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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6章 官場道德觀 文 / 帶疤的蘋果

    第216章官場道德觀

    齊騰坐在辦公室裡心裡就像貓抓一樣,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將自己的顧慮向董柏言匯報,可又怕自己杞人憂天自己剛說完,下午趙鑫民就回來會不會給董書記留下謊報軍情的印象,在辦公室裡坐了起了坐,就好像自己的椅子上生滿了刺一樣。他考慮了一會兒拿起了電話。

    「表姨夫你在辦公室裡嗎?我有點事拿不定主意想和你說說…。」在電話裡他將自己的顧慮告訴了秦建忠。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你好糊塗,當下屬的不怕匯報錯,就怕有事不匯報,如果真的想你考慮的那樣,你應該及時和董書記進行溝通,到時候即使你的考慮的想法有所偏差,他也不會怪你,只會認為你警戒性高,時刻為領導著想。」

    「這件事情畢竟只是我的一廂猜想,如果趙新民過兩天回來怎麼辦,那董書記怎麼看我?」齊騰將自己內心的顧慮說了出來。

    「小齊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難道你還看不清目前的形式嗎?趙鑫民在董書記的心目中已經判了死刑,他現在就是一堵爛牆,就算是你再推上一把也不會有任何的事情。想在官場上行走記住一句話,錦上添花的事情多做,雪中送炭的事情不做。」秦建忠對自己外甥女婿的政治敏銳性有些搖頭,但是依舊耐下性子在電話裡教導自己外甥女婿。

    「表姨夫什麼是錦上添花事情多做,雪中送炭的事情不做?」齊騰實在不明白秦建忠話裡的意思。

    「錦上添花就是指當別人春風得意的時候,不妨人前多說說他的好話,能幫忙的時候幫幫他,就算在別人的眼中有討好的嫌疑也不要怕,畢竟這樣做的又不是你一個。至於雪中送炭換句話來說,比如說有人在仕途上得罪了領導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不管平時關係和你有多好,千萬不要為他抱打不平或者仗義執言,這樣做對你絕對沒有好處,有人在給你送個小話當領導的肯定連你也忌恨上。而且你幫他的人也未必令你的情,反而會覺得你多事。因為那人恨不得自己在領導的眼中成為隱形人,越不引起他注意越好,時間一長了也許領導就忘了。可讓你這麼一提這下倒好當領導一看,好小子原來你還賊心不死,找下面的人為你鳴不平啊!本來下五分的狠手這下也變成了十分。所以雪中送炭是最費力不討好的營生。小齊啊!仕途從來都是利益的角逐場,而不是道德的評判台,道德不過是彼此用以攻擊和打倒對手的借口及武器罷了,換句話來說道德只不過是他們隨手拿來的遮羞布,用它來擋住相互傾軋胯下的醜惡而已。官場上的事情誰對誰錯,沒有個是非標準,誰權大誰就是對的,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官場處世原則。什麼時候你能夠拋下一切的道德標準,但是又可以拿上一切的道德標準理直氣壯的指責你的對手,小齊你才算真的成熟了。這些話我本來不想和你說,但是下一步你有可能走向新的高一級崗位,我不說又不行,以你的為人處事呵呵。」,秦建忠用苦笑結束了他關於官場道德的評論。

    「表姨夫我明白了,現在我就過那裡向董書記匯報這件事情。」在秦建忠的指點下,齊騰沉默了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去吧!還有咱們兩個人的關係知道人越少越好明白了嗎?」,秦建忠叮囑了一句。

    「表姨夫你放心吧!」齊騰將手裡的電話放了下來,看著桌上的那部紅色的電話坐了一會兒咬了咬牙,站起身來推門走了出去…。

    康勝傑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桌上《三尺講台二十載,一腔熱血沃春秋》關於為繼銘瑄同志募捐的倡議書,心裡感覺很不舒服,畢竟縣裡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老子和老繼家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這一回縣委大張旗鼓的宣傳這件事情用意很明顯,就是借這件事情削弱他們老康家在滄源的影響力,可他又有苦難言,畢竟人家在道義上佔著大勢,自己又不好出來說三道四,只好捏著鼻子認了。董柏言這一記耳光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打完之後讓他都沒地找苦主去,康勝傑心裡暗暗發狠,不行這件事情不能這麼算了,董公子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他的手機響了,康勝傑接了起來,慢慢的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在電話裡他安頓了對方兩句,這才將電話放下。從電話裡他知道董柏言要對趙鑫民動手了。這個鱉犢子究竟想幹什麼,董柏言在康勝傑的嘴裡從公子的地位立刻降到了鱉犢子的高度。

