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人事調整
一縷晨曦透射在屋裡，姜楓勉強睜開眼睛，直覺得頭沉身乏，口乾舌燥，用手揉了一下太陽穴，忽然發現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左右看看，這才想起昨夜酒後孟浪之事。
葉蓓蓓不在屋裡，姜楓擁被坐起，清醒一下頭腦，仔細回憶昨夜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想起來了，心情難免複雜。活動了一下胳膊，拋開雜亂的思緒，掀開錦被，起身下了床，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衣物，趕緊穿上，目光不自覺的又掃了一眼大床，略微有些吃驚，凝視半響，不由笑了起來。
站在窗前，又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舒服了一些，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來到外面走廊，順著樓梯下樓，只見那位叫小秀的少女正在服務台後忙碌著，聽見動靜，抬頭望來，眼裡飄出一絲似笑非笑的光芒。
「姜先生，蓓蓓讓我跟你說一聲，她有事先走了。早飯一會兒就好，你先回去洗把臉吧。」
姜楓心裡暗呼慚愧，淡淡一笑道：「我不在這吃了，謝謝你啊。」繼續向下走著。
小秀瞥了姜楓一眼，笑吟吟的說道：「我和蓓蓓是最好的朋友了，你可千萬別客氣哦。」
姜楓在服務台前停步，委婉的笑道：「我還有事，就不在這吃早飯了，昨晚實在是打擾你了。」
小秀「噗哧」嬌笑出聲，看了姜楓一眼，笑道：「你這人還蠻多禮的哦，嗯，這麼早也沒車啊，我讓人送你吧。」
陪著姜楓來到前樓，喊了一聲，一會兒從樓上下來一個青年，小秀叮囑他把姜楓送到城裡。
寒凝的第一次冬霜覆蓋在枯敗的草葉上，淡淡的薄霧籠罩著水面，柳水湖展現出另類的美景。
姜楓透過車窗瞥了一眼晨曦下的湖面，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到了樓下，姜楓謝了司機，趕緊向樓上走去。
打開房門，只見蘇曼從廚房裡探出似笑非笑的小臉來，姜楓摸了一下鼻子，笑道：「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蘇曼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柔聲笑道：「你不在家，睡不著，就起來了唄。你趕緊去梳洗一下吧，簡直一個醉鬼形象。」溫柔一笑，又縮回身去。
進了衛生間，照照鏡子，眼紅髮亂，還真是一副醉鬼形象，啞言失笑，趕緊脫下衣物，放水，躺進熱熱的水中，直覺得渾身那個舒服啊。
蘇曼收拾好了早飯，擺放齊整，姜楓也面貌一新的從衛生間出來，蘇曼笑吟吟的望著他，說道：「這回精神了，快過來吃飯吧。」
吃著可口的飯菜，姜楓感覺胃裡舒服多了，他先把與郭強交流的情況說了一遍。
蘇曼美眸閃過一絲笑意，輕輕問道：「你準備如何理弄他啊？」
姜楓舒服的喝了一口香噴噴的米粥，然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曼淡笑道：「行，我配合就是了。」
姜楓瞅了蘇曼一眼，選詞斟句的說道：「昨晚與郭強不歡而散以後，葉蓓蓓找我了……」說著，不錯眼的觀察著蘇曼的反應。
蘇曼嬌嗔得白了他一眼，笑吟吟的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輕聲漫語的說道：「除了溫茹、蘇伊兒、荀梅的事以外，你和其他女人的事我不想干涉，你自行處理哦，記住只要別影響了你的發展前途就行了。」
姜楓低頭吃飯，然後又抬起頭看看蘇曼，嘴角流露出一絲壞笑，道：「你不吃醋？」
蘇曼瞪了他一眼，莞爾一笑，悠然道：「哪有女人不吃醋的，只是攤上你這麼個壞傢伙，若整天吃醋的話，還不得酸死我哦。」
姜楓赧然。
作風整頓學習階段如期完成，在姜楓的提議下，召開了行長辦公會。
行長辦公會上，各位領導的座位好像固定了一般，各就各位，杜明也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按照姜楓的提議，這次會議主要是總結前一階段的學習情況，研究部署開展下一階段的活動。所以蘇曼開板就讓姜楓唱了主角，總結匯報第一階段的情況。
