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再見靜齋仙子
李靖果然是個條硬漢子,楚風的各種手段用遍,李靖夫婦面色木然,不投降,更不反抗,只是閉目不語。
看著李靖夫婦那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神態,楚風也不生氣,畢竟自己這事兒干的有點缺德,便吩咐繁星每天給他們補一遍穴位,多吃點加料子)的食物,先分開關進小黑屋一段時間再說,除去送飯,點穴外,不許和他們說話。楚風的打算非常簡單:你們不投降也沒關係,反正把你弄得回不了李閥就是,時間充裕的很,咱們慢慢玩,你們兩人先習慣習慣小黑屋吧。
李靖夫婦失蹤的第二天,整個洛陽城都沸騰了,昨晚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寇仲宰掉陰癸派妖人上官龍,二是李閥府邸被襲擊,三員大將慘死。獨孤閥看在和李家的親戚關係上,勉強戒嚴四門,搜查所有出入人員,徹查洛陽城,鬧得城中一片混亂,更有不屑城衛趁機搶掠,實際上獨孤閥對李閥的遭遇心裡高興得很。
平民家被翻的一塌糊塗,豪門大宅這幫兵痞又不敢惹,搜查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接下來的幾天,楚風總是帶著月見、羽衣這兩個丫頭去酒樓喝酒,順便欣賞雞飛狗跳的洛陽城。暗地裡,青州情報組織卻在無時無刻注意著洛陽城中的變化,這幾天中,宋閥代表到了,是宋師道、瓦崗寨到了,是李天凡、沈落雁、河北竇建德親臨洛陽,甚至還有不少突厥人也進入洛陽城,這些人的行蹤情報悄悄傳入繁星丫頭手中,由她整理出必要情報交給楚風。
這幾天中,楊侗這個傀儡皇帝又召見了楚風幾次,仍舊不著頭腦的胡侃一頓,楚風心中納悶,表面上卻也恭敬,只是那天遇見的老太監再也沒有碰上過。
李靖夫婦被抓後第三天,楚風揣著請柬坐著那輛囂張暴發戶似的馬車,跑到獨孤閥蹭飯。獨孤閥對楚風的來訪表現的非常熱烈,熱情程度到了讓楚風渾身發麻起雞皮疙瘩的地步,酒席之上,獨孤峰、獨孤盛兄弟二人一番胡吹之後小心翼翼的提出結盟的要求。
關於結盟,楚風是無所謂,青州未來五年的方向是翼州和幽州,河洛重地自然是越亂越好,眼前獨孤家勢力和周圍比起來顯然偏弱,和青州軍結盟倒是平衡幾方勢力的好辦法,但楚風是什麼人?從來不把廉恥放在心上的人,見獨孤盛那猴急的樣子,立刻拿腔拿調、百般推脫,獨孤兄弟請求、懇求、跪求;脅迫、威脅、逼迫;楚風只是不應。
最後甚至提出把獨孤鳳嫁給楚風換取同盟,把他嚇了一跳,趕緊婉拒,這個丫頭可要不得,本來自己後院就夠麻煩了,這瘋丫頭進門後:高傲的商秀珣、古怪的艾蓮娜、冷冰冰的女此刻張嫣、遠在高句麗的傅君婥、再加上獨孤鳳,這五人聚首,北海城恐怕立刻爆炸毀滅。
最終,楚風扭捏的說出條件,一番討價還價後,楚風如願以償的以三千軍馬換取十萬卷皇家藏書以及數萬能工巧匠,外加一個絲毫沒有約束力的同盟。
同盟商定:兩家絕不稱帝,忠於當今大隋天子,同進同退,圍剿瓦崗、河北亂軍,早日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其實這條約大部分都是廢話,這亂世中,誰還忠於皇室啊,只有共同對付亂軍才是條約重點。
得到好處後楚風志得意滿的離開獨孤府,獨孤閥雖然被楚風狠狠的宰了一筆,大感肉疼,不過能得到三千軍馬和結盟完成讓獨孤閥高層心中一鬆。
走在青石大街上,楚風心中滿是愉悅。現在洛陽城中,該來的人,不該來的人,都來了。從情報來看,事情發展絕大多數都在自己預料之中,洛陽之事準備的七七八八,現在只差引爆火藥桶那一下子。
今晚,就行動吧,淨念禪宗,不知道今晚過後還會不會存在。
