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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兩百九十二章 歸處 文 / 泥男

    第兩百九十二章歸處

    在上海呆在安蔚別墅這一個月,是韓雪兒人生自大學畢業以來最安靜最單純的一個月。

    丁寧的狀況還穩定,但有時候還會有些小反覆,比如血壓啊,心跳都會出現異常,每每這個時候,韓雪兒都會臉色發白地守在丁寧旁,直到恢復正常。

    韓雪兒雖然向她的廣大雪迷們申明,真正的愛人,是永遠不會離開對方的,但是,文字上的渲染往往是情感突然而來的一種明悟,這種通透的心境,其實並不能始終維持。

    韓雪兒依然見不得丁寧呼吸急促,見不得他今天臉色不夠好,這些都足夠讓她這個小女人擔心受怕,像擔心丈夫那樣去擔心。而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韓雪兒就明白「說到與做到」之間的區別。

    幸運的是,這些都是小的波折,總的仍然堅強地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讓韓雪兒的身心能夠抵禦這些波折。

    醫生告訴韓雪兒,其實是要有一些反應的,或者說是一些反覆,就像人傷口癒合的過程中,會覺得傷口有些疼,有些癢,那是生命力恢復過程所必然的,若是丁寧躺在那,整天體征沒有一點變化,那也並非美事。

    韓雪兒在這段時間與醫生頻繁地接觸之後,醫生的職業精神,以及他們對待人生老病死的看法,使得韓雪兒有了不少感悟。

    丁寧還要繼續呆下去,保險起見,韓雪兒也相信,安蔚願意丁寧永遠在這她家呆下去。

    韓雪兒心裡其實還是想把丁寧帶到北京,帶到自己的家中去,這是韓雪兒有些自私的想法,畢竟總在安蔚家中。不太好。但是現在,移動丁寧顯然不合適,更主要的是,這裡的醫生和護士都熟悉丁寧的狀況。

    時間過得很不快不慢,對韓雪兒來說,有些接近正常人的那種節奏,國慶將至,十月份快要到了。也就是所謂地金秋季節,這一天,夕陽的光線透過落地窗灑進房間,頗有些光燦燦之感,韓雪兒在丁寧房間正輕聲念著《瓦爾登湖》的《隱居湖畔》,是開頭那一段:「這是一個令人癡迷的黃昏,孤身化入一種感覺,個個毛孔都滿溢著愉悅。我在大自然裡以飄逸的姿態逍遙來去。已與她化為一體。我身穿薄衫,沿著硬朗多石的湖畔漫步,那時,風雲翻湧,天氣顯得無比清涼。心無雜念,天氣對我自然恬適……」

    韓雪兒輕聲念著,心中充滿淡然的喜悅,腦海自然就浮現與丁寧清晨漫步那薄霧裊裊的湖畔地情景。那時候,天呈現出毫無雜質的寶藍,幾朵懶懶的白雲點綴其間,林間更有小鳥歡唱,草中蟲兒賽歌,那樣的場景,那樣的一對人,那樣的日子。想想覺得真是美得很。即使丁寧無法甦醒過來,自己也可以推著他到木屋外面去,曬上最好的陽光,呼吸最好的空氣,只要是他們兩個在好……

    想到這,韓雪兒就覺得自己地心立刻動了起來,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丁寧以後不用呆在安蔚這了。也不用跟自己到北京去。若一切醫學手段都無法喚醒他,若他一切都正常穩定。那麼,自己就帶他回春州去,就帶他回李村去,就帶他回他們兩個的木屋別墅去,那裡,不是自己早已設計好的,讓自己能夠清淨地過上屬於自己日子的最好的所在嗎?只不過,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一念及此,韓雪兒感覺興奮起來,立刻站起來,竟然就想現在就帶著丁寧去那,因為韓雪兒想,丁寧想去地也一定是那!

    韓雪兒興奮了半天,終於平靜下來,這一切還需要得到醫生的許可,而且去的話,還要帶上專門的醫生以及護士,這都是需要考慮地,如果在那丁寧又出現緊急狀況,該怎麼處理,這些都需要全部提前想到的,甚至可能還要訂購一些特殊的醫療儀器,讓那個所在具有一個重點醫療科室的設備,還有,自己手頭上的事,都應該處理到至少很長一段時間沒人騷擾她才可以。

    自丁寧出事後,這是韓雪兒的大腦首次如此開足馬力為今後設想、規劃,正當韓雪兒想得興奮,乃至覺得應該拿筆開始記錄下來的時候,雪姐走了進來,手裡拿著手機的耳機,道:「你地電話。」

    韓雪兒皺了一下眉頭,這一陣韓雪兒很少接電話,除了家中的老爸老媽,誰的電話都沒接,可以說擋去一切邀請以及片約,這些應酬性的電話自然都由雪姐代勞,也是苦了她,一天到晚基本上做這一件事就可以了。

    雪姐把耳機塞給韓雪兒,是因為她這些天接電話接到耳燙,不得不用起了耳機。

    韓雪兒接過耳機,往往耳朵一塞,「喂」了一句。

    「哎呀,韓雪兒,你真是難找,總算你是接電話了。」爽朗的聲音一出,韓雪兒就知是自己北影的同學秋海,那個在校期間被其他女孩譽為本世紀最陽光的中國男孩,許多女孩的暗戀對象,而他,向來是明戀著自己。

    「秋海同學,找我什麼事?」

    「真受不了你,」秋海在電話裡道:「什麼時候都擺你這個班長地架勢,我不就是一副班長嗎,就永遠被你凌駕在頭上。」

    「找我什麼事?」

    「呵呵,我也不想耽誤你地寶貴時間,只是一接通你的電話,我這一興奮,說話就沒譜,是這樣,咱們班主任丁老師六十大壽,就明天,老人家可是指明要你來啊。」

    「我,現在恐怕不方便。」韓雪兒遲疑了一下,丁老師,丁蘭,是自己北影最崇敬最愛戴地老師,對她的好那是亦師亦母,從前不管韓雪兒有多忙,只要是丁蘭老師一個電話,她立刻就來,難怪雪姐要讓她接這個電話。

    「韓雪兒,我們都知道你的情況,多餘的話我們都不說,知道你叫韓堅強。」

    把自己比作豬?!

    韓雪兒被這個傢伙逗樂了,說實話,這傢伙倒是不被討厭的男性之列,在某種程度,發揮一下,可能接近丁寧的幽默水平,當然,總體還是比丁寧要差許多。

    秋海也輕笑了一聲,道:「本來也不好打擾你,丁老師在年年都在北京過生日,我們這幫弟子都去祝賀,你是年年都去的,本來,今年,這些狀況出來,也不打算叫你,但是,丁老師六十歲,說實在的,身體不好,應該說也是見一面就少一面了,更主要的是,今年丁老師是在上海過生日,在她女兒那。她知道你的事,很想跟你打電話,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老人家擔心你了。」

    秋海這麼一通說,惹得韓雪兒眼睛就有些發紅,說道:「好,我去!」

    記下電話以及地址後,韓雪兒掛了電話,看了依然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丁寧一眼,自己要稍稍離開一會了,丁老師的六十大壽現在在上海辦,自己不去那怎麼都說不過去,再說,想當初,自己與丁寧聊上,特別是丁寧第一次報自己山門的時候,韓雪兒清晰記得當時自己馬上就回了一句:這麼巧啊,我們班主任要姓丁哦。

    這是輕微的,讓人無法察覺的,卻有奧秘無比的人與人之間玄而又玄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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