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敲竹槓
楚風此言一出,立刻凝神觀望,發現巖洞眾人表情實在精彩,婠婠嬌媚的小臉兒氣得通紅,陰癸派那幾個臥底則破口大罵,相反祝玉妍和佛門中人則十分平靜,師妃暄黛眉微皺道:「楚兄,為人豈能言而無信?」
楚風笑笑,這丫頭到現在還要擠兌自己,當即說道:「忘了告訴你們,我兄長倒是一位守信之人,他說出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從來沒有收回過,但是我可和他不一樣,我的綽號叫影,注定不是光明正大之人,我可以為了一個諾言殺人千萬,也會把剛剛說過的話扔到九霄之外,遺憾的是你們趕上了後者。」
影再次為無良主人扛缸,小弟注定是用來背黑鍋地!
師妃暄心中一窒,知道遇上了無賴,要是正人君子她還可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是眼前這個「楚雲」分明一副無賴嘴臉,讓她束手無策毫無辦法,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祝玉妍突然開口道:「楚公子,我想你也不是要殺我們吧,不然你只要把那通風口堵死,那樣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們自然都會窒息而死,楚公子也不用費盡心力逼迫我們殺死張家人了,不知道妾身說的可否正確?」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祝玉妍竟然能從楚風不多的話語中推斷出他的目的。
剛才一系列的事件都是楚風用來檢驗洞中之人,若是這些和尚和師妃暄毫不猶豫的動手殺死張家人,那楚風便會二話不說直接除掉他們,而現在從他們不受楚風言語威脅來看,他們心性到還不錯,這樣的人一般都是一言九鼎,這對楚風來說就有了比殺死他們更大的價值,以青州佛門來說,這三個老和尚雖然德高望重,可是他們並沒有掌握青州佛門實權,殺了他們也沒有多大作用,最多是削弱佛門實力,可是他們身份超然,靈知老和尚甚至是千佛寺主持的師兄,這一點可以用來大做文章。
至於陰癸派就更好說了,傳說魔門都有咒誓,只要逼她們用魔門咒誓立下諾言那她們必定就不能違反。現在楚風掌握著這些人的生死大權,正是提條件勒索的好時機。楚風心中算計好後,大笑道:「祝宗主不愧為魔門之首,名不虛傳,我把各位困在巖洞後心中反覆思量,究竟是把你們全宰了呢?還是提出條件撈點好處?不過這很難決定啊,不知道各位有什麼能夠拿的出手的東西來換你們的性命呢?」
眾人頓時皺眉思索起來,幾個老和尚也不例外,他們雖然漠視生死,可是能有活命的機會他們還是不會放過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巖洞中仍然是一片沉寂,楚風微微有些不耐煩起來,大聲道:「各位不要著急,慢慢的想,反正各位隨身攜帶著乾糧,也餓不死,這樣還能抗個五六天!乾糧吃完後,地上不是還有那麼多人麼,不要怕,把他們吃掉後又能抗個五六天,這樣半月時間諸位應該能夠想出來了吧!」說完楚風拿出一套桌椅,吧一瓶酒幾道小菜擺在上面,吃喝起來。
「阿彌佗佛,罪過!罪過!楚施主怎能發此惡言?人怎能吃人?」靈知和尚說道。
師妃暄聽了這番話胃口中一陣翻騰,吃人!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她以前也聽楚風說過幾次關於青州百姓無糧而食人的事,只是引起些許反感,可是等自己也陷入不得不擇人而噬的境地後才發現這是多麼悲哀和殘忍的事情。婠婠和祝玉妍面目依舊毫無表情,她們生長於陰癸派,經歷最多的便是勾心鬥角自相殘殺之事,這些事情對她們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楚風不說到時候她們也打算這麼幹。
