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亮,香鹿兒就走了。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卻沒有和金骨它告別,就悄悄走了。
酒店中有她的朋友,有她奮鬥過的東西,有她小時候迷戀過的人。她捨不得,她怕見到他們,她怕自己真的捨不得,所以她悄悄地走了。
日子還在繼續,酒店還在營業,可是沒有了香鹿兒,變得無聊了起來。
這一天,古夜兒和金骨它在酒店中閒坐。古夜兒說道:「好無聊啊!」
金骨它說道:「我知道了,這是你說的第七遍了,你不覺得煩嗎?」
古夜兒說道:「當然煩了,因為煩才說的嗎!自從聖山回來後,他們一個個地離開了。先是苦苦寒和左來,後來是金岡和馬峰兒,這回又是香鹿兒,說不準哪天,你也會離開我。」
金骨它說道:「古夜兒姐,我是你父親的徒弟,按照輩份來說,你就是我的師姐,我怎麼會離開呢?」
古夜兒說道:「別提我父親,上次他來,還不是把你帶走了,一走就是一年。」
金骨它說道:「我這不是又回來了嗎!」
古夜兒道:「哼哼······誰知道哪天我父親突然回來,會不會又把你帶走,到了那一天,酒店中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金骨它說道:「古夜兒姐,要是嫌冷清,咱們就再召一個人好了。」
古夜兒說道:「你說的輕鬆,這破酒店,入不抵出,連工資都發不出,又到哪裡去找香鹿兒這樣不要工資的人啊!」
金骨它撇了撇嘴,說道:「這個酒店太小了,小的都不適合做酒店,要是有個大房子就好了。」
古夜兒說道:「美得你,這是鐵芒山的產業,是鐵芒山的一個秘密分舵,他們又怎麼會把它壯大,被別人發現?」
金骨它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門外人影晃動,秋白師父從外面走了進來。
金骨它大喜,喊道:「師父······你······」
他正想說話,這時一個高大的胖子跟在師父身後走了進來。他的體型強壯,和馬峰兒有些相似。
「陸今山!」看見他走進門,古夜兒立刻皺眉冷立,怒道:「你怎麼來了?」
陸今山很禮貌地行了一個禮,說道:「我是來接收酒店的。」
「什麼?」古夜兒就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突然就爆炸了開來。
這幾日的無聊、鬱悶、沉閒、感情低落和朋友的離別,這時都集聚在了一起,爆發了出來。
她大聲喊道:「休想!」
陸今山一愣,卻低聲下氣地說道:「師姐別發怒!師姐聽我說!師姐······」說完他晃著碩大的身形,靈巧地跳到了門外,看著秋白。
秋白這時攔下了冒著火的女兒說道:「古夜兒,這事和他沒有關係,是我叫他來的。」
「什麼?」古夜兒吃驚地看著父親。
秋白說道:「這個酒店是鐵芒山的分舵,並不是私人的產業。現在鐵芒山決定由陸今山擔當這個酒店的老闆,這也是門派之間的事情,不由得你說了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