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好重的刀
那女子側臉看著上官鐵,怒氣未消道:「我打自已孩子關你什麼事?」
上官鐵道:」你就是他娘,也不能這樣打她啊。」
那孩子見有人給他撐腰,便哭叫道:「叔叔,我不過是想吃一碗陽春麵,我娘不給我買,還打我。」
上官鐵便對那女人道:「你這樣不對啊,一碗陽春麵又不貴,給他買一碗不就得了。」
那女子道:「大爺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家裡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我從哪給他弄錢買陽春麵?這孩子愣是不懂事,纏的我心煩我才打他。」
上官鐵就從懷裡摸出一個銀幣給那孩子道:「拿去買面吧。」
一碗帶三片肉的陽春麵只要十個鐵幣,上官鐵出手大方,上來就給一個銀幣,能買四十多碗陽春麵了,立時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眼光。這是從哪來的敗家子?
眾人不知道的是,上官鐵手裡只有銀幣,根本沒兌換銅幣鐵幣,總不能說:「我給你一個銅幣買面,這是一個銀幣,你找錢吧。」
大俠嘛,就要大方,要不怎麼叫大俠呢?
那孩子才接過,不想那女子臉色一變,一巴掌打掉那個銀幣,罵道:「你是叫花子啊,別人給你你就要,你真是一點志氣也沒有。」
她撿起了銀幣遞給上官鐵道:「這位少俠,謝您的美意,你能管了他一時,不能管他一世。我不想讓他從小當乞丐,受這無勞之財,這銀幣您收好。」說完拖著那孩子走開了。
上官鐵第一次遇到不要錢的主,倒是很佩服那女人,可是被拒絕畢竟不是一件痛快事,拿著銀幣的手有點遲疑。
這時立刻便有五個眼尖的年輕乞丐圍住了上官鐵,對他又是作揖又是叩頭。一個年紀稍大的乞丐道:「大俠,他們不要,我們要,我們都快要餓死了,求你賞賜給我們吧。」
上官鐵聽他叫他大俠,心裡高興,便將那一個銀幣扔了下去。立時便引來了他們的轟搶。五六人壓作一團大打出手。上官鐵忙又掏出五個銀幣說道:「不要打,每人都有。」
乞丐們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立時跳起來又把上官鐵圍攏,上官鐵將銀幣分完,一會兒,聽得人聲隆隆,步聲雜碎,抬眼一看,只見二十多個乞丐,兩眼放光向他奔來,彷彿是一群雞看到一個滿街撒谷子的傻子。
上官鐵吃了一驚:再給我也要變成乞丐了。嚇得他策馬狂奔。身後傳來了陽春麵館那幫閒人的大笑。
想不到搞一次慈善捐贈居然還搞得落荒而逃,讓上官鐵心頭鬱結。他沒曾想當大俠這麼難,空有一身本領,無法施展,心道怎麼那些最易成名的英雄救美,鏟強扶弱的事別人能碰到一大堆,我就碰不到呢?真他娘的窩火。
酒能解悶,他鑽進一家酒店,想到為了省錢,已有兩天沒有喝酒了,現在藉著心情不好,索性放縱一下。
這家酒店的烈酒叫「駱駝倒」,度數很高,尋常人喝上一碗就醉了,兩碗必倒。
上官鐵坐下,先把刀橫放在地上,他怕放在桌上把桌子壓碎。叫道:「小二,來一壇「駱駝倒」,看看我能不能倒。」
小二和老闆對望一眼,老闆上前道:「客官,實在是這酒烈,上我們這店喝酒的客官曾經只有一個人喝了五碗才倒。一罈酒二十碗,太多了,就是真來三頭駱駝也倒了,您看是不是先來三碗?」
上官鐵豪氣干云:「就要一壇!」心道我哪次喝酒少過一壇的?
