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交手
自楚風墜入大唐世界以來,事事暢通無阻,所遇、所見、所聞之事無不隨其心意而走,事事具在其掌握之中,這倒不是楚風天資多麼卓絕,而是這廝知曉劇情的發展,知道這裡每一個知名豪傑的弱點長處,所以才事事順利,但只有一人從來不在楚風掌握之中,這就是邪王石之軒,這人精神不大正常,難以度測,所以經常壞事在他手中,楚風常常對其心懷畏懼。
不過畏懼已經可以說是過去式了,自從楚風驚神訣有成以來,氣質心性便有所改變,頗有些好戰嗜血的意味,所以邪王石之軒的這次出現非但沒有讓他畏懼,反而隱隱激起興奮之意。
楚風目光停在石之軒臉上,星辰劍一收插回劍鞘,淡淡笑道:「邪王,我們又見面了,不知道這次邪王尾行在下又有什麼『圖謀』?」
石之軒不理楚風話語中的譏誚,望著楚風,神情有些訝異,道:「半年不見,楚侯的武學愈發怪異,若不是楚侯神態一如往昔,石某還真認為你是由人假冒!想不到落入懸崖反而讓楚侯武學精進若斯!」
「確實精進不少,足以要邪王你的性命!」楚風笑道,臉色燦爛的如同三月陽光,「邪王,明人不說暗話,這次你來牧場有何貴幹,莫不是來買馬。看在邪王前輩偌大的名頭的份上,我做主送邪王一匹又何妨?」
石之軒背手乾笑道:「楚侯何必明知故問,乖乖的交出聖舍利,石某人還可留你一條性命,不然的話,一會兒楚侯恐怕會後悔出生在這個人世上!」
原來石之軒將楚風打下懸崖,便對山峰上的機關加以研究,卻發現這機關的設置、修建非常眼熟,百般思索喜愛石之軒斷定修建這機關的人即便不是魯妙子也和他脫離不了關係,可魯妙子早已銷聲匿跡,不見蹤影,石之軒四下密訪無果,卻發現楚風的行蹤,尾隨楚風到飛馬牧場,卻意外發現了魯妙子的行蹤。
楚風嘴角一翹,彎出一絲圓弧:「喔,要聖舍利?那就要看看邪王有沒有這個能耐?請,在下領教了,這半年創出天地日月星五劍,不知道邪王能不能把他們欣賞完呢?」
「你可以試試!」說完石之軒背在身後,目光淡然,示意楚風出招。
緩緩拔出星辰,隨著黑紅相間的劍刃被拔出,一股凜冽之極的殺氣噴薄而出,這股殺氣像是有眼睛一樣,凝聚成團,向石之軒擠壓而去。石之軒目現訝色,笑道:「楚侯今日果然不同往昔!」
「嗆啷!」星辰脫鞘而出,帶出的殺氣簡直有如實質,隨著劍尖指向,向石之軒洶湧而去,石之軒站姿不變,不閃不避,雙手一翻一扣,兩隻手掌如同有生命的黑洞一樣,把那源源不絕的殺意吸納而入,對房間中別的物體卻沒有半點吸力。
「邪王不虧是邪王,果然好本事!」楚風笑道。
這一回合卻是石之軒勝了,楚風拔劍,從開始到劍身完全出鞘,氣勢一直在積蓄,星辰完全出鞘的時候氣勢上升到了極點,這才向邪王擠壓過去,而石之軒則是順勢而為,輕巧的化解了這次攻勢,一攻一守,自然攻擊的大佔便宜,這樣高下立判。
石之軒曬道:「這算什麼,只是不死印法的一點運用法門罷了,倒是楚侯這一招中似乎蘊含著不少血腥之氣,恐怕這半年中死在楚侯手中的人不少吧。」
「雖然我不會為殺什麼人而內疚,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在這個人世間,有兩種人,該死之人,不該死之人,恰恰我的殺的人都該死。」楚風表情平淡,數年殺戮提起被他殺過的數百人,沒有在他心境中激起一絲波瀾。
「哈哈哈,好氣魄,楚侯依你的心性,修習我們聖門武學是絕配啊!」石之軒言語中有些譏誚之意。
楚風冷冷一笑,長劍前指:「廢話,佛道、魔道對我來說都是邪道,接著吧!星!」說完,長劍一抖猛然在長空中劃出點點劍影,這些劍影方若夜空中的星辰一般大放光明,徒然活動起來,化作群群流行,源源不絕的飛刺向石之軒週身大穴。
石之軒心中一驚,半年不見,楚風的速度竟然達到如此地步,當下腳踏幻魔步法就要閃開,不料一邁之下,全身氣機一陣紊亂,週身空間方佛有無數星線束縛著一般,就聽楚風長笑道:「邪王未免太小瞧在下,能讓人輕易避開的招數還叫招數麼?接著吧!」楚風星辰劍划動,又幻出無數星屑重重疊疊的壓向石之軒。
