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保證
呂秋實身上奇怪的事情真的不少。
「你之前不是好奇他的法力為什麼和你常見的不一樣麼,因為他那是鬼力,我今天探查他身體的時候查出來的。如果不是他的死活人之體過於薄弱,還處於起步階段,尚未覺醒,我根本不可能察覺!」
「那死活人是怎麼產生的?」張潘妮基本上已經接受了逍遙子的說法,低著頭,神情非常的沮喪,滿臉陰沉。
「死活人的產生至今還是一個謎,沒有人知道,或者是有的人知道但不能說出來,」逍遙子發現張潘妮的神色不對,眼珠一轉明白了張潘妮的心結,話鋒一轉。
「妮妮,我現在並不能確定呂秋實就是傳言中的死活人,你也不用過於擔心。」
張潘妮聞聽此言再度抬頭看向逍遙子,問道:「爺爺,你這話什麼意思,怎麼前後有些矛盾啊?」
逍遙子慈愛的摸了摸張潘妮的頭,解釋道:「妮妮,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認定呂秋實是『脫世之劫』中的死活人,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是希望你能夠離他遠一點。」
「爺爺你討厭!」張潘妮的臉已經陰轉晴了,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罷了,你畢竟大了,爺爺也不想左右你的想法,而且如果是命運安排好的,躲是躲不掉的。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剛才我說的死活人這些都是事實,只是關於呂秋實的問題,我撒了點小謊。」逍遙子訕訕的笑笑。
張潘妮催促道:「爺爺,我不怪你,你快說吧。」
「其實呂秋實身聚鬼力這點是沒有錯的,你之前跟我提過的他的一些符咒你用不了,多半是因為那些是依靠鬼力製作的。」
「應該沒錯了,而且他對鬼的感知力特別強,而且他對鬼的態度也和我們修道中人不一樣。」張潘妮附和道,「那他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這個不好說。」
「為什麼?」
「他的身上有人味,有鬼氣,還有死活人的潛質,我也說不清楚。」
逍遙子猶豫片刻,說道:「妮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這樣,他的鬼氣幾乎為零,不是道法高深的人很難看出來。而且他是以人體出現的,對付鬼的法寶符咒對他是無效的。我推斷他本來是人,只是不知道有什麼奇遇,獲得了一身鬼力。」
要是呂秋實聽到逍遙子的這番話,要是呂秋實聽到逍遙子的這番話,一定會痛哭流淚的抱著他高喊知音,並告訴他,但凡哥們兒有別的選擇,絕對不會去做那勞什子的緝鬼衛,還編外的。
「那死活人的潛質又怎麼說呢?」
「那是我從他的靈魂處感應到的,死活人的判斷很難講清楚,只能通過靈魂判斷,判斷方法同樣只能由當代族長和下代族長繼承人掌握。而且不同門派的判斷方式不同。」
「那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什麼『脫世之劫』的死活人轉世呢?」張潘妮急於知道結果。
「我無法判定。他的靈魂有些許不同,我只能說很像。妮妮,其實死活人並不是惡魔的代名詞,死活人不一定就會為非作歹,只是他們的存在為天道所不容,僅此而已。
另外目前的呂秋實最多只能算是擁有死活人的體質,還沒有完全覺醒,成為真正的死活人。」
說到這裡,逍遙子有些遲疑,他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的真實想法講出來。
張潘妮看出了逍遙子的遲疑,說道:「爺爺,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都講出來吧。」
「根據你所說的,呂秋實的本性並不是壞人,那麼即使他是死活人他也未必會荼毒三界,而且他目前的死活人之魂尚未覺醒,不足為慮。
可我主要擔心的是他是第一個死活人的轉世,要知道,在所有的修行大派中,都流傳著『死活人現,天下亂』的說法,所以……」說到這裡,逍遙子又不說了。
「爺爺,你想急死我啊,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講完!」
這一次逍遙子猶豫了好久,最終下定決心,說道:「潘妮,你是我張家後人,有義務完成祖先遺命。
你聽好了,我以張家第二十三代族長的身份命令你,暗中盯住呂秋實,隨時跟我匯報呂秋實的動態。一旦發現他有覺醒的跡象,你要毫不手軟的立刻殺掉他,你可記清楚了!」
逍遙子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使得張潘妮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張潘妮一晚上都在思考一個問題,萬一呂秋實是死活人,萬一呂秋實的死活人之魂要覺醒,那麼她是否能夠下得了手。
她現在有點後悔帶呂秋實來這裡了,像以前那樣多好,她不知道什麼是死活人,她也不知道死活人有多可怕,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生活。
可如今不行了,爺爺以族長的身份下達的命令非同小可,足以證明爺爺是多麼重視這件事情,她能違背麼?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大亮了,張潘妮始終無法說服自己。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這樣的生日禮物也太沉重了,沉重的讓她喘不過起來。
她努力勸說自己按照爺爺的話去做,可防空洞發生的一幕幕不停地浮現在她的眼前,她的眼睛漸漸模糊了。
「妮妮,起來了麼?」
門口傳來了逍遙子的聲音。
「爺爺,等下。」張潘妮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搓了搓臉,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打開了門。
一進門逍遙子就發現張潘妮的雙眼通紅,開口問道:「怎麼,整夜沒睡?」
「嗯。」
「想什麼呢,能告訴爺爺麼?」
張潘妮強顏歡笑,說道:「沒想什麼,就是突然知道了那麼多,一時間接受不了。」
「你以為這麼說爺爺會信麼!」逍遙子歎了口氣,接著說道,「罷了罷了,想我張逸維來到沖虛觀,道號逍遙子,就是不想再去理會俗世的繁雜,逍遙自在,可末了卻讓自己的孫女去……」
「爺爺,我是張家後人,有些事情是我必須做的,我明白。」
逍遙子擺了擺手,說道:「妮妮啊,我剛才見到呂秋實了,跟他聊了幾句,他給我的感覺並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輩,我也不再強迫你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了,一切隨緣吧。」
「爺爺,我……」張潘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事,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並非依靠人力能夠解決的,再者說天下之大,門派之廣,我們張家不出手,也會有其他門派的人出手。妮妮,我不要求你對呂秋實下手,但是你要保證,如果有其他人對他下手,你不得阻攔,你能做到麼!」
張潘妮聽到不用自己對呂秋實出手,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說道:「爺爺,我保證,如果有其他人對呂秋實出手,我一定不會阻攔。」
在她心目中,呂秋實身上充滿神秘,雖然幾經生死,但總能化險為夷。她相信,即使有人對呂秋實暗中出手,呂秋實也會平安度過的。
「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開心一點,不要再想那麼多了,爺爺先祝賀你生日快樂。」逍遙子相信必定會有其他流傳下來的門派對呂秋實出手,他也相信自己的孫女,能夠說道做到,這樣一來,他能做的就都做了,至於呂秋實的命運,聽天安排吧。
「去吧,去找你的朋友吧,今天下午你們就下山吧,他們剛才還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