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你能付出什麼？
「我唯一沒想到的是……」鍾雲喘了一口氣，「隔著這麼遠，王景澤居然還能發起偷襲。」
「看來這個宇宙奇人異士真是層出不窮，稍一不留意，就要陰溝裡翻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鍾雲精神有些疲乏。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雨道晴心疼地說，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雖然因為不知明的藥物引起了元的反噬，奇怪的是現鍾雲還能保持著清醒，他的身體上不時泛起紫色的光。
「我很難受。」鍾雲身上的紫光閃爍得厲害了，他面露痛苦之色，額上剛剛擦乾的汗水又湧了出來。
雨道晴將他抱到懷裡，他的身體戰粟著，不知道正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她只覺得心如刀絞，看著鍾雲被苦痛如此折磨，卻束手無策。
「鍾雲，你不能死……」雨道晴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悲傷欲絕。
鍾雲困難地移動著眼球，落她的身上，嘴巴蠕動了兩下，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雨道晴感受到他喉嚨的震動，抬起頭來，見他嘴唇蠕動，忙伏下頭，將耳邊湊近他的嘴。
「我……不甘心……我……沒……吻過……女孩……」斷斷續續聽見這句話，鍾雲的聲音就低了下去，再也聽不見了。
感受著懷中人的生機迅速地流失，雨道晴沒有猶豫，將櫻唇覆蓋他的唇上。鍾雲嘴角一扯，那是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體內後的一絲元也被侵蝕了，鍾雲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小零，下給要找一個帥哥給我附身啊……」這是他後的意識，拉著，他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感受到鍾雲滾燙的嘴唇變得冰涼，雨道晴只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無數片，她抬起頭來，鍾雲身上的紫光已經消失，皮膚上那觸目驚心的紅色也消散了，剩下的全是蒼白。
「我不要你死……」雨道晴喃喃地他耳邊說，似乎想將他從昏迷中喚醒。
她反抱著鍾雲，讓他的背靠自己的懷裡，一隻手按他的胸膛上，手上傳來微弱的跳動是支持著她的動力，給了她一線的希望。
「知道嗎？我們迦藍有個傳說……」雨道晴就這樣抱著他，一直他耳邊講著故事，講完一個又接著講另一個，鍾雲喜歡聽她講一些奇聞趣事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整座飛行器裡靜悄悄的，只有主控制室裡雨道晴喁喁的說話聲。
不知過了多久，雨道晴依舊一動不動地抱住鍾雲，整個人都沉浸故事裡。
忽然，主控制室裡傳來一聲尖銳的警報，「注意，『蟲蜂三號』開始回艙。」
雨道晴驚醒了過來，愕然地看著不停閃爍著亮光的操作台，一陣狂喜湧上心頭，「鍾雲，看到沒有，我們到了，你馬上就能得救了。」
過了一會，閃爍的亮光停了下來，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回艙完成。」
接著艙門自動打開了，一台形狀像床的機器開了進來，「將鍾雲抱上來。」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雨道晴看了看懷中的鍾雲，他的臉色好像比一開始加蒼白了，嘴唇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一咬牙，將鍾雲抱起來，放到那張床上。
鍾雲一躺上去，就有一隻透明的頭盔將他整個頭罩住，接著一隻小的口罩將他的口鼻罩住了。一種粉紅色的液體湧了出來，充滿密封的頭盔裡，將鍾雲的頭完全浸泡裡面。
然後機器床動了起來，雨道晴緊緊地跟著，手還握住鍾雲的手。
機器床一直帶著他們來到主控制室，一進去，雨道晴就看見了一位有著黑色長髮，一身黑色衣褲，長得和鍾去有點像的少年。他身散發著濃烈的淡漠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你叫雨道晴。」
這位少年的語氣**的，讓雨道晴湧起一陣不舒服，不過心切鍾雲的情況，她沒有心思計效，「我是，你是鍾雲說的那個小零吧，我們要要趕回達沃……」
「來不及了。」幻化成少年模樣的zr打斷了她的話，冷冰冰的話語，直刺進雨道晴那脆弱的心靈。
「怎麼會來不及？」被觸及內心恐懼的事情，雨道晴壓抑許久的情緒登時失控了，「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
