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當金融風暴到來之際
二十一世紀的歷史上必定會記住這麼一月,因為就在這一月,美國華爾街幾大投資銀行紛紛倒閉,而那些投資銀行,從前在金融行業人士看來無疑是一個個龐大金融帝國。它們幾乎是一夜之間說倒就倒,這讓所有人都有些驚慌失措,雖然他們中有些人對這一天的到來有所預料,但沒想到這一天真的會到來,而且一來就這麼洶湧!
幾大金融帝國的倒塌,多米諾效應立刻就顯現出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人目瞪口呆!
證券、各類金融投資市場一片哀鴻遍野。
二十一世紀的經濟社會是信心的社會,一開始人們對世界發展充滿了信心,投資再投資,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努力把那巨大的美麗的肥皂泡一天一天撐大,雖然每一個人心中都知道肥皂泡終究是肥皂泡,總歸會有撐破的那一天,但每一個人卻又同時都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認為自己不會是蠢到肥皂泡快要爆炸了還不撒手的那最後的一個、那一批,然而,人心的貪婪蒙蔽了人的理性以及判斷,只有極少數極端理智或者陰險的傢伙躲過了這場風暴,或者正是這麼一群極端理智極端陰險的傢伙在看到世界有這麼一個趨勢的時候而精心準備、策劃發起了這一場風暴。
當然,那種級數的爭鬥與陰謀是丁寧無法想像的,他也沒功夫去想像,當真實的金融風暴已經非常現實的發生的時候,他的心中甚至有一絲快意。
這絲快意多少有些自私,完全是一種高高掛起的狀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因為這印證了區域經濟研究所的研究成果,從某一程度而說。區域經濟研究所可謂先知先覺。
一個科學理論地存在,必須具有描述、解釋、應用之功能,而玄而又玄的即是它還有一定的預測功能。預測未來,讓人提前做好準備,這有的時候比人去創造財富還要重要。
區域經濟研究所通過跟蹤研究分析,得出預測結果,而這結果經過實踐檢驗,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區域經濟研究所的研究水平至少是國內一流的。
丁寧立刻召開了所裡面的學術會議。曾國安同志沒列席。
丁寧並不知道曾國安同樣是極端陰險分子,他在暗中對他做的那些手腳,丁寧只是憑直覺到曾國安這位同志不能閒著,得讓他去做一點事。
丁寧給他安排兩個事,一是所裡面關於春州機場建設方面地研究成果就讓他去給楊市長當面匯報,相信他是樂意新來的楊市長面前多出現的,果然,丁寧一交代他定期去給楊市長做這方面的匯報。曾國安表現那真是一副很感動的模樣,就差在丁寧面前表決心了;另一個事就是支派著他到省城一些聘任的專家學者進行調訪,一般會挑專家學者生日的時候去,帶上一些禮物,以加深感情以聯絡。這不。曾國安正好在省城訪問專家學者沒回來。
丁寧緊急開的這個碰頭會,就是要讓各位盡快再形成一份更詳細具體地報告來,他馬上到周輝書記那去匯報。
折騰了兩天,周輝書記那也匯報完了。丁寧這才記起自己並非在這場金融風暴中是高高掛起的,他在徐明、塗亮那可投真金白銀來著。
徐明與塗亮告訴丁寧,他的錢已經撤離成功撤出股市,因為時機看得準,已經賺了不少。
丁寧指示,玩股票只能當副業,是為追蹤國際國內金融形勢而順帶的行為,他們的重點還在已經區域經濟地發展。不僅如此,丁寧還語重心長的說,人這一輩子得想著為一方老百姓謀福利,不要想著自己的口袋。
徐明、塗亮兩個嬉皮笑臉地說一定遵領導的講話精神。
金融風暴刮起,輕輕吹動了春州市委以及政府地後院,不,說的不準確,市委是老有準備。周輝書記也多次在各類會議上以區域經濟研究所的觀點向市委的各部門吹了風。因此,金融風暴刮起的突然性在市委院子裡並不打。可謂是輕輕的,但是在市政府卻不一樣,頗有些地震的意味。
楊市長惱怒了,準確地講,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他原本嗤之以鼻地,春州大學區域經濟研究所搞什麼世界金融危機預測報告,這怎麼可能?如此大事件,豈是你這小研究所能說得準的,純粹是危言聳聽。
但是,「金融風暴刮起」,「金融危機」這些詞眼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國內各大權威媒體上,楊市長就覺得腦袋被人猛敲了一棍,更為糟糕的是,他在他的下級曾經清晰明瞭地對區域經濟研究所的「成果」表示過不屑的,這下可好!
