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一章千年前的死活人·消散
山中的夏夜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只是觀中以逍遙子為首的張家眾人卻沒有這種感覺。看到沉默不動的呂秋實突然動了,每一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期待著呂秋實的回答。
可是呂秋實並沒有搭理逍遙子的問話,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快步走到了張潘妮的身邊蹲了下來。
「胖子,是你麼?」這是張潘妮最想問的問題,可惜她只能空張張嘴,無法發出聲音。
呂秋實雙手捧起張潘妮的右手,將食指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隨著體內的變化,張潘妮感覺到全身的痛苦在減少,而她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快。臉上的擔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和開心!
這一幕她永遠忘不了,因為當初在北市的時候,她在對付防空洞鬼群的時候也曾經被鬼氣侵蝕,而那時候呂秋實同樣是這樣就得自己。
因此她知道,現在這個含著她手指的人是呂秋實,是那個她永遠忘記不了的胖子。
「胖子,你終於恢復了!」體內的鬼氣剛被呂秋實吸允乾淨,激動無比的張潘妮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放聲大哭,任由淚水肆意奔放。
可呂秋實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輕輕的抱了幾下撲在他懷裡的嬌軀,就把張潘妮推開了。
「你保重,我走了。」
呂秋實只是一臉平淡的說出了這六個字,收回了黑白雙龍,轉身就要離開,既沒有表現出對張潘妮的關心也沒有流露出對張家算計自己的恨意,只是從他快速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有著什麼著急的事情。
張潘妮看著呂秋實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現在和呂秋實又有什麼關係呢?
「呂秋實你等等!」她說不出來,但是逍遙子卻喊了出來。
呂秋實聞言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一臉不善的看著被人攙扶著的逍遙子,冷冷的問道:「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對付我麼?」
在這一刻,呂秋實週身忽然散發出一種逼人的氣勢,壓向了逍遙子那一群人,就跟之前連續打傷張家眾人的呂秋實一樣,區別就在於那個呂秋實是一臉的猙獰,而此時的呂秋實則是一臉的憨傻。
「你誤會了。」逍遙子連忙解釋道,「呂秋實,不管你信不信,貧道在這裡代表張家所有人向你賠罪,為之前我張家對你所做的一切道歉。」
「哼,你是想讓我救他們三個吧?」呂秋實看似憨傻,但實際上卻聰明,一眼就看穿了逍遙子的意圖。
「呵呵。」逍遙子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既然被呂秋實點明了,他也就不能再說什麼了,只能尷尬的笑了兩聲。
呂秋實看了看地上痛苦不堪的三個人,最終走了過去,收回了他們身上的法術。當然根據對每個人的感覺,順序也是不一樣的。
葉立鵬是最早恢復的,張天凱是第二個,而罪魁禍首的張天明則是最後一個。
呂秋實清楚得很,葉立鵬中的百世輪迴苦,目前為止受到的傷害並不大。張天凱中的是萬鬼噬魂,魂魄受到了一定的傷害,生前不會感到任何不適,但死後就能夠體現出來了。
而張天明中的是天狗噬月,他的心臟已經受到了侵蝕,即使現在呂秋實救了他,他也沒有太多的活頭了。心臟對於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即使是修行者,也無法改變!
當呂秋實做完這一切,再度準備離開的時候,逍遙子再度叫住了他:「呂秋實,他呢?」
這個問題是逍遙子最關心的,他看到呂秋實為張潘妮驅除了體內的鬼氣,又救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和葉立鵬,這個時候他才可以肯定眼前的呂秋實是真正的呂秋實,但心中的疑惑卻不減反增。
按照剛才那個人的說法,呂秋實只不過是千年前的死活人的殘魂轉世,而那個剛剛控制了呂秋實身體的才是千年前的死活人魂魄,是主魂。
可是殘魂不但沒有被主魂吸收,反而戰勝了主魂,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這怎能不讓他吃驚疑惑?
呂秋實再度停住了腳步,沉默了片刻,頭也不會的說道:「他也是殘魂。」
「他也是殘魂?你把他吸收了?」逍遙子的眼睛亮了,或許呂秋實的下一句就是揭開一切真相的關鍵!
「沒有,他消散了。」說完這句話後,呂秋實再度向著門口走去,可是他又被人叫住了。
「呂秋實,等一等。」這一次開口的是張潘妮。
聽到張潘妮的聲音,呂秋實身形一晃,停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看著她,靜靜的等待著。
張潘妮拖著酸痛的身體用盡可能快的速度走到了呂秋實身邊,指著呂秋實手上的手鐲說道:「怎麼這兩個手鐲都在你的手上?」
原來,在呂秋實捧著她的手指含在口中的時候,她發現了呂秋實雙手手腕上的那對手鐲。
她記得在深海市的時候,呂秋實和林冰一人有一隻手鐲,即使在石門私立實驗中學的時候,林冰不知道去了哪裡,可是呂秋實也只有一隻手鐲。
難不成是他和林冰之間發生了什麼?
「你說這個?」呂秋實隱約有些明白張潘妮話中的含義,「這對手鐲已經廢了,如今只是普通的手鐲,沒有什麼作用了。」
「那,那,你能送給我一隻麼?」張潘妮的聲音開始顫抖,而且她在極力的壓制。
呂秋實疑惑的看了眼張潘妮,隨手摘下了一隻手鐲,塞到了張潘妮的手中,轉身就走,疾步如飛,逃似的離開了,只留下身後淚水連連的張潘妮,輕輕的撫摸著自己手中的手鐲。
她認得出這隻手鐲就是呂秋實最早送給自己的那一隻,呂秋實選擇這隻手鐲是無意的麼?
「胖子,你要好好得照顧自己。」
呂秋實的身影終於從沖虛古觀中消失了,而逍遙子卻仍舊一臉茫然,不停的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話:「他也不是,我錯了,那誰才是?」
隱匿在半空的逾輝同樣聽清了呂秋實的話,原本狂熱的表情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好險好險,原來張家居然封印了主人的一段殘魂,而且還是最凶戾的一段。早知道就應當讓老闆先來一步,收了那段殘魂,可惜了。
不過無所謂了,有了轉世殘魂呂秋實,即使這最後一部分殘魂消散也無所謂了,一個呂秋實足以抵擋住一切了,不過張家要為他們對主人的冒犯付出代價!」
說著話,逾輝的身影漸漸消失了,整個沖虛古觀再度陷入了寂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