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兵圍禪院
楚風心中納悶,按照原著發展來說,這四個禿頭和師妃暄此刻似乎不應該在禪院出現,怎麼會呼啦啦一票人全跑出來?楚風自然不知道,自從他設了個套,差點把魔門、靜齋傳人連同青州佛門一網打盡後,靜齋和魔門之人都絞盡腦汁分析楚風、楚雲二人的性格,從他出現在牧場開始,到洛陽城晉見楊廣,一言一行、興趣愛好各種情報幾乎堆滿案幾,最後靜齋得出結論:楚風這人膽大包天、無所顧忌,行事不在乎臉面尊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得出這個結論後,和氏璧盛會靜齋不敢疏忽,洛陽雖不是楚風的地頭,可誰知道楚風會不會變成楚瘋,搞出點防不勝防的恐怖事件來,而和氏璧又事關靜齋未來大計,所以,乾脆來個多保險,直接請四大聖僧和淨念禪院一起保護和氏璧。
也是瞎貓遇上死耗子,楚風渾然不知寺內深淺,一頭撞進大網。不過依楚風的個性,就是提前知道四大聖僧在此也會照闖不誤,沒辦法,和氏璧太出名了,太有誘惑力。
這些和尚也沒想到,楚風竟然不等一句話說完便動手,而起輕功比之邪王石之軒還誇張,不防之下,竟然被其將靜齋傳人抱在懷中。
淨念禪院銅鑄小殿前,五百僧兵眼睜睜看著靜齋傳人被人輕薄,即便是出家人的如水心境,也泛起驚天怒濤,殺氣騰騰的盯著楚風,只要宗主一聲令下,立刻將這浪蕩子砍成肉泥做花肥。
楚風抱住師妃暄的短短一瞬間,心思百轉,轉眼一個壞主意,暗中使出纏絲勁,牢牢把師妃暄困在懷中,體內驚神訣真氣急速流轉,寬大的長袖也鼓脹起來,「看招!」楚風一聲清喝,蓄滿真力的衣袖迅速襲向四大聖僧。
「阿彌陀佛!」四大聖僧低吟一聲佛號,道信、智慧兩聖僧枯瘦的手掌齊齊拍出,迎向撲面而來的衣袖,「嗤」的一聲,真氣四散,衣袖完好!楚風借勢雙腿微一用力,拔起數丈,如同一片落葉般毫無聲息的落在大雄寶殿屋頂琉璃瓦之上。
兩位聖僧合力齊齊拍出一掌,這一蘊滿佛門玄功的合擊足足包含二人將近兩甲子內勁,本以為把楚風擊退是十拿九穩之事,不料這一掌擊在衣袖上後,彷彿陷入寒譚火山一般,一會是刺骨幽寒、一會兒又是燒灼般的酷熱,更可怕的是兩種內勁如有鑽頭一般無孔不入的侵入經脈。
道信受力較重,最先堅持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萎頓在地,帝心、嘉祥兩僧大驚,忙上前把脈,只覺著手忽冷忽熱,二人面色忽青忽紅,忙運起佛家內勁查探,只覺一股寒熱變幻不定的真氣不住的在體內盤旋肆虐,帝心真氣剛剛進入二人體內,那怪異真氣竟然迎頭而上,差點把手彈開。
「這是什麼武功!」四大聖僧駭然相望,「恐怕便是石之軒也遠不及此!」如此肆意妄為的人物在江湖上放任自流,不知是福是禍,心中隱隱升起絲絲擔憂。
這四大聖僧實在是高估了楚風!
