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危機
房間內,鍾雲透過透明的牆壁往飛船外看去,基地已經被無邊的黑暗淹沒了,忽然,一縷強烈的光線刺了他的眼睛一下。
側著臉躲過刺眼的光線,原來,飛船飛過了那個巨大的泛著土黃色光芒的星球形成的陰影,直接被恆星發出的強光照射到了。
一張隔板將陽光隔斷了,室內又暗了下去,鍾雲坐固定座位上,感受著因飛船加速而帶來的輕微的壓迫感。
這艘飛船的減壓設備遠遜「火星號」,「火星號」上,加速幾乎沒有感覺。
鍾雲所的房間是飛船中豪華的,空間很大,一應設備,應有有,而且還能欣賞到外太空的景色。
雨道晴就住他的隔壁。雨道晴因為鍾雲是整個達沃惟一的同胞,而鍾雲則是因為兩人相似的心理感受,他們的關係比較特殊。說姐弟不像姐弟,說戀人不像戀人。四個多月的相處,讓兩人默契而親密。
飛船的主控制室裡,副隊長坐船長位上閉目養神,而一群的飛船人員正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
這些人都是優秀的機師,副隊長並沒有干預他們的工作,他默算著時間。
飛船的加速結束,接著解除了行動的禁令。
鍾雲聽到可以自由活動的通告,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往療養室走去。反噬這個詞他曾經迦藍的資料庫裡看到過,上面用了很大的篇幅來介紹這一現象。吸引了他的注意。
據介紹說,反噬是因為元產生了變異,病變成猶如癌細胞一樣的物質,破壞著人的身體。這種變異一般來得非常迅猛,常常一下子就要了你的命。而且很難預防,
反噬雖然可怕,也不是沒有辦法醫治的。鍾雲就知道好幾種辦法,只是手頭上沒有工具和藥物,無從救起。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興趣,他想親自觀察一下,遭遇到反噬的人的症狀。
療養室門外有兩個人守著了,看見鍾雲過來,也沒阻攔,任他進到裡面。
走到療養槽前,仔細地觀察著裡面的隊長,他的臉色好像灰敗了。看來他支持不了多久。
看了一會,鍾雲正要離開。「咦?」忽然,他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隊長的額頭上,有一個細小的傷痕,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隊長額頭那個排列成三角的三個小孔,應該是由某種類型的注射器造成的。
搬上飛船前,鍾雲就注意到這個傷痕,只是當時沒有多想。
而此時隊長已經療養槽裡泡了一個多小時,以療養槽的治療性能,按理說這麼細小的傷口早應該癒合了。
可是……
鍾雲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主控制室內,副隊長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畫面,上面正是鍾雲療養室的情景。他聽到報告後,馬上就調出了監控視頻。
見鍾雲只呆了片刻就離開了,似乎只是單純來看一看,他卻沉吟了起來,這個鐘雲是個禍胎啊,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第一個要把他給做掉。只是現還不能打草驚蛇。
回到自己的宿舍裡,鍾雲越想越不對,發了一條緊急信號給小零,讓他馬上開著「火星號」前來接應。接著他來到了雨道晴的房間。
「有什麼事嗎?」雨道晴敏銳地發覺了他有點心事重重。
雨道晴面前,鍾雲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他不答反問,「你覺不覺得這艘飛船的船員都很面生?」
雨道晴眼中精光一閃,她相信鍾雲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確實,上飛船以來,遇到的船員都是沒見過的。似乎不是基地的成員。想到這裡,她心中一凜。
「我聽說,基地的岩石會發出一種對人體無害的幅射,不過呆得久後,會有一個小小的副作用。手指甲會變成暗灰色。」鍾雲臉色有點陰沉,「而我無意中看見,守療養室外的一個船員的指甲比我的還要乾淨潔白。」
雨道晴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全都戴著手套。」
不同尋常的反噬,陌生的船員,特意的掩飾,無論怎麼看,其中都有蘊藏著巨大的陰謀。
「現我們怎麼辦?」
「船長,我們截獲了一段不明信號,是從飛船內發射出去的。」一名船員站了起來,向高坐船長們的副隊長報告。
副隊長心裡一沉,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他沉聲問道,「能不能將它破譯出來?」
那名船員說,「至少需要幾個小時。」
副隊長騰了站了起來,看來,計劃要提前進行了。「這裡交給你們。」說著離開了主控制室。
「當務之急,是要離開這座飛船。」雨道晴冷靜地說。
「救生艙。」
兩人對視一眼,當下不敢耽誤,往門口走去。
「開門。」雨道晴喊了一聲,沒有反應。雨道晴瞳孔一縮,又喊了一次,「開門。」依然沒有反應。
兩人同時感到不妙,他們要動手了?
