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陳老八被帶走
災後重建以及救濟之類,自有民政局的人負責,劉思宇也就把主要心思放在白樹縣到長嶺鄉公路的勘測設計上,省交通廳設計院的人把白山路勘測設計完成後,在劉思宇的示意下,董月玲從開發區借了二十萬,付了勘測設計費,這條公路正式進入勘測設計階段。
本來,章書記在常委會上答應了由縣財政籌集十萬元的,沒想到這次洪災,一下子把縣財政弄得一貧如洗,聽到章顯德書記說了財政情況,劉思宇也不好再催問,只得答應由開發區暫借二十萬給交通局,先請省廳設計院的人把路線設計出來,不然,等交通廳的設計人員回去後,又不知要拖多久。
經過這件事,劉思宇知道開發區把錢放在帳上是一件不明智的事,就示意鄭玉玲,用剩下的錢先付一部分土地款,也算緩和一下開發區管委會和當地村民的關係。
鄭玉玲跟著雷光漢縣長和龍海濤副縣長到南方沿海考察了一番,對這開發區有了新的認識,在劉思宇的指點下,加班加點地重新對開發區進行規劃。
凌風帶著省公安廳的刑警到白樹縣前,給劉思宇打了一個電話,他們當時是到山南市查一個案子,隨後在凌風的有意為之下,他帶著六個手下,乘坐兩輛麵包車,悄悄到了白樹縣,然後在楊天其的配合下,當晚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當天參與鬧事的幾個混混。
這幾個混混當時正在一人的家裡,和騙來的幾個學生妹鬼混,突然被幾個威武的警察破門而入,迅速帶上車,到了建橋區的一個小院裡,在這裡,凌風和幾個手下對這些混混進行了突審。
這幾個混混,別看平時在白樹縣跟著陳老八提刀弄棒,揚武揚威,不可一世,到了這裡,挨了幾下電警棒後,在這些經驗豐富的辦案人員面前,就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有的甚至連小時候偷了鄰居家女主人幾條內褲都交待出來。
特別是其中一個叫二毛的,交待了三年前的一個命案,立即引起了凌風的注意。
那是九五年的一個夏天,白樹中學高三學生方小艷和曹莉莉,晚自習都過去很久了,二人還沒有回家,兩個女孩的家長就找到學校,老師說早放學了,還有同學證明兩人結伴出的校門。
家長一聽,急了,忙發動所有親朋好友,沿家裡到學校的道路尋找,可是找了一個晚上,兩個女孩還是不見蹤影,於是報告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員只在報案的本子上記了一下,說聲知道了,就沒有下文。
誰知第二天早上,一個起來到溪邊鍛煉身體的退休幹部,發現路邊的小樹林裡似乎有人躺在那裡,好奇之下,走了過去,仔細一瞧,不由大叫一聲,引來附近的人。
大家圍上去一看,卻見一堆零亂的衣服上躺著兩具嬌小光潔的屍體,從那秀氣的臉上,還可以看出臨死前的恐懼和不甘。隨接有人向派出所報了案,不一會兒縣刑警隊的人趕到,立即進行了現場勘查。
這兩個女孩年約十六七歲,正是青春年華,不料卻遭此毒手,經過勘查,兩人死前受到粗暴的性侵犯,被人先姦後殺。經人辨認,正是昨晚未歸家的方小艷和曹莉莉。
方小艷和曹莉莉的家人聞訊趕來,看到被白布裹著的女兒,兩個年約四十的中年婦女,只叫了一聲我的女兒啊,就昏了過去……
這個案子,當時引起了市委領導的重視,曾專門要求限期破案,可惜白樹縣公安局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連山南市公安局刑警隊都出動了,還是沒有一點線索,最後成了懸案。
在審問二毛時,凌風發現這小子眼光閃爍,於是就留了個心眼,親自審問,結果這二毛終於扛不住了,道出了三年前的這起案子。原來,那天晚上,陳老八喝了點酒,帶著二毛、老四和一個叫大力的人,從街上走過,正碰上白樹中學下晚自習,很多女生從校門口匆匆出來,陳老八突然瞟見兩個靚麗的女孩背著書包,從面前走過,頓時色心大起,向三個手下一示意,二毛老四和大力心領神會,跟在後面,到了一個小巷的時候,幾人從後面撲上去,一下就摀住了兩個女孩的嘴,一把雪亮的匕首頂在她們粉嫩的頸子上,兩個女孩頓時嚇著面如土色,被四人挾持到城邊的小樹林裡。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蹂躪後,兩個女孩已是奄奄一息,像無助的羔羊,靜等著四個惡魔放了自己,可惜,她們想到太簡單了,這四個惡魔休息了一陣後,新的一輪折磨又開始了……
