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男兒眼淚
蘇曼留下溫茹隨時打探消息，她自己則第二天就悄無聲息的返回了春江市，正如劉副行長所言，她現在實在是不宜參和進蓿縣行的事裡，避嫌還來不及呢，更不用說此時在蓿縣露面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兩位大小姐。蘇伊兒、荀梅先後驅車趕到蓿縣，而二女在蓿縣除了賈路這個同學以外，再沒有什麼熟識的人了，所以兩人不約而同的在路上都通知了賈路。
賈路頓感頭大，蘇伊兒在姜楓心目中的地位，他比誰都清楚。荀梅對姜楓情意綿綿的樣子，他是親眼所見。而這兩位平時難得搭訕上的美女校花在學校時的針鋒相對，他更是熟視無睹，現在竟然為了姜楓，大老遠的驅車趕來，情敵相見還不得分外眼紅啊。
他瞥了一眼坐在前排座的文靜女孩，忽然有了主意，笑呵呵的說道：「溫茹啊，姜楓一出事牽動同學心啊，這不，我們的同班同學蘇伊兒、荀梅從省城專程趕來看望姜楓，可是這兩位女生天生的死敵，碰在一起，非摩擦出火花不可。為了避免她們碰面，你看這樣行不，你和裴妍妍負責接待蘇伊兒，而我專門接待荀梅，不讓她們碰面？」
溫茹由於剛剛和賈路、裴妍妍一起把所有的材料送到了檢察長的手裡，檢察長看完後的神色，讓她大為開心，心情正好，也未多想，文靜說道：「既然她們那樣，那還是別讓她們碰面的好。行哦，一會兒你找個理由，跟蘇伊兒說一聲吧。」
裴妍妍坐在後排座，聞言探出頭來，為難的說道：「我恐怕是不行了，王副書記通知我上午一定要趕回行裡，而且還讓我通知司韶、杜明也過去，我估計可能也是為了科長的事。」
反正蘇伊兒有人接待就行，裴妍妍去不去都可，賈路馬上說道：「還是姜楓的事要緊，那你馬上趕回行裡吧，蘇伊兒讓溫茹一個人接待就行了。」
溫茹也急忙點頭說道：「嗯，賈路說得對，還是姜楓的事要緊，你通知司韶、杜明瞭嗎？」在她的心裡除了姜楓外，其他事根本就不重要，聞聽與姜楓的事有關，自然極力支持裴妍妍回行了。
裴妍妍說：「出門之前，我已經通知司韶和杜明瞭。」
賈路稍微轉了個彎，先將裴妍妍送到行門口，溫茹道：「妍妍，有什麼最新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裴妍妍回身說道：「你放心，凡是跟科長有關的消息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說。」
賈路隨後給蘇伊兒去了個電話，說明自己因為正在幫助姜楓脫困，無暇招待她，所以請了姜楓的同事溫茹負責接待她。
「假瓜，姜楓的事讓你費心了，行，你忙你的，我有個地方落腳就行。」手機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蘇伊兒溫柔的聲音。
在賈路的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聽見蘇伊兒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說話，心中不由感歎愛情魔力的巨大，「那我讓溫茹跟你說幾句？」
「好吧。」蘇伊兒的聲音又似不情願的味道。
賈路忽然想到溫茹與姜楓的關係也不一般啊，讓她接待蘇伊兒，也是情敵相見啊，不禁有些頭疼，心中生出不妥的感覺。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想停下來已經不可能，硬著頭皮把手機遞給溫茹。
溫茹文靜的說道：「你好，蘇伊兒，我是姜楓的好朋友溫茹，歡迎你來蓿縣。你現在到了什麼地方了？」同事換成了好朋友，味道可就全變了，她倒不是有意這麼說的，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然反應。
「你好，溫茹，我聽姜楓介紹過你，一會兒我們再聊，我剛剛進了縣城。」蘇伊兒聲音恢復了正常，清脆悅耳。
「那好，你就停在路邊吧，我和賈路過去接你。」溫茹溫婉的說道。
「好的，謝謝你。」蘇伊兒輕聲說道。
溫茹把手機還給賈路，文靜一笑，說道：「她已經到縣城了，我告訴她在路邊等我們。
賈路滿腹心事的樣子，接過手機，點了點頭，看了溫茹一眼，選詞擇句的說道：「溫茹，這次大家都是為了姜楓的事才聚到一起的，一切還要從大處著眼啊。」
溫茹嫣然一笑，蘇伊兒的事她隱約知道一些，賈路說得雖然隱晦，但話裡的意思她還是聽明白了，望著他，淡淡說道：「我會讓她高高興興的來，高高興興的離開。」