姜楓也不能免俗，先報喜，後報憂，他先是通過事例說明了通過學習都取得哪些工作作風方面的可喜變化，簡單清晰，一目瞭然，讓與會者馬上就體會出了作風整頓給工作帶來的好處。他說得輕鬆，與會者聽得也輕鬆。
可是到了總結問題時，就沒那麼輕鬆了，特別是郭強，不但不輕鬆，而且困窘的要命，第一條就是領導帶頭不執行紀律規定，姜楓也沒客氣，擺事實，談紀錄，直截了當的指向了他，並將他在湘江路儲蓄所的言行作為一個例子舉了出來。
會議到這，蘇曼一反常態的接管了會議的主導權，並定下了基調，先研究郭副行長的問題。
一位副行長被做為問題在行長辦公會上研究，問題的性質一下就變了，整個過程跟其它會議內容一樣，都是要被記入會議記錄，永久保存的。研究的結果更是難以預料，重者免職丟官，輕者也得受個處分，留下終生都去不掉的污點，對仕途發展可以說是致命的。
郭強當時就臉白身抖，差點沒暈過去。
各位領導按順序發言，蘇曼是一把手，自然最後一個講了，姜楓作為二把手責無旁貸，得首先發炮，由於事實清楚，倒是不用多費口舌，他只是闡述了影響的惡劣性，不處理的危害性，也講了治病救人的目的性，反正是把郭強掄圓了一頓胖揍，然後再給他一個綿墊子讓他舒服的休息一會兒。
王副書記沒有多話，只是簡單的說了，他完全同意姜副行長的意見。
一把手蘇曼發言了，竟然與王副書記如出一轍，她完全同意姜副行長和王副書記的意見，郭強必須對自己的錯誤深刻檢討，暫不作處分處理，以觀後效。
郭強終於緩了一口氣，沒有暈過去。這才認清形勢，蓿縣行是人家姜楓的天下，自己要想過得舒服些，最好還是跟在人家的後面搖旗吶喊。想通了，態度也出來了，他立刻在會上做了檢討，深刻認識了自己的錯誤，並表示願意做好姜副行長的助手，切實抓好作風整頓工作和其他工作。
這一切都被杜明如實地記錄在行長辦公會的記錄上，當然這記錄除了在座的幾位和上級專項調閱以外，其他人是根本看不見的，這就像在公安部門留下了案底一樣，隨時會被人揪小辮子的。
見郭強終於伏貼了，雖然只是眼前看如此，但他留了小辮子，以後可以隨時揪的，也不怕他搗鬼。
姜楓繼續總結問題，這次該幾名科員、一名科長、一名副科長倒霉了，學習遲到、早退、曠課、作風整頓中仍然工作方法生硬、服務態度不好、引起極大反響的。
會議很快做出了決定，幾名科員調離現崗位，科長、副科長免職，一律下儲蓄所鍛煉整改。
問題總結了，也處理了，該研究部署下一階段的活動了。姜楓忽然提出，一下空出了這麼多的崗位，是不是應該先研究人事問題啊，這樣才不會影響工作，才能確保作風整頓活動順利開展。
歷任領導都頭疼的人事調整，竟然就在這種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嘁哩喀喳的研究完了。
杜明的工作效率也是夠快的，人事任免文件不到二十分鐘就打印出來了。
在辦公室通知各科室全體和各儲蓄所所長參加全行大會的時候，幾位領導已經在大會議室就坐了。
會議仍然由蘇曼主持，姜楓首先宣佈了行長辦公會對在作風整頓學習期間違反紀律、作風散漫人員的處理決定。
由於每個處理決定後面都有詳細的處理理由，因此沒有發生什麼激烈的反應，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每個人彷彿都摒住了呼吸一般，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行裡會對這次作風整頓活動這般重視，這般的雷厲風行、大加整治，處理的又是如此重、如此迅速。
姜楓隨後又宣讀了人事調整決定，全行除了人事科長杜明、辦公室主任於偉、會計科科長宋蘭、計劃科科長吳婧外，其他科室科長都發生了變動，裴妍妍擔任了信貸科科長、原湘江路儲蓄所所員沈嵐被任命為信貸科副科長，葉蓓蓓擔任了儲蓄科科長，原儲蓄科副科長韓萍被調到了會計科任副科長，儲蓄科科員席亮被提為儲蓄科副科長，司韶擔任了稽核科科長，原稽核科科長、原計劃科副科長在這次作風整頓活動中被處理調整到了儲蓄所，計劃科不設副科長了，一部分科員被調整到儲蓄所，又從儲蓄所調整上來一批人充實到各科室。
姜楓接著對這次人事調整後人員的到位時間、交接時限和事項做了具體要求。
由於有了前面的處理決定，人們震驚之餘，對人事調整的震撼就沒有那麼強烈了，會場依舊鴉雀無聲。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曼曼聲細語的提醒姜楓，應該去安撫一下郭強。
姜楓仍然沉浸在這次人事調整順利的喜悅中，聞言，無所謂地說道：「暫時還是不要給他松勁的好，壓力時間長一些，對他有好處。」