或者是樹林裡的亂石太多,等陳老八又一次從方小艷的身體上爬起來的時候,方小艷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原來,陳老八隻顧自己高興,不小心讓方小艷的頭碰到一個尖銳的石頭上。
陳老八見此,大罵了一聲晦氣,卻是一不住二不休,指揮二毛他們,殺死了兩個女孩,又清理了現場,揚長而去。
除了這個案子,二毛還交待了陳老八一夥的另幾起命案。凌風一見,心裡狂喜,他先在電話裡向劉思宇匯報了情況,然後在電話中向省廳領導進行了匯報。
當然,他不會說是有意抓這幾個的,而是說自己在查另一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時,以為這幾個人和那起案子有關,沒想到抓來一審,卻審出了這麼個情況。
省廳當即向山南市公安局通報了案情,山南市公安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洪富強接到通報,得知三年前發生在白樹縣的那起影響極壞的高中生被姦殺案,讓省廳的人無意中破了後,心裡大喜,立即按照局長杜盛的指示,帶著人從凌風手裡接過案子,並讓市局刑警隊立即出發,趕往白樹縣,抓捕陳老八。
陳光中得到陳老八被市公安局帶走的消息的時候,陳老八已被押到山南市公安局了,他心裡一沉,腦子裡嗡了一下。
陳老八出事,這是他所料不及的事,他把白樹縣公安局副局長謝國忠叫到白樹賓館508號房間,狠狠地罵了一頓,說白樹縣公安局簡直是一群混蛋,市局來縣裡抓人這麼大的事,事前竟然沒有聽到一點風聲,而且這陳老八既然早已臭名昭著,為什麼縣公安局卻沒有耳聞。
謝國忠被罵得狗血噴頭,卻是不敢答話,這陳老八和陳光中的交情,別人不知道,他謝國忠是知道了,如果不是陳光中在後面罩著,陳老八也沒有這樣跋扈,更不可能在白樹縣為所欲為,這陳副縣長與其罵白樹縣公安局無能,不如說是恨他謝國忠沒有提前通報消息,讓陳老八逃走。
發了一通怒火後,陳光中揮手讓謝國忠下去,謝國忠走後,他無力地坐在沙發上。
陳老八出事,陳光中當然知道這對他意味著什麼,現在唯一的希望是陳老八在裡面能扛住,別把自己牽連進去。
坐了一會,陳光中感到心裡有一股火無法消去,總想找個地方發洩,於是,拿起電話,給白茹菊打過去,沒想到話筒裡卻傳來「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他在心裡怒罵了一句,這時腦子裡卻閃現出賓館裡新來的那個只有十五歲的女服務員來,於是打電話給賓館裡的領班,讓那個叫英子的小女孩給自己送一份水果上來。
聽到領班叫自己給508號房間送水果,英子臉上頓時現出驚懼之色,她到這賓館當服務員不久,就聽到了許多賓館中發生的不為外人知道的事,而這508號房間,卻成了很多服務員最害怕的地方,很多姐妹就是走進這裡後,滿臉是淚出來,而這508號房間的人,卻又主宰著賓館裡所有工作人員的命運,那人所說的話,既像魔鬼之音,又像是聖旨一般,沒有人敢違抗,有兩個服務員,聽到讓自己送東西到508號房間,就鼓起勇氣提出辭工,不料,賓館的幾個保安一湧而上,劈面就是幾記耳光,然後被帶走,後來就再也沒有看到,也不知是走了還是怎麼了。
後來,這些服務員除了祈求領班不要讓自己到508號房間服務外,別無他法。
英子端著水果,顫顫地上了五樓,在508號房門上敲了幾下,房門打開,英子慢慢走了進去。
今晚白樹賓館入住的客人出奇的多,白茹菊一直忙個不停,連手機沒有電了都不知道,等到她拿起電話,準備給領班打過去的時候,才發覺手機早就沒電了,她忙換了一塊電池,然後又忙這忙那。
不料在她忙完一切就要休息的時候,突然接到陳光中的電話,在電話裡,陳光中全沒了往日的威風,而是慌慌張張地說道:「茹菊,你在哪裡,快到508號來,我這裡出事了。」
白茹菊一聽陳光中驚恐不安的語氣,心裡陡然有一種快意,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雖然今天下午她聽人說陳老八被市公安局的人帶走了,但她不敢不聽陳光中的,在這白樹賓館裡,自己名義上是一個經理,可那些保安全是陳光中的人,他們只對陳光中忠心。
「陳縣長,出了什麼事,我立即過來。」白茹菊裝著關切地說道。
「電話裡不好說,你來了就知道了。」可能是陳光中意識到了事情不能洩漏,只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白茹菊想了一想,拿起挎包,往508號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