想搭自己的便車。
這司機也是一個充滿同情心的人,見陸星宇可憐巴巴的,他心中也是不忍,於是便將副駕駛位置處的車門打開,讓陸星宇進來。陸星宇見司機同意自己坐車了,趕緊學著日本人的禮節對他鞠躬表示感謝,接著趕緊上了車。
待陸星宇上車之後,車子再次啟動,繼續向前開去。由於司機並不知道陸星宇要去什麼地方,又發現他聽不懂自己的話,只得對他比劃了起來。
看著司機的手勢,陸星宇暗想:「他好像是在問我要去什麼地方吧。」這麼想著,陸星宇便往公路的盡頭指了指。
「哦,你是要去城裡啊,我今天正好要趕去城裡,就送你一程吧。」司機微笑著點了點頭,說了一通日語,陸星宇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只能以微笑表示感謝。
由於兩人語言不通,因此一路上也沒有更多的話語,一個專心的開著車,一個轉頭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陸星宇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次自己又會去到哪裡。已經過去這麼些天了,自己與安全局完全聯繫不上,蘇菲也沒有出現,這種孤苦伶仃流落異地的感覺是什麼滋味,陸星宇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也明白了那些詩人為何會寫出如此多的鄉愁詩詞。
這種如孤舟在洶湧澎湃的大海中漂泊而找不到港灣的感覺,會讓人的心中生出無盡的空虛和失落,那種找不到歸屬感的愁緒,會讓人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被那寒冷的夜色所凍結。
車子依然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駛著,時至傍晚,太陽終於完全的沉進了地平線,遠處的天邊如火在燃燒,紅成一片,給天空增加了一些妖艷的色彩。
忽然一股氣味衝進了陸星宇的鼻內,如果說陸星宇的肚子是一桶炸藥的話,那麼這一抹氣味便是一點火星,只要一點點,就足以將炸藥引爆。那股香味時斷時續的往陸星宇的鼻子裡鑽,讓他那肚子中早已餓死的饞蟲瞬間復活,尋著氣味的方向,陸星宇不由自主的轉頭看了過去,放在方向盤右上方的一個飯盒進入了陸星宇的眼中。
看著飯盒,聞著那從中傳出的絲絲氣味,陸星宇竟是再也轉不過腦袋了。司機發現了陸星宇的異狀,將飯盒取過來,轉過頭對他憨厚的一笑,將飯盒遞給了他。此時陸星宇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猶豫了一下,還是從他的手中將飯盒接了過來。見陸星宇接過飯盒,司機笑了,對他做了一個「吃」動作,接著又專心開著車。
本來陸星宇對日本人的印象就不大好,但從自己孤獨無助的時候這位憨厚的司機讓自己上車起,他對日本人的看法就已經有所改變了,直到接過這個飯盒,陸星宇才明白以前自己的種族主義是多麼的嚴重。
誠然,以前的日本人確實幹過不少壞事,為中國乃至世界帶來了深重的苦難,但那只是一部分人而已,一部分極端的軍國主義者。看待一個問題不能鑽牛角尖,要從全方面去評價,也不能以偏概全,其實日本善良的國民大有人在。
就拿這個老實憨厚的司機來說,陸星宇也能從他身上看到自己國家農民的影子,樸實、憨厚、誠實、善良、富有愛心
將飯盒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接著將飯盒打開,這是一盒日本人日常的晚餐,最底層是米飯,上面蓋了一些豆腐和天婦羅外加一些生蔬菜。一個餓了幾天的人,就算是吃點淨米飯,對於他來說都是人間美味,陸星宇便是如此,看著嘴邊的食物,他嚥了嚥口水,取過勺子,便開始狼吞虎嚥起來,沒幾分鐘,就將一盒飯掃蕩了個乾乾淨淨,看著空空的飯盒,還有點意猶未盡。
司機見陸星宇將飯吃完,又遞給他一小杯清酒,陸星宇也不和他客氣,接過清酒,「咕嚕咕嚕」便將其下肚。陸星宇還是第一次喝清酒,只感覺自己的嘴中生出一股甜甜的味道,有點像喝米酒,口感清爽。
這些東西下肚之後,陸星宇的肚子也安靜了下來,摸了摸肚子,陸星宇感覺這是他被帶到日本來最舒坦的時候,靠在車椅上,靜靜的感受著習習涼風吹在自己臉龐的感覺。
路終有盡頭,司機的農用車在一處農貿市場停了下來,這也是陸星宇和這位老農司機告別的時刻。由於語言不通,因此陸星宇盡量用一種兩人都能理解的方式向司機表達了自己深深的感謝,司機也只是樸實的一笑,並沒有要求陸星宇回報什麼。
告別了老農司機,陸星宇便出了這個農貿市場,來到外面的街道上,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遠處更是一片燈火輝煌,看來這裡是一個大城市無疑。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陸星宇本來來雲南渡假就是想來個神秘失蹤,想不到還真的一語成畿,真的讓自己失蹤了。
「都這麼幾天過去了,蘇菲依然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看樣子是因為我的異能消失而失去了對我的感應。」陸星宇心中如是想,既然小倩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陸星宇當然想過打電話給他們,但問題是沒錢啊,現在這個時代,誰會讓你沒錢打免費的電話?
此時擺在陸星宇面前的問題很簡單想辦法弄點日元,打個國際長途給葉倩,讓她將自己帶回去。
「也不知那些傢伙知道自己沒死會不會又來抓老子,媽的,不管了,先找個地方借宿一宿再說,明早起來再當一次叫花子!」想著自己竟是變得如此落魄,陸星宇不禁怒從心來,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可是這個能讓自己睡覺的地方在哪裡呢?陸星宇犯愁了,以前在電視中經常能看見那些乞丐睡在橋洞裡,草坪中,屋簷下,頂著凜冽的寒風,抱著單薄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想著這些,陸星宇就有些不寒而慄。
努力搖了搖腦袋,使自己不去想這些,陸星宇踏開步子,漫無目的地繼續往前走。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唯有自己孑然一身,情侶相互依偎著走在一起,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陸星宇不禁想起了葉倩,要是自己此時也能與她這般逍遙的走在街上招攬眾人羨慕的目光該有多好。
還有一些衣著暴露的女子,臉上塗得花紅柳綠,挺著高傲的酥胸,目空一切的走在街道上。接下來陸星宇無意識的轉過拐角,走進了一條有些僻靜的街道,那街道上的路燈被打壞了幾盞,昏黃的燈光投射下來,將陸星宇的影子拉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