她望向zr，渾身的衣服忽然無風自動，獵獵作響，身上散發出讓人窒息的濃烈的殺意，，「你去不去？不去，我殺了你。」
「你想鍾雲死，就動手。」以她的威脅下，zr臉上依舊冷酷。
雨道晴胸膛急劇起伏，那精緻完美的臉也有點扭曲起來，她身上的衣服靜止了下來，那如若實質的殺意散去。
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你想怎樣？才肯救他？」
「你能付出什麼？」zr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能將他救活？」雨道晴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想看穿他的靈魂深處。
zr察覺到了她似乎產生了某種誤會，不過他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只要你能付出足夠大的代價。」
「我能付出一切。」雨道晴說得斬釘截鐵，語氣不容置疑，「只要你能救活他。」
「包括你的生命？」zr的眼神一凝，這是雨道晴見到他第一個神情的變化。
「包括我的生命。」
「你可以出去了。」得到答案，zr轉過身，下了逐客令。
「你要怎麼救他？」雨道晴急問道。
「一個星球。」
琪雲星，火星號再次降臨，基地裡，無數鍾雲的子民蜂擁而至，對著天空中的火星號頂禮膜拜。
沒錯，他們現是鍾雲的子民，由奧米國家管理公司運送來的仍處於蒙昧時代的人類。大宇宙文明，不能進行宇宙飛行的文明，就是蒙昧的文明。像鍾雲的老家地球，就是剛剛擺脫蒙昧狀態的初級文明。
基地所山谷已經完全變了樣，五萬人，基地的外圍建造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建築群，外層，有一道金屬製成的高大圍牆，將整個基地和建築群圍了起來，防止一些野獸闖進來，傷到了人。
奧米國家管理公司非常善解人意，送來的人都是年齡十歲或者以下的兒童。這個年紀的人容易調教，教育好了，長大後就能成為鍾雲的幫手。
「你說什麼？」火星號的主控制室內，雨道晴震驚得無以復加。
「想要救鍾雲，只有世界樹的泉水。」zr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瘋了，世界樹早已經滅絕了……」雨道晴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鍾雲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眼看著要支持不住了，誰能想到這個小零居然帶著她們來到這個原始星。耽誤了救治的時間，鍾雲的性命現是危旦夕。
「如果他有什麼事，我要你給他陪葬。」雨道晴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強烈的殺機。
對她的話恍若未聞，zr說道，「你是迦藍族的聖女，知不知道獻祭？」
雨道晴眼珠子一縮，用一種極其危險的眼神看著他，「你是怎麼知道的，說，你是誰派來的？」
「鍾雲的時間不多了。」zr冷冷地看著她，「回答。」
雨道晴額頭跳動了幾下，想起躺療養槽裡的鍾雲，再一次軟了下來，「聽過，但是我不知道……」
「這是生命獻祭的全部過程，記下它。」zr說完，前面的空間裡開始播放一段全景視頻。
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裙的女人，一棵無比宏偉的大樹面前，施展出一段優美古樸的舞姿……
看著這段視頻，雨道晴深深地震撼了，她從未看過這段視頻，但是傳承她血脈深處的久遠的記憶，讓她對眼前的畫面有一種宿命般的熟悉感。
「這是……」看完後，雨道晴震驚地看著zr。
「記下了？」zr問道。
「你怎麼會有這個？」雨道晴猶如夢囈般，那個視頻是如此的真實，一種神聖、久遠的氣息讓人如臨其境，這絕不是用虛擬技術模擬出來的。
這是從現場拍攝下來的視頻，雨道晴可以肯定。
「鍾雲的時間不多了。」zr再次強調。
雨道晴心神一震，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忙收攝心神，「我已經記下了。」
「注意，你將要進行的是危險程度高的生命獻祭，催生世界樹的幼苗令他達到幼生體的的狀態，很可能會讓你的生命力全部留失。」zr冷酷地警告。
zr煞有介事的表情與話語，讓雨道晴的心拎了起來，難道，這個星球真的存著已經滅絕了五千年的世界樹？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就算不是為了救鍾雲，讓她為了世界樹獻出生命，她都會毫不猶豫。這是她作為聖女的天然使命。
「世界樹成生到幼生體，會產生一口泉眼，湧出來的泉水能消除一切負面狀態，這是已發現的治療元所噬的佳藥物。」zr解釋著。
「我再問一次，為了鍾雲，你能付出什麼？」zr緊緊地盯著雨道晴，冷酷的眼神直刺進她的心靈深處。
「我的一切。」雨道晴神色平靜，彷彿說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