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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九章 潛過公路 文 / 人生逆旅不言敗

    圍繞著被俘的鈴木少將,各方都在施計策,想辦法。一方要挽回顏面,不使所謂的無敵蝗軍蒙受恥辱;另一方的上層要藉著這個捷報,大造輿論,振奮民心士氣。下層則把這件事情看作是平步青雲的好機會,使盡全力要保證自己的前程一路平坦。

    而作為焦點的楊國權等人,此時已經出了山,就隱蔽在銅山與蕭縣交界的地方,伺機擺脫被追擊攔截的危境。

    彎彎的月亮懸在灰暗的天空,濃重的大面積的雲團飄浮著、流動著。稀疏的光線,暗淡的星星,使一切都蒙在紗幕之中,隱隱約約。

    楊國權和高雲煥匍匐在草叢裡觀察著公路上的動靜,在夜色中,公路上好長的一排房子,其實那不是房子,而是一列並排的汽車,停放在公路的一側。一個鬼子哨兵在汽車旁來回走著,不時的東張西望,就像一條尋食的野狗。過了一會兒,那哨兵朝著汽車駕駛室吆喝了一聲,車上沒有動靜,他又走向第二輛和第三輛汽車。

    「這傢伙是去找火吸煙。」楊國權聽懂了哨兵喊的日語,悄悄地說道。

    「哦,我們再觀察一下。」高雲煥輕輕點了點頭,眼睛望著前方。

    過了一會兒,那個哨兵手裡閃著一粒鬼火般的煙頭回來了。離這個哨兵三十米的地方,也亮起了一粒光亮。

    「看到了嗎?」楊國權伸手指點著。

    「嗯,那也是一個哨兵,這就是他們互相間的距離。」高雲煥心領神會。

    在汽車之間的避風處呆了幾分鐘,鬼子哨兵扔掉煙頭,又在公路上有規律地漫步起來,從這輛汽車,走到第二輛、第三輛,然後折回來再走過去……

    「走吧!」楊國權低聲說了一句,和高雲煥蠕動著身子向回爬行。

    儘管白天封鎖公路的汽車開走了不少(軍統的假消息還是迷惑了敵人),但鬼子依然戒備著這裡。衝過公路並不十分困難,但那條河,那座小橋,卻讓楊國權不得不謹慎從事。因為過了河就是蕭縣,這邊的公路是銅山縣的敵人在警戒,那邊的橋頭還有蕭縣的鬼子在把守。雖然橋頭的鬼子看起來只有二十多人,分別據守在沙包壘起的環形工事內。但部隊衝過公路,這只成功了一半,如果不能短時間內控制木橋,隊伍就要被夾在兩股鬼子之間,受到前後夾攻。

    回到樹林裡,楊國權已經想好了辦法,儘管這有些冒險,但與硬衝猛打相比,值得一試。

    「老高,帶著你的人偷過公路,然後偷渡小河,打掉鬼子的橋頭守衛。」楊國權望著高雲煥,這個時候,他還是把希望放在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別動隊身上。人數雖然只有三十多個,但那可都是精銳。

    高雲煥有些遲疑,倒不是他膽小,而是三十多人偷過公路,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有一個人被發現,計劃便要泡湯了。

    楊國權知道他的擔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計劃總是計劃,盡力去做就好。就算暴露了,我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稍微麻煩點而已。」

    「我明白了。」高雲煥苦笑一聲,點了點頭,硬攻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但是損失過大,拖累越多,以後的路就不好走了。被打得稀哩嘩啦,像喪家犬一樣逃回去,這種結果還是盡力避免為好。

    楊國權又對其他軍官佈置了強攻的計劃,作為取巧的補充,這是必須的,從人數上來說,挺進隊佔有優勢,又是突然的襲擊,勝算應該有。

    稍微準備了一番,楊國權和高雲煥等人都換上了鬼子軍服,儘管敵人已經知道了他們會化裝行動,但在這黑夜裡,穿上這身衣服還是很具有迷惑性的,哪怕是鬼子一瞬間的猶豫,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利的。

    趴在道溝的草叢中,楊國權緊盯著來回巡視的哨兵,等著鬼子再次轉身折返的時候,他飛快地爬上了公路,就後就地翻滾了幾下,躲進了汽車下面。

    一步,兩步,三步……笨拙的、緩慢的皮鞋聲由遠而近,從楊國權臉前走過,然後又是一步、兩步、三步走了回來。楊國權突然伸出雙腿,用力一絞,鬼子哨兵猝不及防,哎喲一聲,一下子猛然摔倒在地,還沒等他再出聲,嘴便被摀住,一把冰冷的匕首扎進了他的心臟。

    「怎麼了?」鄰近的鬼子哨兵叫道。

    楊國權用力一推,將屍體隱進車底,拍打著身體站了起來,含糊地用日語罵道:「被石頭絆倒了,好疼。」

    「呵呵,河野,你是打瞌睡了吧?」鬼子哨兵取笑道。

    哼,楊國權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嘴裡卻故意不滿地哼了一聲,將軍帽壓得很低,撿起大槍,背在肩上,晃晃悠悠地走向鄰近的哨兵。

    這個鬼子哨兵見楊國權走來,也未在意,只是隨口問道:「家裡來信了嗎?你那個未婚妻,是不是把你給忘了。」

    「有火嗎?」楊國權分散著他的注意力,暗中加快了步伐,貼近道溝一側的車身,招了招手。

    「你還有煙?真是個節省的傢伙。」鬼子哨兵嘴裡說著,靠了過來,等到近了,隱約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個傢伙怎麼好像長高了?「河野,你--」

    楊國權驀然抬頭,露出凶狠的面孔,兩隻大手猛然卡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卡吧一聲,鬼子哨兵瞪著驚愕的眼睛,身子軟了下來。扶著鬼子的身體,楊國權蹲了下來,將他塞入車下,點著根煙,緩緩走了出來。??了一會兒,見周圍沒有動靜,楊國權輕輕用煙頭衝著西面畫了個圈,半晌,一個士兵爬上了公路,在汽車的陰影下站了起來,晃悠著身子開始替鬼子哨兵巡邏起來。

    兩個鬼子哨兵被解決,便有了近六十米的巡邏空當,趁著月亮被烏雲遮住,楊國權來回巡視著,不停地擺手,幾個一組,不時有人影貓著腰竄上了公路,鑽入汽車底下,從另一側的道溝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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