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知道你小白臉,沒按好心眼。你不是要裝君子嗎?老子就給你個機會。
劉子承哈哈乾笑兩聲,氣勢十足,盡顯豁達之風,朗聲道:「佟兄言之有理,今日來此是為賀你我兄弟相交,你長我幾歲,為兄。小弟宴請兄長,理所應當,何必為了這黃白之身外物斤斤計較呢,有失君子之風。」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男兒豪邁之氣盡顯。正符合草原兒女豪放之情,兩個女子眨巴著大眼睛,凝望著他,眼中滿是激賞。佟春明臉色發綠,揮袖連抹額頭冷汗。
好小子,真他娘的夠勁。佟春明心中暗罵,都已經有了秦小姐,還在這沖什麼大頭蒜,連湯都不讓別人喝嗎?心有不甘的小白臉,偷眼看了看凌雪,高聲回應道:「賢弟,愚兄剛才只是開玩笑,你每日辛苦勞作賺錢也不容易,還有由為兄做東吧。」
這話說得好,小白臉兄,你太捧小弟了。鳳翔閣是什麼地方?煙花之地!青樓!這個時代可不比現代,好多女人為了追求奢靡的生活,自甘墮落。而在這個時代,沉浮與歡場的每個女子背後,幾乎都有一段血淚史,掄起賺錢辛苦,誰又能辛苦過她們,勤苦勞作這四字被你這大少爺輕易說出,箇中的苦楚你又知否?
最關鍵是,佟春明為了爭面子聲音極大,清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頓時引來鄙夷的白眼無數,就連凌雪剛舉起的準備填水的茶壺,又重新放回了原處。
無辜被鄙視,佟大少一臉茫然,劉子承懶得與他計較,開口道:「既然佟兄盛意拳拳,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佟兄一番美意。」
「是啊,是啊,多謝佟兄了。」許久沒有台詞的齊官巖插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何時,這廝懷裡竟然多了個濃妝艷抹,身著薄紗裙,肉隱肉現的女子,正手臂相環,喝著交杯酒,場面淫蕩至極。
佟春明苦笑兩聲,對這兩個臉皮又厚又無恥的人,無奈加無語,岔開話題,道:「在下今日有幸一睹凌姑娘仙顏,實是三生有幸,不知道能否錦上添花,欣賞一下月嬋姑娘的天音神曲呢?」
「沒錯,久聞月嬋姑娘琴曲雙絕,姑娘今日可會表演?」齊官巖沒話找話,可能是在氣導演給他的戲份太少。
「呵呵,不好意思。」月嬋勾魂的眼神淡淡掃過三人,掩嘴輕笑道:「今天有人幫我搶了兩塊劉公子做的甜甜蘋果與香蕉,甜膩的嗓子有些乾澀,今天就不獻醜了。」
又是劉子承!佟春明氣的咬碎一口小白牙。月嬋天真無邪的笑著,如她性感的臉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凌雪如慈母般溫柔的看著她,嫣然一笑。
「你看看你這德行,給老子滾開。」友好祥和的氣氛被一聲大吼打破,緊接著便是瓷器落地摔碎聲,木質桌椅到底的悶響,還有女人的驚叫聲。
聲音還是來自角落,還是那個不甘寂寞的中年男人。桌椅反倒,茶水飛濺,那個大嘴,大鼻子,大臉盤的女人已經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雙手緊抱著頭,認男人踢打,驚呼聲也已變成了慘叫聲。
「娘的,看你長的這熊樣,讓你伺候大爺,是爺賞你一口飯吃,你他娘的還笨手笨腳,打死你賤人!」男人雙目赤紅,口齒含糊,一看就知道喝高了,儘管如此,下手卻不輕,一下下踢在女人的小腹上。
「住手!」凌雪臉色驟變,橫眉冷對,如暴風雪來襲。大喝一聲,疾步上前,雙手一推,那男人措不及防,腳下踉蹌,不由自主的退出三步。
凌雪怒目而視,光潔的嬌靨漲得通紅,粉拳緊握,手臂巨顫,氣勢凌厲駭人,冷生逼問:「為什麼打人?」
「老子願意,你看看她這醜樣子,惹老子生氣啦,當然要打她。」男子滿嘴酒氣,身子動搖西晃,朦朧的醉眼斜睨著凌雪,調戲道:「同樣是客人,不就是老子來得晚一點嘛,為什麼找這麼個醜八怪來伺候我。我看小娘皮你長得倒是聽水靈,你來陪陪大爺,今天這事就算了,不然要你這鳳翔閣開不下去。」
凌雪大怒,美目一瞪,舉拳欲襲。就在這時,一股熱力又現,自己纖瘦的皓腕又一次握在了一隻粗糙的大手中。
沒錯,來人還是劉子承。作為崇尚人權的新青年,女權主義的擁護者,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插朋友兩刀的見人,理應挺身而出。其實劉子承的想法更簡單,最好今天麻煩越多越好,一次性都幫凌雪解決掉,這個鳳翔閣的老闆娘就是承他人情,以後想來玩而且還找不到冤大頭的時候,凌雪就算不免單最起碼也打個三折!!
