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交手
楚風全神貫注的站在涼亭頂上,警戒著陰後祝玉妍的一舉一動,體內精氣神更是高度集中統一,不敢有絲毫的鬆懈。陰癸派大名楚風是深有體會,而天魔功的詭異變幻更是讓他心中擔憂,自從楚風出道以來,雖然打敗過不少高手,不過其中卻沒有像祝玉妍一般的絕頂高手,剛才她那無聲無息的一掌幾乎讓他驚出一身冷汗,天魔功第十七重竟然厲害至此。
看著祝玉妍週身被抽乾似的空氣,楚風心中一陣惱火,看來這女人是打定注意教訓自己一番,自己也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只不過親了親婠婠香噴噴的小嘴兒而已,至於這麼生氣麼。楚風壓下心中種種思緒,冷然道:「看來祝宗主是打定注意要同在下交手了?」
祝玉妍眼中閃過一絲柔和,嬌聲道:「不錯,正是如此!」
聲音溫柔若水,但聽在楚風耳中卻猶如天雷閃空,轟鳴不已,更好似孤身立於狂暴的大海之上,滔天波浪隨時可以傾覆一般,偏偏楚風四周夏風柔和,陽光明媚。楚風雖知道這是魔門密技,心神卻漸漸迷失,心中暗暗叫苦,猛一咬舌尖,大喝一聲,充滿九陽真勁的聲浪猶如旱地一聲焦雷,立刻把一切幻像震的粉碎。
「咦!你功夫還不錯,難過婠兒會在你手上吃大虧!」祝玉妍微微訝異,手卻不停,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凌空而起,無聲無息地襲向楚風。
楚風冷靜下來,也不理會祝玉妍說些什麼,心神進入明月映空的先天密境,無悲無喜,祝玉妍那鬼魅般的動作在他眼中也慢了下來,只見祝玉妍仍舊用那一招翻手襲向自己胸膛。楚風當下冷喝一聲,體內真氣急速流轉,雙足猛的發力一躍而起,雙掌硬生生攻向半空中的祝玉妍。
楚風的九陽九陰雖然已經大成,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畢竟只學了一年多武功,論功力深厚絕對不如祝玉妍、石之軒等老怪物來的深厚,因此這一掌上附帶著柔性九陰和熾熱的九陽兩種勁道,希望能夠一舉退敵。
至剛至陽的掌風在柔和的九陰真力包圍下,把空氣帶出一絲絲波紋,尖嘯著迎向祝玉妍晶瑩玉掌。
楚風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九陰九陽同時運用和一加一等於二完全不同,這一掌可蘊含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勁,饒是你武學通天,也必定在這裡吃個大虧。
不料異變突生,祝玉妍手臂周圍的空間似乎扭曲起來,那裡彷彿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楚風發出的混合掌力立刻被吸取的無影無蹤,甚至連飛在半空的身子都有被牽扯進去的跡象。
想不到祝玉妍武功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無所不能,出神入化的地步。
「哼!」又是一聲嬌呼,楚風只見那之手悄無聲息印向自己右肩,心中立刻知道,恐怕這女人要把剛才吸走的九陰九陽真力反擊回來,自己身體雖然強悍,卻也經不起兩重勁道的衝擊。
楚風突然想起一事,不由面露笑容。
「砰!」兩股力道從那晶瑩嬌嫩的手上洶湧而出,從肩井大穴直衝而出,楚風心意急轉分別控制著體內九陽九陰真氣流轉,讓他們分別迎向那股同源真氣,果然,同種真氣一經接觸,立刻融合在楚風體內。
楚風立刻借勁飛退,立於涼亭之上,冷冷盯著一臉詫異的祝玉妍。
「祝宗主,不知道認為在下有無同貴派合作的本錢?」楚風淡然笑道,祝玉妍或許在開始時被歌聲牽動憤而出手,但是估計現在她已經冷靜了下來,有婠婠這個護身符在手,想來她也不好再難為自己。
祝玉妍雙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好整以暇道:「還不錯,要比婠兒高上兩籌。難怪她在你面前連連碰壁!好了,婠兒出來吧。」祝玉妍話音剛落,遠處閃過一陣輕響,婠婠從牆角處走了出來,白衣飄零,玉足晶瑩,笑意盈盈的向二人走來。
