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身世線索()
姜楓拎著煙酒站在路邊，悠閒地欣賞著下班的人群，行色匆匆是一個普遍特點，但也有三五成群悠閒談笑的，不用猜這些肯定是去飯店吃飯的。
「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身後傳來熟悉的溫柔聲，接著纖細苗條的嬌軀出現在視線裡。
姜楓微微一笑，望著文靜的溫茹，說道：「看這些下班的人。」隨著溫茹走去。
溫茹笑道：「這些下班的人有什麼可看得？」
姜楓說道：「從這些人的神態中，可以區分出不同人不同的目的地。」
溫茹仔細看了一會兒，會心一笑，說道：「確實啊，平時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些熟視無睹的行為舉止，可以判斷出他們不同的行為目的。」
姜楓微微一笑，說道：「其實行裡的人一樣可以通過仔細觀察，透過他們的高深莫測，判斷出他們的行為目的。」
溫茹眼睛一亮，甜滋滋地笑道：「謝謝所長。」
溫茹家所在的位置姜楓並不陌生，兩人走到樓前時，碰到不少下班回家的人，都好奇的打量著拎著東西的姜楓，有熟悉的還藉機跟溫茹招呼，來打探她身邊帥氣男孩的身份，「溫茹，帶朋友回家啊？」故意把朋友咬得很重，
弄得文靜女孩挺尷尬的，含糊道：「啊，啊。」
姜楓瞥了女孩一眼，心裡偷笑，兩人的樣子難免惹人猜測，與其被人猜測，倒不如大放一些，省得尷尬，伸手一拉溫茹的小手，對她微微一笑。
溫茹反應夠快，心領神會地挽起姜楓的胳膊。人們露出恍然的神色，善意地笑著，再沒人故意搭話探問了。
一路順利到達三樓，溫茹放開手，拿出鑰匙打開門，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遞給姜楓，然後對屋裡招呼道：「爸、媽，來客人了。」
姜楓剛換上拖鞋，聞訊從廚房裡出來一位文雅、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目光直接落到了姜楓身上，接著溫主任圍著圍裙也隨後走了出來。
溫茹介紹道：「姜楓，這位是我母親，媽，他就是我們所的所長姜楓。」隨手接過姜楓手裡的東西，側身讓開正面的位置。
姜楓禮貌地對溫茹母親說道：「伯母，你好，打擾你們了。」
溫茹母親經過一番打量，眼裡流露出溫和，笑道：「小姜啊，千萬不要客氣哦，我們家溫茹多虧了你才能調到行裡，說起來我們還要好好感謝你呢，來，快請裡面坐著說話。」
姜楓一邊從溫茹手裡接回東西，一邊笑道：「溫茹的事主要是她本身的素質好，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的。伯母，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您收下。」將煙酒遞了過去。
溫主任上前一步爽朗笑道：「哎呀，小姜啊，來做客我們已經很高興了，帶的什麼禮物嘛。」
姜楓笑道：「伯父，你好。以前多次麻煩您，早就應該感謝您了，這點東西實在拿不出手，算是晚輩的一點心意吧，還請您收下。」
溫茹母親看了一眼女兒，笑融融地說道：「瞧這孩子，什麼感謝不感謝的，你是小茹的朋友，以後來再不要帶禮物了。」高興地接了過去。
姜楓聞言心裡有些怪怪的，臉上則保持著陽光和煦的笑容，隨著溫主任、在沙發上坐下，溫茹給他和父親一人到了一杯茶水，然後文靜地陪著坐在一邊。
溫主任陪著姜楓閒聊了幾句，就聽見溫茹母親在廚房裡說道：「相鎔啊，你讓小茹先陪著小姜聊會兒，你得過來掌勺啊。」
溫主任笑呵呵地站起身來，笑道：「小姜，你先坐會兒，一會兒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姜楓禮貌地站起身來，笑道：「伯父，您忙。」
溫主任走進廚房，裡面隱約傳出溫茹母親的說話聲，大約是誇姜楓挺帥氣什麼的，門關著聽不太真量。
姜楓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地望了溫茹一眼，然後坐下。
溫茹小臉微紅，微蹙秀眉，瞥了廚房一眼，然後打開電視，坐在姜楓的身邊說道：「看會兒電視吧。」電視聲掩住了廚房裡的談話聲。