望著溫茹淡然的樣子，賈路實在是太羨慕姜楓了，這麼好的女孩自己怎麼就遇不到呢。
一輛淺灰色的小轎車靜靜的停在進城路口的街邊，蘇伊兒俏臉透著一絲憂慮，美麗的大眼睛無意識的望著車外。
那傢伙雖然十分不是東西，竟然還未結婚就玩起了情人，而且一弄就是兩位，但心裡卻始終難以放下對他的那份深情，那份牽掛、那份關心。聽說他出事被抓，終還是難耐內心的那份焦慮、擔心，若不親自過來看看，簡直寢食難安，抓心繞肝得更難受。
一路上，縈繞在心裡的，始終是對他現狀的擔憂，他現在怎麼樣了，在裡面是否被虐待了？
趕來了內心卻又是那麼的不甘心，憑什麼我就得跟別人分享這個壞蛋男人的感情？
溫茹！聽賈路提起這個名字，蘇伊兒的芳心不由得悸動、酸楚，同時也充滿了好奇，她究竟是一位怎樣的女孩，既能夠得到姜楓的青睞，年紀輕輕的又肯甘心做人家的情人？
一時間思緒萬千，心情紊亂，疑問紛起。
忽然間瞥見對面駛來一輛小轎車，停在對面的路邊，隨即賈路和一位秀麗溫婉的美女從車上下來，穿過馬路走了過來。
蘇伊兒的目光頓時凝住在那文靜女孩的身上，只見她清秀絕倫的小臉如凝脂般，吹彈可破，雨彎細長的柳葉眉下，一雙翦翦如扇的睫毛中間，一雙秋水般深沉迷人的眸子，精巧秀美的瑤鼻，小巧的菱角嘴。文靜秀美，內秀溫醇，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嫻靜靈韻。
女人看女人的眼光向來是挑剔的，即使以最挑剔的眼光去看待眼前的少女，蘇伊兒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叫溫茹的女孩確有她的獨到韻味，難怪姜楓會看上她，真是我見猶憐的一位靈秀文靜的柔弱美人兒。
惟其如此，她的心裡更加的不舒服，但良好的涵養還是讓她推開車門，下車等候這位第一次見面就讓她引為頭號情敵的文靜女孩。
賈路和溫茹來到近前，賈路打了個哈哈，笑道：「兩年未見，我們的大校花越發的光彩照人了。」
蘇伊兒淡淡一笑，瞥了溫茹一眼，然後對賈路嗔道：「你這傢伙也像姜楓似的學的油嘴滑舌的，還不趕緊把這位朋友介紹一下。」
蘇伊兒在看溫茹，溫茹同樣也在看這位讓心上人夢寐以求的美人兒，頓時被對方的絕色嬌顏所震撼，五官清麗精緻，一雙黑寶石般清澈純淨、恬淡幽遠的眸子，轉動之間散發出靈慧之色，明媚照人。小巧挺秀的鼻子，鮮紅的彎巧香潤的櫻桃小嘴，呈現出優美流暢的曲線和弧度。肌膚白裡透紅、如粉色櫻花般水嫩、晶瑩、剔透，皮膚上若隱若現地流動著醉人的光澤。充滿了東方古典美女的神韻，美的自然，美的令人窒息，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吧。
她聞言，文靜的上前一步，對蘇伊兒友善的一笑，伸出纖長嫩白的小手，主動自我介紹道：「我是姜楓的好朋友溫茹，你是蘇伊兒吧？姜楓經常跟我提起你呢，歡迎你到蓿縣。」言談舉止都透著一股獨特的嫻靜靈韻，熱情而矜持、得體而大方。
蘇伊兒雍容一笑，輕輕握住對方伸來的小手，嬌聲笑道：「你好，溫茹。看來這天幾我就要靠你來安排了，請多關照。」
賈路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笑道：「好啦，你們也認識了，我也該走了。蘇伊兒，實在是對不起啦，這幾天我一定抽出時間來宴請你。有關姜楓現在的情況，溫茹完全清楚，她會跟你介紹的，有什麼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
蘇伊兒望著賈路，笑道：「大忙人，你快去忙吧，早一天把姜楓撈出來比什麼都強，宴請不宴請我的，現在這種情形下，實在是無關緊要。」
賈路見蘇伊兒這麼善解人意，更是放心了，臨去前又叮囑溫茹一句，「溫茹，蘇伊兒就交給你了，若是慢待了我老同學，我可要拿你試問哦。」
溫茹恬靜的笑笑，望著賈路匆匆穿過馬路上了車，這才回身望著蘇伊兒，柔聲道：「走，我先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兩人先後上了車，蘇伊兒在溫茹的指點下極快的開到蘇曼住處的樓下，停好車，溫茹在前領路，來到五樓，拿出玥匙打開蘇曼家的門，嘴裡介紹道：「這裡是捲來的上司，也是好朋友的蘇曼的家，她調到市裡去了，房子一直空著，我這次回來也住在這裡。」邊說邊走進去，拿出一雙拖鞋遞給蘇伊兒。
蘇伊兒眼神有些複雜，默默的接過拖鞋穿上，走進客廳，四處瀏覽著，望著牆上蘇曼的照片，眼裡的神色越發的複雜了。
