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在手,變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之為我命也,不在於天。看開點,便也就無憂了!」
「咯咯,好一個無憂了。」九尾明眸流轉間,如水晶琉璃一般晶瑩,輕聲道:「只剩下區區九天了,九天之後,無上殺劫將要臨身,你明明已經可以晉級震天了,卻又為何止步不進呢?」
「當年,我當一次見到摩柯枷——遠,一覽眾山之風光,而後面朝九尾,展演一笑,略顯青澀的臉龐之上,洋溢著無與倫比的自信:「我身為曾經的大鵬,如今的恐龍一族,同樣也有自己的自信與驕傲。」
「寧願死,也不願放棄自身的驕傲麼?」
「不是驕傲,僅僅只是自信自己不會死!只是……就算不死,也不知道多少年後才又能回歸洪荒,只希望,九尾你在沒確定我死之前,可以幫助熊風與隱豹,將隱霧山好好的經營下去。」龍九沉默許久,接著道:
「我本不知天高地厚,妄圖可以圖謀西遊,讓妖族重新走向輝煌,只是,經過太多的磨礪,才知道,這三界,強者如繁星,不是拼一己之力便能怎樣的。時代已經變了,妖族想要重新走向輝煌,需要太多太多的時間與機遇。我以前妄圖在西遊之時,不僅保住妖族血脈,更像讓妖族重新走向輝煌,我,太無知了。」
「不是無知,僅僅只是因為站立的不夠看,看的不夠遠而已。」九尾言道:「九哥,如今的你,甚至是牛魔王,都擔不起妖族的大旗。不僅僅是修為的問題,還有眼界心態的局限。」
「我明白,所以,面對這次的殺劫,我雖然有辦法躲過,卻不知何時重歸,我僅僅,只希望西遊一路,可以少死一些妖族,或者說,我只是想要如今的妖族可以長存!」
「自你出現,三界大勢便出現了一絲紊亂,我雖然修為低下,但也推演出了一絲天機,妖族的生機,已經出現了,此番西遊,已經不是五百年前我推算之結果了。不然,我也不會跟隨你到這隱霧山。」
「能聽了你如此一句,龍九已經知足了。」龍九抓其地上的一?土,灑向空中,最後說道:「如若此番不死,待龍九回來,必定與你不醉不休!」
說罷,龍九架起妖風,朝西而去。
「不醉不休麼?」九尾純淨如琉璃的雙眸看著眼前紛飛的塵埃,自言自語道:「如此,那小女子等待那一日的到來。」
九尾言罷,似癡了一般,靜立在隱霧山之巔,神色沒落。
九龍大王,恐龍一族最後的遺脈,你,有何種方法躲過這沖天的殺意呢?
……
距離四十九天,還有九個日夜,自己,在這九個日夜,該如何呢?
先,去見一下被太乙真人所禁制的九靈元聖吧。
節山九曲盤桓洞。
九靈元聖如一座石雕,盤膝坐於巨石之上,不波不瀾。
「龍九,特來想九靈元聖辭行。」龍九看著眼前,鬚髮弩張,渾身霸氣外露的中年男子,如是說道。
「聽說,你擊殺了靈吉菩薩。」九靈元聖聽似疑問,卻如同陳述一般肯定道:「不錯,本座,的確沒有看錯你。」
「只是僥倖而已。話說,龍九此番前來,既是向前輩你此行,你是想要問前輩一句埋藏龍九心底數百之久的話語。」龍九頓了頓,一字一句道:「被諸天神佛所奴役,真、的、無、法、可、救、麼?」
九靈元聖聽了龍九的話語,如潛藏繁星之明眸罩定龍九,許久之後,才道:「一,你的修為比主人高;二、擊殺奴役之主!」
「龍九還有一問。」龍九上前一步,道:「前輩,真的只能出手一次麼?」
「如若數年前之本座,的確只能出手一次,但本座於不久之前,終於參悟了你恐龍禁法的一些奧妙,雖然當年元始天尊對本座下了聖人禁制,將本座送與太乙真人為坐騎,但太乙真人修為畢竟與本座相去不遠,此番,本座卻是能出手三次而不被太乙真人所遏制。」
「如此……龍九隻希望前輩能在西遊之時,照看妖族一二,龍九此番外出將不知何日歸來,牛魔王又在閉關衝擊震天,只求前輩看在同族的份上,在金蟬子西行路過亂石山碧波潭、蜈蚣嶺黃花觀與隱霧山時,可以護得妖族一時,讓我妖族大好男兒得以保全。」
「好,本座便答應你。」九靈元聖沉思片刻,應承了龍九。
「那麼,龍九便不再打擾前輩靜修。」龍九說罷,徐徐退出節山九曲盤桓洞,直獅駝嶺而去。
獅駝嶺,兩大部洲的妖王聚會早已結束,妖王們都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地界。
「金翎,數日前,我在黃風嶺曾見過金蟬子之轉世,也就是唐僧。」龍九與金翎躺在獅駝國的宮殿房頂之上,說道:「唐僧身上,有一層無形之幻法,可影響到包括平天級在內的妖王,讓唐僧對我妖族有貪慾者,產生無限誘惑。這,或許便是西行唐僧肉最大的秘密。」、
「三界妖王,對唐僧肉貪戀者,數不勝數,你我,又能救的多少呢?」金翎喝著壺中美酒,說道:「西行,是我妖族之劫數,但何嘗不是對我妖族的一次練心旅程,我算是想通了,本來還想著等唐僧到獅駝嶺時,一定千方百計破壞西行之事,但如今,我卻也明白了,西遊,殺不盡如今的妖族,如今的妖族,也同樣需要經過此劫,才能真正達到練心煉神,如此妖族才能出現真正的強者。」
「三界妖族,修為達震天者少之又少,或許你是對的,此番西行之後,剩餘的妖王修為一定有長足的進展。」龍九舉起酒壺,道:「來,干!」
「干!」
第四十一天,龍九醉酒在了獅駝國宮殿的房頂之上。
「前不久,我哥哥,也就是孔宣神念傳音於我,說他正在努力突破准提聖人所下之禁制,或許一年,又或者數百上千之後,哥哥將衝破聖人禁制,重獲自由。」
龍九聽了金翎的話語,雙翅齊展,一飛沖天。
「這,或許是我近日聽到的最好消息,只是……希望孔宣重獲自由之時,妖族,還得以存在!」
還有八個日夜了,該何去何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