老闆為難道:「客官,要說上一壇也沒問題,關鍵是小店店小利薄……」
上官鐵立時明白他的意思,扔出兩個銀幣道:「兩個銀幣夠了吧,給我上幾個你們店的拿手好菜,不用找了。」
「夠了夠了。」老闆一臉喜色,兩個銀幣,連一會抬他上樓住店的錢也用不了。
一罈酒一搬出,上官鐵剛喝一口的茶水全噴了出來:「脫口道:這就是一壇?」
「是啊,這罈酒能裝二十碗呢。小二在他面前放了個比別家酒店小一半的碗來,酒罈子也比別的酒店小了一半。
黑店啊。上官鐵暗罵道。小二給他倒了一碗,叮囑道:「客官你第一口要慢慢喝,免得傷了喉嚨。」
上官鐵心道:這點小碗,我好意思不幹了嗎。他拿起碗一飲而盡。酒一入口,如火入喉,上官鐵良久才倒吸一口氣,叫了一聲:「好烈的酒。」敢情真不是黑店,這一碗的酒度,頂得上別的店三碗。這酒度竟比前世的恆水老白干更烈。
他這碗酒一口乾了,立馬吸引了店裡別的喝酒人的目光,等菜上齊後,上官鐵已喝了半壇。
全店的人都不喝酒了,這些衝著「駱駝倒」來的老主顧,哪個不是喝酒的高手。看到這小伙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到一盞茶工夫喝了半壇,佩服的都有點傻了,那眼神不是像在看酒神就是在看酒桶。
上官鐵從未喝過如此烈酒,好在他酒量過人,駱駝喝這麼多酒肯定倒了,本來喝了大半壇不喝了也不至於醉。可是眾人佩服的眼神和嘖嘖讚歎聲讓他心情大暢。年輕人,說要一壇就喝一罈,不然丟不起這個人。
他一罈酒很快就下了肚。在眾人的想看他如何倒下的目光下,他居然還能站起來到櫃檯前去結帳,只不過不小心肩頭把櫃檯撞了個不大的窟窿而已。
店主也佩服他打破本店飲酒不倒之紀錄,再加上他給的錢本就多,也沒要他賠。
上官鐵晃著身子剛走到酒店門口,小二急道:「少俠,您的刀忘拿了,我幫您拿。
「咦,這是什麼刀,怎麼拿不起來。呀,我的媽啊,這是刀嗎?」
一個喝酒的客人笑小二:「你他娘的連把刀都拿不起,昨晚是不是又逛土窯了。」一個身材魁偉的大漢走了過去,擺擺手道:「一邊去,看看爺爺怎麼拿的。」這是個老酒客了,和小二很熟。
「大爺,您在幹嗎呢,您臉怎麼紅了,您倒是拿起來我看看啊。是不是昨晚您也去土窯了。您這身份能去那兩個銅板一次的地方?小二對這熟客打趣道。
大漢一隻手握住刀柄狠命提刀,憋的滿臉通紅,那刀還是穩穩地躺在地上不動。大漢急了,叫道:「我還不信了,連把刀我也拿不起來。」
他刷地脫光上身,露出一身贅肉,一運氣,蹲下身去抬那把刀。大喝一聲,脖子上青筋暴出。那把刀晃了晃,終於翹起一頭,另一頭剛剛離地,突然大漢哎呦一聲,坐倒在地,面部肌肉扭曲:「不好,我的腰閃了。」
上官鐵笑了笑,心裡罵自已,再醉也不能忘了刀啊。師傅說人在刀在,這要是讓師傅知道了,不罵個自已狗血噴頭才怪。
他走上前,輕輕將刀提起,斜插在後背之上,向店外走去。
「少俠,等一下,敢問您這刀多重?」呲牙裂嘴的閃腰人站起來問他。
淨重六百零八斤。
「撲通」,那人直接倒地。
出了店,起了風,風一吹,上官鐵酒勁上湧,頭有些很暈,舌頭有點大,但心情好多了。看到高遠而清藍的天空,想起重生於這世上十八年來的一幕一幕,心裡一陣甜蜜,又一陣惆悵。
自上官鐵吃了玄鐵根後,體內經常有一股他幾乎不能控制的玄鐵之氣沸騰,讓他經常想發洩一番。烈酒入腸,勾起鐵血沸騰,上官鐵不禁仰天一聲長嘯。
上官鐵發現,心情不好時,來這麼一嗓子大有解郁消怒之功效。人類生活中,只有兩種人經常長嘯,一種是內功高手,另一種是精神病,當然動物裡狼也有這本事。
這聲長嘯震的滿大街上的人耳朵嗡嗡作響,無數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那神情就像看一個瘋子。幸好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你滾開,少來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