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現在一定非常想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吧?那好,我告訴你,我和方建輝都是日本「神原組」成員。」凌雲臉上很是得意。
「神原組!」聽見這個字眼,陸星宇心中又是一跳,那不是日本的異能組嗎!?
「不錯,我們正是日本神原異能組的成員,不過我們卻不是日本人,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呵呵,或許你此時在心裡罵我是漢奸,你儘管罵吧,對於一個廢人,我是不會太在意的。」凌雲臉上佈滿笑意,恬不知恥。
「廢人!」陸星宇看著自己的身體,此時自己身上的裝束已被褪去,他心中產生一種強烈的不安。
凌雲接著道:「我和方建輝一直潛伏在雲南,為的就是將中國異能組的王牌從人間蒸發,而你,就是最有可能成為中國異能組頂樑柱的人」
「不要再說了!」陸星宇不知道那來的力氣,猛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胖男人見狀,笑瞇瞇的將手中的遙控器一按,畫面消失。
陸星宇看著前面的胖男人,睚眥欲裂,連身體都開始顫抖,鼓起全身的力氣,沙啞著吼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呵呵,年輕人,過一兩天等你恢復力氣變為一個正常人了自然會告訴你。」陸星宇越是生氣,那胖男人越是高興,向手下示意了一下,之後他旁邊的兩個男人便向陸星宇走去。噴霧器對著陸星宇一噴,他再次的暈倒過去,接著兩個男人便架著他離開了房間。
在暈過去的霎那,「變為正常人。」這句話不停地在他的心頭迴響。
陸星宇被那兩個男人**去以後,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妖艷女子停下了她手中的活計,看著那坐在輪椅上的胖男人,有些不解地問:「秀吉,你為什麼不將那小子給殺了,或者直接洗腦送去黑市,留著他做什麼?」
那叫秀吉的胖男人轉過輪椅,看著一臉不解的女人,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淫邪:「雅子,此人可是中國異能組中的頭號人物,輕易將他殺了豈不是可惜,先讓他為咱們的產業貢獻一下自己,之後再殺不遲。」
「你的意思是」那叫雅子的女人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秀吉臉含深意的點點頭:「怎麼樣?雅子小姐,有沒有興趣和他合拍一部片,沒準能讓你更紅哦!」秀吉的語氣誘惑中帶著幾分淫∼蕩,不停地在雅子的身上掃來掃去。
「討厭!」秀吉是什麼意思雅子怎麼會不明白,白了他一眼,很是做作的嬌嗔了一句,頓時兩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陸星宇被關進了一間密室,這間密室裡只有一張床,東面的牆壁上是一扇不大的窗戶,雪白的牆壁上沒有一點污漬,裡面很是乾淨。那兩個男人將陸星宇帶進去之後便關上了鐵門。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星宇才醒轉過來,坐在床上,此時只感到身體四肢乏力,提不起一點勁來,那感覺就像是很久沒吃飯一般。看著這猶如監獄般的密室,陸星宇不禁苦笑起來:「自己還妄稱偵探,想不到竟被小人給擺了一道。」
他現在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佩帶在身上的通訊儀早就被這些傢伙搜去了,陸星宇甚至不懷疑那些傢伙是不是將自己脫光了全身排查一遍,因為此時自己穿的竟是一套與睡袍有些類似的衣服,也不像是日本和服。
看著高高的窗戶處有微光透進來,陸星宇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這種身陷囹圄的感覺讓他感到恐懼。現在自己倒是真正的與世隔絕了,但這裡卻並不是桃花源,而是地獄。
到此時,陸星宇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但對自己身體中能量的感覺卻是一絲也無,更別談運用異能了,自己現在是連普通的正常人也不如!陸星宇不禁回憶起自己被關在那個鐵箱子中時聞到的怪味,和那種鑽心的麻癢疼痛。
「那進入鐵箱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怎麼竟能讓我使用不了自身的能量,好像全身的能量都被吞噬掉了似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陸星宇百思不得其解,再一想到自己假裝成乞討的老年人讓他們綁架,之後看見滿屋子的日本人,陸星宇明白自己確實是被拐賣了,如果猜得不錯的話,自己竟是被拐賣到了日本,滑稽、可笑啊。
孤寂的時候最能讓人想起那些自己不能忘記的人,此時陸星宇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還有葉倩、蘇菲、胡瑞東、上官婉婷、大學時的兄弟
