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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遍地狼煙2 第三章降級 文 / 鍾離昧

    第三章降級

    項羽看著這麼多的寶物心想:贏胡亥這麼崇拜我,害怕我,我不應該殺他。以我項羽的威風無敵,剛猛無儔,天下有誰不害怕,有誰不俯首稱臣,難道我害怕這個廢物造反嗎?既然人家這麼有『誠意』以我雄霸天下的胸懷自然是不能斬盡殺絕的。要不就給他一次機會?!秦王既然投降,列國也各就各位,我成了西楚霸王,早晚廢了義帝,我不就是周天子嗎?那是多好的情景啊!

    叔孫通又在下面說話:「霸王,想當年商湯攻伐夏桀,封夏的後代在杞地;武王伐紂,封殷人的後代在宋國。都給予廣大的封地,以取信於天下。如今霸王神勇一統寰宇,重新分封了天下,我們秦國既然已經歸降,就是霸王治下的一個附庸國,霸王何不傚法商湯、武王,給予保全。這可是聖賢應該做的事情啊!」

    項羽經叔孫通一說,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是啊,商朝用夏朝人,周朝用商朝人,他們的江山都有幾百年,秦朝沒用周朝人,也沒有分封天下,結果刀兵雲集,戰亂四起,僅僅做了幾十年。我項羽何不古為鑒,傚法前人?

    本霸王就是聖賢!他把目光投向范增,范增立即跳了起來,一口否定。

    「霸王,此乃秦軍的緩兵之計,霸王千萬不可信以為真。現在秦王被十四路諸侯圍困在關中,四面無援,勢單力孤,糧草短缺,而且沒有兵源。只有固守之力,卻沒有翻身之日。而我大楚正是意氣風發,精神抖擻,鬥志高昂。勝利指日可待。秦王危如累卵,隨時可能亡國,憑什麼求和?」

    項羽不這麼認為,憑什麼求和?人家憑的就是這些國寶級的禮物,這叫誠意!

    「叔孫通說的也不無道理,寡人起兵征戰,就是想推翻暴秦,恢復分封,讓有功之臣,都有領土臣民,同分天下,共享富貴,團結在我大楚的旗幟之下。如今天下五分有其四,只差關中。秦王去掉了皇帝的稱號改稱秦王,也就是說,暴虐的秦朝已經覆滅了。眼前這個是臣服於大楚的秦國。若寡人下一道旨意,冊封贏胡亥為秦王,秦國就正式成為大楚的附庸國,這樣兵不血刃,不用勞民傷財,和平統一,豈不是很好!」

    「霸王三思,秦國自古以來,就是『虎狼之邦』完全沒有信義可講,大王忘了懷王是怎樣受騙的嗎?贏胡亥殘暴不仁,無賴習氣,今天,弱勢時跪倒在你面前淚流滿面,言盡辛酸,令人同情。可明天得勢的時候又反目為仇,不記前言。秦國人一向是以豺狼之態撲弱羊,以虎豹之心對善人。此乃小人之國,大王千萬不可以心軟,姑息養奸,留下禍害。」

    范增這話說的一點不錯,秦國一向是『欺軟怕硬』的。那個國家弱他就對付哪個國家,哪個國家強盛了,他就和你將和,又是和親又是結拜為兄弟的。陰險的不得了。

    「亞父的意思,怎麼辦?」項羽心裡的算盤也在撥打。

    「殺掉叔孫通,用玉璽號召全**民,大舉進攻關中,一戰可定。」范增斷然的說。

    「唉!兩國交兵不殺來使。我項羽怎麼能幹出這種勾當。」

    叔孫通也捏了一把汗,聞言,磕頭如搗蒜,說:「君國大事,需要霸王自己做主。誰能保證別人沒有私心呢!秦王絕對沒有出關征戰的意思,只求偏安一隅,還望霸王明鑒。」

    項羽道;「我再考慮考慮,一會兒,我給你答覆,如何?」

    「大王果然穩重。人人都說霸王雄才大略,文精諸子百家,武通孫子兵法,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叔孫通盡奉承之能事,把項羽誇的雲山霧罩頭重腳輕,心裡比蜜還要甜。

