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范逸手中的正是三祖送給他的兩道符咒中的「玄天雷符」。
一道真力輸入符咒之中,范逸默念法訣,符咒驟然飛出手心,化為一道紫光凝聚在金鎧鬼物的頭頂之上。此時金鎧鬼物正全力對付青墨,哪有精力注意到這小小符紙?
可是很快,金鎧鬼物就為它的大意付出了代價。紫光沒有停頓,在范逸法訣念完那一刻,只見它猛然爆發出一陣光芒,接著周圍天地靈氣瞬間向其中聚集,眨眼工夫,紫光就變大了百倍有餘。
「轟!」夾帶著隱隱雷聲,紫光如同要將金鎧鬼物撕裂一般朝它身上劈了下去,金鎧鬼物萬沒料到這符咒會有如此威力,瞬間就被擊中全身。
手中長刀成為引雷之物,紫色雷光在身上一陣閃爍,金鎧鬼物再也忍不住,用它那尖銳的嗓音嚎叫起來。
「啊!!」
尖叫聲持續許久後戛然而至,范逸凝眸望去,隔過重重雷光看到金鎧鬼物渾身都被打成了灰燼,只剩下頭部和胸部連在一處,眼中幽綠色光芒也黯淡了下來,只留下一點光亮。
斬草要除根,范逸見它還沒死絕,心中也驚訝這鬼物的厲害。玄天神雷乃天雷之力,與他體內天罰之力素屬同源,對金鎧鬼物這種鬼厲東西最是克制,三祖這道「玄天雷符」被范逸用出來,最少有天道境巔峰的威力,可這一擊居然還沒能殺死它!
毫不猶豫,范逸握緊拳頭,四祖從元冥真訣中悟出來的裂天拳勁瞬間發出,一道玄光閃過,金鎧鬼物的腦袋和身體迅速分了家,被范逸夾帶在拳勁中的天罰之力一陣灼燒,立時化為烏有。
金鎧鬼物身死,「玄天雷符」的威力也恰好消失,范逸站在原處,只見金鎧鬼物方纔所站的地方,硬生生被紫色玄雷打出一個丈餘深坑,而此時在坑中,一套金色鎧甲騰繞著黑氣,正漂浮在地面之上。
伸手一招,范逸將這套鎧甲抓到手中,還沒等細看,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冷狠厲的氣息從鎧甲上向經脈中衝來,范逸連忙運起天罰之力在手掌上布下一層玄光,這才抵擋住了這股氣息。
可儘管如此,范逸還是能感覺到這鎧甲上的陰嗜力量,騰繞在其上的黑氣可能是因為失去主人的原因,開始慢慢收回鎧甲之內,很快鎧甲就變成了一副普通模樣的金甲,只是細心聽時,可以聽到陣陣陰魂厲吼,似欲要從鎧甲中衝出來。
如果見識多些的修者在此,一定能識辨出來,這金色鎧甲乃是用惡毒地煉器手法將萬千生魂凝聚起來,組成了上面的黑氣。
范逸雖知這鎧甲邪惡,但卻並不知道它究竟是怎麼回事,隨手收了這套鎧甲,范逸檢查了一下見青墨並無受傷,叮囑幾句便讓他回到了鱗境。
重新走到兩女身邊,范逸本想安撫一下她們,卻見兩人一個眼冒精光,興奮地看著自己,一個則含蓄微笑,眼神中儘是儒慕之色。左看右看,卻沒有一個臉上有害怕的神情。
心中歎了口氣,范逸轉念一想也是,這兩個都非尋常家女子,一個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狐狸精,一個則是自小在崑崙山上長大的大小姐,兩人修為也都不低,怎會怕這等妖物?
把剛才拾好的木柴拿來點燃,三人圍坐起來,雙兒這才清醒了些,猛然大叫一聲,衝到他身邊狠狠地拍拍這裡,敲敲那裡,半晌後才疑惑道:「這都是肉做的啊,怎麼才一年不見,你就厲害成這樣了?」
雖然知道范逸從鎖龍淵回來後修為提升到了天道境界,可是雙兒從沒見范逸出手過,所以在她心中,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對他實力的認識。畢竟三年前兩人初次見面時,范逸還只是個力氣比尋常人大些的毛頭小子,就算是去鎖龍淵前還沒有失去修為時,范逸的修為在雙兒眼中也是不太值得一提的。可這才又過了短短一年多時間,期間這傢伙還失去了修為,如今竟然擁有了這麼強悍的實力!
