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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三一 西遊的絕唱,戰余屠! 文 / 落月拂曉

    「那時,我只是靈山腳下的一隻小蠍子,是你在一條蛇欲吞食我時,就下了我,而後,更是時不時的給我說一些你心中的苦悶,以及對佛經的不解。為了能真正的與你交談,我忘乎所以的修行,終於我達到化形期了,本來我以為你會喜歡我的變化的,卻沒想到,那一日,看到化形之後的我,你卻是頭也不轉的離開了。自那以後,我一直癡癡的等在靈山腳下,你卻終究沒有再出現。」

    當一絲亮光照射進洞裡的時候,琵琶終於睜開了美麗的雙眸,趴在唐僧胸口的身形沒有動,只是抬起頭來,看著沉睡中的唐僧,輕輕的訴說著。

    「直到那一日,我從經過靈山腳下的沙彌口中得知,你觸怒了如來,被如來送入六道輪迴。雖然你一直都對佛經當中的很多理念不認同,但我沒想到,你會因此觸怒大日如來,而被生生的送入了六道輪迴。我替你不甘心,因為我知道你對佛經都是有獨屬於你自己的見解的,我也相信,你的那份見解,便是連如來,恐怕都永遠領悟觸摸不到。」

    「所以,我親自上了靈山,我只是想要偷聽一下所謂大日如來是講的怎樣的經文,又是怎樣理解這些佛經的。沒想到我僅僅只是在大日如來講經的過程中聽到與你理解完全相反的講述,心中露出了一絲不平,便要被大日如來驅逐。直到那時,我終於理解為何你寧願如六道輪迴,都不願意順從大日如來了,也因為如此,我以倒馬毒紮了如來的手指,想到如來疼痛難忍的表情,我便開心。」

    「我是替你開心的,因為我終於給你出了口惡氣。四大金剛追殺捉拿我,我跑到了這毒敵山,也遇到了那位讓我極度佩服的妖王,同樣也因為他,讓我認識了熊風。」琵琶說道這時,本來極度落寞的臉上竟然蕩起了一抹驚心動魄的美麗笑容。

    「金蟬子,你知道麼,熊風是個大黑熊,他很傻、很憨、很單純,但是他的傻、他的憨、他的單純,卻總是讓我在想起你的時候,會忍不住的同時想起他,不知道自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越來越少的想起了,腦海中出現最多的,反倒是那個傻笨熊。」

    「這,是我自從化形之後,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你了,等我走出這個洞的時候,我也會將我對你的所有感情,全都丟棄在這山洞之中,因為只有如此,我才能去完全徹底的接受那頭傻笨熊,也只有如此,才不會讓我在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會有一股虧欠感。」

    說到這裡,琵琶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安睡如嬰兒的唐僧,深深的說了聲:「金蟬子,再見了。」

    說完,琵琶轉身,看著佇立在洞口一夜未動的身影,臉上的笑靨是如此的動人,如此的美麗。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正好照射在洞口,照射在這道身影的身後,本來因為逆光的原因,自己本來應該很難看清他的模樣的,但是,此刻,在琵琶的眼中,卻是從來都沒有如同眼前一般,如此清晰的看清楚他的臉,甚至是他眼裡潛藏的一絲侷促與竊喜。

    琵琶朝熊風走去,站在高大的熊風面前,仰頭看著熊風粗獷的臉龐,笑道:「想笑就笑出來吧,不過別忘了將唐僧送到天竺國去,九哥該等著急了,我先會隱霧山去找九尾姐姐聊天。」

    「嘿嘿,好,好的。嘿嘿……」熊風抬手撓著大腦袋,只知道傻笑。

    琵琶與熊風,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躺在石床之上,本應沉睡的唐僧悄悄的睜開了雙眼,明淨若琉璃的眼眸中,蘊含著一絲極為複雜的的光芒。

    ……

    數千里之外的積雷山上,龍九、牛魔王、金翎、美猴王四位妖王躺在積雷山上新建的亭子頂上,喝著手中的美酒,看著遠處的太陽逐漸的升起。

    「西遊,終於是要完了。龍九,當年在五指山下,俺老孫果然沒有看錯你。」美猴王輕搖著手中的酒罈,醉眼惺忪。

    「你不怪我麼?實際上,我完全有能力解救花果山上的那些猴子的。」龍九沉默,痛飲一口後,說道。

    「不怪,而是恨,很恨。但是這又能怎樣呢?說實話,如若是俺,俺便絕對狠不下那心,眼看著無數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自己卻無動於衷,哪怕明知道這事關整個妖族的生存,但俺依然做不到。」美猴王的話讓牛魔王與金翎都變了臉色,妖族剛剛恢復了一些生機,大家都不願看到極具潛力的美猴王與九龍大王鬧翻。

    「七弟,你……」

    「大哥,俺還沒說完,你讓俺藏在心裡的話出來吧,這樣,俺老孫也會好受一點。」美猴王打斷牛魔王的話語,繼續說道:「龍九,我剛才所說的,便是我與你最大的不同。我們可以一起喝酒,一起無話不談,一起稱兄道弟,但是,俺老孫,僅僅只是一隻容易熱血沖頭的猴子而已,又或者說,俺老孫注定只是一介只圖快活的妖王而已,而你,龍九,你所背負的,可以說是很少有妖王願意去想,去思考,因為你的目光從來都是停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放在整個妖族的高度之上。」

    「這,便是我老孫恨你,但是卻依然願意和你一起喝酒,做朋友的原因。」美猴王說完這句,將整壇的酒水全都到入了口中,之後,便一醉不起。

    龍九忽然感覺自己也有些醉了,只是不知道是這手中的酒醉人,還是美猴王所說的話讓自己醉了。

    「妖族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很簡單,我們不求爭得什麼地位香火,不求神仙大道長生不死,我們所求的,僅僅只是笑傲於山林,在這片生自己養自己的天地中肆意的逍遙快活,僅此而已。」金翎彷彿也醉了,舉著酒罈,大聲的說道:「老天,我妖族連這麼一點要求,都不能滿足麼?」

    「會的,老牛相信,妖族,絕對會有堂堂正正站立三界之中,逍遙快活的一天的。」牛魔王對著爬上整個山頭的太陽,如是說。

    依然豪氣無雙,依然霸氣絕頂。

    「罷了,路,總是一步步走出來的。」龍九喝完酒罈中的最後一點酒,起身道:「西遊即將成為絕唱,天機已經逐漸清晰,余屠,也該推演到我的存在了。這一次,不用他找我,我便是要去找他。」

    「我與你同去。」牛魔王與金翎同時道。

    「不用,這,是獨屬於我的戰鬥。以震天級初期修為,激戰甚至擊殺震天級後期的大勢至菩薩,這是何等的榮耀,怎樣分與你二位。」龍九扔掉酒罈,踏雲而起。

    「本妖王要讓龍九的名字,自此戰過後,響徹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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