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二十一包上當的預感
十一國慶以一種無可阻擋的氣勢來到這個世界。大街上,飯店內,以及各種能夠進行宣傳的場所都抹上了一層厚厚的節日色彩。這樣隆重的儀式就算宇文松想不注意也不可能!
宇文松並不是不喜歡國慶節,對於這個對中國人有著特殊意義的節日他也是十分的尊重。但是尊重歸尊重,他卻因為國慶這個假日而有四天不得不在家裡度過。要是在往日,他可以對自己狠一點,上網吧玩個天昏地暗,讓自己流氓一把。可如今他卻沒有了足夠揮霍的自由和金錢。而且對於有四天都不能吃上飯店的免費午餐這一點也同樣讓他感到很難受。
今天已經是十月三日,假期正處於**階段。宇文松向人事部的提出要在國慶節主動加班之後,被安排在了一、二、四號上班。這樣的安排雖然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但休息時間和上班時間互相交叉這一點還是讓宇文松鬱悶了好久。
三日一早,宇文松就早早的起來,幫小女孩換尿布,擦洗身子,餵奶。這種事他已經連續做了一個多月,漸漸的也已變成了一種習慣。雖然嘴上有時候還抱怨兩句,但心底已經沒有了剛開始時的憤怒和焦慮感。
「嗯…洗的真乾淨。」宇文松把最後一條尿布掛在了小巷的公用晾衣桿上,十分讚歎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在兜完一圈之後,他又似是而非的罵了自己一句:「切,我還真是越來越賤了。幫別人洗尿布竟然還會那麼高興?」
被牢牢綁在宇文松背後的小女孩反而咯咯直笑,兩隻黑露露的大眼睛高興的看著宇文松的後腦勺。還時不時的伸出小手拉他的那條馬尾。
「別拉!這可不是你的玩具!」宇文松輕輕甩開小女孩的手臂,拿起帽子帶上,再把馬尾塞進帽子裡。
接下來就是小女孩的早餐了!
其實說起來,宇文松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稱呼小女孩的這頓飯。因為她一天要吃好幾頓,而且完全沒個准點。有時宇文松半夜裡都會被她餓著肚子的哭聲吵醒。而在夜裡被吵醒之後,宇文松只能拖拉著睡眼惺忪,意識模糊的身體為她搗弄夜宵。往往這個時候小女孩就會停止哭聲,靜靜的看著宇文松為自己調製著奶水。弄得宇文松往往是又氣又憐,一肚子火只能幹吼兩聲就繼續倒下睡覺,準備迎接下一次的「呼喚」。用他的話來說,真的是比伺候慈禧太后還麻煩!
宇文松拿起奶瓶試了試溫度,隨後放在小女孩嘴邊。讓她能夠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看小女孩已經開始吃了,宇文松騰出一隻手端起自己的那碗早餐——有兩根醬黃瓜的泡飯。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裡送。
宇文松嘴裡嚼著黃瓜,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著小女孩,說:「丫頭啊丫頭,照理來說,應該是我吃的東西比較多,而你吃的比較少吧?但現在我們比較比較,你一天的伙食費就要近二十塊,而我一袋三十元錢的大米能夠吃兩個月?你是不是該讓我發洩一下,打兩下屁股?」
小女孩還是和往常一樣,咕嘟咕嘟喝著奶水,對宇文松的話毫不理睬。因為她已經聽得夠多了,平時每次這兩個人一起吃飯時宇文松都會發一下牢騷,嘴裡也是要打要罵,但一次也沒動過手。所以也就養成了個「你說你的,我喝我的」的習慣。
一瓶奶喝完,小丫頭再次呼呼大睡。只是在宇文松知道該怎樣把她綁在自己背上之後,這丫頭好像就迷上了宇文松的背脊。只要宇文松休息,就要趴在他背上才能睡著。不然就大喊大叫,惹得他不得安生。而宇文松多多少少也喜歡這種容易照顧的方式,也就隨著她的性子去了。
幹完了活,宇文松背起呼呼大睡的小女孩走上了街。看著好像滿世界都在慶祝節日的氣氛,他的心情也是無比的舒暢。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不花錢就享受到的快樂,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的。
只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宇文松的生物時間表早已經精確的調整到了十點睡,六點起的「健康」生活習慣。而眼下的時間只有不到七點半,享受著節日的大街根本還未甦醒,連路上的行人也是稀稀拉拉,不成氣候。
宇文松在一家家關門大睡的店舖前走過,看著略顯清冷的馬路,心情感到十分清爽。人常說早起精神爽,宇文松此刻就已經爽到了極點!
