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進京(2)
所謂山高水長的路程,赴京隊伍只飛了不到兩個時辰,於傍晚時分到達了安京城外的灞橋關,關上守將見天邊飛來一群修士,連問都沒問直接放行,倒是讓林卓一陣納悶,問清虛道:「我說道長,這灞橋關可是進京之前最後一道關口了,怎麼盤查如此稀鬆,就說我們是修士,一般人不敢招惹吧,可人家潼關那邊的守將好歹還吼一嗓子呢。」
「林盟主有所不知,這灞橋關是用來盤查一般百姓的,盤查我們的關口在前面呢。」清虛真人用手朝前一指,林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天空中出現十餘名築基修士,在天上齊齊派出陣勢,用手做了個停的動作,示意他們停下接受盤查。
清虛真人來京城的次數最多,算得上是熟men熟路,這等場面自然由他處理,老道爺剛剛飛了過去,後面沈豹子便趕了上來,對林卓xiǎo聲道:「這應該是天雄men的人,怕是要出大血了。」
「天雄men?」林卓面帶詢問之色。
「關西第一大派,也是天下排名前幾的大派。」沈豹子知道林卓對於外面的修士瞭解不多,詳細解釋道:「這天雄men有兩個化神期的老怪物,四個元嬰修士,比起萬壽宗來絲毫不差,兩家因為疆界接壤,也是常有衝突。十幾年前萬壽宗老祖宗飛昇的時候,天雄men趁機進犯萬壽宗,一場大戰下來,雙方死了五千多人,聽說連化神期的大修士都出手了,打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沈豹子宛如當事人一般侃侃而談,將此事經過詳細道來,還加上許多他自己的臆想,倒是很具備說書先生的潛質,讓林盟主聽的非常過癮,都有重金聘請他去靈台說評書的衝動。
沈豹子的評書節目終於結束,林盟主意猶未盡的問道:「那麼,最終結果如何呢?」
「自然是平分秋色,之後各守疆界,經此一戰也讓人看到了萬壽宗的實力,終歸是萬年大派,樹大根深,即便是沒了個實力最強的老祖宗,可還有兩位化神修士在,不是那麼好招惹的。」金光大師從旁邊閃過來道:「這些大派打起來和我們江南一樣,只要化神期的大修士還在,門派便不可能滅亡,好比我們和黑蓮教爭了那麼多年,說到底也就是我們這些金丹修士在互相鬥法,不然也不至於在林盟主橫空出世之後,黑蓮教便迅速覆滅。咳,當然,鳳堂主等人也是功不可沒的。」最後這句話,他是對風驚雷等反正堂主說的,因為馬吞魂在他身側怒目而視。
沈豹子見自己這老搭檔尷尬,嘿嘿一樂道:「大夥兒現如今都是一家人,說說也無妨嘛,這本來就是事實。不過天雄men和萬壽宗這仇算是就此結下了,我聽說黑蓮教的背後,似乎就是天雄men在支持啊,鳳堂主可有耳聞?」
風驚雷擺個很酷的造型,微微點頭,表示確實有這麼回事。
林卓眉頭微皺,這才明白當日萬壽宗為什麼派鄔雁靈去舞陽縣,最終還幫著揭穿了假魏三思田步飛的身份,之後征討黑蓮教的時候,萬壽宗yu茗堂的崔玨還怕自己人手不夠,給自己送來兩千生力軍。原來自己和黑蓮教的鬥爭只是表面現象,暗地裡卻是萬壽宗和天雄men的爭端延續,他們不過都是些棋子而已,最多也只不過是些比較大的棋子。
身為棋子的林卓並沒有什麼恥辱感,因為所有人都要從這一關過來,顯示棄子炮灰,逐漸成長為過河兵卒,之後可能是車馬炮或者將帥,最終總會成為下棋之人。
當然,前提是你要有這個本事,黑蓮教教主衛蟠龍不就是在車馬炮的位置上被自己頂翻,從而成為死局了嘛。
這些事情其實有些想得遠了,因為有一個問題就近在咫尺,在天下最強的十幾家門派當中,萬壽宗、承天宗、天雄men和亢龍院,這四大門派把持了安京城已經三千多年,並且簽訂了種種條款。其中一個條款就是京師的各處關隘把守權由四家輪換,每五年輪值一次,而現在輪值的似乎正是天雄men,也就是說,他們眼下這一關並不容易過去。
果不其然,上前交涉的清虛真人好話說盡,對方就是不肯放行,說是要等他們壇主過來再說,有些嘴損的還道:你們江南修真界如此威猛,談笑之間能把黑蓮教滅掉,大可以闖過去嘛。
清虛道人額角青筋暴跳,卻終究是不敢發作,強忍著滿腔怒火退了回來,將事情一一講出。
天雄men這種行為自然引起了公憤,馬吞魂立刻便嚷嚷著要闖過去,被金光真人好說歹說攔了下來,眾人聚在一起商量對策。可商量來商量去,卻始終沒有什麼好主意,正想著林卓鬼點子多,又是江南修真界領袖,想讓他給琢磨個辦法,眾人互望一眼,突然發現林盟主不見了。
