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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感大營內,楊玄感正獨自坐在帳內看書,這時一名士兵疾奔而至,「稟報楚公,宇文述之軍正向大營殺來,已到十五里之外。」
「果然來了!」
楊玄感笑了笑,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立刻起身令道:「傳我的命令,三軍列陣!」
隨著一陣咚!咚!咚!的戰鼓敲響,一群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紛紛從營帳內衝出,他們早就準備就緒,就等著集合的軍鼓聲敲響。
十萬大軍迅速在大營前的原野上列陣,東面是黑黝黝的灞水,在夜幕籠罩下,向北靜靜流去,在灞水西岸,整個原野已被火把照如白晝,十萬大軍延綿數里。
楊玄感立馬在隊伍之前,靜靜地等待著宇文述大軍的到來,這時,遠處傳來的軍鼓之聲,一支黑壓壓的軍隊由遠而至,同樣也是點著火把,像一條頭部燃燒的巨龍,漸漸地,巨龍縮短匯聚,在楊玄感大軍對面兩里外排開陣勢。
這就是所謂的虛張聲勢,雙方心裡都明白,不可能打起來,像這種大規模軍隊發生夜戰,根本就是亂殺一氣,敵我難分,最後勝負也沒有任何意義。
雙方在原野上靜靜地對峙著,等待著天亮的來臨,一個時辰後,東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光線清明,大戰的一刻即將到來。
這時,楊玄感縱馬而出,長槊一揮大喝道:「宇文述出來答話!」
宇文述並沒有出來,這個時候他不想理會楊玄感,他立在大旗下,正密切地觀察楊玄感的大軍,令他驚訝的是這支軍隊和兩年前的那支烏合之眾不太一樣了,盔甲明亮,軍容整齊,再沒有刀槍棍棒混在一起的情形。
楊玄感見宇文述沒有出來,他冷笑一聲,回頭一揮手,「推出來!」
只見從大軍中推出一隻木架高兩丈下面有木輪,正緩緩推上前,木架上呈大字型綁著一人,上身**,正是宇文化及,脖子上壓著一把橫刀,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便一刀斬下。
「父親,救我!」宇文化及大喊起來。
宇文述眼睛驀地瞪大了,自己兒子不是已經被放了嗎?怎麼還在楊玄感手中,他心中大急也顧不得洩露秘密,催馬衝出指著楊玄感大罵:「楊玄感,你背信棄義,竟敢欺騙老夫!」
楊玄感哈哈大笑,「宇文述,只怪你自己大意,我已經把他放了,但你們的人卻沒有看好他,為保證令郎安全,我只好又把他請回來了。」
宇文述氣得眼睛噴火,恨聲道:「那你想怎樣?」
楊玄感長槊一揮冷冷道:「很簡單,叫你的軍隊放下武器,我就放了令郎,否則他人頭落地!」
宇文述回頭向軍隊望去五萬雙眼睛都在注視著他,一名名大將眼中都充滿了狐疑此時宇文述就像一隻被逼到牆角的野獸,在聽命和垂死掙扎之間選擇。
「楊玄感,你不要欺人太甚!」宇文述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
楊玄感向後退了幾步,一揮手,木架上的士兵將橫刀高高舉起,對準了宇文化及的脖子,宇文化及嚇得哭喊起來,「不要殺我!父親,快救救孩兒啊!」
宇文述盯著兒子哭泣的臉龐,他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無力地回頭令道:「傳令全軍,放下兵器。」
主帥的命令一聲聲傳了下去,一些士兵將扔到地上,十幾名宇文述的心腹大將紛紛喝令,「扔下兵器!」
越來越多的士兵將兵器放下了,宇文述大軍士氣低迷,楊玄感見時機來臨,回頭一聲大喝:「殺!」
這一個機會楊玄感等待了整整兩年,十萬大軍驟然發動,向宇文述大軍殺去,楊玄感一馬當先,戰馬如風馳電掣,直撲宇文述,「老賊,拿命來!」
宇文述嚇得魂飛魄散,掉頭便逃,儘管宇文述征戰沙場多年,但他畢竟是六十餘歲的老人,動作稍微遲緩,他耳中已聽見身後有刺殺破空之聲,心中慌亂之極,抽刀向後劈去,楊玄感長槊一挑,將他的橫刀挑飛上天,雙臂較力,大喝一聲,「殺!」
銳利的槊尖將他的戰甲刺穿,『噗!,地刺進了宇文述的後心,槊尖從前胸透出,宇文述慘叫一聲,當即氣絕身亡,一代奸雄就此斃命,死在楊玄感手上。
楊玄感將宇文述的屍體高高挑起,大吼,「宇文述已授首!」
他的軍隊跟著大喊:「宇文述死了!宇文述死了!」
主帥陣亡,隋軍士氣渙散,無心抵抗,這時楊玄敬率大軍從後面殺來,兩軍夾擊,隋軍大敗,楊玄感的大軍追出數十里,兩萬餘人被斬殺,一路屍橫遍野,無數士兵跪地投降。