毫無目標的逛完一條商業街,宇文松看看手錶,竟連八點都不到!他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隨後把繫著小女孩的背帶系系結識,打算從另一條商業街繞回去。
「丁鈴鈴鈴鈴…」
一個毫無個性的手機鈴聲傳來,不用說,正是宇文松那只只能用來打電話和發短信的手機在嘶啞了。不是他不喜歡那些歡快的歌曲,只是他的手機音效太差,不管多麼動聽的音樂從那裡面放出來就和那殺豬的聲音差不多。為了不再侮辱那些流行歌曲,也為了讓自己耳根子不被那些殺豬聲刺激,他只能選擇這種鈴聲。
宇文松從懷中摸出手機,聽著它那還是有點刺耳的鈴聲皺了皺眉頭,隨後望了一眼背後的小女孩,在確定並沒有吵醒她之後才按下了確認鍵。
「喂?」
「哈哈,老松!是我啊!你最敬愛的馮領班!你現在在幹嘛?還是和往常一樣在溜早嗎?」
宇文松二話不說,立刻按下了關閉鍵,隨後把手機調成震動檔後放回了懷裡。繼續他的逛街。
不多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在接連響了五次之後,宇文松終於不耐煩,掏出手機打開通信,沒好氣的說道:「你到底想幹嘛?」
「哈哈,抱歉,我不該那樣說。也許是我現在精神太亢奮了一點吧,所以說話有點激動!」
「哦…從現在這個時間點來看,你應該還在睡覺不是?現在你還能打電話給我,而且精神還那麼好…昨晚又去通宵了吧?」由於「健康」的生活習慣過得太久的緣故,宇文松漸漸開始對通宵產生了反感,語氣也稍微有點不客氣。
「哈哈哈,怎麼,當起了父親就開始學會教訓人了?想起以前我們曾經連續通宵三天三夜,弄得自己渾身都快虛脫也沒聽你抱怨過一次嘛。」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宇文松再次把手指移到了關閉鍵上。
「喂喂喂!先別急著切電話啊!我還有事要說呢!」
宇文松感到奇怪,難道這傢伙真的有特異功能?連自己快要切電話的心思都能猜到?既然他說還有事要說,那姑且先聽聽他有什麼話吧。
「我說老松,這次你還就真的猜錯了。我昨晚既沒通宵也沒熬夜,我是向你學習,早晨六點鐘就起來了!」
宇文松哼了一聲,明顯的不相信:「你腦子搭錯筋了?以為我那麼好騙?哪一次的休息日你不是睡到中午才起來?早六點?我看是下午六點也許說得通!」
「喂喂喂,你不要這麼誇張嘛,這次我真的是早六點起來的。還記不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的話?」
「當然記得,你說休息日裡面有一天要我幫你做件事。難道…你說的是今天?」
電話那傳來一聲笑聲:「你答對了!現在你在哪?我立刻就把地址告訴你,然後立刻給我過來!」
宇文松一聽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喂!你該不會要我現在就過去吧?!再說我還沒做好什麼準備呢!」
「對了對了,你需要一些準備…那這樣吧,你現在立刻回家拿好錢,然後背著小美人來我這個地址。就在**路**號,乘坐72路公交車就能夠直達。我等你,但別讓我等太久!否則別怪我用領班的身份欺壓你,知道嗎!」
說完,馮敬賢搶先一步掛斷了電話,一點也不容宇文松有絲毫的反駁!宇文松聽著耳朵邊響起的嘟嘟聲,一臉的哭笑不得。
這算哪門子的朋友嘛?完全是硬來!也絲毫不給人機會問個清楚!
宇文松原本不想去,因為他已經有點喜歡這種背著小女孩在清晨散步的感覺了。但由於當日自己已經答應了他,不去的話就等於是自己毀約!他可不能讓馮敬賢這傢伙抓住自己的痛腳,以後有事沒事的就拿來奚落自己一頓。
所以他立刻折返,快步走回了家。
宇文松回家後拿好一些錢,再抱起一罐奶粉奶瓶和一些尿布。原本他還想再帶上一瓶熱水,但想了想再帶上那麼多實在是顯得太過愚蠢,才終於放棄。隨後,宇文松背著小女孩和奶粉罐、奶瓶,踏上了履行約定的道路。
「請問…這裡是**路**號嗎?」宇文松攔下一名女大學生,大著膽子問道。
那位女大學生瞥了這個背著孩子,拎著奶粉罐,卻似乎比自己還年輕的男人,露出一絲詫異的目光。慢慢的點了點頭。
「是嗎?那…那還真是謝謝了…」
當那位女大學生了離開之後,宇文松看著在眼前的目的地,恨恨的大聲罵了一句。
「馮敬賢你個混蛋!沒事把我叫來女子大學究竟想幹什麼!你在哪裡!立刻給我滾出來!!!」
《華陽女子大學》,閃亮的金字招牌在宇文松的視線前方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