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洛水定計
府兵之制,起自西魏、後周,而備於隋。隋制十二衛,曰翊衛,曰驍騎衛,曰武衛,曰屯衛,曰御衛,曰候衛,為左右,皆有將軍以分統諸府之兵。府有郎將、副郎將、坊主、團主,以相統治。又有驃騎、車騎二府,皆有將軍。後更驃騎曰鷹揚郎將,車騎曰副郎將。別置折衝、果毅。
繼西魏,後周之後,隋朝繼續實行府兵制。隋文帝楊堅規定:府兵一面在州縣落籍,耕種田地,「一與同民」;一方面仍保留軍籍,輪番宿衛,從而使府兵制與均田制進一步結合起來。楊堅的本意是「寓兵於農」,有事「命將以出」,事畢「兵散於府,將歸於朝」,將帥難以吏兵跋扈。府兵制到了隋朝起了很大變化。軍府名稱為驃騎府,以驃騎將軍為長官。軍士開始編入戶籍,從事生產。楊廣登基後,府兵直接從民間徵調,男子年滿二十一歲即可參加府兵。全國府兵由十二衛分領。大業三年改驃騎將軍府為鷹揚府。長官為鷹揚郎將。軍人稱「衛士」。衛府制度趨於完善,中央集權在軍制上得到加強。
不料敗家子楊廣登基後胡亂敗壞楊堅傳下來的家底兒,導致神州戰亂四起,很多地方的府兵都因為無人調度而名存實亡,北海東萊這些戰亂頻繁的地方尤為明顯,這也是程知節等將領對楚風感到奇怪的原因。
當書獃子趙仲傑為楚風解釋明白之後,楚風頓時一陣鬱悶,沒想到自己竟然有被這書獃子教育的一天,楚風乾笑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些府兵除了朝廷的調動之外,別人根本無法指揮他們,不過既然咱們有朝廷調令官印,自然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單雄信突然張口說道:「有問題的,雖然主公有了軍隊,但還有一樣麻煩,這府兵出則為兵,入則為民,戰力根本得不到保障,青州戰亂已久,情況還好些,在一些地方,府兵和種地的百姓沒有什麼區別。」
陳聞也點頭道:「不錯,這是府兵制的一大弱點,雖然大大緩解了軍隊對朝廷財力壓力,卻是以犧牲戰鬥力為代價的,不然征討小小高麗哪裡用三次御駕親征?」
楚風沉思片刻,終於開口:「雖然府兵制度不健全,不過咱們目前根基未穩,不能著急變動改進軍制,這件事情大家先放在放在心中,等一年之後,咱們根基穩固後再說!嗯,這樣吧,等到達青州之後,陳聞將軍去接受東萊軍權,單雄信將軍去接受渤海軍權,程知節將軍留在北海,整頓北海軍權。至於高密郡,先不要理會它好了,半年之後哼!」
眾人沉思片刻,覺的這可行,便紛紛點頭應承。
一直在不停喝酒的趙仲傑突然醉醺醺道:「主公,你有沒有發現,咱們手下人才短缺。」
楚風一怔,頓時苦笑不已,開口道:「我何嘗不知道缺少人手,可是我不像那些門閥貴族,各種人才層出不窮,用之不竭。」雖然北派儒家答應支持楚風,並應承派一批儒家弟子幫助他治理青州,但是楚風心中對這儒家也很有些顧忌,任何時候一派獨大都不是一件好事!楚風想起一事,便開口道:「對了,你們有沒有相熟有本領的人材?如果有真才實學的話,我絕對會重用他。」
眾人頓時沉默下來,凝眉苦思,回想自己周圍是不是有大賢出沒。
單雄信猶豫片刻張口道:「主公,我知道有一人才能卓著,只是只是」見眾人疑惑焦急的目光,單雄信一咬牙道:「只是此人剛直犯上,經常讓人下不來台,我怕主公將來忍受不了他!」單雄信雖然知道自己主公為人平和,待下屬極好,但還是不知道他的肚量究竟大到什麼程度,所以才猶豫不決。
楚風一下子來了興趣,急切問道:「單將軍所說的人是?」
單雄信緩緩說道:「此人姓魏名征字玄成,出身於河北鉅鹿下曲陽的官宦之家。幼年喪父,家道中。家中不幸遭遇卻沒有使他消沉,反而更加激發了他攻讀儒家經典,銳意進取的決心。戰亂四起後爆,他為躲戰亂,出家當了道士。如果大人想要見他,屬下寫封書信請他前來便是!主主公?」單雄信還要說下去,卻見楚風張大了嘴巴,愣愣出神。
