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幻非幻2
蔡晟看著夜亂天三人,只見三人也是顧不得講話,默默地抗拒著隸元天光的攻擊,希望隸元天光早日結束!
在四個人中,夜亂天的功力最高,經歷也多,抵禦起來也就最能持久,白慎天和赤練的功力相等,蔡晟的功力最是弱的,但龍傷仙魄成功融入體內,使蔡晟完全擁有了龍傷的經驗,而且此時的蔡晟,就經驗來說,竟比夜亂天還要高出許多,加上「琉雲天咒甲」的超常的防禦能力,到了此時,蔡晟的實力總體上雖然遜於夜亂天,卻已經同白慎天二人的功力不相上下了。
堅持著,蔡晟在琉雲天咒甲的防護下,竟然得到了一絲緩解,蔡晟一邊抵禦著來自隸元天光的壓力,又慢慢地聚著那如游絲般傳來的靈氣,原來琉雲天咒甲果真還有這樣的妙處,它竟能將外界的壓力轉化成成靈氣反傳給衣穿甲衣的主人,不然蔡晟也支撐不到這個時候。
白慎天和赤練首先堅持不住了,「我受不住了,清鑾大士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受不了了」,白慎天口中發出狂躁的呼叫,而赤練的臉色越來越白,剛才還如同白紙,如今近似透明,雖然他還在強力支撐著,但和白慎天一樣,他也處於崩潰的邊緣。
三千多年的困境,對白慎天和赤練來說,是個無法磨滅的夢魘,兩人的心境已經有了破綻,更由於兩人心境中的破綻,使得他們兩人在面對仙幻的時候,照比蔡晟消耗了更多的仙力,而在這裡,仙力不能再生!
白慎天此刻已經不能呼叫,越呼叫仙力消逝的越快,他恐懼的發現,自己的仙甲正在開始逐漸的軟化,像是冰雪遭受烈日的照射,快速的融化著,他絕望地看著赤練。
赤練眼中也是充滿了恐懼,白慎天看到赤練的仙甲也同自己一樣在融化,那種打擊,令他將要崩潰。
夜亂天發現白慎天兩人的危險,暴喝一聲,全身仙力又一次暴漲,一道金光罩向百慎天兩人,與此同時,另一道金光也從蔡晟身上發出,與夜亂天的金光結界,共同將白慎天兩人籠罩了進去,白慎天兩人同時感到壓力一輕,精神又瞬間恢復了過來。
夜亂天蔡晟一般的想法,互望苦笑,卻是絕不放棄,這和當年夜亂天經歷的天難何其相似,只是這刻又要多護兩人。
隸元天光並沒有枯竭的跡象,隨著四人仙力的消逝,反而顯得更勝過先前。
四人的意識漸漸的開始模糊,白慎天口中發生如夢囈般的聲音,仙力一分分地減弱,四人都感到疲憊,都要堅持不下去了。
「那是什麼?」蔡晟伸手的功夫都沒有,眼神望向天空的流雲。
夜亂天抬頭望去,卻望見流雲的上端一道閃電憑空出現,電光擊向流雲,無數的閃電隨後出現,在天空中交相輝映,短瞬間,已將那天空中的五彩流雲擊散,隸元天光也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咚……咚……」
蔡晟四人感到壓力驟然間消失,白慎天和赤練兩人卻再也堅持不住,先後萎縮在地,胸膛起伏,沒有一點氣力了。
「誰有這大的神通。」蔡晟忍不住出口詢問。
夜亂天也是驚駭莫名,想不出誰有這麼大的神通,居然舉手間將恐怖的仙難一舉擊破。
四處沒有一絲聲音,那幽冷天坳的靈氣轉眼間,已將此處填滿,四人精神一振,仙力此時急速的恢復著。
半響,在四人的上空傳來一陣幽雅的聲音,那聲音似遠似近,但卻聽得很清晰。
「夜亂天,你怎麼來到了幽冷天坳?為什麼又進了這仙難之中?不過,你等仙力超常,竟然破了這仙難大劫,實在是可喜可賀!」
聽到此處,夜亂天四人抬頭看那天空,天空沒有一絲雲朵,碧藍一片,突然間裂開了一道縫隙,四人感覺天空如同開啟了一座大門,眼前的景物在瞬間起了變化,一道幻光閃過,夜亂天四人已經立身在一方乾淨的平台上了。
眾人眼前一個圓形的水池,水池中池水清澈,不知名的游魚穿梭於蓮身之下,池面上佈滿了蓮葉和無數的荷花,在水池的正中,有著一個巨大的蓮台,蓮台色呈金黃,懸浮於水中,蓮台四周,輕煙渺渺,顯出蓮台的清靜!
蓮台上面坐著一個紫衣女子,她額頭上有著一枚清晰的紅色火焰標記,頭頂烏髮盤做龍髻狀,碧玉青簪外露一點纓絡,一雙鳳目半開半合,眉如翠羽,丹唇外朗,肩若削成,膚如凝脂,纖腰上繫著一條如意玉帶,柔荑的玉手捏的是不動根本印,坐在那裡,給人一種崇山峻嶺的感覺。
那紫衣女子的兩邊站著的正是黑衣鷹童子和白衣鶴童子,那鷹童對四人怒目而視,雖不出聲,目光如能殺人,蔡晟和夜亂天兩人已經被殺了無數遍,那白衣鶴童,雖目不側視,可那神態顯然是心思百轉,不知又有什麼詭計。
「清鑾大士?」蔡晟低聲驚呼道,在幽冷天坳能有這等氣勢的除了她還有哪個?夜亂天微微點頭,卻不出聲!