這日子不好過了,這春州的天恐怕要變一變了,果然,在周輝書記召集下,一連開了好幾個常委會議。在會上,周輝書記慷慨激昂,侃侃而談,表現得成竹在胸,一條一條具體地措施拿出來,既防範在金融危機之後春州可能出現地種種狀況,既要抓住這一歷史難遇的機會,而這更讓楊市長內心翻騰。
是啊,周輝書記內心激動,這是丁寧匯報時那一句「西邊不亮東邊亮」地話給徹底激動了。
丁寧的話無意之間牽動了周輝書記內心深處的最敏感的一根線,那就是國家的繁榮昌盛,人民富裕,更重要的是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其實,在這方面,丁寧這個酸秀才的話多少有些信口開河,在區域經濟研究所裡面,高凡充當嚴謹的科學家,而這科學家拿出研究報告之後,又丁寧向領導匯報,丁寧在報告的基礎之上充當演說家,。
丁寧說得很粗白,就是這場戲就是美國佬不行,於是綁架全世界人跟他一起跳火坑。
全世界人民都跟著他一起倒霉。但是,中國有可能最先頂過來。為什麼?就因為在現在全世界都倡導開放、自由的經濟社會主流,而我們國家,由於巨大傳統習慣思維的影響,一我們會堅持最大限度的獨立,我們不會真的信任其他人,知道只有自己有了才是真的有,比如說糧食。世界再怎麼亂,經濟再怎麼衰退,人們地錢再怎麼少,只要還有飯吃,中國人就會安心的工作,安心的生活;二是中國人有向來獨善其身的傳統與智慧,這些是文化根子,是文化基因。是深層次影響我們的領導人的,我們的領導人也會努力讓中國在這場災難面前把損失降低到最少;三是中國另一個文化傳統,那就是崇尚節約,雖然最近國內的一些新貴也講究奢華,奢侈品市場在中國還挺大。但絕大多數老百姓還是儲蓄多於消費,存著有備無患地普遍心理。
而丁寧之所以說的復興,也是一時脫口而出,即當事實證明西方那一套並不能解決世界所有疑難問題。甚至越來越麻煩的時候,屬於東方的文化,東方的智慧,東方的力量,這時候應該就站出來說話了。
丁寧這些天馬行空的話讓周輝書記聽得驚訝不已,這已經遠遠超出春州小地的範圍。
周輝書記在會議上擲地有聲信心滿滿地說話時,不禁想起丁寧那個極為樂觀的預計,那就是在今後四五十年當中。中國將度過一個潛龍在淵時期,之後就是飛龍在天之勢。
準確的說,周輝書記的心,被丁寧撩撥了。
而周輝書記超水平的意氣風發,楊市長看在眼裡,自然認為這一切地樣子自然是衝著自己而來的。無形之間,書記與市長的隔閡加深了。
而始作俑者丁寧並不知道這一細微而深刻的變化,他聽說過蝴蝶效應這一理論。但從來沒認為自己有朝一日是那只神奇地蝴蝶。
在周輝書記面前的即興發揮。丁寧並不認為自己理想主義有太大問題,因為在黨的歷史上。特別是初期,那個二萬五千里長征時期,又何嘗不充滿革命樂觀主義以及理想主義的激情年代。
這一陣子安蔚忙得喘不過氣來,美國華爾街投資銀行倒閉的消息傳出後,安蔚更加忙了。不僅是忙,而且高度緊張,伴隨著神情亢奮,就像一場久以期待的好萊塢金融災難大片已經華麗開場,安蔚要時刻跟蹤、記錄著每一個細節,分析研究它,因為,再沒有比這更生動的教材了!人生,有幾次適逢其會?!
在這樣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雖然安蔚依然臨睡覺前還要變態地喊上幾句丁寧地名字,但顯然喊得不像以前那麼魂牽夢繞了。
而在一個多少顯得有些突兀的晚上,安蔚接到「久未聯繫」的丁寧打來的電話。
丁寧說道:「怎麼樣,這次沒什麼大損失吧。」
「還算可以啦。」
「那就好。」
丁寧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安蔚很瞭解這個人,估計這傢伙要開口求人,於是猜到大概是因為安氏集團在春州投資的事,可沒想到丁寧接著說道:「有沒有想過向娛樂影視業務,就是說和韓雪兒一道…」
聽到這,安蔚的臉色就禁不住一白,不再想聽下去了。
丁寧依然在那滔滔不絕地充當著說客。
其實,丁寧在打這個電話也曾顧慮過,因為怕安蔚會有別的想法,但轉念一想,一來自己未免感覺過於良好,以為安蔚過於看重自己,二來安蔚不是那樣的人,自己提出來地方案地確對兩家特別有利,她沉浮商海這麼多年,什麼重什麼輕,什麼是公什麼是私那是分得清的。
而且丁寧對自己地一套說辭還是有些信心的,譬如金融災難之後,人們的信心以及情緒普遍低落,這個時候,娛樂影視業倒成了苦悶的人們不錯的精神食糧,因此這個行業說不定有大好的發展機會;再說,韓雪兒與金牌小說家安蔚的聯合,那是真正的強強聯手,加上彼此都有不錯的經濟實力,可以說,想不紅都難。
丁寧說的這些安蔚其實都知道,不用他說安蔚也開始有這方面的考慮和打算,但是經過丁寧這麼一饒舌之後,情況就有些不同。安蔚就是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心裡面泛起陣陣苦苦酸酸的東西來。
她覺得自己這麼惦記以及愛上丁寧有些莫名其妙,而丁寧惦記以及愛上韓雪兒,是同樣同等量的莫名其妙,這莫名其妙就是因為人世間最奇妙的「緣分」二字。
丁寧陳述完畢,安蔚冷冷說了一句「我會考慮的!」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她對著夜色,悠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