道信、智慧二人小瞧了楚風,出手只有八分力,但楚風是什麼人,早就對這些禿頭心懷怨恨,根本不留手,這樣兩個無心,一個有意,結果可想而知,匡當!道信、智慧被包含寒熱兩種真氣的至柔內力偷襲,奇異真力侵入體內,不然以二人近百年玄功斷斷不會一下子便重傷不起。
見四大聖僧一下子便失去戰鬥力(兩禿頭傷,另外兩禿頭為禿頭療傷),了空心中微瀾,一聲令下下,五百護寺僧兵把大雄寶殿圍的水洩不通。
楚風輕輕撫摸著師妃暄烏黑的髮絲,擠出一臉破綻百出、怎麼看怎麼像炫耀的難過臉色道:「小妃暄你真讓我傷心啊,想把我留下你就直說嘛,我會留下玩幾天的,可是你幹嘛要找這些廢物來挽留你夫君啊?這要傳到江湖上,知道的是我自願留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害怕這些禿頭被迫留下呢!」
師妃暄苦苦掙扎,可任她如何調動一身至高無上的玄門秘法,身上如同被綁上萬千絲線一般,連小指都不能動彈一下,只好怒視楚風。
楚風感到懷中玉人變化,笑道:「小妃暄,不用掙扎了,太極纏絲勁可不容易掙脫!陪我看戲如何?」說完,如同魔術般變出瓜果梨桃、點心瓜子,開始大吃起來。
拿起一塊金絲糕,楚風笑道:「這可是你家夫君愛吃的東西,你也嘗嘗!」說完硬塞到師妃暄微張的小嘴中,師妃暄連動彈小指的勁兒都沒了,哪兒力氣吃糕點,糕點碎末簌簌而下,師妃暄哪裡受過這等委屈,恨恨望著楚風,眼圈微紅。
她自幼便在生活在帝踏峰,聽著前輩們入世修煉、指點群豪的傳說長大,小師妃暄打小便立志成為前輩般的靜齋弟子,為了這一目標,讀書明德知禮、苦修內功武藝,本以為進入江湖後必然可以一展風采,不料初出江湖便遇上楚風,被其拉入府中大加戲弄,更差點被他關入山洞死於非命,現在又被其百般輕薄,想到這裡,師妃暄那通明心境立時失守。
「南無阿彌陀佛!」了空一聲佛號,震得鼓樓銅鐘嗡嗡直響,了空望了療傷的四大聖僧一眼,道:「楚施主,你盜和氏璧在先,傷道信、智慧二位大師在後,在青州更是對佛門弟子做出種種惡行!是可忍孰不可忍!佛雖慈悲,但也會嚴懲邪魔!便讓老衲來領教施主的奇功勁藝!」說完雙手合十,真氣遍佈全身,綿軟的僧袍頓時鼓脹起伏不已。
閉口禪都毀了,還領教個毛!再說我懷裡有師妃暄,你敢動手麼?投鼠忌器!呸,我怎麼成老鼠了?了空這禿頭才是!楚風心中大罵,臉上卻一臉笑意,晃著食指不緊不慢道:「大師此言差矣,我們沒有動手的理由!第一,我沒有偷和氏璧,你若不信,我可以讓小妃暄脫光我衣服檢查一二;第二,是我傷這兩個禿頭不假,可你們五百人圍著我們夫婦二人這叫什麼回事?我在青州曾見過不少修習歡喜禪的淫僧,我出手也是擔心妃暄清白被你們所辱」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楚風還想接著胡說,卻被了空一聲佛號打斷:「佛門淨地,施主不可胡言!」繞是了空平靜如水的禪心,也被楚風的一通胡話說的暗自心焦,這話要傳出去,一和尚廟的淫僧調戲靜齋傳人,那佛家的名聲就全毀了,那些市井之徒可不管什麼原委真假,只稀罕熱鬧。
「嘿,我中土聖人曾言: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也就是說,你們這些和尚都說我拿了和氏璧,那我就是沒拿;你們這些和尚都說我是壞人,那我就是好人!了空大師,聖人的話總沒錯吧!」楚風洋洋自得地說完,還不忘親師妃暄一口。
若是辯論佛理,智慧、嘉祥等四大聖僧、甚至修煉閉口禪的了空也能把楚風說的灰頭灰腦,可楚風毫無一州之主的風度,張嘴胡說八道,滿口歪理,胡攪蠻纏,根本不怕別人笑話,偌大佛寺竟無一人可以和楚風正常交流。
了空雙目猛然張開,精芒四射,大笑道:「人言青州楚風伶牙俐齒,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口舌之爭,老衲不是對手,我們江湖中人不必效仿那些酸儒!用江湖方式解決的好!」
「阿彌陀佛!正該如此!」一聲佛號,四大聖僧緩緩站起,來到了空身前,四大聖僧畢竟功力通玄,雖然開始被楚風的奇異真氣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立刻憑借身後武功強行把入侵真氣化解。
「江湖方式?誰的拳頭硬誰說話?好啊!」楚風古怪一笑,懷中師妃暄看的嬌軀一顫。
只見了空一聲令下,五百僧兵運動起來,三個一群、五個一夥,混亂的陣型中散發著一種暗合天地至理的感覺,五百僧兵密密麻麻的結成一個大陣。
「娘的,看的我頭暈!」五百僧兵圍著大雄寶殿不斷旋轉,楚風看的眼花繚亂,心中火起,把懷中玉人向前一推道:「你們不要她命了!」
「阿彌陀佛,為了天下蒼生,想來妃暄也不會在意這具臭皮囊!」了空垂目合十、一副我佛慈悲的樣子。
師妃暄聞言一顫,立時被楚風發覺,楚風不由仰天大笑,對她說道:「小妃暄,似乎你這個靜齋代言人被人捨棄了呢!我就知道靜齋後備傳人不只一人!」說完左手運足真氣向下一擊,「轟!」整齊排列著的半透明的琉璃瓦被楚風一掌拍碎。楚風衣袖一捲,琉璃瓦碎屑化作漫天流星劈頭蓋腦的向下面的禿頭砸去,月光下五百個光頭閃閃發亮,非常耀眼,楚風不怕砸不中。
只聽下面哎呀呀陣陣慘叫傳來,不少和尚被砸的頭破血流,倒霉點兒的直接被命中要害,駕鶴西遊,這些和尚站的太緊密了!了空見狀不妙!一聲佛號,飛身躍上大雄寶殿,四大聖僧分別房頂四角,隱隱合圍!了空上前便攻!
