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刻苦修行,期間范逸抽出時間來陪陪雙兒,或是偶爾去看看張赫傷勢。
在六祖的「關照」下,張赫傷勢好的極快,原本范逸還以為他最少需要半月才能痊癒,可不足十天,張赫就已經能下地走路,安然修煉了。
在養傷的日子裡,張赫無所事事,便研讀六祖傳授給他的那部《陣道》。不看不知道,翻閱一遍,張赫立即如獲至寶,眼睛就再也捨不得從書中移開了。
先前張赫研習陣法,大多是從師尊那裡討要的陣法書籍,只是那些書大多都是入門級別,雖然廣泛,但實在是淺顯,別的弟子需要看一年才能弄懂的初級陣法張赫只需要半天時間便能掌握。
那些簡單的東西,一點都不誇張的說,張赫只是按照看書的速度翻一遍就能完全瞭解。
無奈張赫修行太差,他的師尊在四代弟子中雖然也有些地位,但卻最是不在意這個弟子,說實話當初若不是那位女師祖挑了他,他是萬萬不會收下張赫的。
見張赫熱衷於陣法,那名四代弟子倒也沒有反對,反正在他眼裡,張赫連凝煉元丹都幾乎不可能,更何況是修成大道?左右沒有希望,索性就任他胡作非為,在一開始「好意」地管教他幾次,見張赫不聽後,他也就懶得浪費口舌,扔了幾本陣法書籍給他便不再過問,只是偶來來查看一下張赫的修行狀況,如同例行公事一般。
張赫將所有能得到的陣法書籍都看遍了,想要再找高深功法,就只能去尋那些三代以上弟子了。可是他一個剛入門沒多久的弟子,別說三代弟子,就是四代的師叔師伯他也沒瞧見過幾個,而說過話的,還就真只有他師尊一人。
無奈,張赫只能繼續翻看那些幼稚學童才應該看的書,其餘時間則全靠自己琢磨。別說,他還真研製出了幾道陣法,「天劍大陣」就是其中威力最大的一道,按照張赫的猜測,等他修為達到地境,施展這「天劍大陣」威力覺得可以比得上地破境修者發出的法術,一道陣法就可以將威力提升兩階,這還只是他研讀了那些基礎陣法後創出來的,若是等他對陣法的瞭解更深一層……不得不說,張赫在陣道一途的天賦,的確只能用驚人來形容。
只是看了幾天那本《陣道》,張赫就有了對自己「天劍大陣」改進的想法,但是那「天劍大陣」已然在上次比鬥中被他毀去了,若是重新祭煉,最差也得等他恢復傷勢才行。
得知了這部書的寶貴,張赫心中對范逸更加感激,每次范逸來看他,他都會努力表現,爭取不讓六祖失望。
除了張赫,別的事情也都準備齊全了,范逸跟雙兒商量一下,便打算明天起身。讓雙兒去跟蘇常叔說一聲,叫他轉達那幾位弟子,明日在山門處集合,范逸想起五祖讓他臨走之前去找他,則獨自去了天柱峰。
五祖的洞府,范逸最熟識的便是天柱峰四祖的洞府了,想當初范逸第一次閉關就是在這裡,記得那時范逸修為低微,閉關還得靠著清谷丹和山泉來解免飢渴。雖然才短短兩年多時間,可范逸卻感覺恍如隔世。
的確,修為達到天境,范逸的心境也跟以前大大不同,許多以前的事情,現在想來確有隔世之感。
四祖洞府前的禁制范逸自知開啟方法,神識早已感知四祖就在裡面,范逸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走進洞府,范逸抬眼打量,一應物事跟兩年前自己來此閉關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你小子終於打算走了?」一見范逸進來,四祖也不與他客氣,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躲進溫柔鄉里就再不願出來了呢。」
「哪有?」聽四祖如此說,范逸臉皮終究是嫩,開口辯解道,可是話才說完,他就反應了過來:「你怎麼……」
「你們倆一點都不注意,我隨便用神識探了一下,自然就知道了。」一想到那天正好聽到雙兒在床上脅迫范逸的話,四祖就覺得好笑,這小子平日裡遇事也沒退縮過啊,怎麼一遇到雙兒那小丫頭就露了怯?
「哼!你這老傢伙,沒來由亂探什麼?!也不怕看花了你那雙老眼!」范逸也不是好相與的,自己的醜相被四祖見了,他豈能就此罷休?臉上一紅,開口便罵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被雙兒給感染了。
聞言也不著惱,四祖只是一句話就讓范逸啞口無言了:「我那瓶百草釀可還入口?有沒有給我老傢伙剩下一點兒啊?」
一聽這話,嘴中還待罵出的話立馬憋了回去,范逸使勁瞪了四祖一眼,恨恨道:「有才怪!早就讓我倆喝進肚子裡了。」
這話范逸其實是騙四祖的,那玉瓶裡存的酒少說都不下百斤,范逸雖然這幾天時不時便做一桌好菜,跟雙兒大喝一頓,可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他就再也不肯和雙兒多喝了,每次淺嘗輒止,最多只喝個半斤的量。
既然被四祖發現了,恰好藉著被四祖偷窺這件事撒一下潑,在鎖龍淵的時候沒跟龍女要點碧仙釀出來,范逸還有些後悔,這百草釀雖然比不上碧仙釀,但總勝過人間好酒百十倍不止,偶爾喝些也能解解酒蟲,雙兒原本並不怎麼喝酒,可現在卻也是無酒肉不歡了。一上口便是這等好酒,若是再給她喝差一些的,估計她是萬萬喝不下去的,到時候那丫頭再逼迫自己去找好酒,豈不麻煩的要死?還不如趁現在裝瘋賣傻就是不還他。
四祖想是料定了范逸會如此說,儘管心中惱怒,但也不再多說,酒沒了再釀便是,何況他還有那麼三四瓶
沒被雙兒看到偷走,這一瓶就權且當是給這混小子送行得了。
點了位置讓范逸坐下,四祖不再跟他吵鬧,轉而說起了正事:「讓你做的事情,常叔都跟你說了吧?」
「嗯,就是讓我去看看他們那老祖宗出來了沒有嘛,我自有分寸。」一屁股坐在四祖面前的蒲團上,范逸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