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子身
上官鐵拿出了狼頭面具道：「這就是他採花時戴的面具。」
眾人一陣喧嘩，李銀川道：「這不能證明是你殺了狼三蜂，你為何不帶他人頭過來。這個面具分明就是你的，你就是狼三蜂，卻在這裡使這等奸計哄人。」
孫可可急道：「四個月前，那狼三蜂就已死了，現正是盛夏，人頭也早也腐爛，怎可帶在身上。龍少莊主，你們斷劍山莊是大門派，你說句公道話吧。」
龍劍冷冷道：「他就算四個月前便殺了狼三蜂，又怎麼到今日方才送你回來。這四個月你們幹什麼去了？」
他手一揮，一陣風吹過，孫可可臉上的面紗吹落，露出了那張仙子般的容顏。
眾護衛看孫可可時，都是看到她蒙著面的樣子，從來沒有看到她的真面目，如今一看，眾人頓時被她的容貌驚呆了。
龍劍也是第一次看著孫可可的面容，比在畫像中和他的想像中還要美，美的簡直無法想像。
他眼光裡流露出癡迷，貪婪，又轉為痛恨，鄙夷之色。在他心目中，孫可可如此容顏，給他當妻子，那該多麼榮耀，可是現在她與這上官鐵四個月未歸，女子之身不保，斷劍山莊少莊主娶的要不是女子，會讓天下人恥笑。恨恨地道：「果然是個世間少有的美人，可惜啊可惜，卻讓賊佔了便宜。
孫可可道：「少莊主，上官鐵雖殺了狼三蜂，卻身受重傷，不能行走，我們只好養好傷後才來。」
龍劍冷笑道：「在哪裡養的傷，是哪位大夫療的傷，可有人證。」
孫可可也懶的顧及淑女風儀。怒道：「你是我什麼人，我幹嗎要告訴你。」
孫之元大驚喝道：「可兒，不可對少莊主無禮。少莊主問你話，你要據實回答，此事事關你和他的清白。」
孫可可忍氣道：「當時，狼三蜂死後，我們正處於深山之中，怎麼會有大夫。」
龍劍冷笑道：「聽說這位上官鐵和那蕭英雄自小便相識，兩人潛入林府還稱兄道弟，而你失蹤之時也是他二人失蹤之時，分明是一對串通好的賊，你和兩個賊在深山裡住了四個月，還能不弄出事來。恐怕都懷上野種了吧。光天化日你們抱在一起，果然也是蕩女一名。哈哈哈……」他這一笑。他周圍的人全都大笑起來。孫可可氣的全身發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上官鐵實在未料到玉樹臨風的龍劍如此卑劣。冷笑道：「斷劍山莊素來讓書劍島各門派敬畏，沒想到少莊主說起話來卻有如放屁。」
上官鐵這話一出，龍劍的白臉一下變成了紅紫色。李銀川提劍凌空而起，叫道：「少莊主，殺雞焉用牛刀，待我殺了這賊。」
他身在空中，身形如陀螺般不住旋轉，長劍在前，似一把錐子一般直向上官鐵刺來。
上官鐵知他是在存心賣弄輕功。有斷劍山莊在旁撐腰，他定是認為自已不敢拿他怎樣。此招雖新奇漂亮。實則凶險無比，他身在空中，無處借力，如不能傷人必為對手所傷，這等打法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該使出。速度雖極快，可是在上官鐵眼時實在不算什麼。
待他長劍及上官鐵咽喉只三寸時，上官鐵運靈氣中指一彈，正彈在劍的扁平之處，頓時震斷了他的長劍，趁他驚懼之時，上官鐵鐵手成勾，一把扼住他的咽喉，將他提了起來。
那李銀川憋的滿臉通紅，要害被制，全身無力，在空中四肢不住掙扎。
上官鐵一招制敵，果然讓後面的劉一洲之輩驚的立時止住了腳步。心道：「這上官鐵能一人滅了快刀門，果然厲害的變態。」
龍劍冷哼道：「果然是順天強者，可惜自甘墮落，與我斷劍山莊為敵，實在可惜。」
上官鐵說道：「你污辱我倒也罷了，不要污辱孫小姐的清白。」
龍劍冷笑道：「你是說，孫小姐在狼三蜂對她還未下手之時你便救了她，而你們之間是清白的。」
「不錯。」
龍劍道：「你有何資格證明她的清白？除非她敢接受驗婆的檢驗。我這剛好有長安最好的驗婆，她現在就可以證明孫小姐的清白。」
他居然在尋找孫可可的同時隨身帶著驗婆，分明是早就計劃好了一見孫可可便要檢驗，以決定他是否娶孫可可，孫之元居然也迫於他的壓力沒有反對。