蘇曼瞅了姜楓一眼，輕聲道：「過猶不及啊，別忘了他身後還有市行的周副行長和縣主管金融的副縣長，若一旦得到了他們的撐腰，他說不定又會硬氣起來呢，總歸是個麻煩，早解決早好啊。」
姜楓迥然而醒，郭強身後這兩位確實是個大麻煩，還是及早安撫住郭強為妥啊，赧然笑道：「幸虧有賢妻在旁運籌帷幄啊，這事我會馬上處理的。」
蘇曼嫵媚一笑，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誰是你的賢妻哦，呵呵，我這叫出謀劃策，運籌帷幄是你的事，用詞不當。」
望著蘇曼輕嗔淺笑的嫵媚樣子，姜楓不由心中一蕩。
蘇曼見他色迷迷的目光，大感吃不消，忙轉移話題說道：「上周賈路搬家，你沒能過去，在情在理，你是不是都應該抽時間去市裡一趟哦？」
姜楓笑笑，收回目光，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準備這個週日去一趟。」
蘇曼笑道：「那我通知小茹這周就不要回來了，你在市裡住一晚，趕早回來就行。」
姜楓暖暖的一笑，親暱地望著她，說道：「家裡的事你做主看著安排吧。」
蘇曼嫣然而笑，甜蜜而優美。
下午，相關科室都在忙著交接，顯得有些忙亂。
姜楓坐在辦公室正捉摸著，怎麼跟郭強再好好的交流一次，辦公室主任於偉敲門進來，笑道：「姜行長，辦公室裝修完了，你過去看看是否滿意？」
姜楓站起身來，笑道：「於主任辛苦了，其實我看不看都行啊，能辦公就可以了。」
於偉笑道：「那哪能呢，給領導提供一個舒心愉悅的工作環境非常關鍵啊，這直接關係都我們全行工作開展的質量。你還是過去看看，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我們馬上修改。」
姜楓笑笑，跟著於偉來到蘇曼原來的辦公室，只見裡面裝飾一新，所有的辦公用品都換成了新的，尤其裡間，書櫃、電腦、寫字檯、大床一應俱全。
於偉望見姜副行長滿意的神色，頓時放了心。
能做到八面玲瓏，於偉自然也是個人物，心細、敏銳、機靈、圓滑，這是必不可少的，尤其對領導間權力的分配、輕重更得瞭然於心，別看眼前這位姜副行長年紀輕輕、還是個副手，但通過幾件事就可掂量出他在行裡的份量了，說白了這行裡就是他姜楓的天下。尤其是這次人事調整，看看那些被提拔起來的中層幹部哪個不是從他的根據地信貸科和湘江路儲蓄所出來的，在人事調整問題上多少任一把手都做不到的，他姜楓一個副手竟然輕而易舉地做到了，不說這權勢，光這份能力就讓於偉刮目相看，不敢疏忽了。
姜楓從裡間出來，親切地招呼於偉坐下，掏出煙遞給他一根，顯得非常親近平易。
於偉站起身，雙手接過煙，掏出打火機先給他點上，然後才坐下點上煙。
姜楓在寬大高背的老闆椅上坐下，舒服的往後一靠，抽了一口煙，溫和的望著於偉，笑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夠保質保量的完成幾個辦公室的修整任務，於主任的工作能力還真是沒得說啊。」
該誇獎的必須及時誇獎到位，這樣才會讓手下心服口服，充滿工作熱情，姜楓運用得很是嫻熟，這都得益於學生會主席那段經歷。
於偉自然深受觸動，淡淡一笑，感慨地說道：「這都是我分內應該做的，不過，被領導誇獎這還是第一次呢，難怪大家心甘情願的都願意跟著你工作，獎罰分明，不埋沒成績，能跟著你幹活真是幸福。」
恭維話人人願意聽，但把恭維話說出水平來就不太容易了，於偉不著痕跡的捧了姜楓一把，並透露出想跟隨的願望。
姜楓對他的工作能力和為人都挺喜歡的，自然不會冷落了他，溫和笑道：「工作還得靠大家齊心協力來做嘛，這就有個能力強弱、努力不努力的問題，關鍵是態度，做領導的自然希望自己的手下都是工作能力強，忠心耿耿、肯於認真負責的人，對於這樣的人我是看在眼裡、喜在心上、重用沒商量的。」
於偉心領神會，笑道：「姜行長，隨時聽候你的吩咐。」說著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姜楓低著頭，拉開抽屜看了看，輕聲說道：「你工作上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於偉向外走的腳步不由一陣輕鬆，輕快的離開。
姜楓拿起電話撥給信貸科，「我是姜楓，讓裴科長接一下電話。」
「啊，姜行長，你稍等啊。」沈嵐驚喜的聲音。
稍許，「姜行長，我是裴妍妍。」
姜楓笑道：「沈嵐過來報到了，很好啊。你安排一下，讓人把東西從科長室給我搬過來，這樣你就可以使用了。」
「好的，我馬上安排。」裴妍妍利落的回答道。