楊玄感得意之極,仰天大笑,可就在這時,一支隋軍突然從後方殺來,為首大將正是老將屈突通,他率兩萬軍前來支援宇文述,就伏兵在楊玄感大軍身後數里外的森林內。
他經驗老道,見宇文述已被要挾,他便隱忍不戰,直到宇文述被殺死、隋軍大敗,楊玄感後軍沒有任何防備之機,猛地殺出來了。
楊玄感後軍依然有兩萬餘人,對他們此時已經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沒有任何防備,屈突通率軍從後面殺來,楊玄感後軍措不及防,一片大亂,只堅持了片刻,大軍便崩潰了,楊玄感倉惶向東奔逃,屈突通率軍一路追殺,剛剛取得全勝的楊玄感大軍難以組織抵抗,被殺得大敗,他們爭相逃命,自相踐踏,死傷慘重。
宇文述部將陳稜為將功贖罪,率領數千敗軍反撲,配合屈突通的衝殺,兩軍絞殺楊玄感之軍,直殺得楊玄感大軍死屍堆積,鮮血染紅了灞水,楊玄感惶恐萬分,只帶著數千殘軍逃回長安城。
屈突通不知楊玄感長安的兵力情況·他兵力偏少,軍糧不足,不敢在關中久待,便率軍撤回到蒲津關。
這一戰楊玄感先勝後敗,十五萬大軍損失八萬餘人,但隋軍也死傷慘重,主帥宇文述陣亡·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屈突通事後整頓兵力,宇文述的殘軍只收回不足萬人,其餘軍隊要麼陣亡,要麼趁機逃
屈突通後來才知道長安城內只有兩萬守軍,使他失去一個奪回長安城絕佳機會,令他頗為懊惱,但機會已失就無法挽回·屈突通一方面固守蒲津關,另一方面派人向洛陽求援,同時他讓被救出的宇文化及去江都報信,宇文述陣亡·這無論如何是一件大事。
馬邑郡,這幾天太守王仁恭的心情好了起來·他接到聖旨,命他在一月底之前出任鄴郡通守,通守雖然名義上比太守低半級,但通守有調軍剿匪之權,人財物都由其調配,實際上已經架空了太守。
能離開邊疆,重新進入中原,有了用武之地,這令王仁恭格外心情暢快,算一算離上任時間只有半個月·王仁恭便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出發了。
這天上午,王仁恭和往常一樣來郡衙處理公務,準備接交文書,老遠便聽見喧鬧吼叫聲響成一片·王仁恭眉頭皺成一團,走了幾步·躲在牆角後探頭向郡衙前察看情況。
只見郡衙前人山人海,從馬邑郡各地趕來的數萬饑民擁擠在郡衙前,懇求太守放糧賑災,去年突厥四十萬大軍過境,將馬邑郡的糧田毀壞殆盡,加上大旱,使馬邑郡的糧食收成減產了七成,時下正值青黃不接之時,饑荒開始蔓延,饑民們紛紛湧進善陽縣,懇求官府救濟。
王仁恭心中糾結,糧倉內倒是還有三萬多石糧食,但皇帝有嚴令,在調令下達後到和新太守交接前的一個月內,不准放糧賑災,這是為了防止借用賑災來掩蓋貪污。
「太守,怎麼辦?」一名隨從問道。
王仁恭不可在這個時候放糧,再有三天,新太守就到來,賑災之事讓新太守去做,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惹怒聖上,把好容易等來的仕途轉機毀掉。
其實王仁恭只是想回郡衙拿一份文書,他想了想,從他的住宅可以翻牆去郡衙,他轉身便走,「跟我來!」
十幾名隨從親衛又返回了府宅,走到門口,他奇怪地看了一眼親衛,問:「劉武周呢,早上不是見他了嗎?他人到哪裡去了?」
親衛們皆搖頭,不知道劉校尉去了哪裡?王仁恭也無心多問,轉身進了府宅,一路疾步向後宅走去,走進後宅,前面有一堵一人多高的矮牆,將郡衙和郡宅一隔為二,十幾名士兵紛紛跑去搭人梯,這時,王仁恭看見自己的內宅院門口有紅裙一閃。
他心中奇怪,快步走進院門,一扭頭,卻見一個小丫鬟躲在門口,目光驚恐地看著他。
王仁恭在小丫鬟面前蹲了下來,看了她半晌,問她:「出什麼事了?」
小丫鬟驚恐萬分,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忽然,一陣低微的蕩笑聲從房間裡傳來,那是她小妾阿團的蕩笑,王仁恭驀地轉頭,向房間望去,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房間,小丫鬟嚇得扭頭就跑。
王仁恭已經聽見房間裡傳來阿團的呻吟聲,「好人……用力!」
他的臉開始脹成紫色,他的女人竟然在偷漢子,王仁恭捅開門上的糊紙向房間裡望去,他的肺都差點氣炸,一腳踢開了門。
只見他剛剛睡過的床上,親兵校尉劉武周光著身子壓在一個女人身上,而這個女人同樣身子精光,上下遮無寸縷,正是他的小妾阿團。
「姦夫淫婦,去死吧!」
王仁恭怒吼一聲,拔劍向劉武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