無奈笑笑,范逸把雙兒拉下來,讓她安穩坐下,這才說道:「看來咱們沒有白跑一趟,這鬼物修為竟然達到了天道境界,單論修為比起我來都要深厚一些。若不是咱們把它滅了,還不知道它在這裡做多少惡呢。」
「嗯,」點了點頭,殷雪附和道:「真沒想到在仙河派與蜀山劍派附近居然還有這等妖物,不過六祖說錯一句話,這妖物可不是我們殺死的,而是六祖你殺死的。」
「呃……」沒想到這丫頭倒一點都不搶功,范逸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都一樣,呵呵,都一樣。」
「哼!」聽兩人說笑,雙兒冷哼一聲,不滿道:「哪裡都一樣了?是誰先前說的好好的今晚讓我出手的?剛才還阻斷我!哼!!」
聞言臉色立馬沮喪起來,范逸心中惴惴,小意地為自己辯解道:「我這不是看那鬼物修為太高,怕你有什麼閃失嘛。」
「你的意思是我打不過它?」雙兒臉色又冷幾分,手中的樹枝被她輕輕一劈,剩下了一處尖尖的刺頭。
後背一陣冷汗直冒,范逸連忙擺手:「怎麼會?就憑它,十個也打不過雙兒你一個啊,只是……你想它多髒啊,要你動手豈不是玷污了你這對白玉無瑕的巧手?我還想你用它來給我做粥呢,怎麼能讓那髒東西給碰到?」
這一番話說的義正嚴詞,不容置疑,范逸神色端正,一副我說的絕對是大實話的表情,生恐被雙兒看出他是在拍馬屁來。
「咯咯咯……」果然,一聽此話,雙兒立馬轉怒為笑起來:「說得倒好聽,鬼才給你煮粥喝呢。」
儘管這樣說,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雙兒十分愛聽這話,尤其是最後那句煮粥。要知道雙兒以前最心煩的就是自己好心做了一頓飯卻把范逸毒的上吐下瀉那次,如今她在做飯上得到了范逸的認可,又怎麼會不高興?
見自己處境轉危為安,范逸也是偷偷抹了把冷汗,抬頭瞥了一眼,范逸見殷雪悄悄對自己笑著,臉上卻沒有不虞之色,稍微放下心來。也許是出於私心,在殷雪面前,范逸總是不太想跟雙兒太過親密了,就像是要表示些什麼似的。
既然無事了,三人便想靜坐修煉。殷雪因為在鱗境中呆了兩天,想在外面透透氣,便沒有回去鱗境,而雙兒自始至終就不太喜歡那個地方,索性三人就都留在了外面,反正鬼物已死,范逸心想這裡總不會再來一個吧?
為了安全起見,范逸還是將張赫喚了出來,兩人合力布下一道防護大陣。張赫這些天研習《陣道》成果顯著,已經從其中琢磨出了幾道威力甚大的陣法,范逸時常去看看他倒也知曉他的進度,此時將他叫出來,也存了幾分考較之心。
張赫怎會猜不出六祖的心意?一看自己有了表現的機會,還不將自己的家底兒全都翻出來?只消半個時辰,這道威力堪比四重禁制防禦法器的「坤光易行陣」就布成了。
陣眼一開,范逸感受了一下陣法的威力,眼中頗是讚許之色。看在眼裡,張赫心中一陣激動,能得六祖的肯定,看來下面幾篇《陣道》也有希望拿到手了。
想到這段時間的成果,張赫就忍不住心中暗歎,只是《陣道》第一篇就能讓他在陣法一途進步如此之大,若是再有後面幾篇……記起六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張赫心中動力更足,只恨不得將一個時辰化為一天來鑽研陣法。
第一篇《陣道》如今已被張赫掌握了六七分,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也不急著去討要下一篇,反正六祖知道他的進境,到時候自會送給自己,張赫要做的就是用從這本書裡學到的東西來回報六祖,讓六祖覺得他可堪大用。
張赫對修行一途已經是快要徹底死心了,既然在崑崙山上無多少用處,還不如跟著六祖,成就大道的機會反而更多一些。心中萌生了追隨六祖的心念,張赫暗暗立誓,定要加倍努力,好好表現,要讓六祖覺得自己有大用處才行。
范逸不知這看似寬厚的弟子一會兒功夫就想了這麼多,見陣法布成,他微笑讚賞張赫幾句,就又叫他回了鱗境之中。雖然這些天過去,張赫的傷勢已經徹底無礙了,可是他修為畢竟還太低,在這山上怕是也經不起風寒。
三人再次坐好,范逸正待囑咐兩女幾句,然後入定修煉,可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聲音蒼老,純厚中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勢,就算是范逸如今修為已達天境,居然也閃過了一絲頂禮膜拜的念頭:「咦?誰人這麼大膽居然殺了我的魂吾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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