他們的音容笑貌在陸星宇的腦中迴盪著,他想借用這種方法來麻痺自己的神經,然而增加的卻是更多的愁緒與痛苦。幕地,陸星宇心頭一動,接著他激動了起來,蘇菲不是能感應到自己嗎?如果她知道自己落難,必然會來救自己的,像自己去了泰國她都能感應到,日本應該不成問題。
陸星宇就像是落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心中撲滅的希望又燃燒了起來,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生命,等待著蘇菲的到來。
「小菲,你可一定要來啊。」陸星宇在心中默默祈禱,其實陸星宇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對蘇菲產生依賴了,只是他還沒有感覺到罷了。
現在他算是一個廢人了,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將自己**於鼓掌之間,如牽線木偶一般任人**。他想憤怒,他想發狂,他想殺人!然後自己此時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他沒有辦法反抗,反抗也許遭來的就是滅亡,死亡對於他來說便是絕望,死亡他並不害怕,害怕的是沒有價值的死亡,因為他的心中有恨。
世界上有兩種人不會輕易的死去,一種是心中還有希望的人,另一種是心中充滿無盡恨意的人。
領悟悲劇也要有深刻的心靈,人生的險難關頭最能檢驗一個人的靈魂深淺。
喜歡談論痛苦的往往是不識愁滋味的少年,而飽嘗人間苦難的老年貝多芬卻唱起了歡樂頌。
痛苦是性格的催化劑;它使強者更強,弱者更弱,暴者更暴,柔者更柔,智者更智,愚者更愚。
對於一個視人生感受為最寶貴財富的人來說,歡樂和痛苦都是收入,他的賬本上沒有支出。只要沒有被苦難徹底擊敗,苦難仍會深化一個人對於生命意義的認識。
躺在床上,陸星宇想了很多,也明白了許多,為什麼要為一件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痛苦呢?那只能為自己的痛苦加上一層冰冷的外衣,讓自己感到更加的寒冷而已。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轉機的出現,等待那黑暗中的一抹黎明。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厚厚的鐵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陸星宇心頭一動,側耳細聽。腳步聲在鐵門外停了下來,接著鐵門上響起了「鐺鐺∼」的敲擊聲,然後門外的男人將門下一個暗口打開,遞進來一份食物,說了一句陸星宇聽不懂的日語之後將暗口一關便離開了。
看著地上的食物,陸星宇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看來自己還真成了犯人了。陸星宇不由得想起了南宋名臣文天祥,「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歎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陸星宇自小便記得這首文天祥用以表達自己寧願捨身取義的悲壯詩詞。
但他陸星宇並不是文天祥,他也沒有文天祥那麼高尚,他不是什麼名族英雄,他只不過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自己責任的一個小人物而已,對於他來說,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因為活著才有希望。
古語有云:不食嗟來之食。何況還是小日本施捨的食物,但為了活命,為了讓自己有力氣,陸星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過去。他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那些名族感情,那些高尚的節義。
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物,陸星宇在心中奮力的對自己這麼說,然而他的潛意識裡卻有一種力量在反抗,那股力量彷彿在說:陸星宇!那是小日本的食物,那是小日本施捨給你的食物!你難道忘記了小日本給予中華名族的恥辱了嗎!?你真的能心安理得的吃下這樣的食物!?
內心做著痛苦的掙扎,陸星宇一步步向放在地上的食物靠近。陸星宇其實也不是一個名族仇恨極其強烈的人,日本的侵華戰爭已經成為歷史,一段不可改變的歷史,那是日本軍國主義給予中華名族的恥辱,我們當代人當然不能將其忘記,忘記自己國家歷史的人等於是背叛了自己的名族。
然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現在的中國人已不再是以前的中國人,現在的日本人也已不再是以前的日本人,世界在發展,仇視情緒不應該成為和平道路上的絆腳石。
陸星宇端起了盤中的食物,他的手在顫抖,一幕幕血淋淋的殘暴而無人性的歷史如放電影一般從他的腦海中閃過,盤中的食物在陸星宇看來已不是食物,而是施捨,是擺在盤子中的恥辱,自己如何能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