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子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順便拍去了那些痛苦的回憶。對佟秋珊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有轉頭對上了女人懷裡的小蘿莉靈動的雙眼。
「哥哥……」脆生生的聲音如百靈歡唱,純真毫無雜質,發自內心。小姑娘眨巴著天真的眼睛,朝他會這手,叫著。生死徘徊過後,竟與劉子承莫名的生出了一種親切感。
「嘿嘿,小妹妹,你沒事吧?」劉子承第一次沒有邪念的面對美女,也許對方的年齡還不足以換發他的淫慾。
小姑娘乖巧的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卻被抱著她的女人以既嚴厲又愛憐的眼神制止了。劉子承也不是傻子,看三人的眼神舉止,穿著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貴。而以他的性格,無論前世今生,無論身份地位如何,這些所謂的上流人士都是他不願意接觸的。
見小蘿莉沒事,劉子承也不想多耽擱,到京城半天多了,給城外的饑民做了一頓飽飯,而自己還餓著肚子,甚至連落腳點都沒有。
禮貌的朝小蘿莉三人以及佟秋珊微笑點頭,拾起了自己的包裹,轉身欲走。
「哥哥(無賴)!」大小兩個美女忽然同時開口叫住了劉子承,佟秋珊心中一緊,看了看清純靈動的小蘿莉,沒有繼續開口。
「謝謝哥哥救我,我叫冰筠,你叫什麼?我以後可以找你玩嗎?」小丫頭紅唇張合,連珠炮似的說著。
「呵呵,哥哥叫劉子承,只是一個大耳朵老百姓,沒什麼好玩的。」劉子承馬上就要開始最艱苦的創業了,哪還會有時間玩,儘管對方是個可愛又天真的小姑娘。
「可是哥哥剛才你抱著我的時候把我的糖人弄掉了,你應該賠給我。」小丫頭撅著嘴,滿臉的嬌憨,耍賴道。
劉子承無奈苦笑,又不想讓下孩子傷心:「好吧!反正我也會留下京城,儘管還沒有落腳點,但下次你如果還有機會見到我,我一定會賠給你。」
「好啊!」小姑娘歡呼一聲,示威似的向身邊一對低眉順眼的男女揚了揚頭,伸出白嫩的小手對劉子承揮了揮,三人一起走了。
劉子承笑意盈盈的轉頭看著欲言又止的佟秋珊:「佟小姐,是不是還準備留我去你們酒樓做廚師啊?」
「是啊!你答應了?」既然是人才,就要爭取。佟秋珊沒有放棄,並提出高待遇:「包食宿,月薪二兩銀子,如果因為你的菜色招攬了回頭客,每月還會給你適當的獎勵。」
待遇不錯!要是在後世,這也算是五星級主廚的待遇了。要是有養老保險,醫療保險,住房公積金就更好了。劉子承笑意更濃:「不用麻煩,其實我的條件只有一個,如果佟小姐願意以身相許,我一定會為你們君越盡心盡力。」
「呸!下流!」佟秋珊玉臉通紅,啐罵一聲,不過畢竟是女強人,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反唇相譏:「無賴,我可是知道,你一直為徐記盡心盡力,難道除了秦姐姐,你還和徐記的掌櫃……」
「沒錯!徐記的掌櫃是我娘子!」劉子承大方承認,微微一笑,大踏步前行。留下了滿臉驚訝準備去秦夢玥處告密的佟秋珊。
告別了佟秋珊,一個人開始在繁華的大街上亂逛。雖然商舖林立,但京城人口也是稠密,購買力極強,總之生意不怕不賺錢,就怕你不敢幹!
