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輕人,不要太得寸進尺了!」面對顏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識抬舉」,六爺的火氣終於被激發了出來,冷冽的眼神彷彿要將周圍的一起都給凍結起來似的,那瞳孔中瀰漫散出的殺意更是叫人感到一陣本能的抖瑟。一瞬間,風雲變色,原本的穩重氣勢消散殆盡,徒留下一派暴虐狠辣之色,此時此刻的六爺,才是真正的六爺,雙龍會南面的大掌櫃!一個將黑道作風發揮的淋漓盡致的梟雄人物!
感受到周圍正在不斷下降的溫度,光頭小心翼翼的嚥了下口水,將手心裡滲出的冷汗悄悄的往褲子上摸了兩下。原本凶神惡煞的眼神現在卻因膽怯而顯得有些賊眉鼠眼了起來,掃視了一下周圍,卻意外的發現身邊的兄弟居然全部都和自己一個表情,紛紛惶恐的退避三尺有餘。
俗話說,美麗的鮮花是由——然自得的等著水開,顏茴滿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這一切,似乎並沒有和你預想的差了多少。幹掉何老大,我至少得分得幾成利益嗎?」
「是你幹掉他的?」六爺的情緒頓時有些異樣了,看向顏茴的眼神,已不再有暴怒的情緒,開始恢復起了他一貫的冷靜,面對這個在自己多次露出怒意,卻始終保持著臨危不懼的年輕人進行了新的評價。
坦白點說,顏茴算不上帥哥,至少和風流倜儻的周文俊,還有充滿邪魅氣質的葉清殊比起來他確實是顯得普通了很多,幸好在身高上還算拔尖,也讓他增色了不少。不過,在經過了如此多的特殊經歷後,一系列的心理蛻變讓他身上散發出了一種獨特的氣勢。尤其是那時而犀利,時而慵懶的眼神,還有那抹時不時的浮現在嘴邊的玩世不恭的笑容,讓他無形中帶上了些許的神秘氣質。
此刻,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了刀子般的鋒利,嘴角,卻是掛著一抹淡淡的,近乎牲畜無害的笑容,很矛盾,但卻強烈的讓人無法忽視。
「沒錯,是我派人幹掉的!」換上了一副無奈的表情,顏茴就像是為兒子道歉的父親一般誠懇,「年輕人,出手重了點,哦,或者說是他興趣特殊了點,哎,我說了幾次都沒用!」當然,他是不會說出來,這個出手的人卻是他的寶貝老婆之一。而且,只要是她出手,那麼,恐怕是永遠都只有這麼一個死法。
不約而同的,眾人紛紛換上了一副古怪的表情,就連光頭也是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幾步,何老大的死狀他們可都是有所耳聞的。雖然出手的不是顏茴,可是,一想到那殘忍的殺人方式,身上立刻浮起了一身的寒意。
六爺的臉色頓時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了,作為一個上位者,他考慮的顯然會更多一些。顏茴的解釋在他聽來不過是虛無的,與其相信出手的人是變態,還不如說,這是顏茴的授意,目的,只是為了為何!如果這個揣測真的成立的話,那麼這個年輕人,做事可謂是狠辣到了極點!畢竟,分屍可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出來的,對於黑道上的人而言,更會選擇給人留個全屍。所謂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大多數的人都還是十分相信這句話的。顏茴的做法,顯然是把自己的退路給封死了,只有對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對於這樣的人,只有兩條路可選,絕對的服從與他或者取了他的性命。只有這樣,才能保全住自己。
顏茴顯然沒有預料到,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誤會卻是讓六爺陷入如此的抉擇中。剛剛動手關閉了電熱爐,正準備給茶壺裡重新添加熱水,顏茴突然從六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和剛才那種故意外放,用來威嚇自己的殺意不同,這一次,六爺是真的動了殺念。一抬頭,果然看到六爺正小心翼翼的將手向著腰間的槍支摸去。而他的臉上,甚至依舊帶著尋思的表情,半低著頭。若不是在生死關頭徘徊過,顏茴還真的很難察覺到那抹隱藏的殺機。
媽的!暗咒了一聲,顏茴立刻選擇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故意道,「六爺,剛才你接了電話後,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怎麼,出了什麼事嗎?」
原本就是處於警覺狀態種的六爺,在聽到他的話後,立刻下意識的放下了手,抬起頭,感受到了他眼中的促狹,立刻明白自己的行動已經被他個看穿了。先機已失,他便乾脆放棄了剛才的念頭,眼中滿是惱怒,「你還有臉來問我?」
「呵呵呵!」顏茴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幾聲,「只是看不慣那些人的無法無天而已,反正都是何老大的人,死了幾個又何妨?至於地盤嘛,那還是何老大的,重新分配便是!六爺,您是長輩,當然是讓您先挑啦!看中哪裡儘管拿去就是!」
此話一出,六爺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加上那些人雖然明裡是被自己降服了,可實際上確實是有著一些不服命令,所以,儘管被挑了幾個場子,他也沒覺得心疼什麼,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喵……」就在雙方又重新進入了和諧狀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貓叫打斷了一大一小,兩隻狐狸的明爭暗鬥。六爺頓時皺起了眉頭,一隻遍體漆黑,黃金瞳孔的波斯貓正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
「小黑!」顏茴親熱的抱起了鍾繁的寶貝波斯貓,雖然這貓看起來有些不太情願,可最終還是給了顏茴面子,沒在他臉上留下到此一遊的紀念。「六爺,你不厚道哦!」顏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六爺皺起了眉頭,眼中很是不滿。
「砰」的一聲,倉庫門突然被打開了,鍾繁等人推推搡搡的壓著近二十多人走了進來。然後,又是一大堆的金屬落地的響聲,一把把槍支被丟在了地上。
六爺的臉色,頓時蒙上了一層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