溫茹關上門，也走了進來，體貼地說道：「一路風塵，你不如先洗澡一下？」
雖為情敵，但對方那嫻靜、溫婉的氣質，友善、體貼的舉止，還是讓蘇伊兒情不自禁的生出好感來，投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笑道：「也好，麻煩你了。」
溫茹淡淡一笑，「沒什麼麻煩的，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吱聲，千萬不要客氣。」說著走到衛生間，打開門，「你先進去洗吧，小曼姐還有一件未用過的睡袍，一會兒我給你送過去。」
面對溫茹的友善、體貼，蘇伊兒實在生不出敵意來，心中感歎，嫣然一笑，如花綻放，惑人心弦，娉婷走進了衛生間。
……
匆忙趕到蓿城大酒樓，迎接荀梅的賈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荀梅下車就四處張望了一番，然後不滿的望著賈路，「姜楓呢？」
看見賈路臉上尷尬的神色，嗔怪道：「怎麼，姜楓還沒放出來？你們是怎麼辦事的，要不要我爸親自來一趟啊？」
賈路強笑道：「荀梅，走，先去安排住下，一會兒我再詳細跟你解釋。」
荀梅可能是感覺出自己對賈路有些過了，邊隨著他向酒樓裡走，邊略帶歉意地說道：「對不起，賈路，我可能太急躁了。」
賈路這才鬆了口氣，暗呼了聲「要我命了。」笑道：「我明白的，這事放在誰身上，誰的心上人也會著急的。」說完，立刻發覺自己說漏嘴了，暗道，倒霉，今天怎麼會盡弄出失態之舉呢。
荀梅小臉緋紅，美麗的眼裡卻跳躍著歡喜，瞪了賈路一眼，也未責怪他，蹬蹬向樓上走去。
本以為她會大發嬌嗔呢，見她竟然意外的轉了性子，賈路暗呼了聲僥倖，不敢再多話，引著荀梅來到提前預訂的房間，安排她住下，這才詳細介紹了姜楓收審之事目前的進展情況。
在蘇伊兒、荀梅先後到達蓿縣之時，姜楓正在接受第二次的盤問，這次仍然是反貪科的科長韓明、科員秦仲兩人前來，不過這次他們的臉上明顯沒有了上次的嚴肅呆板，而且問題也提出的比較具體了。
這讓姜楓大受鼓舞，他明白省裡兩位領導、賈書記、蘇曼、賈路、溫茹，幾位企業老總，甚至王副書記或其他他還不知道的人為他的事所做的工作以及可能已經上交的資料開始發生作用了，所以他非常配合，把自己知道的盡可能的都說清楚、說明白。
隨著問題的深入，事情的脈絡逐漸清晰起來，果然是計劃外自主貸款和流通企業貸款這兩塊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汽車配件廠貸款案不過是個小小的導火索而已，姜楓暗暗心驚啊，幸虧自己得蘇曼、老徐科長不時地提醒和教導，否則非陷進這個無底洞裡不可。
盤問一直進行到中午才結束，能看得出來檢察院的兩位同志非常滿意，科長韓明甚至走時還跟姜楓握了握手，誠懇說道：「姜楓科長，謝謝你的全力配合，這些對我們下一步的調查非常有用。你的問題，我們會全力調查清楚的。」
科員秦仲也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跟姜楓握了一下手，跟著科長離開了房間。
姜楓舒服的躺在床上，心情不錯，事情已經明顯的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只要把李行長、崔吉、祁長海的問題弄清楚了，自己也該放出去了。
由於心情好，中午胃口大開。小王、小劉看見他眉宇舒展的樣子，也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可是，姜楓也沒有想到，第二天事情竟然又急轉直下。
第二天上午，第三次的盤問緊跟而來，不過這次不是反貪科的科長韓明、科員秦仲兩人前來，而升級為市行紀檢書記和縣檢察院的副檢察長黃勇。
姜楓對他們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還是市行紀檢書記主動做了介紹，他才知道這兩位是誰。
市行紀檢書記神色平常，坐在床邊，平靜的對姜楓說道：「我是代表市行黨委對你進行這次談話的。首先，市行黨委對蓿縣行發生的違法亂紀案件高度重視，決定全力配合地方檢察機關加大審案力度，早日偵破此案。對確有違法犯罪行為的人，一定嚴懲不貸，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追究法律和經濟責任；其次，市行黨委希望你能放下包袱，積極協助檢察機關辦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使案件能夠及早結案；再次，鑒於你目前的情況，你個人在生活上還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出來，組織會盡量幫你解決的。」