    一想起那八百萬自己就感覺到頭疼,雖然不是自己親自操作這件事情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和這件事情有任何的關聯,但總是明眼人都清楚只有在自己的授意下趙鑫民才敢這麼做。這麼辦啊?龐龍這個王八蛋卷著款已經不知所終,趙鑫民這個混蛋去海南旅遊到現在沒回來,打電話不開機,你說在這時候還不趕快滾回來,商量一下對策想辦法將這個窟窿抹平了,反而在外面樂不思蜀,你他娘的最好死在外頭永遠別回來,康勝傑惡毒的設想著。

    對於這件事情他不是沒有想辦法,他已經和賀興泰打好了招呼暫且借八百萬將眼下的困局對付過去,以後的事情再慢慢想辦法,可現在趙鑫民這個混蛋又不在,縱有自己肚中千條妙計怎奈無人配合,徒傷奈何徒傷奈何啊!

    辦公室的門敲響了,「請進」康勝傑收拾起滿腦門子的官司,換上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看著房門。張炳昌愁眉苦臉的走了進來。

    「炳昌來了快坐。」康勝傑熱情的招呼對方坐下,又遞過一支煙主動的為對方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了他的身旁。

    「炳昌怎麼了?這年沒過好嗎?一進門就拉著臉,是不是弟妹給你氣受了,沒關係等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回去,幫你教育教育她。」康勝傑語調輕鬆的調侃著張炳昌。

    張炳昌這個人畏妻如虎一直夫綱不振,康勝傑和他們夫妻兩個人是老同學兩邊都處的關係不錯,經常充當和事老超級泥工的角色。

    張炳昌悶悶地抽了一口煙說道,「老康縣裡的老師已經三個月沒發工資了,現在我的家門口快排成長龍了,天天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娘,我還得陪著笑臉,如果縣財政再不撥款我看我也別回家了,乾脆抱著鋪蓋捲去你家睡得了,省的我兩頭受氣。」

    「炳昌啊!喝口水順順氣,咱們節前不是發了二百塊錢嗎?你耐心的跟他們解釋一下,縣裡現在財政困難,正在積極的想辦法,這個問題肯定盡快解決。」康勝傑笑著抽了一口煙。

    「老康你說的倒輕巧,你這樣推一直推到什麼時候才算完,從十月推到十一月,又從十一月推到節前,從節前又推到節後。你是沒嘗過讓人指著鼻子罵娘的滋味。這一回你要不給我個說法我不走了,反正我也豁出去了,這個副縣長幹不幹也罷,大不了回家種老玉米去,總比有家難歸的滋味好!」

    「炳昌你有這樣的思想可是不對頭啊!我們做工作要從大局出發,不要把眼光只局限在一點或一面上,這樣做只會一葉障目左右的感情,對全局產生一個錯誤的認識,困難是暫時的,只要我們能齊心協力共赴難關,肯定會將這件事情完美的解決掉。」

    「你少來,我讀的書不比你少,大道理我也會講,我問你什麼時候給教師發工資,給個痛快話,我也能睡個踏實覺。」張炳昌很不耐煩的打斷了康勝傑的說教。

    「你…」康勝傑的臉色變了一下很快又轉為和風細雨,「你看縣裡工作一盤棋,做什麼事情都得有個子丑寅卯吧!再說財政局的老趙還沒回來,等他回來咱們一起商量一下看看這件事情如何處理,你看這樣辦好不好?」

    「老康啊你是沒聽底下人嚷嚷,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錢被縣政府挪用放高利貸,有人說趙鑫民和小老婆攜款逃到國外。有人乾脆說錢被縣裡的頭頭們貪污了,還有人說得更難聽,我告訴你老康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真的要出大亂子了。」

    康勝傑聽完這些議論臉色變得鐵青色厲內荏的猛拍了一下沙發扶手,「真是亂彈琴,這些話都是誰說的,簡直是造謠生事擾亂社會正常秩序,我現在就給公安局的老賈打個電話,我看非得抓幾個帶頭鬧事的人不可。」

    「老康你這是幹什麼!我告訴你你這樣做不但不會有效果,搞不好還會起反作用的。我們現在面對的是一群拿不到自己應得報酬的教師,而不是犯罪分子。他們辛辛苦苦站在講台教書育人卻拿不到養活家小的工資,放到你身上你樂意啊!更何況是我們有錯在先怎麼能怪到人家的頭上,發幾句牢騷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兩個人正說著門被推開了,康勝傑的秘書小范臉色慌張的跑了進來。

    「小范怎麼了?」康勝傑不悅的說道。

    「康縣長你快出去看看吧!大事不好了,縣裡的教師到縣政府門前靜坐了。」

    「什麼?」坐在沙發裡的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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