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交換條件
姜楓走到半路，忽然決定去吳冠民家看看像章的事是否有消息了，據說劉副行長這人最討厭別人給他送錢物了，現在若想打開缺口，看來只能在紀念像章上著力了。路過一家商場，他走進去買了一些水果，拎著走向吳冠民的家。
吳冠民的家住在今年新建的花園小區，來到三樓，看了一下門牌號，上前敲門。
半天，裡面才傳出問話聲，「你是誰啊？有什麼事嗎？」是個女子的聲音。
姜楓忙望著門鏡的方向，笑道：「我是縣商貿銀行的姜楓，請問吳冠民吳大哥在家嗎？」
「啊，是姜行長啊！」門裡傳出輕鬆的聲音，門隨即打開，露出一個年輕婦人的身影，她臉透笑容，顯得很是熱情。「經常聽冠民提起你，姜行長，快請進來。」
姜楓隨和的笑道：「嫂子吧？你喊我小姜就是了，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稱行長。」換上拖鞋。
那婦人笑吟吟地說道：「嗯，我是吳冠民的愛人王芬。」說著把姜楓讓到沙發邊。
姜楓掃了一眼客廳，笑道：「嫂子，吳哥沒在家？」
王芬笑道：「還沒回來呢，這幾天他神出鬼沒的，也不知在忙什麼。小姜，你快請坐啊。」
姜楓將水果遞了過去，笑道：「我來的有些冒失了。」
王芬接過水果袋，笑道：「你來就來唄，拎的什麼東西啊，不是見外了嗎？」
姜楓在沙發上坐下，說道：「一點水果而已，初次登門怎好空著兩個手，嫂子別嫌棄啊。」
王芬把水果袋放在矮櫃上，笑吟吟的道：「瞧你說的，我怎麼會嫌棄呢，這個季節水果也不便宜啊。你抽煙吧？在這千萬別客氣哦。」說著推了一下茶几上的煙盒，然後在對面沙發上陪著坐下。
姜楓拿起煙，抽出一支，點上，瞅了一眼吳冠民的妻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王芬很是健談，「我們家冠民常談到你呢，說你們是非常談得來的好兄弟，又說了你很多的事，看他那樣子簡直把你當成親兄弟了。」
姜楓笑道：「在蓿縣能遇到吳哥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啊。」
王芬笑道：「他說起你，也是這份口氣，呵呵，看來你們還真是有些同感呢。」
閒聊了幾句，王芬很快就將話題引到了姜楓的終身大事上，熱心的詢問他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並介紹說單位裡有個當畢業的大學生，如何如何得漂亮、家世好，還說等哪天空閒了給兩人牽牽線什麼的，看她的樣子就知不是隨口說說的。
姜楓心裡苦笑不已，他最害怕的就是別人給他介紹對象了，只好含糊其辭的說，自己已經有了暗戀的對象了。
王芬顯得很有修養，並沒有刨根問底的詢問他，只是說，那女孩肯定非常漂亮，否則怎會讓他暗戀心儀呢，讓姜楓不由鬆了口氣。
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王芬起身向門口走去，吳冠民開門出現在門口，王芬嬌嗔道：「怎麼才回來啊，看看誰來了？」
吳冠民一眼就望見了已經站起身的姜楓，臉上露出喜色，說道：「我正在思量是今晚，還是明天給你打電話呢，你來得正好啊。」
姜楓聞言心中一喜，看樣一定是像章的事有消息了，忙說道：「一定是那事有消息了吧？吳哥費心了。」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王芬知機地迴避進了臥室。吳冠民點上一根煙，臉露喜色地說道：「嗯，讓你猜中了，那像章已經有下落。就是有些麻煩。」
姜楓聞聽鄉長有了下落，立刻來了精神，望著吳冠民，急忙問道：「有什麼麻煩？是主人要價太高，還是他不肯出讓？」
吳冠民笑笑，說道：「老弟，你別急嘛。這事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挺難的。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抽了一口煙，介紹道：「我找了一些朋友詳細打聽了一下，很快有了消息，原來那位中央候補委員的後人早已經搬離了本縣，後來查了一下戶籍遷移檔案，確實搬到南邊的一個沿海城市，我當時就洩氣了，幸虧我公安的那位朋友隨口說了一句提醒了我。」