再一看,人家已經飄到了天雄men弟子面前,正在那滿面笑容的說著什麼,大伙這才放下了心,要說還是人家林盟主有主意,自己這幫人還在這邊luan糟糟的商量,人家已經成竹在胸過去交涉了。
「諸位兄弟請了,都吃過了嗎?」林卓笑瞇瞇的上前施禮。
幾個天雄men的弟子見他從清虛道人那邊的隊伍飛過來,知道這也是江南修真界的人,自然不可能給他什麼好臉色,愛搭不理的回了一句吃了,之後自顧自的聊天。
林盟主毫不氣餒,從百寶囊中掏出幾隻秘製烤章魚,挨個遞過去道:「這是點江南土特產,大夥兒嘗個新鮮。」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天雄men的弟子們雖然還是不怎麼搭理他,但接過章魚啃了幾口,臉色卻是稍微好了一些,有幾個活潑點的甚至開始討要些別的。
林卓倒是也不xiǎo氣,挨個將自己身上帶的一些xiǎo禮品,還有不少江南特產吃食拿出來,分給這些天雄men的弟子。
又吃又拿,天雄men弟子的話頭開始多了起來,態度也稍稍好了一些,林卓趁熱打鐵道:「我說諸位,我們大老遠過來的也不容易,讓我們過去吧,那邊還有不少朋友等著呢,讓人家著急多不好。」
「這我們可就管不著了,我們吃了你不少東西,我也就給你jiāo個實底兒。」一名xiǎo頭目模樣的弟子湊過來說道:「上頭吩咐了,打今天開始,一直到這個天下門派大會結束,就是不能讓你們江南修真界的人過去,這京城四men如今都是我們天雄men的人把守,你們趁早打道回府吧,若是遇到我們頭兒過來了,將你們打上一頓,那才真叫沒面子。」
「那照著兄弟的意思說,就是我們肯定進不去了?」林卓的笑容開始變得玩味起來。
「沒錯,除非你從硬闖,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去,可你有這個膽子嗎?」那xiǎo頭目見林卓變臉,跟著也凶橫起來,眼神中的挑釁之意甚濃。
「唉,好話說盡,還是不肯放我們過關,我也就沒辦法啦。」林盟主一聲歎息,似乎十分不忍,最後還關切的問了一句:「各位家中都有人照顧吧?」
「家裡?」天雄men眾弟子不明就裡,下意識答道:「家裡日子過的都不錯,這輩子吃喝不愁。」
林盟主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至於拖累他們,諸位到了下邊之後,若是誰覺得家中生活會有問題,可以給本座托個夢來,本座一定代為奉養家人。」
幾個機靈些的天雄men弟子聽出話茬兒不對,剛要上前質問,就見對面之人身影晃動幾下,將一張張huā裡胡哨的符紙貼在了自己腦門上。
砰砰砰幾聲巨響,守在西men天空中的天雄men弟子腦袋全部開花,屍體伴著一陣血肉雨,毫不猶豫的落了下去,將地上正在進城的行人們嚇得到處亂竄。
林卓突然出手,不但震驚了清虛等人,同樣也把守在西men上看熱鬧的天雄men一位壇主嚇得夠嗆,原因很簡單,誰都沒想到林卓真的敢動手,而且上來就是十幾條人命。
震驚過後,反應過來的兩撥人瘋狂的從相反方向飛了過來,清虛等人離得較近,大驚失色道:「林盟主,你瘋了嗎?他們可是天雄men的人!」
「我知道啊,可他們說了,上面放話,打今天開始,一直到這個天下門派大會結束,就是不能讓咱們江南修真界的人過去,這京城四men如今都是他們天雄men的人把守,讓咱們趁早打道回府。」林卓無所謂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只好做了他們強行闖關,何況那幾位弟子之前也說了,想過去除非踏過他們的屍體,我也是成全他們的忠義之心,給他們一個以身報效門派的機會,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這位兄台,您說呢?」
最後這句話,他是對著剛剛飛過來的天雄men壇主說的,這位壇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厲喝道:「在下天雄men天嘯堂風吼壇壇主胡敢,請賜教!」說罷不瞪林卓說話,手中大錘便砸了過來。
林卓用袖口將錘子盪開,退後幾步道:「舞陽衝霄盟盟主林卓,請賜教!」說罷將風驚雷一把扔了過去,兩對大錘鬥在一起,風驚雷明顯佔據上風,林盟主看的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