    叔孫通被人帶下去洗了個澡,吃了頓飯,又被帶了回來。眼前的形勢已經大變了。范增和鍾離昧看他的眼神中明顯帶著仇恨。彷彿自己是一隻餓狼沒有吃到嘴的綿羊。

    項伯卻是一臉輕鬆,還看著叔孫通微笑,有點暗送『秋天菠菜』的意思。大概是給他說了好話的緣故。

    范增鐵青著臉,最後說道;「霸王,此事萬萬不可,一旦承認了秦王的身份,可就沒辦法號召天下一起討伐了。」

    項羽揚手制止;「亞父多慮了,秦王歸降,天下一統,所有的政令都出於寡人,寡人下的令誰敢不從。寡人的幾十萬鐵騎所到之處,摧毀一片,有誰不怕!那裡用的找天下諸侯去討伐。再說了,天下形勢已經大定,我們也應該向武王、商湯一樣,給秦始皇留下宗廟社稷,這才符合天意民心嗎?」

    「霸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萬歲,萬歲——」叔孫通嚎叫著跪下磕頭,痛哭道;「都說霸王的品德勝過堯舜禹湯,果真所言不虛,叔孫通這回可真是心服口服了,回國之後,一定要對三川百姓宣揚霸王的恩德,讓他們永遠感念霸王。秦王也會把霸王當作父兄來祭拜的,多謝霸王,多謝霸王。」彭彭彭,又是一頓猛磕,腦門登時出血,差點腦震盪昏過去。

    「傳寡人旨意,從即日開始,大楚一切政令改為用玉璽印綬,寡人下達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冊封贏胡亥為秦王,從此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各安其位,各司其職,不可在動刀兵了。」

    「多謝霸王,多謝霸王。下臣還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叔孫通見項羽高興就得寸進尺。

    「講!」

    「霸王,近日來秦國邊境經常有一隻非法武裝在活動襲擾,這一隻隊伍不再霸王您的分封之內,卻到處攻城略地吞併城池,下臣為表忠心,請求大王允許,秦王帶兵剿滅這伙賊寇。」

    鍾離昧道;「你說的是呂雉和韓信、張良、陳平他們那一夥人?」

    「彭!」項羽拍案而起,一下子就翻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韓信、陳平、張良。韓信和陳平都是他手下的逃兵,張良是他想要而沒得到的人。

    「告訴贏胡亥,讓他出兵予以剿滅,不得有誤。」項羽的特點就是超級自大,給根雞毛當令箭。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周文王,開始發號施令了。

    「是,謹尊大王旨意,謹尊大王旨意。」叔孫通就剩下磕頭了。

    「慢著,此事萬萬不可!」范增又有意見了:「霸王,千萬不能給秦王用兵的權利,他一定會趁機壯大的。」

    項羽心想,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張良韓信會消耗他的力量呢。

    「秦王連玉璽都沒有了,還能有什麼野心,就算是再怎麼壯大,也不過就是四郡之地,而且還時刻面臨著匈奴的威脅,成不了氣候了。事情就這樣定了,寡人最恨韓信那個鑽褲襠的狗東西了。」

    「多謝霸王,霸王,請問虞姬娘娘的——」

    項羽擺手打斷了叔孫通的話,揮手命令:「所有人都出去,我有點私事要和叔孫通談談。」范增大聲道;「霸王——」

    項羽苦笑道;「我的亞父,寡人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晚上寡人給你請安,此事,就這樣定了,下去吧。」

    范增差點氣的中風,請安有個屁用。你的小命就要沒了。

    「叔孫通,寡人問你,虞姬娘娘她——好不好?」項羽把虞姬拉到一邊,低聲細氣的說道。

    「虞姬娘娘她非常好,秦王對她關懷備至,啊,是無微不至,體貼入微,每天的賞賜多如牛毛,娘娘沒受到任何委屈!」

    項羽臉上變色:「娘娘他高興嗎?」

    「大王放心,娘娘每天都高興地不得了,有時候還會在花園裡唱歌,沒有什麼憂慮!」

    項羽咆哮道;「是不是贏胡亥強迫了她。」

    叔孫通惶恐的說;「沒有,霸王,秦王和娘娘之間是清白的,絕對的清白。」

    這話項羽不相信,沒想到虞姬如此的水性楊花,離開自己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挺高興,一定是貪圖關中的富貴了。

    這也是項羽性格的一大特點,多疑,不相信人,認不清好壞人。後來範增就是這樣被逼走的。

    「嗨!」項羽搖了搖頭;「虞姬的事情先放一放——你下去吧——」

    叔孫通剛扭頭出去,項羽就把替呂馬童送信的人找來了,前些日子一直沒打定主意,現在決定了,虞姬不能在活著了。

    讓我與人分享,我寧可把她毀滅!!