姜楓聞言提著的一顆心又放了下來，誠懇的望著市行紀檢書記，說道：「謝謝組織對我個人的關心，請組織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監察機關，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出來，目前我個人生活上還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市行紀檢書記顯然非常滿意姜楓的回答，點了點頭，然後望向黃副檢察長。
黃副檢察長表情就嚴肅的多了，盯著姜楓說道：「我們的政策你應該都知道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沒有說出來，還是趕緊說出來的好，爭取個主動，你畢竟還年輕，以後的歲月還長著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姜楓沒有說話，他點燃一支煙，強壓著心裡的氣憤。想起昨晚賈路透露的檢察院有位副檢察長堅決主張將自己列為重點調查對象的事來，看來應該就是眼前這人了。
這位黃副檢察長的一番話裡，完全是把自己當作嫌疑人來看待的，而且有誘供的嫌疑，敲山震虎，試圖攻破自己的心理防線，以便迫使自己向檢察院交代出什麼問題來，此人到底是何居心，竟然一味地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姜楓理智的強壓怒火，畢竟自己現在身在人家的屋簷下，發火動怒是不明智的，於事無補，只會使自己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過了一會兒，他才鎮定地說道：「該說明的情況，我昨天已經向檢察院的兩位同志完全說明清楚了。」然後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抽煙。
黃副檢察長眼睛一轉，說道：「我感覺有必要向你通報一下整個案件的進展情況，昨天，祁長海、李友、崔吉已經先後向檢察院交待了他們的問題，據他們交待，多起違規放款、收受賄賂的案件你都曾參與其中，隨著我們深入的調查，他們交待的問題大部分都得到了證實，可以說他們違規放貸、營私舞弊、收受賄賂的事實已經成立，多筆貸款已經形成死帳，給國家財產帶來巨大損失，而這些貸款基本都是通過你手裡放出去的，可你在昨天的交代中一概沒有涉及。」
姜楓馬上問道：「他們交待裡有沒有具體提到我是如何參與他們的違規放貸的？」
黃副檢察長不慌不忙地說道：「這個情況嘛，我們現在還需要內部掌握。你只管交待你的問題就行了。」
市行紀檢書記顯然對黃副檢察長明顯的搞誘供感到不滿，插嘴說道：「姜楓同志，你不要有什麼顧慮。知道的事情就說出來，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組織上是信任你的。」
前晚王副書記的介紹，使他對姜楓有了一個良好的認識，而王副書記絕對是一個黨性觀念非常強、工作一絲不苟的老幹部，他相信這位老幹部決不會說瞎話的。
姜楓立刻體會出市行紀檢委書記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堅決地說道：「我只有一個情況需要說明，計劃外自主貸款、流通企業貸款這兩塊由信貸科副科長祁長海直接管理，我從來沒有參與過，這是崔吉副行長決定的，我沒有參與過他們任何的違規放款、收受賄賂的案件。」
黃副檢察長緊盯道：「你身為信貸科直接責任領導，信貸放款你竟然不知道，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姜楓見他步步緊逼，大有不把自己置於死地勢不放手的意圖，反而冷靜了下來，坦然說道：「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未參與過計劃外自主貸款、流通企業貸款這兩塊業務的放貸工作，雖然我是信貸科的科長。我永遠不會承認與他們任何違規放款、收受賄賂的案件有任何關係。」
說完，姜楓不再理會黃副檢察長，扭頭望著窗外，自顧自的抽著煙，不再說話了。