姜楓微微一笑，望著溫茹說道：「你們家氛圍挺溫馨的哦。」
溫茹默契地體會出他指得什麼，文靜一笑，說道：「我爸菜做得好，今天來了貴客，他自然得露一手了。」
此情此景，貴客很容易叫人聯想到嬌客，溫茹覺得有些失言，小臉緋紅，不安地看向姜楓。果然他眼裡充滿了別樣的笑意，溫茹急忙移開目光，嘟囔道：「人家說的不是你想的意思。」
姜楓連嘴角都露出了笑紋，調侃道：「我想的意思是什麼哦？」
溫茹這下連耳根都紅了，膩嗔道：「誰知道你轉得什麼鬼念頭。」
姜楓不好意思再逗她，轉移話題說道：「電大學習課程緊張嗎？」
溫茹小臉上還余留著紅暈，眼睛望著別處，說道：「不算太緊張，週日能忙一些。」
姜楓說道：「感覺能跟上嗎？」
溫茹恢復了正常，看著他說道：「還可以。」
姜楓關切地說道：「遇到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給你輔導一下。」
溫茹溫柔一笑，說道：「好啊，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一定去問你。」
廚房門開開，溫茹母親笑吟吟說道：「小茹，放桌子吧，一會兒我們開飯。小姜啊，去洗洗手吧，衛生間在那裡。」
姜楓說聲謝謝，進了衛生間。
溫茹進了廚房，受到老媽的一番盤問，姜楓人才難得，溫茹母親動了找姑爺的念頭。
溫茹小臉緋紅，急忙警告道：「媽，你千萬別提這事啊，我們也就是比較好的同事關係而已，你可別弄得我下不來台。」
溫主任笑瞇瞇地說道：「小茹，不要擔心，爸、媽是那樣沒有分寸的人嘛，呵呵，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我們絕對支持你。」
溫茹母親笑道：「你爸說得對，比較好的同事關係可以轉化嘛，這小伙子我看不錯，要身材有身材，相貌雖然不是那麼扎眼的英俊，但很耐看，非常討人喜歡的，而且學歷高、有發展前途，你可別錯過了啊。」
溫茹也顧不得他們說什麼了，只求眼前過關，忙說道：「好，好，爸、媽說得都有道理，我會上心的，行了吧？但今天決不能涉及這方面的話題，別讓人家瞧不起你們的女兒，你們明白了嗎？」
溫主任、溫茹母親聞言眉開眼笑，溫主任對老伴眨了眨眼，然後笑道：「小茹這麼在意姜楓的感受，我們倆自然不能壞了女兒的好事，你說對吧？」
溫茹母親笑吟吟地說道：「對，對，這就好嘍。小茹，你就放心吧，我和你爸保證一字不提，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溫茹總算放下了心，也沒心思解釋了，急忙搬著飯桌離開了廚房。
只見姜楓已經洗完了手，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溫茹不禁鬆了口氣。
姜楓起身上前幫著把飯桌擺上，然後問道：「用我幫什麼忙嗎？」
溫茹心中一動，溫柔笑道：「也好，你幫著擺碗筷吧。」說著領著姜楓進了廚房。
溫茹母親看姜楓隨著女兒進來，笑吟吟地說道：「小姜啊，你坐著就是，不用你忙活的。」
姜楓笑道：「閒著也是閒著。」接過溫茹遞過來的碗筷，拿出去擺上，然後又進了廚房，幫著溫茹一盤盤地往上端菜。
溫主任、溫茹母親心裡自然高興，四人很快就把飯菜擺齊，團團圍坐。溫主任拿出一瓶白酒打開，溫茹接過去，給四個酒杯滿上。
溫主任和溫茹母親果然在酒桌上隻字未提跟女兒對像有關的話題，隨意地跟姜楓聊著一些風趣的事。
他們倆說話很有水平，顯示出較高的文化素養和比較豐富的社會知識，讓姜楓從心底生出敬意。
姜楓雖然沒有主導話題，但應答得體，說話含蓄，不抑不揚，顯出超出年齡的沉穩、適度的風度，讓溫茹的父母越發的看重。
酒桌氣氛非常融洽、溫茹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神色流露出她內心的高興、滿意。
溫茹的母親隨口問了問姜楓家裡的情況，聽姜楓介紹了養父母以及其親生父母被抓的情形後，她臉色非常古怪，眼神也有些發滯，顯然姜楓的介紹引發了她的某種記憶。
半天，她才會過神來，不理丈夫、女兒詫異的眼光，神色凝重地望著姜楓，又詳細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
姜楓心中一動，臉現激動，脫口問道：「難道伯母認識我親生父母？」
