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看望師傅
既然知道劉思宇要到河東省去,是費家的意見,柳志遠自然不會傻到去阻止,柳家雖然在海東和平西都算是有點基礎,但比起費家來,還是差得很遠的,而且,以柳志遠的情況,如果想再上一級,在中央沒有人支持,那根本不怎麼現實,費老爺子雖然已隱退了好多年,但他在上面的影響,還是很重的。吳浩東在年底前退居二線,據說已成定局,如果自己能搭上費家這根線,雖然吳浩東留下的位置,自己不敢去想,但如果孔利新能上位,自己坐上孔利新的位置,還是有極大可能的。
這樣想著,但立即把劉思宇離開平西的不快拋到了一邊,現在急著要做的,就是怎麼不露痕跡地到燕京去。
晚上的飯,吃得自然是十分香甜,臨走的時候,田秀影還塞了一口袋別人送的土特產給柳瑜佳。
回到家裡,收洗了一陣後,劉思宇和柳瑜佳激情一番,軟軟地躺在床上,柳瑜佳細長的玉頸枕在劉思宇的手彎裡,而劉思宇的一隻大手也靜靜地放在柳瑜佳平坦如脂的小腹上。
「瑜佳,給你說個事。」劉思宇轉頭凝視著妻子,溫柔地說道。
『你說。」柳瑜佳的眼睛溫柔地看著劉思宇,「我可能要離開平西省了,我想讓你和銘昊到燕京去生活。」
「到燕京去?」柳瑜佳眼珠轉動了兩下,燕京作為華夏國的首都,其條件自然比平西這內陸城市好得多,而且兒子大了,那裡的學校也比平西要好。
「我聽你的。」柳瑜佳溫順地點了點頭,然後好奇地問道:「那你要到哪裡去?」
「現在還沒有定下來,極有可能是河東省的富連市。」劉思宇平靜地說道,這富連市,是一個海濱城市,離燕京並不遠,不過三百多公里。柳瑜佳聽到劉思宇說是富連市,心裡也不以為意,在她的心裡,只要兩人不離得太遠,就行了。
當然,如果讓她跟著劉思宇到富連市去,她也沒有什麼怨言,但兒子的就讀,那就會是一個問題。
劉思宇看到柳瑜佳這樣通情達理,心裡一熱,翻身壓在柳瑜佳的身上,屋子裡又是一片綺麗。
黨校的學習,一般最後十多天,都是外出考察,這次周志密把幾個班委如召集起來,商量了一下分組,然後讓各組上報考察調研的地點和調研議題,劉思宇想了想,他們那個組乾脆到東北去考察國企的現狀和改制問題,東北作為重工業基地,現在國企的扭虧,成了中央的重要工作。當然,僅憑平西省黨校這塊牌子,當地的政府能不能接待,都還是一個未知數,但黨校的外出考察調研,又有幾個真的是去學習調研,更多的是遊山玩水,開闊眼界。
只是聽說劉思宇的這個組要去考察東北的重工業基地,報名的學員就只有七八個,當然龍大山和凌風是義無反顧地選擇跟著劉思宇到東北去考察調研,其餘的幾位,有兩位是女學員,分別是山南市嶺北縣的范小莉和平西市朝陽區的成月屏,另三位,一位是省發展委的王靜山、省物價局的沈平陽和平樂市政府辦的江遠揚。
周志密作為班主任,這次也要隨學員到外地去考察,不過他選擇了跟劉思宇他們這一組到北邊去,而到南方去的,則由其餘的老師帶隊。
班上的學員,看到最後的分組和帶隊老師名單,發現周志密竟然跟著人數最少的副班長劉思宇所帶的組往北邊走,心裡大為不解。
其實,這周志密,在一個恰當的機會,在劉思宇的安排下,和文傑部長有了一次酒桌上的巧遇,然後劉思宇又利用合適的機會,在文傑部長面前提了兩句。他想換一個單位的想法,就要實現了,心裡對劉思宇很感激,這次自然就想陪著劉思宇他們,順利完成研究考察。
八月十六日,劉思宇他們這一組,來到了東北,經過了五六天奔波,參觀了四個大型國有企業,分別是一個石油公司,一個鋼鐵公司、一個造船企業和一家製造企業。起初,周志密拿著平西黨校的介紹信,找到這些企業的辦公室,聯繫調研考察的事的時候,這些辦公室的人,對他們並不怎麼理會,後來還是劉思宇不知給什麼人打了電話,這些企業的人才陡然變得熱情起來,又是開座談會,又是帶著他們參觀,最後還來了一兩個級別較高的領導,陪他們喝酒吃飯,那熱情的勁頭,彷彿他們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最後的結果,就是全組的人,除了兩個女士和劉思宇以外,基本上都在酒桌上壯烈了。
大家攙扶著回到這些企業安排好的酒店裡,一路感歎那句話說得真的實在:不到東北,你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好小。
其間,劉思宇的戰友沈奇專門設宴招待劉思宇一行。從東北回來,整個小組的人,看向劉思宇的眼光又有所不同。