黃副檢察長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市行紀檢書記看了黃副檢察長一眼，咳嗉了一下，說道：「姜楓同志，你剛才說的話，就是你最後向組織上表明的態度了？」
姜楓回過頭來，一字一頓地說道：「是的，這就是我最後向組織表明的態度。」
市行紀檢書記又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需要向組織說明和交待的問題嗎？」
姜楓乾脆地說道：「沒有了！」
市行紀檢書記見狀，立刻徵求了一下黃副檢察長的意見，黃副檢察長顯然非常不痛快，黑著臉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兩人轉身離開了房間。
深夜，夜深人靜。姜楓拿出手機，打給了賈路。把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跟他詳細說了一遍。
賈路咬牙切齒地說道：「已經弄清楚了，黃副檢察長原來是李友的一位遠房親戚，由於兩人平時不太走動，檢察院忽略了，結果讓姓黃的鑽了個空子。他下午就被縣紀檢委和縣政法委叫去談話了，這傢伙是個孬貨，已經全交待了，原來是他給李友出的立功減刑的主意，本來想用在崔吉、祁長海身上的，而崔吉這傢伙更滑，竟然透了消息過去，若李友敢咬他和祁長海，大家魚死網破。所以他們才把主意動到了你的身上。沒想到你昨天讓我們上交的材料和對檢察院的情況說明一下打碎了他們的夢想，姓黃的急眼了，這才會弄出今天上午那一出。」
姜楓沒想到事情又會變化成這樣，驚訝的問道：「你們怎麼會想到這姓黃的不對頭了？」
賈路崇拜的口吻說道：「我們哪有那本事，這還是昨晚蘇曼從市裡打來電話提醒我們調查一下檢察院內力主將你列為重點調查對象的領導的情況，我們這才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迅速調查出了姓黃與李友的關係。
呵呵，你小子倒霉運的時候還桃花運不斷，真服了你了。蘇伊兒、荀梅昨天先後從省裡趕來了。今天一聽說是檢察院內部有人搞鬼，兩人不約而同的立時急了，一個打著副省長的旗號，一個打著省委副書記的旗號，直闖我老爸的辦公室，那陣勢，尤其是她們兩人碰面時霎那間的表情，哈哈，簡直太精彩了！等你小子出來我再跟你學說吧。」
姜楓心中一暖一驚，她們倆怎麼趕來了？急忙問道：「你將她們安排住在一起了？」
賈路嘿嘿笑道：「兄弟我有那麼笨嗎？我可不想自己身邊耳根不靜、雞飛狗跳的。我負責接待荀梅，蘇伊兒交給溫茹了，呵呵，如果沒有縣委書記室那一幕，恐怕她們倆直到離開也不會想到對頭也會在蓿縣，而且還是為了同一件事、同一個男人。」
溫茹接待蘇伊兒？姜楓不由皺眉，以溫茹的性格姜楓倒是不擔心她會弄出什麼事來，但以蘇伊兒敢愛敢恨的性格，可就難說了。
「你提供的資料已經在檢察院裡討論過了，下午已經派韓科長去你們行核實去了，聽裴妍妍介紹已經分別找她、司韶、杜明核實過了，而且翻閱了信貸科所有的資料、行裡的所有會議記錄，吳冠民晚上打來電話說，你的問題已經基本都核實屬實了，他估計明天應該對你有個說法了。」賈路一口氣把重點要說的都說了出來。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姜楓眼睛有些濕潤，自己一出事，竟然有這麼多的朋友、同事、同學、親人不辭辛勞、甘擔風險的主動幫助自己奔波，怎不讓他感動呢。現在事情終於快要有了結果，他忽然覺得渾身無力，眼冒金花，不禁用手扶住了衛生間的牆壁，慢慢的坐在地上，長呼吸了幾下，這才穩定下來。
「喂，你怎麼了？是不是高興傻了？」賈路戲謔的聲音傳來。
姜楓輕輕笑道：「去你的，事情一天沒有定論，就有可能會隨時出現變故，現在有什麼可高興的。要高興等我出去，咱們好好高興高興。我現在心裡只是有些感慨、有些感動、有些感激之情而已。」
手機那頭的賈路可能是體會出了姜楓此刻的心情，說道：「大家除了你的好朋友，就是你的紅顏知己，你要是說出感激的話來，就見外了。對了，溫茹、蘇伊兒這倆丫頭還挺迷信的，竟然弄出了什麼過火盆、洗晦氣、丟霉氣等節目，而且都給你準備好了，明天大家都會去你家裡，等你回來。」
眼珠終於控制不住，滑出了姜楓的眼睛，滴到了腿上，男兒有淚不輕彈，直因未到動情處啊，他默默地擦去了眼淚，咳嗉了一聲，調整了一下聲音，「嗯，希望明天不會讓大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