一路上,觀察了不少酒樓,偷偷聽聽小兒的吆喝聲,大致判斷了菜色,都是吃老本,沒什麼心意。但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貴!』普通的青菜蘿蔔都要數十文錢,有魚有肉要幾千銀子,稍稍有點特色的更能要上幾兩銀子,這讓劉子承對賺錢大計,更加信心十足。反正這個年代也沒有物價局,而且稅收還不按收入標準收取,漫天要價也沒人管。
好消息往往都是一把雙刃劍,早已飢腸轆轆的劉子承是絕對不會花幾千銀子去吃一頓毫無新意,毫無營養的菜餚的。
好在京城街頭飲食很多,就近挑了一處,一問價錢,依舊讓他咋舌不已。一屜菜包子僅僅五個居然要十個銅板,這要是在榆關城都能吃一頓自助火鍋了。劉子承又裝可憐,又博同情的才忽悠的小攤老闆勉強答應以三個銅板的價格賣給他一碗,要多蔥,多香菜,多辣椒,多醬油,多醋的陽春麵,就差厚著臉皮讓人家多放點麵條兒了!
為了佔小便宜,一碗麵條完全失去了原味,但劉子承依舊狼吞虎嚥。反正在他眼裡,就算不加料,這碗麵也好吃不到哪去。
囫圇的填飽了肚子,但劉子承卻對繼續逛街興不起半點念頭。反正也要做市場調查,還不如和這小攤的老闆聊聊,反正就自己一個客人,他閒著也是閒著。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有些佝僂,臉上皺紋縱橫交錯,頭上夾雜著許多白髮,無一不昭示著底層勞動人民的艱辛。
「喂,老哥,你的生意不怎麼好啊?」樸實的勞動者不會繞彎子,更喜歡直來直往,劉子承也不回虛情假意的奉承,開門見山道。
老闆正往爐子中填著乾柴,回頭看他一眼,苦笑一下,無聲中卻滿是辛酸與無奈。控制好了火候,搬著凳子坐到劉子承身邊,看他的穿著打扮知道肯定不是那些少爺公子來消遣自己的,也可能是想找人訴苦,打開了話匣子:「老弟,一看你拿著包袱就知道從外地來。你是不知道我們京城小商販的苦啊。也不知怎的,這京城裡甭管他是有錢的還是沒錢的,吃飯都往館子裡鑽,忙活一天,連幾十文錢都賺不到,再加上今年周邊的村子收成不好,還被強盜搶劫,所有菜肉都要在外省運輸,價錢漲了不少,更沒什麼油水了,害的我全家天天都要吃剩回去的包子麵條,吃的我小兒子臉長得都像包子了。」
汗!這老哥還真幽默,常吃包子就長得像包子,那咱哥們還常吃腰花呢?這不也沒變豬腰子臉嘛。
「唉,算了老哥。咱們這樣的大耳朵老百姓不就是求個三餐溫飽,寒衣蔽體,陋屋遮雨嘛。總而言之一句話,湊合活著吧!」劉子承含笑勸慰,話語中滿是心酸與無奈,他兩世為人,在完全不同的社會背景下,都在底層為了生存而掙扎著,感觸良多!
