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將軍,你以為此曲如何?」
不知道為什麼,眼見那林夢兒在眾舞女的簇擁中緩緩退去,張雲此時卻不敢面對林夢兒那淒婉的目光,那麼熾烈,那麼濃郁的深情,張雲又怎麼會不懂得,為了逃避與林夢兒的對視,張雲便刻意轉頭與那張守硅問道。
這些日子裡,林夢兒就如同女管家一般,盡心的打點著帝師府的上上下下,對張雲的個人起居更是照顧的無微不至,說實話,張雲對她的這段感情還是充滿愧疚的。
「此曲本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如此動聽的仙樂,守硅平生僅見。」
見那張雲發問,張守硅連忙起身抱拳回答道,言語間十分恭敬謹慎,生怕出現一點紕漏,面對張雲,他所承受的壓力甚至比面對皇上還大。畢竟現在坐在他身邊的是傳說中的存在啊。
「說起來我姓張,張將軍你也姓張,咱們還是本家呢,既然來了這裡,守硅你就莫要如此生分,張雲難道真的如此可怕嗎?」呵呵一笑,張雲舉起了桌上的茶杯對他道:「張雲不勝酒量,先以茶待酒敬將軍一杯。」
看得張雲給自己敬茶,張守硅口中連呼不敢,連忙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舉止間一代大將的風範看得張雲是連連點頭。
張守硅可不是什麼迂腐之人,看上去這張雲張仙長和世間流傳的那般,慈善祥和,對人彬彬有禮,張守硅也是打心眼裡願意與之親近。
與那張守硅幾乎同時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勁後,張雲終於說出了此次宴請張守硅的目的:「此次請張將軍過來,張雲還有要事相求。」
張雲的話語很是誠懇,用的並不是上位者們通用的命令口吻,這另張守硅很是感動。
「仙長有何吩咐,守硅安敢不從。」
聽了張守硅的回答,張雲笑了笑後長身而起,目視著遠方道:「這個世間本不應該存在什麼神仙,即使真的有那漫天神佛,那他們也未必比凡人高貴多少,或許他們擁有著強大的力量,但那也不能斷定,他們就是比人類更為高等的生命存在,真正的力量,是智慧。」
說到這裡,看了眼那被自己的話弄得有些迷糊的張守硅,張雲不禁搖了搖頭,這個世界裡的人民對神仙的崇拜之情,彷彿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在他們心裡,自己不也是神仙嗎?
既然自己的言論無人可以理解,張雲也懶得去說,用手按了下額頭。張雲直奔主題道:「這次出征,張雲想讓將軍待我統帥大軍。」
聽聞此言,張守硅不覺一愣,讓自己統帥大軍?這張大仙是怎麼想的呢?
不待那張守硅發問,張雲繼續道:「莫問原因,張雲此舉乃是為天下百姓所考慮的,還望將軍放心,張雲會陪大軍一起進退。」
略微考慮一番,那張守硅點頭應諾,心想:「這神仙的心思看來還真不是自己所能揣度的,不管怎樣,他的話肯定是有道理吧,既然他讓自己指揮大軍,那看來定然對自己有著必勝的決心。」
想到這裡張守硅的信心不覺為之一震,對於一個神仙的肯定,他還是十分看重,畢竟神仙可是有未樸先知的神通啊。
當夜,張雲又臨陣磨槍的與那張手硅探討了一番軍事方面的問題,那張守硅為了能在神仙的心裡留下個深刻的印象,講解的是十分的詳細到位。而張雲也將後世的一些軍事理念和經典戰績與那張守硅說了不少,直讓張守硅這一代名將把他歎為天人,在心裡對這神仙的神通看得更加的重要了。
這一夜,張雲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交出了軍隊的指揮權,在他看來,無論是誰統帥軍隊,都應該比自己這個門外漢強吧…
大唐帝國,瓜洲臨淄城。
太守湯無水在正躲在了侍衛們所舉起的厚厚盾牌後,攀在了城頭觀望著戰情。從那城頭望去,只見遠處有幾個黑點在奔馳著,拖起了數道煙塵。
一想到那吐蕃大軍即將兵臨城下了,這湯無水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上冷汗直冒,雖然這臨淄城裡擁有著三千甲士,但身為太守的他卻認為,以這點兵力去對抗吐蕃那成千上萬的大軍,無異是以卵擊石。
其實那吐蕃軍攻入唐境的不足十萬,此次進攻瓜洲的先鋒隊更是只有區區八千人,其他的各路軍隊,有的在與分散於各地的唐軍作戰,有的在佔領區收穫著勝利的果實,都對這臨淄城構成不了威脅,若是這太守膽子大一點,估計他手裡的那三千軍隊用來鎮守自己的領地,綽綽有餘。
這次他於城頭上所看到的,其實只是吐蕃的一路游騎探馬。可是就連這區區的數十騎也嚇的他躲藏在了盾牌的保護後,可見他的膽子之小。
「咱…的…降旗做…做…做好了嗎?」極力忍住語言中的顫抖,那有著外號湯膽小的湯太守朝著自己的身後問道。
「啟稟大人,已經準備好拉。」貓著腰躲在了城垛後,他的師爺回答道,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看來這傢伙手下的兵將也不會膘悍到哪去。
點了點頭,命人把那準備好了的數十稈巨大的白旗運上了城頭,湯膽小與自己的手下們囑咐道,一會吐蕃軍來了,如果人數比咱們多的話,大家就一起喊口號,記得不?
聽了他的話,他的手下的那些將士齊聲應喏。
「先喊一嗓子聽聽。」聲怕投降的時候出現紕漏,湯無水囑咐道:「一定要喊出咱臨淄軍的威勢,記得沒?
聽得了他的話,那守衛在城牆上的三千於人扯起了嗓子喊道:「吐蕃大軍永無敵,我軍願降舉白旗,吐蕃的兒郎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聽得自己手下人的山呼,湯膽小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是他此時卻沒注意到,遠處那幾十騎聞聲飛速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