楚風目光落在婠婠的招牌小腳丫上良久,失笑道:「婠兒,你不怕踩上泥巴麼?北海城的街道可是年久失修!骯髒的很。」
「哼,不用你管。師尊,就是這個壞傢伙欺負婠兒,師尊替我教訓他。」婠婠一臉憤然,猶如受氣的小媳婦一般訴起苦來。
祝玉妍眉頭一皺,不悅道:「婠婠,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心境波動如此異常?難道是」說著,雙目冷冷望向楚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楚風頓時全身一陣發冷,忙道:「祝宗主,我可沒有動婠婠姑娘,你不要誤會」楚風連忙解釋,害怕這個視婠婠如女的老妖婆不明是非的把自己撕成幾半。婠婠見狀忙道:「師尊,他沒有欺負我,只是這兩天婠兒連連受挫,心中有些不大舒服。」說完嬌媚的臉龐低垂了下去。
「原來是這樣,這也是你的命數。如此你們之事我便不再插手,你在他這裡受挫,那他就是你未來幾年的目標了,要是不勝過他,你永遠別想達到聖門極致!」說著祝玉妍話語有些嚴厲,婠婠也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垂首傾聽。
楚風越聽越不是滋味,自己堂堂青州牧兼任渤海郡守、當朝威武候,手握青州近百萬人生死大權的人竟然成為別人提升武功的陪練工具,心中苦笑,要是被陰癸派這種跗骨釘纏住的話下半輩子就別想安穩了,忙道:「等等,祝宗主,婠婠丫頭這幾天可把我吃的死死的,她怎麼可能在我手下吃虧,這完全是沒有的事情,你們要練功去找別人吧,什麼李世民、宋缺啊、寧道奇啊都可以,別找我就行!」
婠婠雙眸直瞪著楚風,突然笑道:「好的,師尊,婠兒一定會征服這道關卡,我想夫君大人也會幫我的!是不是啊,夫君大人!」婠婠最後幾句話是對楚風而說,又綿又軟,還用上了陰癸派絕學天魔音,讓楚風心臟一陣狂跳,忘卻了出言反駁。
良久之後,祝玉妍抬眼望向楚風,淡淡道:「怎麼,威武候大人,難道讓我們兩個小女子仰視於你同你說話麼?」
楚風立刻醒悟,尷尬笑了出來,雙足一凳從涼亭頂上一躍而下,輕飄飄落在二人面前。拱手施禮道:「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宗主海涵!」
祝玉妍擺擺手道:「無妨,楚公子,聽婠兒說你要借助我們聖門之力來開啟魏武遺藏?」
楚風笑笑說道:「正是如此,寶藏之鑰有一半落於慈航靜齋之手,她們欲取其中兩物!」祝玉妍微微一怔,問道:「妾身只猜道她們所取必有《太平要術》一書,卻不知寶藏中竟然另有何物吸引靜齋?」楚風淡淡笑道:「就是那卷《青囊書》了,聽師妃暄那丫頭說靜齋研習醫術需要那卷書。」楚風這個慌圓的好,若是僅僅為了防止魔門取得《太平要術》靜齋只需把雲玉銷毀即可,可是若是寶藏中有靜齋所需之物情況便大大不同,那楚風需要盟友的理由就十分合理了。
祝玉妍思索片刻,嬌聲笑道:「我聽婠兒說起過,那寶藏之中不僅有我魔門之寶和那華佗醫書,還有四大奇書之首《戰神圖錄》的線索,我想楚大人志不在此,可否把這些書籍送於我等?」
楚風故作猶豫,片刻後開口道:「那青囊書沒有問題,《戰神圖錄》麼在下也是好武之人,線索咱們兩家共享即可,宗主看這樣如何?」
祝玉妍本就是漫天要價,見楚風如此便欣然說道:「好吧,就依公子,取寶藏之前的日子就要打擾大人了。」婠婠也接口道:「是啊,我們要在夫君府上住小住一段時間,壞蛋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們啊,你那砂鍋虎湯端是不凡,什麼時候再為我們料理一二?」說完嬌笑連連,氣得楚風心中暗怒,那次事件實在是他生平大辱,自己盼望了幾十年的美味竟然全落到別人口中。祝玉妍卻不知曉此事,詢問起來,婠婠便笑吟吟的把事情又說了一遍,祝玉妍聽後也不禁啞然失笑,對有若孩童般的楚風產生些許好感。