溫茹的母親看了一眼臉露關切的女兒，然後望著姜楓說道：「我在大學時，有一個非常要好的同學，名叫宋梅，她父親是上京非常有名的大富商，建國前逃亡海外，沒有來得及帶走宋梅和她母親。雖然孤兒寡母的，但宋梅非常要強，因學習優異而留校，後來和一名叫雲林海的同事結了婚，當時我還是他們的伴娘呢。可惜，後來運動一起，他們兩人就因為出身不好而被下放到了東北的一個縣，也就是你說的這個縣，後來就失去了聯繫。不過，後來聽同學們提起，說他們在那個縣待了不長時間，就被以特務的名義抓了起來，之後就徹底音訊皆無了。他們的情況跟你說得很相像，不知是不是他們？」
終於有了一絲線索，姜楓自然不想放棄，急忙問道：「伯母，您所念的大學是什麼大學？你還有你同學的聯繫地址嗎？」
溫茹的母親望著姜楓，關心地說道：「省農業科技大學，孩子，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世事變遷，恐怕很難找到線索了。
姜楓堅決地說道：「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線索，我也一定追尋下去。我也明白我親生父母生存的希望非常渺小，但哪怕能瞭解一些真相，我也心安了。」
溫茹的母親眼睛有些濕潤，柔聲說道：「孩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這事也不是一時片刻就能打聽清楚得，你先安心工作，我聯繫同學、老師打聽一下，看宋梅被下放前是否有孩子，是男孩、女孩，確定了這個，你再去尋找線索不遲，你說呢？」
有條不紊，條理清楚，姜楓信服說道：「那就麻煩伯母費心了。」
溫茹的母親莞爾一笑，說道：「瞧你這孩子說的，不是見外了嘛。」
溫主任笑道：「你看光顧著說話了，來，吃菜，喝酒。」
飯後，坐了一會兒，姜楓適時地提出了告辭，溫茹的父母一直送到了門口，溫茹的母親交待了句，有消息會馬上通知他的，然後又叮囑他經常來玩。
溫茹把他送到樓下，恬靜地說道：「要不要走走？」
文靜女孩主動提出了邀請，姜楓怎忍心拒絕，笑笑，伸出胳膊，溫茹欣喜地挽著他，兩人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走去。
姜楓回到蘇曼住處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只見蘇曼有些睏倦地靠在沙發上，雖然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但姜楓還是敏銳地從她的眼裡捕捉到了一絲憂慮。
姜楓過去摟著她，將去溫家的經過說了一邊，尤其重點介紹了從溫茹母親那裡得到親生父母線索的事，然後說道：「小曼，我不想坐等溫茹母親的消息，我有位同學在省農業科技大學上班，有她幫忙相信可以順利找到一些當年的老人，所以我想近期去一趟省城。」
蘇曼聽見有了他親生父母的線索，也替他高興，不過聽到他想近期去趟省農業科技大學時，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旋即說道：「要去就早去，明天你去所裡安排一下，指定一名臨時負責人，坐上午的火車還來得及。嗯，所裡我會安排人幫你盯著點，你就放心吧。」
姜楓輕輕抱著香柔的嬌軀，歎了口氣，說道：「希望這次去省城能有所收穫，順利揭開我的身世之謎。」
蘇曼伸手輕撫了一下他的臉，溫柔說道：「吉人自有天祥，祝你這次去能夠一切順利。無論什麼情況，別忘了給我來個電話。」
姜楓的臉緊緊貼著溫柔的小手，兩人靜靜地偎依了一會兒。
蘇曼溫柔說道：「你去洗個澡，早點睡。我去給你收拾一下出門的東西。」
姜楓溫情吻了她一下，振奮精神，站起身來，笑道：「得令，老婆大人。」
蘇曼揚起俏臉，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這傢伙用詞不准，誰是你老婆，厚臉皮。」語氣嗔中帶喜，喜中帶甜，顯然對這稱呼還是很喜歡的。
姜楓呵呵大笑著走進衛生間。
蘇曼小臉緋紅，嫣然一笑，望著姜楓爽笑的背影，出了會兒神，這才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