姜楓從他的話裡立刻品出像章應該還在，只要在就好，忙問道：「你那位朋友說了句什麼？」
吳冠民笑道：「他說，人搬走了，老宅和東西不可能搬走，說不定這像章還在那老宅裡呢。我一想對啊，這像章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感興趣了，說不定那中央候補委員的後人也不感興趣，隨手丟在老宅的什麼地方了呢，這總算是一絲希望啊，於是我和朋友就趕到了那處老宅。找到現在的房主說明了來意，你猜那房主怎麼說？」
姜楓信心大增，忙追問道：「他怎麼說的？」
吳冠民說道：「那房主非常肯定地告訴我們，像章現在就在他的手裡，不過，他不賣，但可以交換。」
姜楓急忙問道：「能交換就好，他有什麼交換條件？」
吳冠民眉頭一皺，說道：「那房主說，本來這像章可能也值不了幾個錢，但對喜歡收藏的人來說，可能就是無價之寶。如果我們想要，可以分文不收，但必須幫他沒有工作的女兒安排個工作，而且必須是金融系統的正式工作，代辦員不行。」因為具體這招工好不好辦他也不清楚，說著擔心的望著姜楓。
姜楓問道：「她女兒是什麼學校畢業的，有報到證嗎？」
吳冠民苦笑道：「剛剛初中畢業，哪有什麼報到證啊。」
銀行招收幹部職工人事權都在上面，這房主的女兒既沒有學歷，又沒有報到證，姜楓也不知這樣的人能不能辦進銀行。想了一下，拿出手機，對吳冠民說道：「行不行我也沒把握，我問一下啊。」
他撥了蘇曼住處的電話，家裡有兩個市行人事科出身的佳人，自然不愁打聽不明白，「喂，姜楓啊。」是蘇曼柔美的聲音。
姜楓瞅了吳冠民一眼，笑道：「嗯，是我，我現在在吳冠民家裡呢。有件事想跟你打聽一下。」
蘇曼多機靈啊，聞言忙收回了多餘的話，「什麼事，你說吧。」
姜楓問道：「有個剛剛初中畢業的學生，如果想進我們行的話，能行不？應該怎麼辦？是市行審批，還是省行審批？」
「難度挺大，正式招工一律由省行人事處管理的，沒有省行的批文，市行也沒權利招工，所以現在人員不夠，市縣行只能招收一些臨時代辦員來補充。」蘇曼說得有條不紊、簡練明確。
姜楓聞言頓時放了心，說了句，「謝謝。」就掛了手機。
吳冠民對蘇曼的聲音自然不陌生，見姜楓收了手機，有些替他著急的說道：「你怎麼不求求蘇行長啊，她幹過市行的人事科科長，家又在省裡，肯定能跟你們省行人事處說上話的。」
姜楓微微一笑，道：「這麼大的事在電話裡說他不穩妥了，還是等明天上班，我去她辦公室說吧。嗯，這樣吧，一會兒你領我去見見那房主，一是看看他手裡的那枚像章是否是我需要的，二來也跟他定一下，省得他再脫手給了別人。」
吳冠民見姜楓很是自信的樣子，心裡也挺高興，只是這麼晚了……稍一遲疑，還是說道：「行，要去我們馬上走，別去晚了人家睡下不方便。」
姜楓立刻站起身來，對著臥室的方向，禮貌的招呼道：「嫂子，我走了。」
王芬聞聲，笑吟吟的走了出來，「小姜，怎麼這麼快就走啊。再多坐一會兒，我給你們哥倆燒幾個菜，你陪你哥喝一盅。」
姜楓笑道：「不啦，嫂子，我和吳哥還有點急事得馬上去辦，等改天我一定來嘗嘗嫂子的手藝。」
王芬聞言先看了丈夫一眼，然後對姜楓笑道：「既然有急事，那你們就去吧，等你有時間了，我讓你哥喊你家裡來吃飯。」
姜楓笑道：「那就謝謝嫂子啦。」
王芬陪著走到門口，又低聲囑咐了吳冠民一句，「完事了，趕緊回來啊。」
吳冠民臉上洋溢著溫馨，看著賢惠的妻子，笑道：「嗯，辦完事我就回來。」
王芬嫵媚一笑，對姜楓熱情的說道：「小姜，慢走，經常過來坐啊。」
姜楓回身笑道：「好的，嫂子，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兩人下樓，姜楓由衷地說了句，「老哥，好羨慕你啊。」
吳冠民知他說的是自己的妻子，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呵呵，你也不用光羨慕我啊，等讓嫂子也給你介紹個好的。」
姜楓頓時啞言，快到樓下了才說道：「嘿嘿，這事就不好麻煩嫂子了。」
吳冠民微微一笑，知他應該已經有了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