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啊!」鍾天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似笑非笑地說道:「雖然暫時你不願意歸屬我們軍統,但我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給予幫助,沒別的,我看好楊兄的才幹和能力。這水漲船高的道理,兄弟還是懂的。我知道楊兄的根基不那麼厚重,這擴充軍隊,最缺乏的便是中下級軍官。所以,我和上面打了個招呼,請他們調一些人來--」
摻沙子,這招就那麼好使?楊國權雖然心中不悅,但臉上也沒表現出來,何況鍾天竹所說也正是他發愁的所在。
「多謝鍾兄費心了。」楊國權笑得很真誠,對鍾天竹說道:「人才,我是舉雙手歡迎的。在芒碭鎮,我準備建立一所簡單的軍校,軍隊裡呢,也定期教授課程,主要就是學習游擊戰術。這在敵後,與正面作戰,可是有很大區別的。即使是在正經軍校學習過的,為了適應新形勢、新戰法,也有必要回回爐。鍾兄,你說,對嗎?」
「當然,當然。」鍾天竹笑著連連點頭,說道:「楊兄的那本《游擊攻略》就是現成的教材嘛!沒想到,楊兄還是個游擊戰專家,真是深藏不露啊!」
「拾人牙慧,東拼西湊的玩藝,鍾兄是過譽了。」楊國權故作謙虛地擺了擺手。
「楊兄謙虛了,這本書正逢其時,由此一鳴驚人,也很有可能。」鍾天竹像是很有信心地說道。
「呵呵,那就借鍾兄吉言。」楊國權又笑著問道:「宋青圃來幹什麼?在古城的時候,他跟我可是不太對付。」
「此一時,彼一時。」鍾天竹不以為意地解釋道:「現在楊兄風頭正勁,宋青圃這樣的年輕人當然想投靠楊兄,建功立業啦!」
楊國權苦笑著搖了搖頭,對鍾天竹的話半信半疑,不過,這倒也符合宋青圃爭強好勝的脾氣。只是看他如何開這個口,又如何在自己手下混事吧!要是真的能虛心好學,自己倒也不吝於提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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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順著土壩來到了環水村村口,楊國權坐在馬上,正含笑談天驀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些孤零零的站在不遠處的樹林邊,將一泓秋水似的盈盈明眸投注到自己身上。
萍兒,楊國權的目光轉不開了。兩對目光交織著,探詢著,世界安靜了,似乎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別人的說話聲,走路的踢踏聲,都被隔離到了另一個世界。
「你們先進村,我找人問些家裡的事情。」楊國權說完,不待別人答話,一勒馬頭,向萍兒奔去。
兩個人在近距離對視著,誰也沒先開口,但誰都懂得相對無言的含義。兩人的內心有著一種共同的渴求,一種共同的意外的欣喜,一種共同的帶著一絲忐忑焦灼心情。
「你,受傷了。」萍兒伸手想撫一下楊國權的臉,舉起來又放下了,人馬還未走遠,她還感到羞怯。
「不礙事,哪怕破相了,萍兒也不嫌是吧?」楊國權呵呵一笑,上下仔細打量著萍兒。
「嗯!」萍兒輕輕答應一聲,被楊國權瞅得直髮窘,手指捏著衣角,輕嗔道:「幹嘛這麼看人家,長丑了嗎?」
楊國權壞壞一笑,用眼角一掃,見沒人注意,伸手拉住萍兒,向樹林裡走去。
萍兒嚇了一跳,低下了頭跟著他急走,心怦怦跳個不停,但手裡暖暖的,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和幸福的感覺,一種醉人的快樂,一種無限的柔情浸透了她的身體。她彷彿不是在走,而是在飛。
楊國權突然停下腳步,回轉過身,萍兒迷迷糊糊地撞進了他的懷裡,一下子被抱得緊緊的。
一旦愛情發生在男女之間,使其超脫於**之上就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楊國權狂熱地吻著萍兒的脖頸,耳朵,臉蛋,眼睛,還有那溫熱的嘴唇。
愛情的全部魅力,它的全部熱情,它的狂喜,它的甜蜜,在兩個人身上勃力了,湧入了他們的心靈。
萍兒覺得自己被溶化了,她不記得嘴唇是怎樣相遇的,只記得那是多麼長久,多麼心醉的甜吻。她的頭往後仰著,眼睛迷迷糊糊,身體懶洋洋的,心裡有點昏迷。
**似的激擁熱吻過後,兩個人喘息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偶爾有風吹過來,樹葉子就嘩啦啦地響一陣子,讓人身上油然輕快起來。四周靜悄悄的,遠處傳來不清楚的人聲,越發讓這裡顯得靜謐。
楊國權把萍兒軟軟的手放在自己掌中,另一隻手摟著萍兒的纖腰,捏摸著女孩腰臀上的軟肉。夕陽將斑駁的光透過樹葉,影在萍兒的臉頰上,讓她美麗純淨的像一幅畫。
萍兒倚在楊國權懷裡,微微側頭看著他,她臉上泛著紅暈,眼睛迷離著,粗粗的黑髮辮拖在肩上,愛情使她變得更美。這樣的姿勢很放鬆,女孩很自然地以為自己的身體就該在那裡一樣。她像剛剛揭下蓋頭的新娘看著自己的小女婿一樣,充滿著幸福。
「大姑怎麼捨得你來?」楊國權握著萍兒的小手,雖然有些熱,可汗津津的感覺非常美妙,讓女孩本來就細膩的皮膚越發柔嫩了。
「娘不知道。」萍兒像個頑皮孩子似的笑了,隨後又解釋道:「我是和三少奶從縣城直接出發的,三少奶似乎也不想在曲龍鎮休息。」
「嗯,她是害怕我娘。」楊國權瞭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小萍萍,住幾天就回去吧,這裡不安全。」
「我要和你在一起。」萍兒反握著楊國權的手,很執拗的說道:「人家才不要回去呢!」
「我說話算數,冬天就回去娶你。」楊國權笑著勸道:「怎麼,怕我反悔,還是等不及了,嗯?」
萍兒噘起嘴,低著頭不說話,似乎是惱了,又似乎是羞怯。
楊國權輕輕勾起她的下巴,笑道:「留下就留下,給我做個貼身勤務兵,咱們生死在一起,做對同命鴛鴦。」
萍兒笑得暢快,伸手輕撫著楊國權臉上的傷,柔聲問道:「疼不疼?回去我給你上藥。」
「好痛啊!」楊國權故意苦起臉,抱緊了萍兒,把臉貼在挺聳的酥胸上,蹭著,摩著,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