楚風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哥哥,你看!你看!那個女扮男裝的姐姐!」楚風正沉思間,被月見輕快的聲音打斷了思路。這丫頭越來越過分了,楚風無奈的笑笑,順著月見白嫩的手指方向望去,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冷清酒樓中,三名青年文士格外注目,雖分坐兩桌,但卻是三人相互暢談,這三個傢伙楚風都認識,打頭的是徐子陵、一臉真誠的是李世民,這兩人在一桌;最邊角一桌上坐的是文士唇紅齒白一身飄逸之氣,仔細看便能發現他沒有喉結,是個西貝貨,正是靜齋傳人師妃暄,估計又在化名秦川招搖撞騙。
楚風一笑,示意月見、羽衣不要出聲、不要跟來,悄無聲息的來到酒店外,功聚雙耳,偷聽三人的對話,以他現在的本領,偷聽三人說話而不被發現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酒店中的一點一滴立刻傳入楚風耳中。
只聽裡面,李世民拍桌歎道:「我李世民豈是這種只顧已身利益,妄傷人命的人,秦兄說笑了!」師妃暄冷然道:「你不殺人,別人就來殺你。令兄比世民兄大上十歲,當年在太原起事時,他還在河東府,未曾參與大謀。一年之後,他卻硬被立為太子。在平常時期,這倒沒有什麼問題,但值此天下群雄競逐的時刻,世民兄在外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斬關奪隘,殺敵取城,而他卻留在西京坐享其成。縱使世民兄心無異念,但令兄僅以年長而居正位,如何可令天下人心服,他難道不怕重演李密殺翟讓的歷史嗎?」
楚風聽的心中歎服,這番馬屁拍的好,難怪靜齋選擇李世民不選李建成,李建成能力不足是一,更重要的是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李世民受李淵猜忌時支持他,日後回報自然豐厚。
又聽李世民緩緩道:「秦兄究竟何人?竟對我李家之事如此清楚?」
師妃暄尚未回答,就聽一聲長笑:「這位秦兄自然是靜齋仙子、我的媳婦兒,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小妃暄?」
李世民和徐子陵瞋目結舌中,見那陌生的秦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這人現在正親熱的把那個秦兄抱在懷裡上下其手!而更讓李世民震驚的是,這個秦兄竟然是靜齋傳人師妃暄,而那個浪蕩男子竟然是青州楚風。
師妃暄聽見笑聲,芳心震驚,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被揭開,而是這人竟然能在不被自己發現的悄無聲息進入酒樓,這等武功,恐怕不弱於靜齋隱居的幾位前輩。師妃暄心神震盪下,連楚風摟住她輕薄都沒有注意到。直到楚風滿是酒氣大嘴快湊到她嬌嫩的臉蛋上時才如夢初醒,尖叫一聲,運起無上玄功使勁一掙,不料楚風的臂膀如同錦棉一般,韌性之強,全力竟然也掙脫不開,師妃暄心中更是惶然。
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孔,那滿是笑意的眼睛,一樣的浪蕩、一樣的可恨,師妃暄百般滋味一起用上心頭,便是這張臉,一手設下陷阱,假借《太平要術》和珍寶之名,一舉掃平青州門閥與佛道兩門勢力;便是這張臉,一手逼迫上百高手在山洞內自相殘殺,血流成河,青州豪門元老死傷殆盡;便是這個人逼迫自己三年後嫁給他;便是這張臉,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師妃暄靜靜望著,心中滋味不知是惱是喜,只是不知何時,臉上早已清淚兩行。
師妃暄這一哭倒把楚風給弄蒙了,心道,不至於吧,我就抱了你一下,不是還沒親吻上呢麼?怎麼就哭了。鬆開師妃暄,手忙腳亂的說道:「妃暄仙子,你別哭啊,是我不好,我不該親你!」
靜齋仙子一般的人物竟然在別人懷中哭泣,旁邊李世民看的目瞪口呆、神經麻木,只有徐子陵心中鄙視楚風,這傢伙當年在宋家船上說了那麼多慈航靜齋的壞話,到頭來還不是泡人家的弟子,果然奸詐虛偽,難怪能佔據一州之地屹立不倒,不知道寇仲這小子是不是他對手!