時間不長，裴妍妍領著沈嵐和兩名年輕的新科員搬著東西進來，姜楓指揮著把各種書籍都歸攏到裡屋的書櫃裡，其他的東西就任由裴妍妍指揮安置了。
抽了個空閒，跟沈嵐聊了兩句，沈嵐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恬靜的陪著他說了幾句，從她的眼裡能夠看出感激的神色。
裴妍妍她們第二趟回來時，又多了幾個幫手，司韶和她的兩名科員，裴妍妍把歸整的活交給了司韶，她領著其他人去搬東西。
看屋裡沒有其他人了，司韶一邊歸攏著東西，一邊甜笑道：「姜行長，是不是得安排個收拾衛生、打水的人？」
姜楓立刻明白這小丫頭打得什麼主意了，忙說道：「司韶別胡鬧哦，哪有科長給副行長收拾衛生的道理，我已經讓裴妍妍安排了。」
司韶有些失望，小聲嘟囔道：「沒見過你這樣的領導，送禮不收，幫忙不用，你想憋死我哦。」
姜楓輕聲道：「你把工作給我幹明白了，比什麼都強，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嘛。」
有人進來，司韶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繼續低頭收拾著。
這是最後一趟，裴妍妍讓幾名科員先回去了，她和沈嵐留下幫著司韶歸攏。
裴妍妍一邊幹活，一邊笑道：「行長，我們科新來的小王挺機靈的，安排給你收拾衛生如何？」
姜楓聞言苦笑，不禁向司韶看去，果然是個沒好氣的白眼，摸了一下鼻子，問道：「小王？哪個？」
裴妍妍赧然笑道：「你看我……要不我把她喊來你看看？」
姜楓笑道：「不急，等收拾完的吧。」
三女幹活非常麻利，很快就歸攏完了，把裡外屋清掃擦拭乾淨，一起告辭離開。
讓裴妍妍、司韶一提，姜楓也感覺有必要安排個打掃衛生、提水的人，最好是個男同志，自己這麼年輕，安排個女同志出來進去的也不方便，而且容易弄出緋聞來。拿起電話想撥給裴妍妍。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他只好又放下了電話，溫和說道：「請進。」
裴妍妍領著一個纖細嬌小的女孩走進來，開門見山地說道：「姜行長，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小王，王曉玲，原來是松山所的。」
姜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掃了一眼那女孩，看樣子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長相一般，顯得文文靜靜的，倒是跟溫茹的氣質有些相仿。點了一下頭，對王曉玲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等那女孩出去，姜楓望向裴妍妍，慢條斯理的說道：「嗯，最好找個男同志來。」
裴妍妍月牙眼彎彎，嫵媚一笑，道：「她是我舅媽那面的一個遠房親戚，我對她比較瞭解，人品絕對沒問題。現在各科年輕一點的都是新進的，不知根不知底的，每天進出你這裡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姜楓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遂拿出一把鑰匙，說道：「那好吧，就她了。」
裴妍妍高興的拿起鑰匙，笑道：「老領導，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她不會給你添亂子的。」
姜楓笑笑，點了下頭，問道：「你們幾個科室都交接完了嗎？新人是否都到位了？」
裴妍妍在沙發上坐下，說道：「基本都交接完了，新人也都到位了，很平穩。」
姜楓點了點頭說道：「你給我分管的幾個科室打個電話，讓科長馬上過來開會。」說著把電話往桌邊推了推。
裴妍妍笑吟吟的拿起電話，挨個通知各科室，說起來還真巧，姜楓分管的四個科室的科長都是信貸科出去的。
時間不長，稽核科科長司韶第一個進來，隨後計劃科科長吳婧、人事科科長杜明先後走進來。
姜楓看人到齊了，清了一下嗓子，沉穩的說道：「開個小會哦，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盡快把自己科室的業務情況理順出來，下周聽匯報，匯報內容主要有三個方面，目前各項工作的進展情況、還存在哪些問題，下一步的工作打算。
馬上就要年末了，各科要做好收尾工作，各種應該準備的材料都要提前準備好，準備迎接市行的各項工作檢查。