「唉——」老闆重重一歎,取過碗來給自己盛滿了麵湯,用於驅寒,順便給聊得投機的劉子承添了些。
兩人以湯代酒,對飲一口。天色已近正午,飯時已到,可街上來往的人們無論窮富都沒有人將目光投向這個小攤。
「娘的,真不想幹了,每天起早貪黑賺點小錢,還不如隨便找家大些的酒樓幫廚。」老闆將湯碗重重的摔在桌上,暗生歎氣。
「對呀。去酒樓幫廚好歹不用自己操心,每月收入還穩定,對於你這種有家有口的人來說最適合不過了。」劉子承在一邊扇陰風點鬼火,忽悠著老闆,險惡用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兄弟你也這麼認為?老哥我別的不敢說,但這在做麵食上還有點手藝,前些日子也有過幾家酒樓要雇我做事,可這攤子我操持了幾年,捨不得拋下啊。而且這半年的稅前我剛交了,還沒賺回來!」
切!什麼捨不得攤子!直接說捨不得銀子打水漂不就完了。劉子承鄙視的翻了個白眼,繼續忽悠:「沒關係,你可以把你的小攤子裝讓給別人經營,這樣不一樣能收回些本金嘛!」
老闆聞言,苦笑兩聲:「兄弟,你別打趣老哥了,你看著半天下來,只有你一個人吃了一碗麵,有誰會願意接手這爛攤子啊。」
這算個啥?你看人家奧巴馬,接的爛攤子不更大!劉子承笑問道:「老哥,你這半年的稅錢一共交了多少?」
「一兩銀子。他娘的,我這破攤子倆月也賺不來一兩銀子。」老闆鬱悶的低吼一聲。
「那這些桌椅碗筷,湯鍋,蒸籠,還有這兩手推車又能值多少錢呢?」劉子承看似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心中小算盤卻打得辟里啪啦響。
「這些?都是我新買的,用了沒多久,怎麼說也得值一兩銀子。這一細想,他娘的,二兩銀子出去了,半年又白幹了!」老闆算著賬,也不忘抱怨。
「除了這些每天還有什麼花銷?」劉子承像個好奇寶寶,不住的提問。老闆也有點一休哥的覺悟,有提問就有回答。
「每天晚上要按照一天需求買些米面菜肉,這樣省的堆積,第二天一早要買一大捆乾柴,沒半個月要購進一次各種調味料,又是不少花銷,這麼一算,我都不想活啦。哎,兄弟,你問這個幹嘛?」老闆終於琢磨過味來,詫異的看著劉子承。但看到劉子承手中把玩著的二兩銀子,不由得問道:「兄弟,你這是要幹什麼?」
「老哥,看你這麼辛苦,小弟於心不忍,決定幫你頂下這爛攤子,讓你好去酒樓幫廚,整幾個省心錢。」劉子承說得大義凜然,一副我為人人的無私表情。
「啊?」小攤老闆驚叫一聲,原本只是自己隨口的抱怨,沒想到這哥們當真了,而且已經掏出了錢,要知道,這攤子只是偶爾生意不好,平時相比而言也算是日進斗金,所以才會換了新碗筷,提高硬件設施,以便招攬更多回頭客。可是這話已出口……
劉子承哪會看不出他的心思,也不點破,不聲不響的又在衣襟的錢袋裡掏出一兩銀子:「老哥,這是三兩銀子,你看看有沒有興趣。只不想瞞,小弟也是個廚師,只是手藝不精,而且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肯定不會想你老哥這樣,到處都有大酒樓聘請,所以想盤下你這個攤子,混口飯吃。」
在劉子承的馬屁加金錢攻勢下,老闆有些意動,要知道,即便他的攤子生意好好,這一兩銀子也得賺個把月。現在明顯是給他個不勞而獲的機會。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每天陪著自己起早貪黑的妻子,每日和面,洗菜,就連兒女們都要幫忙,守著這麼個攤子,搭進去一家子人,值得嗎?
對方在猶豫不定,劉子承適時的敲下了定音錘,變魔術似的有摸出了幾塊小錢,大約三錢銀子,一切推倒老闆面前:「老哥,三兩三錢,你就當幫兄弟個忙,給我個活命的營生。」
「好的!」老闆在金錢的強大攻勢下妥協了,那雙乾癟的手就像一對摟錢的耙子,秋風掃落葉般將三兩三錢銀子收進了口袋,厚顏無恥的笑道:「既然咱哥倆這麼投緣,老哥也不忍心看你淪落街頭,從現在開始這攤子歸你了。」
劉子承感激的笑了笑,之所以眼睛都不眨的就加了三錢銀子,那是因為劉子承看中了這個地段,主街道邊,儘管商舖林立,但酒樓卻只有一兩家,其他的酒樓最近也離這裡兩條街,每天卻又近千人來往這條街道上,京城的第一桶金就要在這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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