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節傳說,伽拜利(上)
伽拜利,拜勳帝國此次大戰役主將,人稱黃金戰將。
「母親,父親為什麼總是不在家?」年幼時的伽拜利總是會這樣問母親。
而母親卻只是微笑著告訴他:「孩子,你的父親是個英雄!英雄總是比較受人歡迎,比較忙的,所以沒辦法回家看望我們。」
每次聽到母親這樣回答,伽拜利總是興奮地眨著眼睛說:「那我將來也要當英雄,當個像父親一樣的英雄!」
長大後,伽拜利才明白,為什麼母親總是在微笑回答後就馬上轉頭回房間,因為那位英雄的父親其實已經戰死在戰場之上,永遠也不可能再回家了。
伽拜利是個強者,這一點務虛置疑,誰也無法解釋他在武技上的天賦和造詣,自從伽拜利參軍以後,只要穿上那一套金色的戰甲,就會如同下山的猛虎,出世的雄獅,劍前無人能敵!
而他的對手們,只要一看到戰場上又出現了那個威武直立的金色身影,鬥志會瞬間降為負數,哭喊逃跑,潰不成軍!
常年來,伽拜利未嘗一敗,為拜勳帝國立下了種種汗馬功勞,深得拜勳前大帝的喜愛,所以,當退位給保世桀的時候,那位大帝別的什麼都沒說,只有念著伽拜利的名字,跟保世桀說:「愛將伽拜利,重用!」
在登位之前,保世桀已經是一位親王,對帝國各臣人的瞭解已經是瞭然於胸,知道這位黃金戰將由於名聲巨大,奧佳和大陸另一個強國智凡茂都曾經開出天大的好處想要換取他的效忠,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成功過。
所以一等保世桀登位之後,第一個重用的就是伽拜利,任命他為與奧佳大戰役的主戰主將,而且無論其他臣人什麼意見,他對伽拜利的信任從未動搖。
伽拜利自然知道大帝看重他,所以立志更加努力回報大帝的信任,可惜,這一年,出了個川岳!
自從伽拜利遇到川岳之後,就一路不順,襲擊敵人後方任務失敗,保護己方輜重失敗,就連圍剿敵方由於驕縱而深入的傭兵大部隊也失敗。
種種的敗績,再加上伽拜利原本在帝國高層內的人緣也不好,導致了傳到大帝耳邊的不利消息越來越多。
保世桀當然不會聽信那些說伽拜利是拜奸的謠言,但是確實看到了伽拜利一次又一次的戰敗,迫於臣人們越來越不滿的意見或建議,實在沒有足夠的底氣再支持伽拜利下去了。
「唉,愛將啊,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保世桀一聲長歎,鬢角彷彿瞬間多出兩道蒼老的白色。
沒辦法,這樣的成績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大帝也不好再包庇伽拜利,只好在某個清晨,召集了所有臣人,包括伽拜利。
「大帝!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絕對可以打敗敵人!我已經想好了種種對策……」伽拜利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但是他實在不甘心啊,竭力地向大帝爭取。
保世桀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憔悴地說:「我最親愛的黃金戰將,本帝深知你的勇武和對帝國的忠心,不過可能是最近戰鬥太激烈,你也有點累了吧?所以,這段時間,你先好好休息休息,賞上萬金幣,好好地去放鬆一下……」
伽拜利撲通一聲,跪在了大帝面前,帥氣俊朗的臉漲成了紅色:「大帝!伽拜利不要金幣,不要休息,只想上場殺敵,哪怕不當主將,只是一個小兵也好!懇請大帝再給我一次機會!」
「伽拜利!你怎麼如此不知好歹!難道本帝的命令你已經完全不聽了嗎?!」保世桀怒聲喝道。
其實,保世桀真的很無奈,伽拜利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承擔了多大的壓力,一次又一次給他機會,可惜他不珍惜,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這讓自己該怎麼做,能怎麼做?!對於伽拜利,保世桀感到很痛心。
看到大帝怒髮衝冠,眾人沉默了,伽拜利也深深地低下了頭,委屈的無力和對川岳的憎恨讓他的雙眼充滿血絲,青筋爆脹。
讓其他臣人退下後,保世桀單獨留下了伽拜利,然後從位置上起身,緩步走向仍然深深低著頭的黃金戰將。
「愛將啊……本帝知道你心裡苦,我何嘗不想讓你再上戰場,用你的雙手證明你自己的榮耀?可惜,你失敗得太多了,讓那些只知道坐在舒適座位上動動嘴皮子的傢伙抓到了機會,我想保你……都保不住啊……」保世桀伸手,扶起了自己心愛的戰士,伽拜利的一跪,讓他心痛得快要休克。
曾幾何時,這位永遠傲立在敵人面前的無敵勇士會需要跪在別人面前訴說請求?
可是即使是這樣,保世桀也無法答應他,這種揪心的無奈讓大帝覺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吐不出,也吸不進,萬分難受。
「好好去休息一下,過幾天,本帝親自來陪你痛飲三天,好好出一下心裡的氣。你也靜一靜,恢復一下心情,等過段時間,風頭過去了,再安排你個小職銜,讓你上戰場!到那個時候,我的黃金戰將可不要再讓我失望哦!」
伽拜利鼻子發酸,感覺喉嚨裡有著萬千蟲蟻噬咬,癢麻酸痛,百般滋味,百般糾雜。仰起頭,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承謝我王,臣下領命!」
在保世桀微笑的注視下,伽拜利一步一步,邁著雖然依舊矯健但是明顯沉重的步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