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一章假戲真做篇之初探陰謀計落空
方晨先是用眼角瞟了一眼灰黑色的煙霧,然後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她不願意看到面前田強的那副醜態。
對於她來說,田強的噁心打算比死還要可怕。可是她現在無能為力,唯一能夠將她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的呂秋實,如今深陷絕境,自身難保。
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流落下來,她怎麼也想像不到,自己將會落得如此悲慘下場。
田強沒有從方晨那裡得到他想要的表情,他把頭扭向壁爐前的灰黑煙霧,說道:「呂秋實,你覺得我的這個主意怎麼樣啊?」
他滿以為呂秋實會氣得暴跳如雷,對他破口大罵,可是他失望了,呂秋實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隨你的便吧。」
不要說田強,就連一直閉著雙眼的方晨聽到了呂秋實的這句話也詫異的睜開了雙眼。
「你說什麼?」田強直起身體,轉向灰黑色的煙霧,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我只是她請來的保鏢,如今我都要死了,我還有必要管她的生死麼?」
田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了眼身邊被綁在椅子上眼中露出難以置信表情的方晨,才對灰黑色煙霧中的呂秋實說道:「你要是早能這樣知道進退,讓我剛進組的時候殺掉方晨,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她也不會死,你今天也不會死。」
「唉,」呂秋實歎了一口氣,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如今快要被煉化了,可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明白,你能讓我在臨死前弄清楚這個問題麼?也算是了卻我的一個心願。」
田強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回答道:「好吧,看你識相,你問吧,如果我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
「你跟軒轅昊是什麼關係?」
「軒轅昊?你怎麼會認識他?」田強並沒有回答呂秋實的問題,反而很謹慎的反問道。
呂秋實輕咳一聲,虛弱的說道:「我已經快被煉化了,也不指望你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我,我只是想弄明白你跟他的關係。因為他跟我說過,他也會八卦煉魂陣,而且他也有和你手中相仿的木牌。」
「你跟他是朋友?」
呂秋實的聲音停了片刻,才緩慢的回應道:「應該算是吧,其實我們只是見過幾面,有過一些交談而已。」
「那這樣看,你們只不過是認識,但遠算不上朋友,那我告訴你也無妨了。」田強的神情輕鬆不少,「如果我沒有叛出師門,他應當算是我的師叔。」
「師叔?你們是什麼門派的?」呂秋實有些詫異,他記得從洛雲市王家回到北市後,專門查過軒轅昊的四相堂,並沒有發現軒轅昊身後有什麼同門勢力等。
田強忽然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什麼一樣,吞下一大口唾液,吱吱嗚嗚的說道:「我原先的門派絕對不能告訴你,雖然我叛了出來,但你沒有見過我師傅師祖的厲害,根本想像不到他們的可怕。」
灰黑色煙霧中沉默了一會,再次傳出了聲音:「既然你們是個門派,那應當很有錢,可我為什麼總覺得軒轅昊特別貪財呢?」
「貪財?呵呵,你懂的什麼,除了老一輩的那幫老東西,其他的每一個人都缺錢。如果不是我叛出了師門,我現在也窮的叮噹響。」
「那你們的錢呢?不說別的,你們好歹也懂得道法風水的,隨便給人看看風水就能賺取不菲的收入,怎麼會窮?」
呂秋實的這句話觸及到了田強心中的傷痛,他低下頭,緊握雙拳。片刻後,他驀然抬起頭,大聲說道:「媽的,我們辛苦賺取的錢都被他們搜刮去了,連他媽的毛都不剩!」
「他們為什麼把你們的錢都搜刮走,難道你們就不能偷偷的藏點錢麼?」
「藏錢?你根本不瞭解他們的本事,不是沒有師兄弟藏錢,可他們都死了,連個機會都不給,屍首還被用作研究,連做鬼都不可能!」
田強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了,他在方晨身邊不斷的走動,呼吸也變得再度粗重起來。
「研究?研究什麼?怎麼還要用人的屍體研究?」灰黑色煙霧中的聲音越來越氣魄,似乎呂秋實撐不了多少時間了。
田強的聲音突然變大,他停下腳步,衝著灰黑色煙霧中的呂秋實怒吼道:「他媽的,那幫老不死的東西研究的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多少代了,師門中的每代人都癡迷在研究中,說什麼只要研究成功就能夠長生不老。
我就不明白了,研究上百年了都沒有研究出個結果,何必還要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那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中!」
「他們研究的是什麼!」
「他們研究的是……」田強忽然清醒過來,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著壁爐前的灰黑色煙霧,疑惑的問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個?還有,這麼久了,為什麼你的魂魄還沒有被煉化?」
說到這裡,他快速退到方晨身邊,把短刀架在了方晨的脖子上,緊張的盯著灰黑色的煙霧說道:「難不成現在的陣法還不能把你煉化?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想起來了,剛才你毫髮無傷的從陣法中走出來,這不對啊!
如果是你的道行高深,你應當是破陣而出,為什麼能夠自由出入而不毀掉陣法?」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也不知道之前為什麼我能夠自由出入陣法,不過我現在真的是快不行了,你就不能滿足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好奇之心麼?」呂秋實的聲音並不慌亂,只是顯得更加的虛弱無力,彷彿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田強眼珠轉了轉,躲在了方晨的背後,把刀架在方晨的脖子前,陰險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你休想再從我口中套出任何東西!」
說到這裡,他撤去了架在方晨脖子上的短刀,改用左手勒住,右手用刀在方晨的睡衣上劃出了一個口子,面目猙獰的說道:「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面幹她,我看你是真的被困在陣中還是假的被困在陣中!」
聲音未落,匕首劃破睡衣的聲音就響起了,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方晨奮力的掙扎聲。
灰黑色的煙霧中再次陷入了沉默,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還不肯出來麼?那我就不客氣了。」田強用刀使勁一劃,方晨的睡衣從左胸斜向下被劃破了一個長長的口子,露出了白皙的肌膚。
屈辱的方晨感受到田強口鼻中呼出的粗氣,也感受到絲絲冷風通過她睡衣上的口子侵擾著她的身體,拚命的徒勞掙扎著,喉嚨中連續不停的發出「嗚嗚」之聲。
此時的她已經心生死意,她寧願一死也不願被田強侮辱。可是呂秋實被困陣中生死未卜,她自己被捆在椅子上,無力掙扎,還有誰能在這個時候救她呢?
「唉。」伴隨著一聲輕歎從灰黑色煙霧中傳出,毫髮無損的呂秋實也走出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