見婠婠櫻口微張,楚風立刻知道她還有編排自己的話要說,心中微微苦笑,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女人記恨起來簡直是十世不休,忙開口道:「對了,祝宗主,婠婠姑娘,這裡有兩張面具,請二位戴上,將來也好避免和師妃暄的尷尬;另外我這就為二位安排住處!」說完從戒指中拿出兩套面具遞給二人。
這兩套面具只是香雪練習之作,遠比不上魯妙子大師製作的精巧細緻,不過就算這樣別人也不容易分辨出真偽。
婠婠好奇的接過面具戴了上去,而祝玉妍雙眸寒光一閃結果面具隨手把它收在水袖之中。這時婠婠已經戴好面具,原本的天香國色變的平平無奇,若不是雙眸顧盼流飛的話,絕對屬於那種扔人堆兒中找不出來的主兒。楚風忍著笑意,從戒指中拿出一面水銀鏡遞給婠婠,讓她自己欣賞,不料婠婠對著鏡子輕笑了兩聲,坦然自若的把水銀鏡放在衣袖之中。
「婠婠大小姐,那面鏡子好像是我的!」楚道。
婠婠聞言立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夫君,你就忍心讓婠兒整天對著那模糊不清的銅鏡在臉上抹來抹去去,你不怕婠婠被那些劣質銅鏡毀容麼?」
不管是哪個時代的女子,不管是妖女聖女,沒有一個人不愛美的,不過你這死丫頭毀了容更好,省的老子不忍心殺你,楚風心中狠狠想到,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婠兒,以你的絕世面容還需要裝扮麼?也罷,那鏡子就當我送你的定情之物了。」
婠婠還欲反駁,被祝玉妍擋住,祝玉妍雙眸緊盯著楚風,淡淡道:「聽說楚大人曾經進貢給楊廣一面高達丈餘的水銀鏡?相比和婠兒手中之物同源罷,不知道這些事物為何人所制?」
楚風頓時警覺,面具,水銀鏡皆是奇巧之物,看來這女魔頭懷疑自己和魯妙子的關係了,媽的,一個個女人怎麼都跟猴精似的!楚風忙道:「呵呵,西方拜占廷王國有一種人稱為煉金術師,就和咱們中土凝練丹藥的道士差不多,這鏡子就是由他們提煉製作的,頗為花費功夫,不然我也不會同婠婠姑娘計較這一面小小的鏡子了。」
「楚兄,原來你在這裡!」一陣嬌柔動聽的聲音傳了過來,三人同時抬眼望去,楚風心中咯登一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單婉晶那個死丫頭。楚風勉強笑道:「原來是李志賢弟,今日怎麼有空到後花園來?」說完偷偷望了祝玉妍一眼,卻發現她嬌軀微微顫抖,五指狠狠的攥著,指尖發白,已經失去血色,顯然非常激動。
完了,祝玉妍把她孫女給認出來了,楚風現在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要知道單婉晶可是祝玉妍的親孫女,雖然她的女婿是她自己的師弟,現在她們祖孫見面,千萬別發生什麼事才好。
單婉晶好像沒有發現三人的異常,淡淡笑道:「在下閒來無事便出來散心,恰巧遇見三位,啊!還不知道這兩位姑娘是」
楚風咽口唾沫,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卻聽祝玉妍接口道:「妾身楚青絲,乃風兒祖母,這是我的丫鬟小玉!」
媽的,我什麼時候有你這麼厲害的祖母,楚風心中暗罵,卻不敢反駁,尷尬笑道:「正是如此,祖母心中一直對神州留戀,便隨我返回大隋,卻因為身體不適,一直不能外出見客,洛陽的情況,李賢弟也應該知曉一二。」
單婉晶一臉震驚道:「原來如此,卻不想楚兄祖母如此年輕!」單婉晶不知道想起什麼,話鋒一轉道:「對了楚兄,在下在府上打擾已久,我還有些要事處理,這就向楚兄辭行了!」
「怎麼,李賢弟不再多住幾日?莫非是我手下人照顧不周?」
單婉晶搖頭道:「不是,小弟真有要事在身,這就告辭!」說完兩人又說了幾句,單婉晶謝絕楚風相送,瀟灑的離開了後花園。
「楚風,你是怎麼纏上婉晶的?」祝玉妍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