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逸沒有想到,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會撞撞人、劈劈雷的雷獸居然還懂得用戰術,始料未及之下,他的胸口直接被狠狠地掃了一下。
看起來細長綿軟的雷獸尾巴打到范逸身上時,卻如同鋼鞭一樣堅硬,范逸只覺得喉頭一甜,差點就吐出一口精血來。
「娘的,拼了!」大叫一聲,范逸不但不去避讓雷獸緊接著到來的後腿,反而拉住它的尾巴,手中一用力,便騎到了雷獸的身上。
感覺到背上一沉,雷獸立馬明白了是范逸翻上了自己的背,幾乎沒有猶豫,它全身都開始釋放本命雷電,幽藍色的電弧圍繞在雷獸的身旁,把范逸也包捲了起來。
感覺到渾身一陣麻痺感,范逸毫不在意,若是別人被這麼一電,如果護體真力不夠強的話,再讓雷獸一晃,估計就會因為短暫的無力而摔下來了。可范逸卻正好是完全不懼怕這點雷電的人,這也是上次天雷帶給范逸最大的好處了。
不但如此,接連幾次被電,范逸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一部分雷電被自己體內的天雷之力吸收了去。數量不多,但卻對范逸以後的修煉指明了一條道路。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正在跟雷獸拚命的范逸還哪有時間去考慮以後。見雷獸開始使勁地晃動自己的身子,他死死地趴在它的背上,揪住一撮金黃色的獸毛隨雷獸的晃動而晃動。
眼看著被范逸牢牢地抱著,沒辦法把他掀翻下去,雷獸一陣怒吼,尾巴開始往自己背上抽。
「啪!啪!啪……」接連抽了十幾下,彷彿是抽在別人的背上一般,光聽那聲音范逸就知道雷獸是用了全力了。好在雷獸身子夠長,尾巴卻有點短,范逸雖然是趴著,但兩條腿卻正夾著雷獸的腹部,這樣一來,雷獸的尾巴根本就攻擊不到他,只能讓他的屁股感受到一陣陣凌厲冷風。
雷獸並不傻,它這樣做主要是被范逸給氣壞了,見怎麼都打不到他,雷獸也很快冷靜下來。騎在它背上的范逸見它停下來,心中暗笑,嘴上也不管它聽不聽的懂,就惡狠狠地罵道:「小兔崽子,你再給小爺我猖狂啊?不是很有勁兒嘛,幹嘛停下來?」
在范逸看來,雷獸停下身子是因為它沒有辦法了,反正在這裡最安全,那個笨傢伙根本就打不到自己。
這樣的想法並沒有持續太久,雷獸一動不動地站了許久讓范逸開始感覺到有些不妙,還沒等他想清楚那個笨傢伙又在想什麼餿主意,范逸就看到身子底下的雷獸猛然晃了晃腦袋。
「不好!」心中暗道一聲,范逸直覺地認為自己處境不妙。雷獸的這個動作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它變身前的預兆。
果然,沒等范逸有所反應,雷獸的身子便猛然漲大,只是一錯神的功夫,范逸就覺得自己平地拔高了三尺,往下看時,雷獸的身子已如房子般大小了。
近距離的接觸,范逸才能真正感受到雷獸渾身充滿的爆發力,不但如此,身形變大後雷獸只是速度變慢了,可是它的力量、防禦甚至是體內的本命雷電之力都增強了許多。整個人貼在雷獸的背上,范逸原本只是有些麻癢的身子竟然開始有些疼痛感了。
還真不愧是實力堪比神獸的傢伙,僅僅是幼獸就已經擁有如此實力,真是個變態。二叔以前教給自己的這個詞語,范逸今天終於好幾次地說出了口。無法否認,雷獸是目前范逸見過的除了烈火麒麟獸最強橫的妖獸了。
或許,鎖龍淵谷底那聲嚎叫的主人也算一個,這樣一來,稱得上神獸級別的妖獸,范逸已經在鎖龍淵知道兩個了。
雷獸身形變大後沒有馬上對付范逸,這讓范逸心神稍微穩定一些,想看它接下來的手段再施以破解。被自己惹怒了的雷獸實力越發的強橫起來,如果從它身上下去那就又得正面跟它交鋒,躲在它背上反而還能休息一下。范逸如今早已累得不行,胸口處的痛楚也讓他再也無法忍受被攻擊哪怕一次了。
如果自己能在它身上多呆會兒還可以休息一下,要是被甩下去的話,以它現在的速度雖不至於令自己無法抵擋,但那厚實的皮毛自己卻也實在是無法破開。
心中想著,范逸一邊盡快恢復體力,一邊觀察著身下雷獸的動靜。此時雷獸彷彿忘記了身上的范逸,轉頭四處望了一下,那如雷鳴般的喘氣聲一聲接著一聲,身體的起伏讓范逸覺得自己像是在水面上。
很快,雷獸停下了目光,盯住不遠處山上一片陡峭的直壁,身形稍稍轉向那裡,在范逸還沒明白它是什麼意思時,雷獸猛然一陣提速,向著那裡衝去。
若不是心中一直戒備,恐怕范逸直接就被甩下去了,此時的雷獸速度雖然變慢,但是作為它的強項之一,那所謂的變慢,也只是跟它身形最小時相比。
只是幾個呼吸之後,原本相隔深遠的石壁便只差十幾丈了。感覺到雷獸沒有絲毫停止哪怕是減速的意思,范逸心中一突,瞬間明白了它是什麼意思。
「娘啊,這是要把我活活壓死啊!」頂著雷獸帶起的風聲,范逸驚恐地大叫起來,話音剛落,雷獸已經在距離石壁還有兩丈處奮力躍起,頭朝下背朝石壁,毅然決然地撞了上去。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再加上雷獸的背部實在太寬,范逸根本就沒有時間躲閃,感覺到身後的石壁越來越近,范逸本想做最後的掙扎,想從雷獸身上滑下去,卻不料不知為何自己居然舉起了拳頭,全力向雷獸背部攻去!
劇烈的風如利刃一般讓范逸睜不開眼睛,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已經不知道救過他多少次的本命環又一次閃亮起來。
「砰!」幾乎就在范逸一拳砸在雷獸背上的同時,范逸也摔在了石壁上。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從胸腔中噴吐出來。心道一聲我命休矣,范逸漸漸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