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尚秀芳
楚風武功已經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經他玄功收斂控制下的言談絕對不會被人竊聽,但楚風發現,他和徐子陵交談時尚秀芳眼神卻一直盯著二人,心中奇怪之下並未驚動她,再三觀察後才發現這女子目光多凝視在二人口部。
思索之後楚風恍然大悟,這女人八成和上輩子電影中的間諜類似,有著類似讀唇之類的秘術,可以不通過聲音僅憑對方口型便能知道對方交談的內容,又知這女人見慣風浪,所以出言相詐時楚風那在桌面上的輕輕一頓用上了類似佛門「當頭棒喝」之類的能力,果然,這女子露出了破綻,心跳、呼吸瞬間加速,拿團扇的手瞬間發力,雖然轉眼間便恢復了正常,卻沒有逃過楚風的五感。
尚秀芳緩緩轉身,嬌美的臉上不自然之色一閃而沒,黛眉微蹙道:「齊王殿下,這是何意?難道秀芳有什麼地方犯了忌諱不成?」說完臉上迅速轉化成楚楚可憐、淚水泫然欲下的狀態。
不料楚風毫無動心,一邊喝著清茶,一邊靜靜望著她,就是不說話。
美人再美,面對的男人卻是個不知道欣賞的木頭疙瘩,那美麗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尚秀芳現在就有種對牛鼓簧的憋悶感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不配合著魅惑,但這男人毫不在意的一眼,卻讓她感覺自己如同**一般,心中沒有半點秘密可言,那魅惑的舉動彷彿成了最拙劣的表演。
良久之後,尚秀芳臉上的微笑變成了苦笑,這時楚風才將茶杯輕輕放在案几上,慢慢道:「秀芳大家,能不能為本王解釋一下你的武功來歷?你的隱匿之法究竟是誰所傳授,讀唇術從何而來?我想美麗的秀芳大家應該不會拒絕本王這點請求吧!」
出乎意料的是,尚秀芳迅速改變角色,蓮步輕移,來到楚風下手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明眸閃閃滿是好奇之意,問道:「齊王殿下果然好本領,除去師傅外,齊王還是第一個瞧出秀芳身負武功來!便是可達志他也沒有發現其實秀芳的武功和他差不了多少!齊王殿下是怎麼發現的呢?」
這一番話下來,便讓楚風有些頭疼了,這女子適應性如此之強,而且反客為主,顯然是從不把主動權交給他人的主。
這麼一位名震天下的女人,殺是萬萬不能的,這女人在文士心中地位很高,殺了她便會得罪一大批粉絲兒,囚禁同樣不合適,這個絕世妖嬈當真不好處理。
面對尚秀芳的疑問,楚風淡淡道:「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我第一開始見到你時便知道你身懷武功,我和可達志、烈瑕對峙時,你在一方偷看,師妃暄當時心神已亂,發現不了你很正常,但可達志、烈瑕二人當時精氣神高度集中,卻沒發現你的氣息,這如何不可疑?更可笑的是,當本王喝破你行跡,你走出來時故意加重腳步,一直輕盈的步伐突然變的如同常人一般?這簡直是掩耳盜鈴。
還有今日,你雖收斂目光,裝作不在意的看向我和徐子陵,可我是什麼人?你這點兒把戲也在我面前獻醜?當真可笑!秀芳大家,如果你不想受到囚徒的待遇,還是老老實實說罷,你的武功和讀唇術是誰教的,有什麼目的?」
尚秀芳眼中驚訝之色一閃即逝,手中團扇輕搖,掩口笑道:「齊王殿下,你猜猜!」
凝滯,如水軒中氣氛頓時沉重起來,楚風雙眼一瞇,冷冷望著尚秀芳。
這個女人難道還以為這是在過家家?難道她還真以為自己不敢處理她?楚風只覺腦門上的青筋不斷跳動,屈指一彈,只見尚秀芳手中團扇砰的一聲,化為漫天絲屑,紛紛揚揚灑將下來,落滿整個如水軒。
「啊,我的春遊戲水圖,那可是展子虔的真跡,可惡的傢伙,你要陪」尚秀芳看著地上的碎屑,痛心之餘起身就想找罪魁禍首理論,不料楚風冰冷一眼便讓她掩口無言的坐回座位。
「再不回答我的問題,下一次就不是彈在團扇上,而是你身上,那時不論是展子虔還是閻立本你都沒機會再看了!」楚風冷冷道,對這種自來熟的女人就要狠一點,不然一會兒就登鼻子上臉了。
話語聲中帶著金屬鳴響,尚秀芳只覺一字一字彷彿敲在自己心靈中一樣,不斷轟鳴,頓時心中凜然,知道眼前這人根本是個毫無風度的男人,美色在他眼中恐怕根本什麼都不是。
「好吧,既然齊王殿下想知道,我便都告訴你吧!」尚秀芳無奈道。
楚風微微點頭,示意她快將。
「我的武功學自我娘親,至於王爺所說的讀唇術則是跟娘親身邊丫鬟所學。」尚秀芳一臉輕鬆的說道。
楚風記憶中,尚秀芳的娘親應該是一個叫明月的女子,是幾十年前一名很出色的歌妓。不過連她身邊丫鬟都會讀唇術,看來這女人可能是那一方勢力暗中培養的高級探子,原著中並未提及尚秀芳和她娘親之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手筆能控制天下第一名妓?