    叔孫通離去之前去見了項伯,坐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只是奉上了五萬金,閒談一會兒告辭了。叔孫通也迷迷糊糊,他是奉了王竹的旨意辦事!

    王竹也是亂打亂碰,他總覺得這個項伯很奇怪,似乎和項羽有仇?!

    百思不得其解!

    未免夜長夢多,第三天叔孫通便和項羽辭行,返回關中。為了表示寬洪海量,項羽甚至親自送行五里。囑咐叔孫通給秦王帶話,只要他老老實實的,就不會挨揍。

    叔孫通千恩萬謝,灑淚而別。

    項羽還送了叔孫通五十斤黃金,他以為挺多,其實在叔孫通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王竹聽了叔孫通的匯報大聲叫好,一下子賞賜給他兩千金,冊封為『槐裡君』。

    叔孫通把王竹和項羽放到一起比較,深感自己跟對了老闆!

    就跟你混了!

    經過幾位謀士大臣的反覆磋商,針對項羽的冊封{以義帝的名義},作出以下的幾點回應。第一,在咸陽城內給楚霸王項羽建立生祠,每月準備豬頭三牲,王竹親自前去祭拜。

    第二,把朕的稱呼改為寡人,皇后改為王后,所有的違禁物品一律焚燒。比如,皇帝乘坐的車輦是八馬,改為王侯的六馬。頭頂上的皇冠廢棄,戴上始皇帝曾經用過的王冠!其餘的裝飾用具,全部替換,總之極力的把皇帝的影子抹掉,彷彿秦始皇從未統一六國一般,咱們重新來過吧哥們!

    第三,王竹命人書寫了謝恩的奏折,快馬送到彭城,以示誠意。

    第四,立即在秦川境內舉行大規模的選美活動。聲勢搞的越大越好,讓項羽和范增覺的他是胸無大志的。

    第五,準備糧草軍需,拉起隊伍,準備『佯攻』呂雉軍,表示服從楚霸王的命令。王竹還讓人用白絹做了標語,上面寫著:「奉霸王命,征討不臣」,可謂名正言順了。

    第六就是大肆慶祝,每天喝酒!范增肯定是派了不少人到咸陽來做奸細的,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這幾項舉措一出,秦川百姓不明所以,秦國的軍隊也不明所以。王竹費盡心血恢復的一點名譽付之東流,昏君的稱呼重新回到了他的腦袋上。

    公子嬰大早晨的來求見,王竹正抱著一個月才輪上那麼一次玉露的可憐的徐靈兒睡覺,聽到公子嬰叫喊,就想起床,被徐靈兒一把拉住了:「陛下見憐,臣妾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只是這片刻的溫存,也要來去匆匆嗎?」

    王竹開始體會到皇帝的難處了。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同時滿足這麼許多的女子呢,深宮之中的怨婦只怕要佔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王竹笑道:「大不了下次補給你,丞相在外面喊叫,一定是君國大事,寡人不能不理,還有,以後不要叫陛下了,叫大王,記得嗎?」

    徐靈兒眼神迷離吐氣如蘭,夢囈般的說;「遙遙無期!大王真要憐惜,就趁現在吧!大王——給我——」

    塗朱般的紅唇已經湊上來,大有勢在必得的意思!王竹被她勾起了**,也想在她棉絮般的玉體上翻雲覆雨一番,可是耐不住公子嬰在門外鬼哭狼嚎的叫喚。

    「大王,臣有要事求見!」

    「等下——」王竹有點生氣了,一把推開徐靈兒,隨口說;「寶貝,今晚你還來侍寢,寡人內定了!」

    徐靈兒這才如獲大赦,長長地噓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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