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劍如其名,宛如一泓柳下秋水,熒熒的綠光中,秋水劍在寶寶的手中飛快的變化成了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吞吐著長達半尺的劍芒,攜著漫天的水氣攻向了那名白衣青年,劍鋒,直指其咽喉。
怡然不動,白衣青年似乎根本沒把寶寶看在眼裡,身子微微一側,只是輕輕彈出一指,便破開了秋水劍的鋒芒,點在了寶寶的劍尖處,引得秋水劍的去向一偏,貼著白衣青年胸口而過,而那白衣青年的左手已經奇跡一般的扣在了寶寶的手腕處,一呼一吸之間,白衣青年驟然發力,竟將寶寶帶進了自己懷裡,肩頭叢動,砰的一聲,將寶寶撞了出去。
一口鮮血從寶寶的口裡噴出,就像被拋飛的沙袋,寶寶重新落回了剛剛她所站的位置上,只不過現在她的臉色蒼白無比,白衣青年似有忌憚在身,所以並未下殺手,剛剛他只是發力震得寶寶的內丹一陣晃動。
「子嬰,你真是太過分了!」看見寶寶受傷,姜子牙再次揚起了手中的打神鞭。
看見姜子牙動怒,他身邊的劍空不覺得驚出一身冷汗,要知道剛剛是寶寶搶先出手的,而那子嬰(白衣青年)也沒下殺手,按照崑崙中的律例,這子嬰只能算是正當防衛,並無過錯,反而是那寶寶,雖然受傷,但卻觸犯了崑崙中的法律。
此時如果那姜子牙再出手,肯定會遭人口實,輕則被罰禁閉,重則革掉他執事一職,在崑崙界中,最忌知法犯法,所以如果姜子牙動了子嬰,那更是最加一等。
「姜老兒,難道本執事會怕了你打神鞭不成?」子嬰看見姜子牙要出手,再次刺激到,雖然他對那姜子牙手中的上古神器打神鞭很是畏懼,但仗著人多,他卻也並不害怕,畢竟打神鞭已經數百年沒有展現自己的鋒芒了,此時在崑崙之中,也只能算是一個傳說。
子嬰說話之時,十二名青衣劍手氣勢激揚,紛紛上前一步,手中長劍整齊的指向了姜子牙。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慢慢的走向了子嬰。
眼睛緊緊的盯著走向自己的張雲,子嬰竟然感覺到心中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恐懼,張雲依舊還是剛才他所看見的那個張雲,並未見其突然升出什麼氣勢,但只要一觸及張雲的眼睛,子嬰的心中便會感覺十分難受,因為從張雲的眼睛裡,他看到了殺機,強烈無比的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機。
張雲很少動怒,也很少對人萌發殺機,即便是當年滄月百般侮辱於他,在一開始,張雲也沒有將她殺死之心,直到她威脅到了自己身邊之人,張雲才會想到真正的殺掉她。因為她觸動了張雲的逆鱗。
沒錯,張雲身邊的人便是他的逆鱗,一直以來,張雲都把可愛的寶寶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看,疼愛異常,如今寶寶被人欺負,張雲已然怒極。
張雲的步伐並沒有遵循什麼規律,也強橫不到踩在地上就像是踩在別人胸口上的那種境界,他只是最正常的走,而他的表情也是很平靜,平靜的似乎寶寶受傷跟他一點干係都沒有,可就是他的這種平凡與平靜,看到了子嬰這等仙級高手的眼中,卻是恐怖異常。
現在子嬰再也不會懷疑張雲是個高手了,因為一個平凡人不會讓自己心生警覺,所以張雲的平凡便會使他產生恐懼,子嬰的恐懼源於他根本看不出張雲的深淺,但一個強大的存在即將與你戰鬥時,你卻不知道他將使用什麼手法,那你便會感覺到強烈的恐懼,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危險的事物。
一片落葉,追隨著風的腳步,於兩人中間翩翩飛舞著。
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所有人都生出了大戰一觸即發的感覺,現在的諸人除了在一邊照顧寶寶的柳飛絮外,心中都是緊張異常的,因為和子嬰一樣,他們也看不出張雲身上所隱藏的那未知的恐怖。
輕風徐徐,落葉起起浮浮,眾人的眼神都盯在了漂浮在二人中間的落葉上,因為身為高手的他們心裡有個很強烈的感覺,當葉片落地之時,便是勝負已分的時刻。
現在場中的諸人都為那子嬰捏了把汗,心道:雲門的門主也是那麼好惹的嗎?雖然除了姜子牙以外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雲門是怎麼樣一個門派,但因為張雲的強勢,雲門的強大已經在他們的心裡形成了一了烙印。
張雲的腳步停在了子嬰的三米以外處,而那片落葉仍舊漂浮於空中,跟隨著風的走勢或上或下,此時大街上的人們都圍了上來,場中的景象給人生出了一種兩大超級高手即將展開顛峰對決的感覺。
上百人的觀眾們沒有一個敢說話,甚至他們都閉起了自己的呼吸,因為他們害怕自己所發出的聲響引得大戰提前爆發。
「一邊是崑崙界中年輕一輩裡的第一高手,外加十二名一流劍手,而另外一邊是遠方神秘雲門的強大門主,這一戰,結局會如何呢?」劍空心中自問道。
微風突消,落葉驀地下落,眼看就要觸及地面了,電光流轉,子嬰手中一把銀白色的仙劍憑空而出,只待落葉一落,便用自己平生功力,做出雷霆一擊。
恰逢此時,下意識裡在場的神仙大能們不覺同時吸氣。
也許是因為太多人吸氣的緣故,產生了新的氣流,使得那馬上就要落地的葉片再次升起,場中氣氛隨之一變。
冷汗如泉,衣衫盡濕的子嬰不覺生出了一種險死還生的感覺,未戰先怯,現在的他已經認定了自己不是張雲的對手,所以他才會如此緊張。
呼!
看見落葉再次飄起,在場的諸人不覺得同時鬆了口氣,同時一呼。
於是,新的氣流再次形成,那落葉竟然因為眾人的這一呼,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