而且原著中,尚秀芳身世非常神秘離奇,她的母親,也就是明月,她和岳山、李淵這些人的關係非常複雜混亂,而且和魔門似乎也有不清不楚的聯繫,死人尤鳥兒就認識她。
壓下心中不斷湧出的疑問,楚風問道:「那你得到的情報交給誰人?」
如水般明眸白了楚風一眼,勾魂奪魄,便是楚風看慣婠婠、師妃暄等絕色,心神仍是一陣蕩漾。
尚秀芳輕聲道:「武功也好,讀唇術也好,秀芳只是無聊之餘學來打發時間而已,難道齊王以為以秀芳的武功還會為哪一方勢力賣命不成?」
「哼」楚風冷冷一哼,不屑道,「那有何不可,可達志等人武功也不弱,不也照樣給人賣命?不過見你一個月來並沒有探究我大齊機密,這次我也就不怪罪於你,還請你多注意自己的行止,不要犯忌,不然我能饒你,大齊法理不能饒你,你下去吧!」
撫媚一笑,尚秀芳起身向如水軒外走去,當她剛剛邁出門檻的半步時,楚風突然問道:「你和霸刀岳山是什麼關係?」
呼!
尚秀芳猛然轉過身來,眼中儘是銳利,哪還有半點撫媚之色?楚風注意到這女子體內真氣異常波動,便是自己喝破她行跡時也沒有如此混亂過,顯然是激動到了極點。
「齊王殿下說什麼?秀芳不明白!」尚秀芳笑靨如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楚風心道,果然是擅長表演的戲子,作偽如此出色,乾咳一聲,又問了一遍:「我是問霸刀岳山和秀芳大家的關係,聽說昔年岳霸刀和一名叫明月的女子關係不俗,本王也只是隨便一問而已!既然秀芳大家不知道便算了,就當本王從沒問過。」
尚秀芳臉上笑意漸漸收斂,輕輕道:「王爺如何得知家母和岳公公之事?還請王爺告知!」
當然是書上寫的和本人的幾分猜測,就知道你這女人不尋常,哪有清清白白一女子甘願淪落風塵,還闖下如此之大的名聲,若說沒有所圖,老子是萬萬不肯相信,楚風心中算計完畢,便胡謅道:「本王一向對武林軼事非常感興趣,更何況數十年前霸刀之名威震天下,本王是如雷貫耳,順帶著自然瞭解關於這位前輩的一些事宜?」
對這番言語,尚秀芳卻是將信將疑,岳山名聲大不假,威震天下也不假,但名聲多是其嗜殺而來,而他和娘親明月的關係非常隱秘,並沒有多少人知曉,所以這男子的言語定有不盡不實之處。
思索片刻,尚秀芳輕歎道:「這也並無不可告人之處,岳山公公待家母如親女,而家母卻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結果所托非人,最後抱憾終身而亡!」
楚風用心傾聽,卻發現尚秀芳語氣雖然平淡,但談及生母之事時眼中不時閃過恨意,心下隱約把握住一些痕跡,仔細想時卻又摸不著頭緒。
「事情便是如此,齊王殿下,秀芳也問王爺一個問題,不知可不可以!」
「秀芳大家請講!」
「敢問王爺,劉武周外通突厥,王爺卻僅僅收其兵權,高句麗王室投降,卻被王爺全數誅殺,何顧?」
聞言,楚風微微一怔,不知道這女人為何提出這個問題,略略思索後笑道:「大家明知故問,這淺顯道理便是十歲孩童也懂的,劉武周以突厥名義立國,卻無甚根基,放了他也沒有大害,而且還可以安定我手下降將之心,至於高句麗王室,我可沒有下令誅殺他們,他們是被亂軍所殺。可憐高句麗一脈,從此香火斷絕,再無復起之望。」
「原來如此,王爺心意秀芳明白了!」尚秀芳微微點頭,突然話鋒一轉,起身轉了兩圈,沖楚風輕笑道:「王爺,你看秀芳可入目麼?」
身材修長輕盈,蠻腰似乎僅可盈盈一握,那滿頭青絲堆雲砌黑,紅潤小口微微翹起,充滿無限誘惑,雙眸如水,蘊含無限情意,笑意嫣然的望著楚風。
她要幹嘛?色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