了空一掌拍出,楚風週身丈餘空間的空氣方佛被抽乾一樣,這一掌似慢實快擊向楚風。
楚風冷笑一聲,也不看那一掌,伸手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和氏璧。明月下,和氏璧發出幽幽寒光。那一股狂暴的神秘能量再次充斥於空中。
了空一掌擊出,猛然發現楚風手中出現一方晶瑩剔透、潔白無瑕的御筆,正是和氏璧。心中欣喜,不料一股狂暴襲來,了空只覺身體如同掉入火爐一般,體內先天真氣頓時沸騰起來,開始自行無規則暴動。
「噗!」了空可沒有楚風那變態**,再加上他正在全力運功,先天真氣衝撞竟然壓制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身受重傷。楚風上前輕輕一腳,把了空踢下房頂,然後順手把和氏璧收回空間戒指,狂暴能量頓時不見。
四大聖僧怔怔望著,沒有想到楚風竟然依靠這種方法輕鬆取勝,一時之間,不敢上前,生怕楚風依葫蘆畫瓢,按照同樣的手段把四人弄成重傷。
幸好了空被禪院四大金剛接住,不然了空就會成為淨念禪宗第一個從大雄寶殿上掉下來摔死的宗主載入歷史,那樣的話,恐怕淨念禪宗再也沒有臉面在中土傳道。
楚風提起真氣,恢復著因先天真氣沸騰而發疼的經脈,一面低聲輕笑,對懷中佳人道:「怎麼樣,小妃暄,你家夫君厲害不厲害,淨念禪宗!好大的名頭,你夫君我還不是照樣一招不用,就收拾了?」聲音雖低,卻如同在眾人耳邊低語一般,清晰的傳入眾僧兵耳中,眾僧心中憤怒直欲吐血,但對剛才和氏璧發出的那一股衝擊心有餘悸,只好怒目而視,用眼睛表達對楚風的不滿。
俯視大雄寶殿,只見眾僧兵畏手畏腳,而嘉祥、帝心兩位尊者正在為了空療傷,智慧、道信二尊者則警惕的望著自己,不由心中大感無趣!
良久,聖僧智慧尊者道:「阿彌陀佛,原來楚施主已然找到遮掩和氏璧神秘力量的方法,難怪施主如此輕鬆的將和氏璧取走!」
諷刺我只會取巧麼?可惜本人是厚臉皮,根本不怕丟臉,既然如此,再給你們點兒厲害!楚風眼中寒芒一現,輕輕為師妃暄掩住雙耳,氣沉丹田,仰天長嘯,一股氣浪沖天而起,如同平地焦雷,又彷彿一隻鵬鳥不住的向天空飛翔。聲浪陣陣,毫不停歇!如同潮水般傳出淨念禪宗,傳向遠方。
四大聖僧倒無妨,那五百僧兵被震的東倒西歪,只能坐在地上暗運心法,這才把心中不適壓下去,師妃暄也被楚風深厚內勁驚呆了。
只聽層層聲浪中,隱約傳來另一聲清越長嘯,聲音悅耳是個女人。
讓師妃暄更加吃驚的是,長嘯聲中,山下猛然亮起點點火光,最後一道火龍,顯然是無數人正在沿著八百零八石階向禪院進發。
長嘯漸漸停歇,師妃暄突然發覺口中一鬆,能夠開口說話,便道:「楚風,你這是?」
楚風壞笑道:「小暄暄,千金之體,不臨垂堂,小暄暄你不知道麼?我怎麼可能一個人傻乎乎跑過來送死!」原來這傢伙白天調戲師妃暄時就盤算好了,早就派羽衣前往城外聯繫那三百近衛,只要聽見長嘯號令,立刻向禪院進發。
火龍前進極快,不一會兒便聽「轟」一聲巨響,寺門破碎!一隊如狼似虎的兵士闖入寺廟,張弓搭箭,和五百僧兵對持著!騰騰火光下,那眾士兵覆面盔甲顯得愈發猙獰。
一名首領從士兵中走出,喝道:「奉天承運,皇帝詔諭:淨念禪院私藏傳國玉璽、意圖謀反,罪無可赦,本應全數凌遲處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特命交還玉璽,封山思過十年!」那首領臉上微露冷笑,正是楚風親衛長炎無憂!
了空看著這些身上散發殺氣的虎狼之兵,又見山路上火光點點,不知道還有多少援兵,長歎一聲,合上雙眼,配上那嘴角的血跡顯得無比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