回到黨校後,隨後就是結業典禮,在結業典禮上,省委***吳浩東和省委副***鄭貴西竟然也來了,在這次典禮上,先是文傑部長和鄭副***發言,最後是吳浩東***代表省委進行了熱情洋溢的發言,他鼓勵學員回去後,努力工作,再立新功,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多作貢獻。
從黨校出來,劉思宇並沒有急著回順江縣去,而是給郭***打了一個電話,郭***聽到劉思宇說黨校學習已結業,就讓他先休息幾天,先不要忙著回去上班。劉思宇自然順勢向郭***請了假,然後和三叔一起到了燕京。
柳志遠這次到燕京,還真的是中央要開一個關於經濟方面的工作會,他帶著秘書住進了賓館,並讓秘書替劉思宇安排了一個房間。柳志遠去開會後,劉思宇也沒有通知費心巧,而是直接打車來到了師傅家裡。
一走進這個四合院,一種親切的感覺就湧上了劉思宇的心頭,守在門口的那個穿便衣的警衛看見是劉思宇,笑著說道:「劉***來了?」
「呵呵,師傅在家吧?」劉思宇和氣地問道。
「在。」那個警衛回頭望了一眼裡面,劉思宇向他擺擺手,說道:「那我先進去了。」
劉思宇進了院裡,就看見師傅正蹲在一盆長得茂盛的植物面前,細心的修剪著,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到師傅那略顯乾瘦而又神色專注的身影,他不覺兩眼微潤,這幾年來,因為一直忙於工作,來看望師傅他老人家的時候,卻是越來越少了,想起師傅對自己的恩情,他不由得在心裡不停地自責。
「來了怎麼只顧站著?還不幫幫手。」費向東頭也不回去說道,劉思宇再也忍不住了,顫聲叫道:「師傅!」
費向東回過頭來,慈祥地看著劉思宇,說道:「你看你,都是縣委***了,怎麼還哭鼻子,真沒出息,去幫我把那兩盆花搬出來曬曬。」
劉思宇一進院子,費向東就聽出了是自己徒弟的腳步聲,對這個關門弟子,費向東一直很喜愛,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的對待。
劉思宇不好意思地抹了一下眼淚,跑到一邊去搬花了。忙完一切,劉思宇跟在師傅的後面,走進了屋裡,服侍師傅坐下,然後又跑去替師傅泡了一杯茶。
這時另一個勤務兵從屋裡出來,正要幫忙,費向東把手一揮,說道:「你去忙吧,我和思宇說說話。」那勤務兵立即知趣地走了出去。
「思宇,你的黨校學習結束了?」費向東喝了一口茶,緩慢地問道。
「昨天舉行的結業典禮。」劉思宇在一邊老實地說道。
「沒想到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大半年就要過去了。」費向東感慨了一句,作為費家的大神,費向東一般都是深居簡出,沒有什麼大事,他是不怎麼串門的,只是河東省就在燕京附近,一向是京城幾大家族爭奪的地盤,可是去年下半年發生的那起事件,卻讓費家在河東省傷了不少的元氣,雖然這事主要是牛富田這個敗類惹出來的,但這牛富田在富連市,一直是費系的人,雖然他後來進了監獄,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費家的河東省的勢力,卻因為對手的因素,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連費世光的入常,都被別人擠掉了。
本來,按費清松的意思,乾脆放棄這富連市,不過費向東作為軍人,卻是天生的不認輸,況且這把富連市讓出去,也會讓富連市那些投向費家的人,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雖然這些人,現在大多不過是處級副處級幹部。
現在費家在富連市,只有一個宣傳部長孫玉霞,勢單力薄的。費向東想了很久,最後才決定讓劉思宇到富連市去,反正這小子也該挑挑擔子了。
劉思宇看到師傅在感慨,也就只是在一邊靜聽著,過了一會,費向東望著劉思宇,說道:「思宇,你三哥應該給你說了,希望你到河東省來,雖然我知道你在平西發展得不錯,而且平西還是你的家鄉,不過,小霞在富連太難了。」
師傅所說的小霞,就是富連市宣傳部長孫玉霞,今年三十四歲,是費向東大哥費向成的外孫女,費向成在六年前因病去世了。
這孫玉霞劉思宇也見過,當時她不肯叫劉思宇叔叔,說劉思宇比他還小,劉思宇應該叫他姐姐,結果還被費向東痛罵了一頓,這才用低得像蚊子的聲音叫了一聲宇叔,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叫他劉思宇了,劉思宇自然也是隨她去的,而且覺得孫玉霞叫他名字,他還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