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千萬不要動手!」當班隊長急道:「那人至少煉氣七層,和李師叔向師叔他們差不多!」
「老子知道,李師叔他們還沒回來呢!」劉鐵衝到魏子蘭跟前,卻不急著動手,先是咧開嘴一樂,笑呵呵的作了個揖道:「敢問前輩行幾?」
「行四,怎麼了?」魏子蘭無所謂的問道。
劉鐵卻是執禮甚恭道:「衝霄門掌門大弟子劉鐵,拜見四師叔!」
「這……」劉鐵若是上來便打,魏子蘭自然毫不客氣的動手,可面前這位剛剛還喊打喊殺的,走到跟前卻見上了禮,還敘起師門輩分,他反倒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梁永見事情似乎有緩和的餘地,忙在後面笑著解釋道:「老四你不知道,這便是大師兄的首徒劉鐵,人家給你見禮叫你師叔呢,你還不……」
這勸架的話還沒說完,就看魏子蘭面前的劉鐵嘴角微微上揚,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包藥面,揮手就是一揚,粉紅色的藥面迅速包圍了魏子蘭。劉鐵見已得手,忙拿出一張爆炎符來做引子,將符紙捻成紙團向前一彈,面前整片區域迅速點燃。
魏子蘭只覺得一股灼熱撲面而至,跟著自己便被熊熊烈焰圍住,忙拔出背上寶劍左右揮砍,靠著劍氣盪開火焰。他卻不知道那藥面雖說不是什麼高品貨色,卻是林卓特意製作出來陰人的玩意兒,吸附能力極強,不過揮動了幾下寶劍,劍身上便已近被火焰包圍,讓他拿也不是扔也不是。雖說最後仗著法力高超脫離險境,卻是已經鬧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再不復最初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無恥之徒!你師父就教了你這些嗎?」魏子蘭憤怒的斥責道。
「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叉,我師父教徒弟沒這麼多規矩,就一句話,打贏了就行!」劉鐵偷襲一擊得手,得意洋洋道:「你這廝打傷我這麼多兄弟,就應該付出點兒代價,我管你是不是師叔。就算你真的是,那也是反出本門師叔,是衝霄門的叛徒,我打你打的合情合理,應當應分,算是替祖師爺教訓你了!」
「你找死!」魏子蘭等人叛出衝霄門,最忌諱人家說起這事,何況劉鐵又是掌門大弟子,說這話毫無疑問是在抽他們臉,他這人本就是個暴脾氣,這會兒更是怒髮衝冠,一個仙人指路刺出,摩雲劍氣便向劉鐵襲去。
劉鐵看這道劍氣來得兇猛,根本不敢硬接,忙不迭的向後疾退而去,手上連續不斷的放出火球,想要將那劍氣擊落。誰知那劍氣根本不當回事,十幾顆火球撞上去,要麼被彈開,要麼乾脆就被擊穿,而且速度絲毫不減,眼看著便到了劉鐵胸口處。
「師兄快躲,我們擋著!」正在危急時刻,程秉和範文飛趕到,一左一右放出兩條火龍,龍爪將劍氣死死鉗住,劉鐵趁勢來了個懶驢打滾,總算是躲了過去。不過一兩秒鐘的工夫,那道劍氣便撞開火龍,千里絕塵般的直衝而去,竟是釘在對面的城牆上方才消失。
「師兄,你沒事吧?」
「劉兄,你沒事吧?」
劉鐵向身邊一看,卻是孫太平也趕到了,忙問道:「李師叔他們呢?」
「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孫太平見劉鐵這副摸樣,心裡也是一驚,使個眼色道:「這邊什麼來路?」
「當初叛出門去的那幾位師叔,這會兒怕是來找茬兒了。」
「師,師叔?」這三人都和劉鐵一個輩分,聽說是和師叔動手,心裡便有些打鼓。
劉鐵吐口唾沫道:「狗屁的師叔,不過是些叛徒罷了。」