「看來是因為我來找你,將他們驚動了。」鍾雲輕歎一聲,敵人太過警覺了,他只不過是去了療養室一趟,然後來找雨道晴,就被他們發現了。
此時的情勢極其凶險,整座飛船上,能信得過的人只有三個沒有什麼異能的女秘書,和一個奄奄一息,只靠療養槽惟持生命的隊長。
就連那名醫生,他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人。
「看來我和達沃的航天飛船八字不合,三次坐達沃的飛船,倒有兩次出事。」鍾雲苦笑道。
雨道晴雖然不知道「八字」是什麼東西,卻能聽明白他的意思,「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有你這個十級的高手保護,我有什麼好怕的?」鍾雲乾脆坐回到椅子上。
雨道晴卻沒他這麼樂觀,「隊長也是十級強者,現不照樣躺療養槽裡?」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不外乎偷襲的骯髒手段。現你已經將他們識破了,想要重施故伎可沒那麼容易。」鍾雲不以為然地說著,手不經意地垂到了地板上。
「難道我們現就這樣坐以待斃?」雨道晴總有些不甘
「不然你能將這門弄開?」鍾雲道。
雨道晴默然,她的異能並不以破壞力見長,想將這門強行破開,絕無可能。
鍾雲倒是有這樣的絕招,可惜他的實力太弱。
「他們的目標是你吧,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鍾雲說道。
雨道晴搖搖頭,她猜不出。
「不用猜了」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正是副隊長的聲音,「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王景澤。」雨道晴幾乎從牙齒擠出三個字,「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設計陷害我?」
「你待我不薄?」副隊長,也就是王景澤,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抑止不住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房間裡迴盪著他瘋狂的笑聲。
「你待我不薄?」笑完,他重複著她的話,聲音變得無比的溫柔,「如果你真的待我不薄,我又怎麼會這樣對你,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放肆。」雨道晴呵斥道,臉色有點難看起來。
鍾雲暗歎一聲,一句話,紅顏禍水。
「放肆?」王景澤嘿嘿笑了兩聲,「為了今天,我給你當了十五年的部下,你真以為我像躺療養槽裡的那個老頭一樣,任你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嗎?」
「每次看到你高高上猶如女王的樣子我就會想,你乖巧聽話的神態,會是多麼的誘人。」
雨道晴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曾幾何時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
「為了一個目的處心積慮十五年,王兄的隱忍讓我非常佩服。」鍾雲朗聲道。
「我一直沒弄明白,這個小子有什麼好?你居然他另眼相看。」聽到鍾雲說話,王景澤的聲音登時冷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雨道晴很快冷靜下來,「單靠你自己,不可能布出這樣的局,你的幕後指使者是誰?」
「沒有幕後主使。」王景澤有點生氣,「你太小看我了,我王景澤豈是甘心被人驅使之輩。」
「看來這位王兄是愛你愛得發狂了。」鍾雲笑道。
雨道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鍾雲,有一件事我想問你。」王景澤果然不愧是城府深沉,很快恢復了正常。
「你問吧。」鍾雲已經猜到他拖時間,不過,他同樣是拖時間。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手段,但是看他佈局的手法,一定是雷霆一擊。
小零,你快點來啊,我的小命就全靠你了。鍾雲心裡祈禱。
「你是怎麼識破的?」王景澤問。
「直覺。」鍾雲指了指自己的頭,開始胡說八道,「看見隊長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等上了飛船,這種感覺就強烈了,總覺得事情發生得太過詭異。所以想找她詢問一下,後面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王景澤聲音透著興奮,不過,顯然並不是因為他的解釋,「遊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