上官鐵知道這驗婆是專門檢驗未婚女子的清白，這些驗婆對於守宮砂一驗但知真假，即便是窮人家的女孩，小時候沒有錢點守宮砂也能驗出來。近年來，驗婆極為吃香。通常為豪富之家所聘。在豪富之家選身份低微之女為妾時要先上女家驗明是否女子。若不是女子，當然不娶。可這樣一來，這女子一生的清白便毀了，路人皆知。光口水便能殺了那女子。
上官鐵大怒道：「你這是污辱她。」
龍劍道：「孫小姐出生豪富之家，當然不用驗婆。可今日之事事關重大，若她還是女子之身，方能證明你是救她的大俠，我斷劍山莊從未向任何人道過歉，她若清白，我可以向你道歉。若不是，你便是那十惡不赦的狼三蜂。今日休想逃脫。」
上官鐵說道：「你有何資格要驗明她的清白。孫府在江湖中也是有聲望的人家，你這麼做也太霸道了吧。」
龍劍道：「看來你是做賊心虛。那就莫怪斷劍山莊無情了。」他話音未落。他身後的數十名斷劍山莊弟子一齊拔出劍來。上官鐵一腳將點了穴李銀川踢了出去。說道：「我正想領教斷劍山莊劍法。來吧。」
孫可可突然道：「你們不要打了，我同意讓驗婆檢驗。上官少俠，我想過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是證明你我清白的唯一辦法」
她對上官鐵使個眼色，上官鐵一想，只好忍了下來。
龍劍喜道：「請孫小姐上車。」這時一名約有五旬的驗婆對孫可可道：「請孫小姐隨我上車。」
說完她和驗婆鑽入了馬車，那驗婆在車裡道：「徒兒，走。」被她稱為徒弟的馬伕是個三十餘歲女人。她將車趕到了數十丈外無人處停了下來。一時間，天地一片寂靜。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都極為豐富，有偷著伸長脖子看那馬車的，眼珠子瞪的彷彿能透視進車蓬一般。有的道貌岸然眼神裡卻時有精光閃爍。不時泛出微笑。想來正在想像車內之細節。龍劍雖然看來好像很平靜，但上官鐵卻從他眼中看出了他極為緊張。看來他對孫可可還是沒有死心。
上官鐵卻感到窩囊透了，靠孫可可的當眾受辱來證明上官鐵的清白。自已還是個男人嗎，可是不如此，顯然孫可可的清白在江湖中也會被傳得沸沸揚揚，要證明兩人的清白，也許這是唯一的方法。
可這種把女人的處子之身當做清白的做法上官鐵是恨之入骨，上官鐵心裡突然一驚，心道：幸好我沒有和可兒做出軌之事。不然，就算我和她成了婚，她這輩子也要受不知多少人的口水。對於一個女個來說，這是多麼大的壓力。她會終身承受這種壓力。」
彷彿過了一瞬間，又彷彿過了許久。那馬車終於緩緩馳來。孫可可滿眼含淚，一下車就撲到她爹的懷裡痛哭起來。一時間，全場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有惋惜的，有痛恨萬端的瞪著上官鐵的。還有些神情齷齪，相互擠眉弄眼。孫可可痛哭，說明一定不是女子了。
龍劍臉色鐵青。目光若是把刀，早已將上官鐵殺了無數遍了。
這時，每個人都拔出了兵器，準備等待著那意料中驗婆對孫可可的宣判。
那驗婆在她徒兒的攙扶下走到龍劍面前。說道：「恭喜少莊主，孫小姐是處子之身。」
龍劍又驚又喜，顫聲問道：「是真的？」
那驗婆道：「千真萬確。少莊主，老身驗身無數，從未有過差錯。您若不信，老身敢用人頭擔保。」一時間，全場竟發出了一陣歡呼。這歡呼聲也是聲調各異，孫府家的護衛慶幸不會因小姐的清白而使孫府聲望下墜，從而影響到自已的威風。而斷劍山莊的人則認為這江湖第一美女又可歸斷劍山莊所有，更可一壯山莊之威。
龍劍臉上也是透著掩不住的喜色，對上官鐵抱拳道：「上官少俠，得罪了。」
上官鐵哼了一聲，並不回禮。龍劍狂喜之下竟並未生氣，反對孫之元道：「孫大人，你女兒得保清白，全是這位上官少俠的功勞，你還不謝他。」
孫之元也是從大悲到大喜，竟跳下馬來衝過來抱住上官鐵，顫聲道：「上官少俠，你是我孫家的大恩人啊，你不但保住了小女的清白，更保全了我孫府清白。我定要重謝於你。」
上官鐵道：「孫大人不用謝，我和孫小姐在深山之中互生情意，聽說小姐尚未婚配，我在此向她求婚。請孫大人同意。」
那孫之元一臉驚懼，他實在未想到上官鐵敢當著龍劍說這話，忙回頭看向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