「哈哈,你們這些禿驢難道不知道?你們身處青州難道不知道青州這十幾年的狀況,楊廣強爭二百萬民夫挖掘運河,三征高麗,青州之民受害最為眼中,再加上數年大旱,青州百姓易子而食的比比皆是,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些百姓能夠吃人,難道你們這些高人就不能麼?」楚風狂笑著說,心中卻極為憤怒,這些和尚不僅沒有對青州出點兒力氣,反而趁著災年大放高利貸,瘋狂掠奪土地,說起來倒有不少百姓是被他們逼迫而亡。
楚風說這些話只是為了逼迫三個佛門高人作出表態,這些和尚也聽出了弦外之音,靈知雙手合十道:「罪過,罪過,楚施主有何要求但講無妨,只要不違背天理,我等自當從命!」
楚風心中狂笑,這和尚到也老實,竟然提出這麼低的底線,當下說道:「很簡單,三位大師乃青州佛門領袖,而且胸懷萬民,一定見不得青州百姓受苦,我看這樣好了,只要三位大師脫困後交出所有佛門控制的土地和糧食,並且答應青州佛門絕不干涉天下軍政之事,我就放諸位大師出去。」楚風見三人可以利用,禿驢立刻變大師。
而且這兩個條件非常苛刻,完全把青州佛門限制死,除了專心禮佛外根本就不能再有什麼作為。這也是楚風報答儒家的一種表現,先把青州根據地的佛門影響力降到最低,沒有寺產經濟的幫助,在加上儒家的宣傳,相信很快就能把佛門拱出青州。
「阿彌佗佛,楚施主,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老納等需要一些時間商議,還請施主稍等片刻!」靈知說完便走到一邊和另外兩位老和尚商量起來。
楚風現在是籌碼在手,不怕這些傢伙不答應,因此漫不經心道:「好,隨你的便,反正只要你們三方勢力有一方不答應我的條件,你們就等死吧!」楚風頓了頓,對婠婠說道:「婠兒,說說吧,你們陰癸派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來換你們的性命?」
婠婠立刻一副垂淚欲滴,楚楚可憐的樣子,輕聲道:「難道夫君對我還提條件麼?人家都是你的人了!」
「噗!」楚風口中的白酒一下子噴了出來,「咳,咳!」楚風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怒道:「死丫頭,你可不要亂說,本公子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再說就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快說吧,你們陰癸派能給我什麼好處?差點嗆死老子!」
祝玉妍瞪了婠婠一眼道:「婠兒不要胡鬧!」隨即抬頭說:「不知道楚公子看中我們聖門中什麼東西,請儘管開口,如果能做到的我們一定照辦!」
這個問題有些把楚風難倒了,魔門和慈航靜齋雖然神秘強大,可是它們真沒有能引起楚風興趣的東西來,武功不說,楚風本身便已經是一個大大的武學典籍倉庫了;財富,楚記商會現在是日進斗金,魔門根本無法和他相比;權勢,楚風已經控制一州之地,而陰癸派的林士宏還在為一小塊地掙扎拼搶;看來從陰癸派身上搜刮的東西可不多,楚風突然想到一事,奸笑道:「祝宗主,在下的條件很簡單,首先,我要魔門聖舍利!」
巖洞中頓時幾聲驚呼,祝玉妍雙眸含煞,昏黃的火光下臉色顯的非常難看,她冷聲道:「沒有想到楚公子竟然對聖門熟悉至此,連聖門中都極少有人知道的聖舍利你都知曉,不過我不能答應你,這聖舍利是聖極宗之物,妾身無法做主!」
「呵呵,祝宗主未免太小瞧在下,在下對你們魔門瞭如指掌,就連聖舍利藏在楊公寶庫我都知道,更何況那沒落的聖極宗!只要祝宗主將來為我搶奪下舍利就好!」楚風笑道。
不僅是祝玉妍,就連婠婠和師妃暄也是心中震驚,不過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來,這一天之中她們遇到的震駭之事太多了。
祝玉妍本就推測聖舍利在楊公寶庫之中,現在見楚風提及,心下更是肯定,這聖舍利除非有特殊方法提取真元,否則同廢物無異,不過他既然知道聖舍利所在,為何當不去取出,反而讓自己搶奪?祝玉妍心頭閃過一絲懷疑,不過她無暇多想點頭應道:「好吧,本座答應你,只要楊公寶庫出世,我必定全力以赴為你槍的聖舍利!」
