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著便被叫醒,剛要xx卻發現對方來了大姨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楊國權先是忿怒,直要大罵粗口,再就垂頭喪氣了。天還沒黑就在軍營裡搞這種事情,還要嚷嚷得盡人皆知不成?
隔著窗戶,楊國權先是高聲打發走了前來通報的周大龍,然後轉頭想安慰一下僥倖逃脫魔爪的萍兒。萍兒已經羞得用被子把自己近乎**的身體完全裹了起來,像個蠶繭似的嚴密,怎麼叫也不露頭。
「那個,我先出去,你--你再睡一會兒吧!」出了這種事情,楊國權對萍兒也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詞不達意地說了兩句,他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鍾天竹美滋滋地坐在會客室裡,渾不知打攪了楊國權的好事。他是來報喜的,因為鬼子鈴木少將被安全解送至重慶,被國府大做文章,希望借此一掃武漢會戰失利之頹勢,使民心士氣皆有很大的提升。在重慶,各報爭相刊載活捉日本將軍的消息的照片,各界人士普遍認為在全國各戰場相當沉悶的時候,此次勝利有著特殊意義。
蔣委員長龍心大悅,簽署嘉獎豫東挺進隊的電報,稱「汝部窺良機,斷然出擊,奔襲百里,予敵甚大打擊,特電嘉獎」。除此之外,還給予了豫東挺進隊新的番號,稱為豫皖魯邊區保安第一旅,晉陞楊國權為少將旅長,並頒三等寶鼎勳章一枚,獎勵現金若干。
正式的官方電報尚未下達,鍾天竹已經從軍統的渠道獲知了消息,趕著來向楊國權表示親近,並且要暗示楊國權,如此順利地達到了目的,軍統及戴局長的襄助及美言之功是必不可少滴。
「楊兄,哈哈,以後要改稱楊將軍嘍!」鍾天竹見楊國權進來,站起身大笑上前握手寒暄。
楊國權收起作賊未遂的鬱悶心情,擠出一副笑臉,看似親熱無比,「哈哈,鍾兄,你如何大駕光臨了,我正準備前去拜會呢!」
「客氣了不是,咱倆也算是患難的交情,不必如此虛套吧!」鍾天竹拉著楊國權坐在椅子上,滿臉是笑,「我的旅座大人,楊將軍,兄弟是給你來道喜的。」
楊國權這回聽清了,疑惑地問道:「鍾兄,你這是搞的什麼名堂,玩笑可不能開得過火,這容易引起別人的非議。」
鍾天竹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電報,放到楊國權手中,下巴一揚,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楊國權看過電報,心裡也就明白過來,這是來買好的,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他還是很高興,人嘛,都有個虛榮心,陞官了,誰不樂呵呀!
「多謝鍾兄,這其中也少不了你的功勞,楊某定當重謝。」楊國權很識趣地對鍾天竹說道。
「說謝那可見外了。」鍾天竹輕輕擺了擺手,故作神密地說道:「這主要還是楊兄的戰功在那擺著,再加上我們軍統的一點點運作,嘿嘿,自然是水到渠成。而且蔣委員長非常高興,他一高興,什麼事情還辦不成?」
「我的一點點小功勞,不足掛齒,主要還是感謝大家的捧場。」楊國權謙虛道:「對了,這保安一旅是歸哪裡指揮呀?」
鍾天竹點了點頭,對楊國權反應這麼快表示讚賞,緩緩說道:「現在是歸第五戰區大別山游擊區豫、鄂、皖邊區游擊總司令部指揮,據可靠消息,不久就要在大別山單獨成立第十戰區,楊兄所部便會劃歸十戰區了。」
大別山毗連鄂、豫、皖三省,東可出津浦,西可出平漢,南可下長江,北可出隴海,地形險要,且山之縱深大,為抗戰中最重要的游擊根據地之一。按照歷史,大別山游擊區,初屬於第五戰區李宗仁長官指揮,後為加強敵後游擊,又成立第十戰區,以李品仙為司令長官。
大別山區現在設有豫、鄂、皖邊區游擊總司令,以第二十一集團軍總司令廖磊兼任,指揮第七、四十八、三十九等三個軍與地方團隊。於政治上另設一政務委員會,廖磊還兼任安徽省主席。
桂系,老雜牌?楊國權摸著下巴,沉吟不語。對於自己這樣的雜牌中的雜牌,如果捲入政治鬥爭中,下場將十分悲慘,但要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太容易。如果那個什麼豫、鄂、皖邊區游擊總司令部給他下達不切實際的作戰命令,他該如何處置呢?
鍾天竹似乎看透了楊國權的擔憂,淡淡笑著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似有所指地說道:「桂繫在皖省與cc系正進行一系列的人事爭奪,豫東這一塊還暫時顧及不到,但以後就不好說了。」
抗日戰爭前,安徽這一塊地盤,黨、政、財、文的大權以及地方基層組織的實力,基本上都在cc分子的控制範圍之內。但是,抗日戰爭爆發,安徽沿鐵路線、沿江淮的交通城鎮,都相繼淪陷於敵手。當時為所謂密切軍政配合,開展敵後游擊戰爭,安徽省政府主席一職,就由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兼任。
從此,安徽便由cc系的屬地轉為新桂系的統治範圍。不久,李宗仁又改派桂軍頭目二十一集團軍總司令廖磊繼任省主席職務。李、廖主政期間,完全實行著大廣西系的一套做法,不僅軍事大權牢牢掌握在他們手中,而且把所有專員、縣長都一律換為廣西、湖南人或者親桂系的嫡系分子擔任;同時,還大量吸收知識青年,舉辦干訓班,培養桂系的人才,分派到縣、區、鄉鎮,甚至村保一級,擔任各級領導,提出所謂「行新政、用新人」的口號,要徹底摧毀cc繫在安徽的基礎和地方勢力。
這些事情楊國權並不關心,他也聽出了鍾天竹的話外之音,國民黨派系眾多,即便是在舉國抗日之時,依然少不了互相傾軋,自己這種根基淺薄的人物,不找個靠山,早晚被人排擠掉。而近在眼前的靠山,不言而喻,自然是軍統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