魏征這個名字對楚風來說再熟悉不過,中學歷史書上酒專門提到過他,說他剛正不阿,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忠臣,他去世時就連唐太宗都慨歎地對臣僚說:「現在魏征去世,我少了一面鏡子!」楚風不由心中暗笑起來,看來自己要把李家未來眾臣搶光了,看他李世民如何同自己搶天下,想罷,楚風認真道:「原來單將軍說的人是魏征,這人我也有所耳聞,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就算他真的有缺點,只要他說的有理,我也會加以採用,絕對不會怪罪與他。」
程知節也接口道:「主公,老程我也認識兩人,一人叫尤俊達,是個財主,本領還算可以,但比老程差點兒;另一人叫房玄齡,是我和秦瓊大哥的老鄉,雖然是名儒生,但很有學問,鄉里鄉親都挺佩服他」
「咳,咳!」沒等程知節說完,楚風一口酒咽嗆,劇烈的咳嗽起來,月見,羽衣兩女忙上前為他順氣,半晌後,楚風推開月見,盯著程知節道:「你說誰?房玄齡?我沒有聽錯吧!」
程知節疑惑道:「沒錯!就是房玄齡這個酸書生,說起來他比我要大上十幾歲,他雖然有才,卻因為出身寒門,不得重用,只被評為從九品下階羽騎尉,一直鬱鬱不得志,老程離開青州時,他還在北海郡中晃蕩。」
楚風頓時高興不已,興奮道:「這樣最好,人言北方多豪傑,果然所言不虛。這樣吧,明日就請兩位將軍書信一封,派手下攜信前去請這幾位大才!」
程知節一臉為難道:「主公,讓單大哥給那魏征寫以封信就好了,那尤俊達和房玄齡都是青州人,咱們到青州以後直接去請他們就行啦!」楚風搖頭道:「這可不行,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要是咱們動手晚,他們被人搶走就壞事了。」
單雄信點頭贊同道:「不錯,主公所言極是,人才難得,為敵所用就麻煩了。」
程知節仍舊搖頭不肯寫信,楚風不由微微生氣,皺眉道:「知節,到底怎麼回事?寫信也花不了多長時間,你怎麼就不願寫呢?」程知節不好意思地說道:「回稟主公,那些曲溜拐彎的傢伙認識俺老程,老程不認識它們。」
眾人頓時一陣暴寒,說了半天,原來程知節是文盲,難怪這傢伙死活不肯動筆。趙仲傑有些醉意地笑道:「沒有關係,老程,看你喝酒這麼痛快,這封信我替你寫了!這字麼,將來學就是了。來,喝!」說完兩人又痛飲起來。
陳聞在酒桌上基本沒有怎麼說話,一直再聽眾人談論,不時皺眉思索,見眾人平靜下來,他正容道:「主公,屬下有一事相詢?」諸人見他如此鄭重其事,紛紛停下手中碗筷,只聽陳聞道:「不知主公如何對待青州各大世家?」
楚風心中詫異,嚴肅道:「既然將軍問起,各位都是忠義之人,我也不加隱瞞,青州世家大族全在我清理的名單之中,尤其是那作惡多端的張家!只是目前卻不能動他們。」陳聞頓時大喜,起身拜謝。隨著陳聞的娓娓而談,眾人漸漸明白過來,原來他也是青州之人,父母為張家所害,十六歲的他為了逃避張家迫害流亡在外,後來在外地落籍參加了府兵,經過二十餘年成為水軍的一個小小頭領,雖然事情過了二十餘年,可是陳聞對張家仇恨絲毫沒有減少。
楚風笑道:「陳將軍,你放心,這門閥制度在我神州已經不合時宜,打到它們是我們必然要做的事情,只是請陳將軍先行忍耐,等我們根基穩固之後,一定把攻打張家的任務交給你!」
陳聞大喜,再次起身拜謝。眾人說笑聲中,巨艦隨著浪花遠去,似乎在預兆著美好的未來。
齊郡,西周初,周武王封姜太公於此,距今有三千多年的歷史,武王已平商而王天下,封師尚父於營邱,從此這裡成了齊國的國都。春秋時齊獻公重返都營邱,並改營邱為臨淄,從此,臨淄以地名出現,此後齊國一直建都臨淄,共歷六百多年。秦時臨淄為齊郡。漢高祖六年,再建諸侯國,臨淄仍是齊國都城,並兼為青州郡。此時,臨淄已成為「海內名都」,是全國八大通衢之一,隋時雖然已經敗落,但在神州北方依然赫赫有名。
齊郡正是楚風一行水路終點,楚風準備在這裡徘徊少許時間,和秦叔寶會面後便前往北海上任。楚風心中仍然對秦瓊這一名將戀戀不捨,打算趁著還沒有成為敵人前先搞好關係,到時候收服他時也容易些。
楚風等人一下船,華麗的裝束,彪悍的隨從,立刻在齊郡引起轟動,不過有程知節這凶神惡煞般的大漢在一旁,百姓們都躲的遠遠的指指點點,沒有圍上來。不一會兒一隊人馬分開百姓,一陣豪爽的聲音傳來:「是不是單大哥和咬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