「祝宗主不愧是一派之主,識的大局,好,既然祝宗主答應了第一個條件,想必那第二個條件也不在話下,第二個條件麼很簡單,在下對天魔功非常感興趣,還請祝宗主割愛!」
楚風對那詭異的天魔氣場非常好奇。
婠婠忍不住插嘴道:「楚公子,你要天魔功有什麼用?這天魔功只能由女子修習!」
「呃!這不用你管,本公子也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這樣吧,只要祝宗主把天魔功從頭到尾運行一遍,這個條件就算完成了,當然,這要在魔門咒誓的監督下完成!」楚風也想起來這天魔秘似乎只適合女子練習,不過想到徐子陵也曾經從婠婠身上偷師過,當下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祝玉妍心中暗怒,要不是生死操於此人之手,早就一掌斃了他,哪兒還能由他提這些亂七八糟的條件!心下不由有些懊悔,不該貪圖那件虛無縹緲的《太平要術》,現在竟然鬧到陰癸派將要滅門的地步,當下冷冷道:「好吧,就依你之言!」當下她鄭重道:「弟子祝玉妍以歷代陰癸祖師之名立誓,脫困後為楚雲公子取得聖舍利,並為他演示天魔功!」
「好,那麼請祝宗主把天魔功運行一遍吧!」楚風雙瞳死死盯著祝玉妍,準備把行功路線記錄下來。
祝玉妍等人齊齊一怔,不知道楚風為何要在此時觀看,難道他能時刻觀察著巖洞中情況?當下眾人四下探望起來。楚風不耐煩道:「你們不用找了,你們得一舉一動都在我眼皮底下,祝宗主!請!」
當下婠婠和那幾名弟子守護在祝玉妍周圍為她護法,而祝玉妍體內天魔氣緩緩發動,控制著氣流按照行功路線運行起來,天魔功繁複精妙非常,有許多是別的武學用不到經脈穴道,這一遍下來足足用了半個時辰之多,楚風牢牢得把運行圖記在腦海中。
楚風無暇去思索天魔功精義,對祝玉妍笑道:「天魔功果然博大精深,傳說中天魔功煉到極致便能勘破生死之秘,看來傳言不需啊!」不理會驚訝的眾人,楚風繼續道:「好,陰癸派的各位,你們現在已經半隻腳邁出了這個巖洞,只要靜齋得妃暄仙子和佛門禿驢答應我的條件,你們就可以出去了。」
陰癸派眾人一肚子悶氣的站在一邊,雙目狠狠的盯著師妃暄和那些和尚,大有他們不答應就上去拚命的架勢。楚風心中暗歎,魔門中人果然非常愛惜自己的生命,在勇於犧牲這方面他們遠遠比不過慈航靜齋,楚風突然想起一事,古怪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們陰癸派的魔隱邊不負現在在什麼地方?」
祝玉妍眉頭頓時凝結起來,她心思機敏,立刻知道楚風打的什麼主意,當下說道:「楚公子,這個問題好像不在條件之內吧,楚公子你們兄弟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我想你不會去利用一個可憐的女子吧!」
楚風不由尷尬的笑了起來,知道被她看破用心,當下訕訕道:「呵呵,我只是為婉晶打聽一下她父親的近狀而已!」說完不理會面寒如冰的祝玉妍,對師妃暄嘻笑道:「妃暄仙子!現在到你了,你們靜齋有什麼好的東西給我呢?」
師妃暄心中已然對楚風警惕萬分,這人手眼通天,連極少數人知道武林辛秘都清楚的很,更讓人擔心的是他為人亦正亦邪,做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誰能想到這傢伙竟然敢喪心病狂到同時暗算道魔兩派,還不知道將來他會翻起什麼風浪!當下淡然道:「在下要讓楚兄失望了,靜齋貧瘠,實在沒有可以同楚兄交換的事物!」
「哈哈哈!」楚風的聲音在巖洞中飄蕩,「妃暄,你可知道你肩負著巖洞中二十一條人命!只要你不讓我滿意,這二十一條人命就是被你所害!你要想清楚!」
師妃暄玉牙緊咬,卻發現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那麼不善,連佛門弟子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