清鑾大士緩緩地睜開眼睛,四人頓時泛起一種驚艷的感覺,剛剛看她還只是有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感覺,此刻卻升起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那清鑾大士的目光清澈無底,可又驚艷動人,那種艷就如同是枯草中鑽出的百合,在灰燼中顯示出盎然的生機,但在眼神中,蔡晟卻感覺到了一絲憂傷,不知有什麼能夠使得這大士感到憂傷。
清鑾大士眼中一絲訝然,不知何故竟然望了蔡晟一眼,目中憂傷之意漸隱,驚奇之意反濃,更有一絲歡喜之意。
「參見清鑾大士。」看到不動根本印,夜亂天等三人終於肯定眼前就是清鑾大士,紛紛跪下行禮!
參見大士,那天界中也是講究尊卑的,夜亂天等人修為雖高,比起清鑾大士還是有所不足,也不敢太過放肆,更何況剛才的仙難恐怖異常,清鑾大士舉手之間破解,更加顯得她的高深莫測。
蔡晟只是簡單的行了個禮,他也不知為什麼這樣做,但在琉雲天咒甲的牽引下,蔡晟就是想下跪也跪不下去。
心中一種莫名的震動突然出來,蔡晟臉色突現蒼白,剛才身在仙難之中,一切萬法無法穿過,仙難一除,震動驚恐的感覺連綿傳來,「通天法寶!」蔡晟一聲低喃,原來他一直隱隱的感覺到有莫大聯繫,卻又一直想要參悟的通天法寶,似乎出了什麼事情。
「什麼通天法寶?」蔡晟說的聲音雖低,夜亂天卻聽的一清二楚。
蔡晟微微搖搖頭,緩緩道:「我想多半是我杞人憂天了。」夜亂天望著他的臉色,神色中有了一絲擔憂。
見蔡晟只是簡單的行了一禮,白慎天怕清鑾大士責怪,忙向蔡晟大施眼色,但此刻蔡晟心中正思考通天法寶的事情,沒有留意到白慎天的眼色。
清鑾大士並沒有生氣,只是注視著蔡晟身上的琉雲天咒甲,輕輕的說道:「蔡晟,你身上的仙甲,可是從那斷情崖上得到的?」
「斷情崖?」蔡晟心中一震,回過神來,這才想到清鑾大士所問何事,微微點頭,驀然間又見到清鑾大士眼中一絲憂傷,如同千萬年一直存在一般,只是其中夾雜了一線驚喜欣慰之色。
「蔡晟,你的修為足見得高明,可是你的造化更是令人羨慕,琉雲天咒甲塵封多年,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主人,我真為他感到高興才是。」清鑾大士見到蔡晟點頭,輕歎了一口氣,緩緩道。
夜亂天、白慎天、赤練聽後沒感到什麼,可蔡晟見清鑾大士說到替他高興時,神色黯然,已經知道這個「他」字絕不是說琉雲天咒甲,而是若有所指。
琉雲天咒甲傳來一絲波動,蔡晟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悲傷從天咒甲傳來,臉上不由現出憂傷之色。
他憂傷之色才露,清鑾大士就已經讀懂他的想法,不禁暗自點頭,蔡晟四人剛才通過了仙陣的考驗,而今又見蔡晟聽言知意,不禁對蔡晟令眼看待了。
「琉雲天咒甲原為故人所有,當年他隕滅輪迴我卻是無能為力,沒有想到有能看到他身上的戰甲重現三界。」清鑾大士有些傷感,緩緩說到。
清鑾大士說到這裡,陷入了沉思,似乎還在追憶往事,眾人都不敢出聲,偏在這個時候,那白衣鶴童子竟然哭泣起來。清鑾大士望著那白衣鶴童子,面上露不解之色。
「師傅」白衣鶴童子見清鑾大士面露詢問之意,哭得更加厲害了,哽咽道:「還請師傅明察,這蔡、夜兩人不是好人,沒有通報就擅闖幽冷天坳,違反了仙規,更無禮的是,我倆人好言相勸,他倆不聽勸阻還出手打傷我倆,如果不是我們逃的快,恐怕今日再也不能服侍師尊了。」邊說邊哭,流露出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白鶴童子心思非常高明,眼看清鑾大士和蔡晟談話中流露出嘉許之意,而引四人進仙難,加上蔡晟兩人進天坳時是她兩人搶先出手,怎奈技不如人,反被蔡晟打傷,如果清鑾大士同蔡晟接著說下去,她和鷹童恐怕一頓責罰難免!
清鑾大士在故交隕命之後,就心灰意懶,不願再理三仙界中之事,在這幽冷天坳中設下層層禁制,就是不願別人打擾她的清修,但也叮囑鶴鷹兩童不可惹事,如果兩人尋釁之事,被師尊發覺,那責罰可就大了,所以見清鑾大士沉思,連忙來個惡人先告狀,倒打了蔡晟二人一耙。
那鷹童見到鶴童哭訴,也立即大哭起來,夜亂天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清鑾大士目光一掃,發現鷹鶴兩童確實是受了傷,而且從傷口看,也只有蔡晟等人能夠做到,抬頭看了一眼蔡晟。