人事科要把工作作風整頓第二階段整改的活動組織好，一定要紮實有效，避免走過場。好了，大家回去準備吧。」
忙完分管業務，姜楓想了一下，決定再找郭強談談，來到三樓，只見葉蓓蓓神色不快的從郭強的辦公室出來，看見姜楓小臉一紅，輕聲招呼道：「姜行長。」
姜楓自從那晚以後，還沒有這樣面對面的碰到過她，眼裡閃過一絲溫柔，輕輕「嗯」了一聲，錯身就過去了，這裡畢竟是行裡。
走進郭強的辦公室，只見他滿臉怒色的坐在新老闆椅上，看見自己進來，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姜楓風趣地笑道：「看你滿臉的怒容，誰惹郭兄不快了？」
郭強站起身來，熱情地說道：「姜行長快請坐，你可是稀客啊。」泡了一杯茶，放在姜楓身前的茶几上，然後也在沙發上陪著坐下。
姜楓感覺出他態度發生了明顯轉變，頓時鬆了口氣，喝了一口茶，笑道：「你的茶不錯啊。」
郭強笑道：「你若喜歡，一會兒走時帶上幾包。」然後又誠懇的說道：「老弟，前一陣對不住啊，也是我官迷心竅，竟然疏忽了我們青干班的同學友誼，還請你原諒啊。」
姜楓審視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郭兄說的哪裡話，我們同學感情又豈是一些小矛盾所能阻斷的，只要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嘛。」
兩人又觸膝相談了幾句，姜楓到帶著幾包龍井茶離開了郭強的辦公室，他態度如此快的轉變，倒是讓姜楓生出不適應的感覺，真的假的，只有以後聽其言，觀其行了。
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穩，葉蓓蓓走了進來，眉宇間掛著淡淡的憂慮。
姜楓讓她坐下，關心地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哦？」
葉蓓蓓氣憤地說道：「郭副行長明顯的在為難我，剛才把我喊去，說明天要聽我的匯報，讓我趕緊準備一下。我今天下午才接任，什麼情況都沒理順清楚呢，讓我怎麼準備啊，我解釋了幾句，他開口就訓人，哪有這樣的領導。哼，我告訴他最早也得下星期才能準備好匯報的內容，然後我就走了。你說，他這不是欺負人嘛。」說著眼圈一紅。
姜楓神色一肅，沉聲說道：「我在所裡帶你們的時候是怎麼跟你們說的？無論發生了什麼情況，一定要保持冷靜，說話做事要禮貌待人、有理有據，跟老百姓做得很好啊，怎麼跟領導就不會做了，都是同樣的道理嘛。領導不冷靜其錯在領導，而你跟著不冷靜那其錯就全在你了。一會兒你回去跟郭副行長道個歉，然後禮貌而有節制的跟領導解釋清楚實際困難，如果他還不理解，你也要禮貌的離開，然後你再過來。」
以葉蓓蓓的聰慧，馬上理解了老領導話裡的意思，頂撞上司這錯誤上那裡也說不過去的。點了點頭，伸手擦去眼淚，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姜楓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就這麼出去啊？臉盆裡有水，趕緊洗一下，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端莊從容的神態嘛。」
等葉蓓蓓梳洗完離開，姜楓馬上拿起電話打給裴妍妍，交待她馬上出門把葉蓓蓓讓到科裡閒聊一會兒，等她情緒平穩了，再讓她上去找郭副行長。
裴妍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痛快地答應了。
十分鐘以後，裴妍妍打來電話，說葉蓓蓓已經恢復正常離開了，姜楓頓時放了一半的心，他並沒有跟裴妍妍解釋，放下了電話。
又過了十分鐘，葉蓓蓓打來電話，簡單說了句圓滿解決了，就放下了，姜楓這才徹底放了心。
應該是剛才自己去拜訪郭強那下起了作用了，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葉蓓蓓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郭強心知肚明，他既然想跟自己修好，葉蓓蓓又主動去認錯，這面子無論如何他也得給自己圓下來。
再往深了一層想，郭強難為葉蓓蓓，說不定就是他故意為之，想讓自己去找他，創造個和解的機會呢。
這麼看他好像是真地想跟自己修好關係啊，想了想，姜楓還是不太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