「好小子,到現在還敢忤逆師叔,今日便叫你們這些孽子知道我這薄皮烏鐵劍的厲害!」魏子蘭說罷將手中寶劍搓弄幾下,原本寬厚的劍刃變得薄如蟬翼,尺寸也短了不少,可劍身上散發出的強**力卻遠非之前可比。
見魏子蘭瞬時間法力大增,劉鐵心知不妙,喊了聲大夥兒併肩子上,四人勢若瘋虎般的攻去。
本以為合力一擊,能將那魏子蘭逼退,誰知道還沒到地方,對方人影便已經不見,沒等他們找人,程秉身上突然蹭蹭蹭的破開十數道傷口,血劍立刻迸發而出。範文飛左右張望幾眼,發出一聲鷹嘯,雙爪爆出烈火,向身旁三尺處連環抓去。
魏子蘭也是吃了一驚,他本想順勢再將範文飛做了,卻不曾想到這小子眼力如此之好,竟然識破了自己的位置。可即便驚訝,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見範文飛的烈火鷹爪功抓來,只用烏鐵劍輕輕佻動幾下,便將範文飛堅硬如鐵的鷹爪劃破。跟著向前迅猛無比的此處十餘劍,範文飛胸口頓時出現十幾處傷口,噴出的鮮血濺得滿地都是,步了程秉後塵軟倒在地。
「劉兄,虎鶴雙形!」不過一眨眼工夫,自己這邊便折了一半人手,孫太平知道再這麼打下去,他倆也支持不過半柱香的工夫,忙向魏子蘭甩出一記冰刀,趁這工夫亮出鶴拳架勢提醒劉鐵。
劉鐵心下會意,忙也使出虎拳,兩人一左一右攻向魏子蘭,可雖說這套功法可讓功力加倍,但雙方實力相差實在過大,戰了十幾個回合之後,這虎鶴雙形便漸漸攻少守多。兩人互相使個眼色,一個飛上天去使出飛雲斗轉,一個往地上一蹲用出猛虎吞天,冰球與火球轉陀螺似的合在一起,兩位少爺齊聲喝道:「虎鶴凌空!」那頭半虎半鶴的神獸迎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二次登場。
猛然一見這奇醜無比的神獸,魏子蘭心中也是一驚,待見這東西似乎只有煉氣六層的法力,心中那一點對於未知生物的恐懼迅速消失,轉而代之以輕蔑的冷笑:「不過是個合體術罷了,還真以為爺爺沒見過不成?這衝霄門都成了藏污納垢之地了,這種獐頭鼠目的東西也敢出來見人?」
那神獸正在那搔首弄姿的晃悠著身子,聽說這獐頭鼠目四字成語,頓時怒不可遏的撲將上來,原以為能像上次對付那馭獸師一般輕鬆得手,卻發現面前這個對手強大到超乎他們想像。十幾個回合一過,那魏子蘭將這神獸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出了一身還算不錯的法力之外,完全沒有什麼殺招,全是靠著蠻力硬衝硬撞罷了。
薄皮烏鐵劍越戰越勇,一套摩雲沖天劍法還沒使完,神獸的第二次登場便以失敗告終,重新變成了兩個蓬頭垢面的大少爺。
攻破虎鶴雙形,魏子蘭立刻搶上一步,用薄皮烏鐵劍指著劉鐵腦門,獰笑道:「叫聲師叔,饒你性命。」
範文飛和程秉都已經身受重傷,掙扎幾下卻是再也站不起來,虎鶴雙形一被攻破,孫太平的狀況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劉鐵紅著眼睛死死盯著魏子蘭,吐出口帶血的唾沫,笑罵道:「去你娘的!」
「不知死活的東西!」魏子蘭一腳踢中劉鐵頭部,將他擊昏在地,正要跟上一掌結果他的性命,冷不防耳畔一陣惡風吹過,速度之快讓他根本來不及抵抗,只得向後退開幾步。那陣惡風跟著他的移動步伐連掃幾下,最終狠狠的砸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丈許寬的一個大坑,魏子蘭驚魂未定的看去,面前站著的卻是個手拿大錘姑娘,正是一年多未曾謀面的李婧兒。
「幾位師兄,莫要打了!」李婧兒放下手中大錘,抱拳行禮道:「就當是師兄們給小妹個面子,這次的事情就此揭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