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七月雪殤之終章愛情的洪水
一行五人回到呂秋實的家裡後已經快晚上八點了。路上,呂秋實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緊閉雙眼,不願再看張潘妮一眼。
劉恆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呂秋實為什麼會對張潘妮持這樣的態度。張潘妮也弄不清楚,之前見面還沒事,為什麼過了幾天呂秋實對自己的態度會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胖子,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劉恆看著坐在臥室床上緊閉雙眼的呂秋實心中擔心,他和張潘妮同時在思考同一個問題。
難道是因為張潘妮這幾天沒有來看過呂秋實,沒有來安慰他,所以呂秋實才會生氣麼?
劉恆不相信呂秋實是這種人,他想問清楚。可是呂秋實就是不說話。
「胖子,你……」
張潘妮也想問清楚,她也不相信呂秋實會那麼小氣。可是她剛出聲就被呂秋實打斷了。
「你不要說話,我不想看見你的人,也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你走!」
屋裡靜悄悄的,誰都不敢吭聲了,綠毛帶著黑子也躲到了客廳裡。張潘妮心裡很難受,她上午剛剛被劉恆罵過,晚上又被呂秋實驅趕,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種地步。
她看了看一旁的劉恆幾人,站起身,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潘妮,你別走!」程麗麗攔住了張潘妮,有對呂秋實說道,「胖子,你說清楚,你憑什麼這麼對潘妮,你知道潘妮有多擔心你麼!她還幫你解決了今天下午的麻煩,你就是這樣對她的麼!」
看到呂秋實沒有反應,劉恆也在一旁幫腔:「胖子,潘妮這幾天沒有來安慰你,她是為你好啊,你可不能因為這個生她的氣啊!」
林冰一頭霧水的看著眾人,除了和程麗麗打過交道,其他兩個人她都不瞭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呂秋實還是沒有反應,張潘妮心灰意冷的推開程麗麗:「算了,麗麗,劉恆,既然他不想見我,那我走好了。」
一步,一步,一步,張潘妮走到了大門口,她緩緩的拉開大門,身後依然沒有傳來聲音。
她忽然用力地關上門,反身回到臥室,指著呂秋實問道:「呂秋實,你給我說清楚,我張潘妮究竟做了什麼了,讓你這樣對我!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樣對待過我!」
劉恆看到張潘妮生氣,想要開口勸解,卻被程麗麗拉了一把。程麗麗對他使了個眼色,說道:「潘妮,胖子,你倆之間到底發上了什麼事情你倆最好能夠說清楚,不要藏著掖著,說不定只是個誤會呢。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又拉起了林冰,接著說道:「冰冰,今晚去我那兒住吧,咱們好好聊聊,我以前聽你姐說過你好多次。」
也不管林冰是否願意,她一手拉著林冰一手挽著劉恆,離開了呂秋實家。
「砰」地一聲,張潘妮把臥室的門也關上了。臥室內只剩下坐在床上靠著床頭閉著眼睛的呂秋實和站在一旁呼吸加速瞪著眼睛的張潘妮。
滴答,滴答,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在無聲中過去了。
張潘妮再也忍受不住,大聲說道:「呂秋實,你說話!你憑什麼這麼對我!難道就因為林雪死了,你就這樣對我!難道你的心中只林雪,那我呢?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聽到張潘妮提到林雪,呂秋實再度有了反應。他猛然間從床上站了起來,睜開雙眼,指著張潘妮喊道:「你不要再提林雪這個名字!我恨你,我恨我自己!」
「你恨你自己我理解,你不就是覺得沒有照顧好林雪麼!但是,你憑什麼恨我?害死林雪的是鬼,關我什麼事!」
「害死林雪的鬼叫史文業!」呂秋實抓住張潘妮的肩膀,發瘋般的拚命搖晃,不停的問著,「史文業就是防空洞裡我放走的那個瘟鬼!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是我害死了雪兒!」
張潘妮任由呂秋實不停的搖晃自己,她已經明白呂秋實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了。怪不得呂秋實會說恨她會說恨他自己。
難道在他的心裡自己跟林雪比起來就那麼微不足道麼?
淚水無聲的湧了出來,她沒有去擦,任由淚水劃過臉龐落在了她的心裡。
「好吧,我現在知道了,你放開我吧,我走。我張潘妮以後都不會在出現在你呂秋實的面前,從今以後,就當你我從沒有認識過,你我一刀兩斷,各,不,相,干!」
「放開我!」張潘妮甩開了呂秋實的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就在她走到臥室門口,將要拉開門的時候,她的身後突然傳來震天的喊聲。
「不——」
呂秋實快步走到張潘妮身後,雙手繞過她的腰,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
「你放開我!」張潘妮拚命的扭動身體,雙手抓著呂秋實的雙臂,想要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
呂秋實越發的加大力氣,整個人貼在張潘妮的後背,緊緊的抱住她。
這幾天來,他一直處於對林雪的愧疚中,他認為,自己是害死林雪的兇手。
他想要逃避,想要去補償,他在商大的校園裡去懷念以往和林雪的點點滴滴。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彌補他對林雪的愧疚,才能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
他不想見張潘妮不想聽到張潘妮的聲音,因為他怕自己又想起林雪的死因。
他早已習慣了逃避,他想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在幻想中,林雪沒有死,也沒有和他分手,他也不認識張潘妮,他和林雪快樂地在一起,在一起度過美好的大學時光。
直到張潘妮最後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從今晚開始,可能將會永遠的失去張潘妮,他的心痛了。幻想被撕破了,他不能再逃避了,也無法再欺騙自己,他已經失去了林雪,絕對不能再失去張潘妮!
他把張潘妮翻轉過來,正面對著自己,抵在門上,找準張潘妮的嘴唇,毫無保留的吻了上去。
感情的閘門崩潰了,醞釀已久的的愛情洪水肆意妄為的爆發了。淹沒了他,淹沒了她,也淹沒了一切。
窗外的星光早已黯淡,原本明亮的圓月也扯過一片雲彩,將自己團團遮住,不忍破壞此時的良辰美景,只是悄悄的留出幾道縫隙,方便她能夠看到人間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