原來,楚風的驚神訣心法雖然體悟自上天星辰,但基礎卻是他融合的四大心法:北冥、九陰、九陽、天魔秘,雖然有些神功殘缺不全,但對真氣屬性的轉化運用卻在不死印法之上,可以說天下間絕無一人能將真氣轉換的如此自如。交手之初楚風便知道如若石之軒一心逃跑,天下間沒有人能夠追上,便在先用語言擠兌,然後出招時偷偷出無數柔勁彷彿蠶絲一樣重重疊疊的把石之軒週身的空間封鎖住,這樣一來任石之軒再強除了硬接也別無他法。
點點星辰連接成束,密密麻麻的圍繞在石之軒四周,石之軒體內不死印法極速流動,原本小溪似的真氣立刻成為了奔騰的長江,真氣屬性不斷轉化,生之極為死,死之極為生。
「楚侯小心了!」石之軒輕喝一聲,雙手光芒微現,搓手成刀,衝著四周密密麻麻的氣絲斬下,真氣交擊,空中一陣嗤嗤亂響,萬千氣絲便已被斬斷,石之軒笑道:「不外如是!」身形一晃,石之軒消失在原地,右手五指成爪,捏向楚風咽喉。
楚風冷冷一笑,石之軒速度再快又怎麼能逃過他的雙眼,而且石之軒這一抓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虛招,真正殺招應該是左手那蓄滿真力的一指。楚風賣個破綻星辰劍斬向石之軒右手,此時楚風胸前空門打開。
石之軒哈哈大笑,右手在星辰劍劍刃上輕輕一彈,磕開長劍,左手食中二指無聲無息的向楚風心口插去。
「邪王中計啦!日!」楚風輕笑道,身體猛的向右騰挪出三尺,星辰劍猶如一輪驕陽,煥發出萬張光明,夾雜著無窮的熱量向石之軒刺去。
石之軒大驚失色,這一劍看似簡單,卻根本無法把握住長劍的襲擊方向,更簡直劍上散發出的灼熱真氣剛烈勇猛、銳不可擋,而且這真氣似乎和以前楚風的真氣有八分相似,卻少了三分謙和,多了八分狂暴剛猛。
本來已經認為楚風的武功很高,可沒想到竟然高到這種地步。
整個房間充滿了狂暴灼熱的真氣,魯妙子早就遠遠的躲開,雖然他傷好修習易筋經武功大進,可和邪王石之軒、楚風這種變態相比,還差得遠,魯妙子甚有自知之明,再加上石之軒點名要自己,兩人一開打,便躲到密室去了。
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劍刃,石之軒抽身便退,開玩笑,不死印法是能轉化對方真氣,甚至能用敵人的真氣反傷敵人,可眼下這一招積蓄的真力根本不是不死印法能夠轉化的,連自己錘煉了甲子的經脈也經受不住這等程度的暴虐真氣,就是鑌鐵也融化了,這小子身體什麼做的?還是人麼?石之軒一邊詛咒楚風,一面催動幻魔步法,抽身便閃。
「邪王前輩,幹嘛閃的那麼快啊,怎麼連我這後輩末學的招數也不敢接?看招,月!」楚風嬉笑著,手腕一抖,滿空的炎炎真氣頓時消弭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形無形的徹骨幽寒。
石之軒眼中那柄通紅的長劍忽然變得白如雪,潔如月,再也沒有一絲的狂烈,沒有一點的暴虐,但接踵而來的確是無限的寒冷,是那種一見後從心底發出的冰冷,就彷彿九天之上的廣寒宮,清、淨、幽、冷、遠。說不出的寂寥,倒不出的寒冷,突然之間石之軒方佛對一切一切都失去了興致,王圖霸業、蓋世絕學、醇酒美人方佛都不重要了,只有天上的明月才值得心動,恍惚之間,那徐徐而來的劍尖似乎變成了天上的皎月,石之軒伸手向皎月抓去。
這一劍卻脫離了這個世界的範疇,原來楚風悟劍之時,突然發覺自己那雙古怪的眼睛不用似乎太過浪費,便在月這一劍上發揚柔勁的輕、緩、綿、寒等陰極勁力上時同時發動這樣眼睛,蠱惑對方心神,使其不知不覺間心神失手,命喪黃泉。是以這一劍雖然名為月劍,其實和月亮半點關係也沒有,和月孤高的品格更是相差萬里,是絕對卑鄙的一招,不過後世而來的楚風可不管他卑鄙不卑鄙。
不過這招對付精神分裂的邪王石之軒,卻是王八對綠豆,對眼兒了。
楚風心中暗笑,王八蛋,任你如何囂張,也會死在本人劍下,希望你下輩子當個普通人,沒本錢麼,就別玩爭霸天下!手腕一抖,星辰劍向石之軒急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