李世民麻木之餘卻是臉色微變,這兩人什麼時候纏在一起?難道靜齋要變卦?準備把和氏璧交給楚風?腦海中一連閃過幾個問號,不過他畢竟是心思深沉之人,當即起身抱拳道:「楚兄,想不到我們在這裡見面了,一年不見,楚兄無恙乎?」
楚風有意無意的再次把手臂放在師妃暄肩膀上,抬起頭來看著李世民,心道,咱們哥們兒就別客氣了,昨晚不是才見過麼?你身上的傷還是咱哥們親自動手印上的呢!楚風也不起身,大咧咧的說道:「世民兄,你好!聽說前日有小賊潛入貴府,造成不小的損失,世民兄可有需要楚某的地方?」
沒有計較楚風不守禮節,李世民淡淡笑道:「些許宵小之徒,哪裡需要勞煩楚兄,聽說楚兄這年餘一直在外,沒有處理青州事務!」
試探我和寵物影的關係麼?還是想用離間計?看來天策府在北海的奸細地位不低,竟然知道此事,楚風心思幾轉,便假意笑道:「青州事務,自然有我兄弟楚雲處理,我本來只愛江湖事,那些煩人的公文政務,還是交給他好,像這樣懷抱美人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說完低頭又要親師妃暄。
師妃暄俏臉一紅,隨即臉色一正,星眸閃爍,靜靜望著楚風,身上竟然生出一種令人不可侵犯的神聖氣息。但楚風是什麼人?心裡早就認定慈航靜齋不是個東西,武功又遠高於師妃暄,怎麼會被這點氣息迷惑?不過雖然沒被迷惑,但被誘惑了,楚風心中一片火熱,衝著師妃暄閃爍的星眸親了過去。
「咳、咳!二位繼續,我們先告辭了!」徐子陵終於看不下去,長身而起,離開了酒樓,李世民苦笑一聲,也跟著走了開去。慈航靜齋神秘脫俗的偉大形象在徐、李二人心中,算是毀了。
「放、放開我,我還沒有問完李世民問題!」師妃暄見李世民走遠,猛然清醒過來,使勁在楚風懷中掙扎。
楚風一笑,你以為我幹嘛冒著被秀珣知道的危險,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你?還不是為了攪局麼?這下子,起碼在雙龍心裡,你慈航靜齋的地位得下降好幾個層次,將來不怕你們搗亂。暗暗輕笑,鬆開了師妃暄。
見李世民、徐子陵二人早已不見蹤影,師妃暄恨恨的看著楚風不發一言,良久,師妃暄有些遲疑的開口道:「楚風,我問你,當日山洞之中,那人究竟是楚風還是楚雲?」
看著師妃暄那認真的神情,楚風心中一陣悸動,認真、遲疑的靜齋仙子還是蠻可愛呀,這才像個人嘛,天下本來皆凡人,何苦裝比學仙人?楚風輕輕拉起她的小手,師妃暄暗中使勁,不料發出的勁道猶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好任由楚風握著自己的玉手。楚風只覺著手綿軟細膩,柔聲道:「誰是風誰是雲很重要麼?反正你是要嫁我的,雖然我一直都很討厭慈航靜齋,三年之約也只是為了牽制靜齋,不過今天哭泣的仙子打動了我的心,期限過後,乖乖的嫁入楚府吧。」
師妃暄心中亂成一團,迷茫的搖搖頭,楚風不悅道:「你不同意也不成,你一個女人家家在江湖上折騰什麼?什麼為天下萬民選擇明主?天下歸屬自有我們男兒拚殺決定,這三年中我不管,到期後乖乖來北海城找我報道!」說完俯下頭向師妃暄耳珠吻去。
「大膽,你們兩個兔子忒無恥,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玩兔子!」一聲猥瑣的叫聲驚動曖昧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