趁機在凌雪光滑的手背上摸了一把,當真如絲般嫩滑。劉子承鬥志滿營,一步跨上前,用力的拍了拍醉漢的肩膀,豎眉瞪眼咧嘴吧,仰著脖子,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勢,牛逼哄哄道:「喂,小子,你他媽混哪裡的,敢到這裡搗亂。」
那人明顯一怔,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自己的看了看劉子承不滿血痕的臉頰,和烏青的雙眼,不屑一笑,道:「老子就他媽混這裡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大家都以為劉子承聽到如此挑釁的話語,定然熱血沸騰,怒髮衝冠,就算不把對方打死,也要腿打折,最不濟也把他肋條打骨折。哪知道,就在萬眾矚目之時,劉子承原本煞神般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天真無邪,超級可愛的笑容,用力要腮幫子的情況下,竟然生生擠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讓人無語至極。
「這位仁兄,你這就不對了,既然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為什麼要打打殺殺呢?再說,出來混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一隻腳踩在監獄裡,一隻腳踩在閻羅殿,每天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生後都沒有保障,我勸你還是放下屠刀立地信『上弟』吧。他老人家說過,信『上弟』得永生。」劉子承語重心長的說著,雙手合十在胸前,以他博愛的胸懷感化著惡徒,有些虔誠的人,甚至在他頭頂看到了只有神聖天使才會有的光環。
顯然,醉漢並不是『上弟』的教徒,噴著酒氣道:「你少廢話,老子的事輪不到你管,再廢話,先滅了你。」
「好啊!」劉子承很乾脆的回答,頓時引起眾人的驚歎,就連凌雪都不可思議的瞪起了美目,一邊的月嬋瞇起眼睛,笑嘻嘻的看熱鬧,聞聽劉子承言:「這位兄台,如果你滅了我,能出這口氣,不再為難這位姑娘,那就儘管動手。」
這時,醉漢沒有借口,旁邊有與劉子承相識人插嘴道:「我說劉子承啊,剛才你為了凌雪吵架,人家凌姑娘漂亮,這還說得過去,你現在為這個一個醜婦吵架,還要惹禍上身,值得嗎?」
「唉……這位仁兄此言差異。」劉子承揮手打斷四起的議論聲,越說越激動,真情實感自然流露。眉眼低垂,眼眸含淚,顫抖著嘴唇,道:「諸位,你們抬起頭,睜開眼,看看你們身邊的人兒吧。沒錯,她們是沉浮與歡場,墮落與風塵,但她們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讓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悲慘經歷。」
一句話道出了風塵女們心中的淒苦與悲涼,所有女人一時間都感同深受,紛紛離開男人的懷抱,雙眼含淚,憶起了傷心往事。
劉子承低沉的話語響徹大堂,敲擊著每個人的心房:「為了三餐一宿,她們人前強顏歡笑,人後默默垂淚,心中淒苦向誰訴?為了生存,她們不惜放棄尊嚴,為了活著,她們忍辱負重。」
劉子承越說越激動,女人們越哭越傷心,醉漢越來越清醒,忽然,劉子承雙眼一瞪,小宇宙爆發,其實飆升,指著醉漢吼道:「你!就他媽是你!你好好想想,剛才她為了取悅你,陪盡了笑了,小心謹慎,生怕有一點閃失,而你,不但不領情,反倒對她辱罵踢打,哼!好,真好啊!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你他媽要是有一天掛了,剩下妻子女兒,受生活所迫墮入風塵,到時飽受欺凌不說,也被人如此拳打腳踢,估計你死都不會瞑目吧!!!」
劉子承一番精神攻擊下來,醉漢已是滿臉冷汗,盡頭近皺,心虛的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醜女,似真的幻想成了自己的妻女,全身篩糠似的顫抖,扶牆欲逃。
「站住!」一聲斷喝驚得醉漢險些跌倒,面對劉子承黑的嚇人的臉孔,一種恐懼由心而生,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向這位姑娘道歉!」劉子承攙扶起嘴角已經溢出鮮血,身體不住抽搐的醜女,將她攙到壯漢身前,一字一頓,惡狠狠的說道。
「快道歉!」正義的一方,最會得到大多數人民群眾支持的。劉子承為女請命,引起了所有女人的共鳴,同仇敵愾。
醉漢緊貼在牆上,不該抬頭看剛組建的娘子軍一眼,乾裂的嘴唇囁嚅半天,忽然一握拳,昂頭挺胸,對著醜女深深一揖:「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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