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你們想跟這元素黑洞硬幹是?」亞羅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樣,興奮地怪叫。
埃爾滿頭大汗:「你知道得太多了。」
而此刻的約翰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開玩笑了,原本詭異潮紅的臉血色開始迅速地褪下去,由紅轉白的過程突兀得令人難受,固化領域到了最關鍵的一步了,約翰需要一點點地強行切斷與領域的神力聯繫,而為了不讓領域失效,又得把切斷的頻率控制在領域吸收元素能量同樣的速度內,快一點或慢一點都會導致失敗,這一失敗,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因為,固化領域,一個人的一生,只有一次這樣的機會!
「約翰!你別衝動啊!先不要急著脫離,你的領域目前還能跟元素黑洞保持平衡,我們再想想辦法!不一定非要這樣做的!」埃爾看到約翰已經開始行動了,急得不行。
約翰苦笑一聲,說:「每個世界都有其所必須遵守的秩序,有因必有果,既然引出了元素黑洞,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承受所需要的後果,所謂捍衛秩序的最高守衛者,如果隨隨便便用什麼方法就可以解決的話,那這個世界離毀滅也就不遠了。」
「可是,秩序不一定非得用常規的方法去遵守啊,川岳就用他自己的力量打破領域秩序了!」埃爾不甘心地反駁到。
「如果秩序有等級,那元素秩序絕對凌駕於領域秩序之!規則的力量只是守衛領域,而元素黑洞的力量卻是徹底地毀滅!光從守護的力度就可以看出來孰強孰弱了。何況,這個世界,有幾個川岳?!」約翰的話像顆重磅炸彈,將埃爾炸得光張著嘴巴卻無話可說。
是啊,這個世界,有幾個人能像眼前這個年輕人那樣,不遵常理,不守秩序,卻依然可以讓人大跌眼鏡?
亞羅怪叫著插入兩人的對話,他快瘋了:「哇啞啞啞啞!!你們兩個!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埃爾你跟我說!約翰他想要幹什麼?!」
埃爾深深地看了一眼態度堅定的約翰,表情沉重地對亞羅說:「你應該知道,魔法可以永久固化這一說法?」
亞羅茫然地點了點頭:「你當我傻啊?固化魔法這種連9階的人類都可以做到的事,我當然知道了!只不過還沒有達到聖階的人要想將魔法永久固化,那可是很耗損實力的,根據魔法的強度,都有可能直接退階!可是……這跟你們剛才說的又有什麼關係啊?以我們的實力,固化魔法完全可以輕鬆施展,不需要擔心實力的倒退啊?」
埃爾蒼涼笑道:「你說對了一點,實力不夠的人,想要固化魔法會導致退階。而聖階的人,如果想要固化領域,遭受到的耗損更加巨大!」
亞羅這一次像是有些明白了,他擔憂地問:「那會怎麼樣?」
埃爾轉頭,緊緊盯著約翰,自突破聖階以後,他已經有多久沒有今天這樣的無力感?
這一群人,自達到聖階以後就一直在一起,長久的相處讓他們擁有了深厚的誼,埃爾比亞羅更痛苦,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固化領域會對釋放者造成怎樣的傷害。
亞羅看埃爾突然不說話了,急切地大喊道:「到底會怎麼樣?你倒啊!」
「領域永久固化,將會永久失去對領域的聯繫,窮盡一生再無可能擁有領域力量。這只是其一!其二,在秩序中,脫離本屬領域聯繫是不被允許的,所以,領域能量會對固化領域的釋放者造成反噬,造成巨大的傷害,輕者喪失所有元素契合力,從此成為完全沒有任何元素能量的廢人。重者,當場!」
一個身影突然走前來,那是一直都沒怎麼出聲的,與賓同一個家族的,菲代爾雅戈長者!
也許不善言辭,自來到這裡以來,菲代爾就沒怎麼開口說過話,可是,如今眼前的多年老要把生命都搭出去了,終於還是忍不住,代替不忍說明的埃爾回答了亞羅的問題。
「當場……?!」亞羅驚呆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埃爾會這麼激烈地反對約翰的行為了,原來,那不是什麼硬抗元素黑洞,而是要把命給賠出去啊!
沒有理會亞羅的呆滯,菲代爾既然已經開口了,他乾脆直接走到約翰身邊,臉朝天瞇著眼看著元素黑洞,平靜地說:「老約翰,這麼多年了,你的性格我清楚。所以,這一次,我不會阻止你,我只想問一句……你,真的決定了?」
約翰彷彿得到了最合心的理解,越來越蒼白的臉卻掛了無比燦爛的笑容:「李列斯那個傢伙,總是給我惹麻煩。可是,還能怎麼樣呢?當初,我欠他一次,現在好了,我一次性全還給他……」
「嗯,明白了。」菲代爾點了點頭,拉過埃爾和亞羅一起退開了。
埃爾一把甩開了菲代爾的手,怒吼道:「你幹什麼!他要去送死,你不但不勸他,反而還支持他?你別拉我!我算看透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了!」
菲代爾卻沒有動氣,依然一臉平靜地說:「如果你覺得,繼續站在這裡除了會造成約翰更大的困擾和紊亂不定的心神之外,會有任何正面幫助的話,那你就繼續站在這裡好了。」
埃爾其實也明白,菲代爾說的對,而且,以約翰的性格,決定了的事,再勸也不會改變的。可是,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老去送死,又實在難以承受,各種各樣難受的情緒將整個胸腔塞得滿滿的,彷彿快要透不過氣來。
菲代爾再次拉住了埃爾,輕輕地說:「既然他已經決定了,我們只能支持他,這對約翰來說,就是最好最對的方式了。」
而這時,亞羅也彷彿從睡夢中驚醒一般,猛得掙開菲代爾的手,跳著腳大罵道:「菲代爾!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傢伙跟老約翰不對胃口了!自從那次你們大吵之後,你就一直看他不順眼!我早就看出來了!可是沒想到,你今天會用這種方式來完成你的報復!你太無恥了!」
菲代爾這次終於面露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